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星回答道:“我想可能不是你的问题?也许小白柏只是单纯心情不好,等过几天你再撩撩他。” “……” 公司楼下,茶白柏望着来来往往的车辆,陷入了沉思。 路燃到底会去哪儿呢?他一个无家可归,身无分文的人,总不会流落街头去了吧…… 不不不,应该不可能,茶白柏甩了甩头,他想了想,还是打算去路燃的学校打听一下。 顺着之前的记忆,茶白柏打车来到了图溪医科大的校园,他其实有点迷茫,偌大的校园,茫茫人海,他真的能找得到路燃吗? 算了……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他干脆逢人就逮着一个个打听,结果问了半天,没一条线索。 天色已晚,炎热的温度炙烤着肌肤,茶白柏汗如雨下,他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心中满是自责。 都怪自己,如果昨天能好好和路燃说话就好了,为什么他要那么意气用事,路燃对他一直挺好的,自己却因为一点小事就发脾气…… 哎…… 正当他垂头沮丧之时,一个似曾熟悉的身影从面前经过,茶白柏的手比脑子还快,一把抓住那人,喊了一句:“师兄!” 来者停下脚步,清秀的面容上带着些许疑惑:“你是……?” 茶白柏赶紧道:“你好!我是路燃的朋友,发布会那天见过面的,你还记得我吗?” 路燃的师兄盯着他打量几秒,恍然大悟:“噢!有点印象,怎么了?” “你知道路燃去哪儿了吗?我找不到他了,电话也不接……” 茶白柏失落道,“如果你知道,可以告诉我吗?” 闻言,路燃的师兄思考了会儿,有了头绪,“他之前在附属医院跟着导师临床实习,一直住在那边的杂物间里,他会不会是回去了?” 不然他也想不到路燃会去哪儿。 有了线索,茶白柏终于扬起一抹欣喜的笑容,“你可以告诉我具体位置吗?!我现在就过去看看!” “好。” “……” 根据路燃师兄的描述,茶白柏来到附属医院,找到了那个杂物间。 那地方在住院部三楼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狭窄阴凉,不通采光,加上设施陈年老旧,缺乏维护,就连周围的空气都有一股淡淡的潮湿味儿。 乍一看,有点像恐怖片场。 茶白柏站在破烂的木门前,伸手轻轻一推,门便吱呀着轻轻打开了。 里头一片漆黑,透过走廊暗淡的灯光,隐约可以看见只有几平米的空间里摆放着一张小床,靠着墙壁处还放着一张书桌,上面堆满了高高的医学书籍,此外,就是一堆胡乱摆放的破烂杂物。 因为视线不太清晰,茶白柏冲里面小心翼翼唤了一声:“路燃……?” “……” 几秒过去,无人回应。 ……不在吗? 茶白柏的希望再次落空了。 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冲黑暗处晃了晃,却猛不然照到一抹刺眼的白色,茶白柏定了定,顺着绷带往上看去,只见一身黑衣的路燃竟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单脚搭在台子上,整个人几乎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淡漠的眸光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这一幕比鬼片都更加渗人,茶白柏吓了个半死,不开玩笑,如果坐在那里的人不是路燃,他真的会尖叫出声。 “……你怎么来了?” 躲不过黑暗的隐藏,路燃只好垂下眼眸,不再盯着茶白柏。 “我可以进来吗……?” 茶白柏鼓起勇气问。 “嗯。” 路燃面无表情,坐在尽头的角落里一动不动,就这么看着茶白柏小心翼翼跨过满地的凌乱,来到他面前。 有那么一瞬间,他神情恍惚。 这一幕似曾相熟,还记得他快要死去的那个雨夜,茶白柏也是这样,不顾一切,逆着光线冲他走来。 可现在,自己已经让对方厌烦,没有资格再握住他的手了。 “你怎么待在这儿啊?” 茶白柏见四下环境凌乱窄小,条件艰苦,不由得更加心疼了,“你以前一直都住在这里吗?” “嗯……这里不需要房租。” 路燃嗓音干涩,毕竟被人见到落魄的一幕,多少有些不自在。 “所以你为了省那几千块钱,就一直待着这儿吗?” 茶白柏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这样,路燃不是没有钱,而是尽可能地不花钱,他省下来的钱,八成全被家里人拿走了。 那些人还真是把路燃逼得喘不过气啊,这么阴暗狭小的地方,怎么可以住好几年的? “……不说这些。” 路燃撇过头,神情复杂地问:“哥哥,你到这儿来……有事吗?” 茶白柏双手背在身后,纠结地拧来拧去,心跳飞速地加快,他磕磕绊绊开口道:“有,有……我想来问,你要不要跟我回去……?” 他第一次准备跟人道歉,肾上腺素狂飙,紧张的要死,脑子里过了无数遍道歉的话语,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路燃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张开双唇,又犹豫地合上,想了许久,他还是摇了摇头,“这段时间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欠你的钱我会想办法尽快还上的,昨天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所以……” 所以,可以不要讨厌他吗? 可路燃说到这儿,再也说不下去了,他怕暴露自己哽咽的声线。 但听在茶白柏耳朵里,他说话的语气板正严肃,界限分明,仿佛和陌生人交谈也不过如此。 茶白柏的心揪揪地生疼,一股强烈的酸意涌上鼻头,再开口时,哭腔中夹杂着颤抖:“我不要,我才不要你的钱,我只要你……”
第26章 原来年下也会向人撒娇啊 “我只要……你,你跟我回家……” 太糟糕了。 明明告诫过自己不可以哭的,可泪水就是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茶白柏边在内心唾弃自己的懦弱,边又深呼吸一口气,一鼓作气道:“对不起!昨天我也做得不对,我不应该朝你发泄情绪的,我没有讨厌你……” 他抬起手臂,擦了擦眼泪,“我说的那些都是气话,你很好,真的!我从来都没有讨厌过你,我错了,我不应该说那些话伤害你……” 茶白柏说这些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忍不住微微瑟瑟发抖,加上不断抽泣的呜咽,任谁看了都不忍心责备。 “路燃,对不起呜呜呜……” “……” 对面的路燃沉默着,望向茶白柏的视线中带着不可思议。 也许他也没有想到,茶白柏竟然会主动和自己道歉,明明是他做的不好,他的确没有资格多管闲事,可茶白柏不仅原谅了他,甚至还来找他回家。 真是…… 路燃无奈地苦笑一声。 他的哥哥,为什么如此单纯善良,都快要把他的心融化了。 “……真的不讨厌我吗?” “真,真的!我一点都不讨厌你,昨天就是肩膀太疼了,说的气话,我一生气就只会说讨厌什么的……” 茶白柏啜泣着赶紧解释道:“是我控制不好情绪,抱歉……就,就是下次你能不能别捏了,真的好疼……” 话音刚落,面前的路燃忽然站了起来,一把将茶白柏拥进怀中。 茶白柏哭到一半,就被路燃的举动搞得一脸懵逼,整个人呆愣住了。 强健有力的躯体紧紧拥着他,耳边传来温润湿热的气息,路燃将脑袋埋在他的脖颈处,后悔不已:“对不起哥哥……我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 茶白柏那满是清泪的双眼微微瞪大,有些傻傻地抽泣着:“嗯……” “肩膀还疼吗?”路燃自责道:“昨天晚上应该帮你擦点药的。” 茶白柏红着眼睛点点头,语气里带着自己也未曾察觉的娇气,“疼,好疼……都已经紫了,怎么办?” 路燃一听,脸上带了点焦急,他让茶白柏赶紧坐下,自己不知从哪儿搜出一瓶药酒,又道:“哥哥,你快把衣服解开,我先给你揉一揉,只要淤血化开就好了。” 这会儿路燃打开了灯,尽管光线不算很亮,可茶白柏哭得狼狈的小脸蛋却显得一清二楚,方才在黑暗中还好,反正没人看得清随便哭,现在灯一开,茶白柏就觉得有些尴尬。 ……好丢脸,他肯定哭得很丑。 然而路燃才没心思注意他那点事情,在茶白柏解开扣子,露出被捏得一片青紫的肩膀后,就陷入了深深的自责,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茶白柏的肌肤娇嫩,着实顶不住他一个肌肉男的揉捏,原本干净瓷白的肌肤上青青紫紫,还带着几个显眼的指印,实在刺眼极了。 “药酒比较刺激,可能会有点疼,哥哥,你忍着点儿……” 茶白柏刚听路燃说完话,下一秒便觉肩头一热,路燃搽着药酒的大掌覆盖了上来,一股带着灼烧感的刺痛瞬间席卷皮肤内外,逼得茶白柏忍不住呻吟出来:“唔……轻一点,好疼!” “对不起……” 路燃只好放柔了动作,手上的力度缓了缓,可药酒的威力巨大,茶白柏下意识紧紧抓住路燃的手臂,试图缓解那股灼心的疼痛,“唔……!” 他从小到大就特别不耐疼,这种痛楚还是第一次体会,茶白柏难受得要死,抓着路燃的手背骨节凸起,筋脉起伏,眼角再次忍不住溢出清泪。 “路燃,真的好痛……” 路燃见茶白柏小脸哭得凌乱,心中更是自责不已,他忍不住俯下身,轻轻吻去对方的泪水,嘴里不停说着道歉的话语。 茶白柏痛得满头大汗,眼前昏暗一片,压根就无法思考别的事情,他只觉得肩膀处犹如被火灼烧,钻心刺骨,蔓延到浑身的经络,令人痛得死去活来。 眼前的一幕看得路燃内心备受煎熬,他算是彻底想通了,他的哥哥这么好,就算和别的男人有点什么又能如何,错不在茶白柏,怪也只能怪他没有用,抓不住茶白柏的心。 只要茶白柏没有对象,他大可放手去搏,和那个男人,谁败谁胜还说不定呢,天底下没有白来的爱情,究其到底,还是得靠自己争取。 也不知过了多久,茶白柏疼得气喘吁吁倒在床上,苍白无力的双唇说不出一个字来。 “哥哥,你还好吗?” jiΠěΓcΗūǎΝG 路燃见状,有些担忧地问。 茶白柏虚弱地哼哼唧唧几声,看样子是缓过那阵劲儿了。 他躺在路燃的单人床上,尽管周围的环境都是潮湿味儿,可路燃的床单却带着干净的清香和阳光的味道。 “路燃……” 茶白柏感觉到额上轻轻的擦拭,有气无力地冲路燃伸手,路燃很是自觉地扶他起来,问:“怎么了?” “我们早点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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