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宥开始出席一些他以前很讨厌,但很有必要的酒局,并且场场身边都会带着薛愈。这些场合他还拿捏不好,所以时常都是由薛愈来接他接不住的话。 他还是会偶尔撒娇,叫两声哥哥哄他哥开心,在床上也浪得开,作为每次求到他哥替他收拾“烂摊子”的补偿。 沐岚对于薛愈插手的这种情况,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已经有心无力了。 26岁/34岁: 薛宥在去年就当了叔。 他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结婚了,找了个漂亮老婆,第一胎是个男孩儿,导致二胎怀的时候两个人拜了庙求女娃。 第二胎如愿以偿。 薛宥承认,抱着小侄女的时候他多少有亿点羡慕成分在里,小孩儿真的是太可爱了。 他想过要不要领养一个,可薛愈说这辈子养他一个就要老命,再养一个家还要不要了。 薛愈只问了一个问题,要是你和孩子都哭了,我是先哄你,还是先哄孩子? 薛宥一阵沉思:妈的,老男人说话怪有道理。 28岁/36岁: 日子真是不堪看,薛宥也要奔三了。 他已经可以应付一些大场面,不会再出现接不住话的情况,但依然会带着薛愈。好像哥哥在身边,他就会很安心。 宴会上薛愈会直接搂他的腰,会暗戳戳亲他的眼角,躲在角落里接吻,甚至小声叫他宝贝。 薛宥总是会脸红,可也不会拒绝,安安静静让他哥尝到甜头,就仅仅是甜头,不敢乱来。 他看着那双已经有岁月痕迹,却满含深情的眉眼,说不出的感慨万千。 他想,他们一定要爱一辈子。 30岁/38岁: 又一个三十而立。 这年的薛宥很忙,公司越做越大,一句接一句的薛总把他叫得头大,以至于生日都没想过要怎么过。 他觉得没必要特意纪念,而薛愈和他持相反态度。 当那个以“XY”两个字母为设计灵感的吊坠出现在他眼前时,薛宥有些恍惚。 他好像被拉回到十二年前,那个雨夜里,他收到了他的挚爱送给他一生的约定。 那时年少意气风发,两只手握在一起就走到有了霜白。 他们总在对这个世上的所有人展现对彼此的占有欲,只是含蓄了一点,可这一点也足够他们开心好多年。 32岁/40岁: 这一年不太平静,他们吵架了…… ---- 32岁/40岁下章详写。
第85章 后续·日常3 32岁/40岁: 当体检结果出来的时候,薛宥是在会议室接的电话。 当时整个会议室十几号人鸦雀无声,全都听默认铃声响了三下后被接起,接电话的人毫不犹豫,会议直接中断。 “怎么样?他人呢?醒了?” 电话里传出翻页的声音,有点刺耳,医生沉吟片刻后告诉他: “醒了,目前情况都正常。薛先生主要因为疲劳过度才会在片场晕倒,问题不算太大,但建议休息。” 薛宥松了口气,悬在心里十二个小时的石头这才落地。他压抑着情绪,努力平复心情:“帮我照顾一下,谢谢。” 电话挂断,手机扔在桌面上发出不小的动静。 女秘书抱着文件夹不敢动,看着老板闭着眼睛,迟疑地说:“薛总,会议……” “继续。” 这场会议注定要在格外严肃的气氛中结束。 刚出会议室,薛宥就已经把领带摘了,西服外套也脱下来扔给秘书。 他现在就一个目的地——市中心医院。 有关于薛愈片场晕倒被送医院的报道已经铺天盖地,十二个小时,媒体早就把医院围得水泄不通。 薛宥刚到医院,车都没进去差点气疯了。他憋着一股火,这会儿被拦在外头直接打电话痛骂新闻社。 “二十分钟,你他娘的二十分钟要是不让他们都滚回去,老子明天就拆了你家大楼。” 根本用不到二十分钟。 他们像丧家之犬一样得到消息后迅速逃离现场,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薛宥走进医院,浓郁的消毒水味儿熏得他头昏眼花,但他顾不上太多,直接往病房走。 他刚到病房门前就遇到了出来的医生。 “薛愈什么情况?”他问。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着他满头大汗,双眼充血有些狼狈的样子,递了一包纸巾。 “薛先生就是太累了,刚又睡下,你进去等会儿吧。” 薛宥点头,从早上到现在大中午的滴水未进,嗓子要冒烟了。他连一句谢谢都说得艰难。 推开门的那一刹那,世界骤然安静。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又把门关上,与喧嚣隔绝,在他面前的只有躺在病床上尚且安睡的薛愈。 他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彻底愣了。 傻逼…… 他看着病床上面色苍白,不再熠熠生辉,异常疲惫憔悴的面容,眼泪憋在眼眶里打转。 薛宥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他真的好怕。 得到消息的那一刻,他真的什么也顾不上,他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过来,恨不得飞到医院。 他真的搞不懂他哥,又不是年轻人了,对项目上心也得有个度吧?他打架都没打进过局子里,他哥可好,工作工进医院来了。 薛宥眼睛好酸。 阳光撒下来,那样美好,就这样在薛愈脸庞镀上一层金光,滞留在他一样美好的眉眼、鼻子、嘴唇上。 岁月无声,却四处布满足迹。 病房里平缓的呼吸与急促的呼吸此起彼伏,最后都归于沉缓。 薛宥伸手,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是抖得。 指尖拨弄着枕上人藏在黑发里的银丝,一根根,像是上好的蚕丝一样柔软,但却像银针那样刺眼。 与其说他老了,还是说他不再年轻了吧。再怎么保养,离开滤镜,他的眼角也还是泛起褶皱。 但这不耽误所有人爱他。 薛愈右手擦伤,薛宥没办法,只好去握那只完好无损的左手。 就这样放在两只手的掌心里,握着、捧着,捧在心口处,放在眉心上。 最后放在唇边。 习惯了被这双手第一时间抹去眼泪,薛宥看着病床上的人,眼泪还是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很伤心。 这种伤心源自于害怕,源自于一种“失而复得”。他真的不喜欢医院。 “别哭。”有些干涩的嗓音响起,那双手从他怀里抽出来,慢慢抚上发顶。 薛宥皱眉,嗓子完全哑掉:“我没哭。” 他哥听到他的声音一愣,之后还是笑了笑,疲倦的眼睛睁不太开,只是用手揉弄着头发以表安抚。 “眼睛要红成兔子了。” 红不红成兔子薛宥不知道,但他听到他哥晕倒的时候快吓死了是真的。 他倒了杯水,自己喝了一口试完温度才喂薛愈,中途薛愈好几次意图起来都被他瞪回去。 还挺凶。 欸……老婆生气了。 “会开完了吗?”薛愈试图转移话题。 但是效果不大:“我开什么会?我哪有那个心思开会。” 薛宥说得平淡,继续坐回椅子上,情绪明显的不太好。 他不看薛愈,尽管手腕已经被人攥住。薛愈喊他,他也不理,直到被喊烦了才吼了一句:“你叫我干嘛?我很重要吗?你但凡考虑考虑我也不至于进来。” 薛愈扯扯他,往旁边给他腾地方,好声好气哄着:“这次确实是个意外,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你干嘛?” “上来,我抱会儿。” 薛宥都不想说话了。 他上床,本来就不太大的床位,现在他俩侧着身子挤在一起。再怎么生气,他还是在埋首颈侧的时候鼻子发酸。 “我很担心。”他说。 薛愈搂着他,下巴蹭在他头顶:“抱歉,让你担心了。这部电影对华世而言很重要,我必须得上百分之二百的心。” 他不这么说还好,一这么说薛宥还委屈,不止委屈,还恼火。 薛宥沉闷地问:“那我就不重要了是吗?” “你对我而言最重要。” 薛宥有些麻木,他知道这其实没有可比性。 但他还是很生气,只不过尚且可以忍着不发作。 “我不管别的,医生说你得好好休息,回家之后你就哪也不许去。”他边说边把头埋得更深,埋进这个曾经带给他莫大安全感的怀抱。 薛愈没有办法,只能答应他。 回家之后他就给薛愈的团队发了消息,他不明白如果一部电影老板不盯就不行的话,那要这群废物干什么? 不过他说过会一直支持薛愈的工作,为了不让薛愈难受,他还是决定委婉一点。 去可以,那你去了就什么也别动。 薛愈在家休了三天,也哄了三天,看老婆态度尚可才放心重返剧组。 他走之前还抱着薛宥笑着哄:“我的宝贝怎么这么好。在家等我,宝宝,等这部电影拍完之后我就好好陪你,好不好?” 两个一模一样的吊坠分别挂在胸前,薛宥笑意寡淡说了句好。 薛愈觉得有些不太对,可是他赶时间,没办法做分析,只当他担心或者舍不得,捧着他的下巴交换了一个吻。 “宥宥。”他叫了一声,把看起来情绪低落的伴侣拥入怀:“我爱你。你跟电影都是我不可割舍的,没有可比性,但如果非要我选,我永远会毫不犹豫选择你。” 那你留下来。 这五个字还是被薛宥咽了下去。 真的过了可以随便撒娇的年纪,他总要以所谓的大局为重,把太多私心藏了起来。 “早点回来陪我吃晚饭。” 都不用放在十年前,就算五年前,他大概都会使出浑身解数把人留下。可能薛愈连卧室门都出不去。 哪有现在说走就走。 唇上残留的余温也消失殆尽,看着已经关上许久的门,薛宥抿了抿唇。 ……没吻尽兴。操。 他不知道剧组的人能配合到什么程度,反正如果效果好,那今晚薛愈回来后脸色一定不会太好看。 果不其然,没让他“失望”。 当晚他没说什么,只是之后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天都如此。 薛愈在第三天觉出不对,但剧组那些人也还没有什么太过分的阻拦现象,他就想忍忍。 直到今天,他近乎被按在座椅上不让动,这就非常难受了。敢让他们这么做的人只有一个。 门被很大力地关上,薛愈走进来,怒火中烧。 “薛宥,你还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现在已经敢算计你哥跟你哥做对了是不是?” 薛宥正磨咖啡,这两天他不清闲,明天还有团建,喝酒是必然的。他想早点睡。 “我怎么了?我算计你什么了?医生不是说了吗你不能再高强度工作,这就是跟你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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