薛愈开车很稳,很少这样,薛宥坐在后头紧靠车门被他哥吓了一跳。 他想说又不敢说,一路大气不敢喘一声。到家后更是,只敢提着书包小心翼翼跟在他哥身后。 “哥……”他叫了一声,吸吸鼻子想过去拉薛愈,手伸一半却直接被拍开。 “你还知道我是你哥。”薛愈一个眼神也没给他,话撂下就去换衣服。 薛宥跟不过去,坐在客厅沙发上手足无措。 等他哥再出来的时候手上提了个小药箱,脸色沉的吓人。往薛宥对面一坐,掰着他头左看右看,最后拿棉签消毒。 过程薛宥也不敢吱声,哪怕真的有点疼。 他一打眼就能看着他哥就快骂出来的样子,怕得不行。 薛愈刚过去的时候,他就看着弟弟眼角流了很多血,他吓得手都在抖。 校医看他这样子,更怕他高血压晕过去,赶忙安慰说只是破了不是眼睛出血,问题不大。 效果虽然微乎其微,但心里一直悬着的石头至少放下了。 “你真是给我省心啊薛宥,就没什么想说的?”薛愈气笑了,替他处理完又有些渗血的嘴角,掐着他下巴颏问。 他不敢对上他哥的眼睛,满脑子都是浆糊,毫无借口可言。 “我……对不起。”他小声说。 薛愈不想听,他要对不起有什么用? 无非都是借口,无非都是说辞。每次他弟都说对不起,下回还犯。 他要被气炸了,就是剧组演员演戏再烂,念数字的时候都不能把他气成这样。 今天薛宥做到了。 强忍着火给他弟上药,药刚上完他就指着卧室说:“去,你现在给我回去等着!” 薛宥害怕也不敢反驳,眼睛里噙着泪,样子可怜地皱眉点头,但薛愈却越看越窝火。 每次都是! 都是这样一副可怜模样,眨着一双眼泪婆娑的大眼睛看着他,满脸都写着“我错了”,现在还挂了彩,更可怜。 他妈的越可怜犯的错越大,换谁谁不上头? 2. 薛愈是真不想动手。 每次打完他,难受的都是自己,经常打一半气就没了,薛宥哭两声,他嘴上哄三句。 意义何在?意义何在!他当哥的威信全没了。 开门一进屋,气氛就变得焦灼起来。 不然怎么说薛宥真是随他妈随了个九成九。 他就往那一坐,也不说话,低着头眼睛红得像个兔子,脸还白,抿着嘴漂亮得像个泫然欲泣的小面人儿。 惹人怜爱。 让人想疼,想爱。薛愈只能想到这个。 “现在哭?早了点吧。”他一边放狠话,一边擦掉薛宥眼角的泪珠。 薛宥贴着他的手蹭,示弱跟撒娇已经毫无遮掩,可怜巴巴儿的等他垂怜。 可惜没有垂怜,只有棰楚。他哥把他拉起来,自己坐到床尾的脚凳上,依旧是拍拍腿。 薛宥突然想起来什么,浑身一哆嗦,但还是过去了。 靠到他怀里,没被推开,薛愈右手搂他腰,还能直接握住他的手把玩。 “宥宥,不是说好不动手了吗?”薛愈问他。 他一直在沉默,低头掉眼泪,不是不说话,是不知道说什么。 说什么都没用了。 “一群小流氓,你和他们动什么手?” 薛宥有点儿委屈,贴着他哥小声说:“那我不是…也不能看着同学被欺负吗…” 他哥青筋暴起,也还是笑了一声压着火气说:“你可以报警,没必要替他上手。” 他真的要被气死了,弟弟太有正义感怎么办? 就是个一起吃饭的同学,甚至关系都没太近,因为欠钱被小流氓堵了。 这种事换别人要么跑要么报警,他弟不一样,他弟直接上手。 关键他把棍子都给掰折了,警察来的时候他把人押过去的。 听到这些的时候,薛愈脑袋嗡嗡直叫唤,刚买的咖啡洒了一地。 “我错了…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抱着薛愈哭,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3. 明明是他错了,可他一哭起来,怎么都像是受欺负的那个。 薛愈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对于他的认错只回以一句:“脱衣服。” 薛宥不敢反抗,颤着手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全脱下来,结果脱到一半就被挑开了手。 “你哥过去的时候,手比你现在还抖。”他哥直接替他解,也不需要他再做什么。 十八岁的躯体过于美好,滑腻,白皙,紧致,还透着羞涩不已但含苞待放的粉。 薛愈扫了一眼,最后伸手把他拉下来,直接摁到膝盖上。 挺翘圆润的双丘突出在外,像东北的大发面馒头,掐一下,又软又嫩。 “打架,不长记性是吧?那看来就是你哥下手太轻,给你留脸了。” 几年难说一句重话,他筛了好几个词才组出来一句话。 “不是…哥哥,我长记性的,我真的长记性的。”他一边掉眼泪一边说。 那意思是长记性,但就是不听话是吗? 薛愈本来就窝火,这会儿快被他点炸了。 一巴掌甩上去,也没收力,响声很大,震得他掌心都有些发麻,直接起印子。足以证明他打得多狠。 “长记性你能在我眼皮子底下犯错?” 发面馒头现在变成寿桃了,下面白,顶上红。 薛宥两只手被他哥抓着手腕完全遏制,动弹不得,这一巴掌打得他哭出声来,腿也忍不住乱蹬。 比起这巴掌,以前那几次都好像只是不轻不重一样,唯独这次疼到骨子里了。 薛愈又落一巴掌,语气不咸不淡:“薛宥,你再给我乱踢一下试试。” 他哭着说错了,也不敢求饶,但一直哭着说疼。 薛愈也觉得疼——手疼。 巴掌印在白皙的皮肤上很明显,但不继续润色的话很快就消下去了。 薛宥不禁打,打两下就已经哭得泣不成声,更别提之后他哥训一句落一巴掌,足足十来下根本不留余力。 “你自己说,该不该打。” 本来这就是件很让人羞于启齿的事情,他哥还每次都抬到明面上,逼着他脸通红地认错。 “该…”他小声说。 薛愈没想到他还能顺着来,现在他身后已经火辣一片,成了漂亮且均匀的粉色,更像颗桃。 “你自己说应该打多少。” 这话一出来他心都凉了半截儿。 “不说话我就打到你说话为止,等你说完再按你说得数重新来一遍。” 嘶——听着都疼。 薛宥害怕,因为嘴慢多挨了两巴掌,打得他一边哭一边试探性地说:“三…三十?” 他哥顿了一下。 薛宥立马哭着加码说五十,那副样子可怜极了。 薛愈沉默:怎么说这么多? 倒也不是别的,打多了他手也疼。 “行,你报数吧。报多了我不多打,报少了翻倍。”脸上还是得挂住,他要是这回再心软名就倒着写。 薛宥哭得双肩发颤,一巴掌一报数,实在是太难为情了。 巴掌打在身后的响声跟又麻又烫的感觉迫使他清醒。 “轻点、轻点…求你了哥哥。” “你下手打人家的时候怎么不想着轻点儿?” 从一报到二十,他哭声快比巴掌烙下来的声音大。从二十一报到四十,他哭得泣不成声。 薛愈好凶,中途因为他忍不住又乱踢了一次而吼了他,完全不理会他的哭声跟喊声。 这让他很意外。 “我真没想到还要用这种方式给你板规矩。”薛愈头疼。 身后已经红肿一片,他有点舍不得,但总舍不得又不是办法,这毛病不改薛宥早晚有一天得吃亏。 “最后十下,你不躲就算翻篇。”他下通牒。 已经是颗烂熟的桃子,动也不动,只是拍打间翻起肉浪,惹眼得很。 最后十下也不留余力,次次都是抽下来的,红润的颜色跟完好的皮肤对比鲜明。 薛宥哭得不行,一边报数一边说不会再犯了,不知真假。 4. 这一片鲜亮的颜色是以前从未达到过的深度。 薛宥被他捞起来,还没等他抱就已经扑过来,直接摔到他怀里。 摔了薛愈一个晃悠。 “好疼。”他委屈地控诉,哭声又软又凄惨,像只小猫。 深知他脾性,薛愈搂着他,到嘴边的话咽下去换成了:“疼你都记不住,你就知道哭。不出事你能在你哥怀里哭,真出事你哥哭都没地方哭。” 真是越说越气。 偏偏薛宥越搂越紧,秀气的眉拧到一起,张着一张过分诱人的唇撒娇要哄,骨子里都透着委屈。 但薛愈偏偏不哄也不吃这一套。 抱他起来,他直接往椅子边上走。 中途还路过一面穿衣镜,他停下,故意让怀里扒着自己哭得七荤八素的小猫回头看。 “十八了还能被你哥打哭,反正也就这么几年,再过几年我想打都打不动你。” 他还生着气,可偏偏怀里的人又娇软的要命,搂着他脖子讨好似的亲,眼泪鼻涕全蹭他衣服上。 “薛宥,你干脆气死我拉倒。” 浑身上下只有屁股上染着诱人的红,薛愈眼神暗了暗,眸子深处燃起一把小火。 “我不…我不是故意的哥哥。”他一直都在撒娇,哭得让人心疼,说起话来甜的要命。 “亲亲我。”薛宥哆哆嗦嗦往人怀里埋,只把头跟粉红的耳朵露在外面。 真馋人啊。 薛愈就亲一口,绝对不多亲。 凭什么他犯错最后哄他的还是自己? 他把薛宥放到一张吧台椅上,光滑冰凉且生硬的椅面跟滚烫的皮肤贴上,刺激不是一点半点。 “不,不要。”薛宥吓得直往他怀里缩,说什么也不下去。 刚挨完巴掌的屁股确实不适合坐这么硬的椅子。 不适合。 那适合适合就适合了。 薛宥坐在椅子上哭得时候更可怜,脚都没沾地,一耸一耸找他哥要抱,抱到了也是把头埋他哥怀里,黏人得很。 “呜——我好疼,你好凶啊。”他哭着说。 薛愈笑了,一手搂腰一手揉他头发,不让他脑袋乱顶:“凶你都不长记性,天天张口就是要抱。”说完又把弟弟搂紧了一点。 他就抱了一会儿,过几分钟后就拍拍怀里瑟缩不已的身躯,松开手去拿东西。 薛宥以为,他是去给他拿药。 结果他哥手里攥着一把戒尺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眼泪真的绷不住了。 5. 那是剧组的道具,但是很有纪念意义。杀青后薛愈想也没想就带回来了,真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用上。 “你哪只手先打得人?”他拿着戒尺,点点桌面。
62 首页 上一页 58 59 60 61 6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