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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洛斯：“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助理：“嗯嗯。” 海洛斯：“我遇见了一个人类，他长得漂亮、温柔，做饭好吃，我发现我越来越离不开他了。” “他有一个婚约，我讨厌他与他人结婚，就说了他婚约对象的坏话。” “然后，他按我的意思，拒绝了这个婚约，甚至讨厌上了婚约对象。” 助理拍起马屁：“老板您真英明。” 海洛斯话锋一转：“后来，我发现他的婚约对象，原来是我。” “我失去了与他结婚的机会，还在某一方面，被他讨厌了。” 电话那头，陷入许久的沉默。 助理支支吾吾道：“额，额，我建议别告诉他，您就是他讨厌的婚约对象，说不定他会以为您不想与他结婚，才用这种绕弯的方式，推掉婚约。” “我建议，您不要管那个婚约了，您若是喜欢他，就直接求婚。” 海洛斯不明白这个词汇，皱眉：“求婚？是求偶的意思吗？” 在人鱼族，求偶的最后一步，是jiao、配。 他用鱼鳞想，都想得出瘦弱的小人类，承受不住人鱼族的jiao、配、方式。 小人类还没他的鱼尾巴长。 “不不不，求偶是野兽之间的行为。” 助理吓了一跳，连忙纠正。 要是老板真用野兽求偶的方式，去接近喜欢之人，恐怕对方会被吓跑并报警。 助理：“我推荐一个软件给你，里面有很多求婚方式，您可以学习。” 海洛斯挂断电话后，收到助理推荐的APP。 APP的图标是一颗粉色大爱心，非常俗气。 但为了他的人生大事，海洛斯不厌其烦点开APP。 他懒得看APP里的人类在讨论什么，径直翻到问答区，发了一个帖子。 【我喜欢一个人类，男性，刚成年，怎么向他求婚？】 没过一会儿，帖子有了回复。 【哈哈哈你送他一座首都城的房子，他肯定同意。】 海洛斯蹙眉，池执安已经有首都城的房子了。 他回复：【我送给他一颗星球可以吗？】 对方沉默一会：【啊？你以为你是那位大人吗？帝国里的所有星球，只有那位大人才有所有权，只有他才有权利赠予他人……】 海洛斯知道“那位大人”是谁。 是他。 他进入人类社会这么多年，从未在公众面前露过脸。 没有人知道帝国星球的拥有者，长什么样，只知道他行事暴戾、冷漠、喜怒无常，是一位非常不好惹的高位者。 海洛斯没有生气。 他正想回复，被池执安打断。 池执安准备出门：“海洛斯先生，我得去工作室上班了，我要给他们做工作餐，顺便打扫卫生。” 其实这不是最重要的事。 最重要的，他想把在人鱼星拍的照片，给剧组人员看。 如果他们都觉得满意，……就可以用人鱼星当电影的拍摄场地了。 池执安方才考虑一下，他还是想履行与人鱼王的婚约，让人鱼星的万物拥有灵魂，重现于这个世间，被世人看见。 它们不应该化作泡泡，永远游荡在荒芜的深海中。 当然，他很难和真正的人鱼王结婚。 一是人鱼王现在的年龄未知，可能是老头子了。二是人鱼王不知所踪、生死未卜。 他只能与和人鱼王一模一样的小鱼崽成年版结婚，以假乱真。 小机器鱼崽喝下那瓶黑药水，就能长大了。 池执安想起那条可怜巴巴的小奶鱼幼崽，忍不住心软。 他得抓紧再去见见小鱼崽了。 但在这之前，他想给小鱼崽准备“惊喜。” 到时候，他还可以带海洛斯去见小鱼崽。 小鱼崽见到同类，肯定会很高兴。 池执安问向海洛斯：“先生，您知道人鱼族幼崽，最喜欢什么吗？” “就是那种小小只、尾巴短短胖胖、没有长齐鱼鳞的小奶鱼。” 海洛斯怔住。 “什么样的人鱼幼崽？” 人鱼族是一个大种族，族里分有很多小种族，比如黑尾人鱼、银尾人鱼、绿尾人鱼…… 最高等的人鱼种，尾巴拥有最接近海洋的海蓝色。 池执安回答：“……他有蓝色的鱼尾巴。” 他怕海洛斯提前发现小机器鱼的存在，补充一句：“唔，这只小人鱼是我想象出来的，他可能以后会出现吧。” 海洛斯在沙发扶手轻叩的指尖，一顿。 人鱼族的蓝尾人鱼，只能是人鱼王与人鱼王的子嗣。 他是人鱼王，没有子嗣，整个人鱼族只有他一条蓝尾人鱼。 如果他与小人类结合，诞生出来的小奶鱼崽肯定是蓝尾。 海洛斯的思绪，忍不住往奇怪的方向乱飞。 小人类说蓝尾小鱼崽，是他想象出来的，但以后可能会真正出现。 难不成，小人类在说他们结合后所生的小鱼崽？
第12章 海洛斯作为一条几千岁的大人鱼，不会和小奶鱼崽一样异想天开。 ——但这一次除外。 海洛斯颤动的银色长睫，透出他的不自然。 他低哑嗓音，回答池执安的问题。 “蓝尾人鱼幼崽，尾巴鱼鳞会长得比其他幼崽慢，鱼鳞生长的时候会很痒。” “所以他喜欢被人抚摸尾巴，如果有婴儿油给他抹尾巴就更好了。” “他喜欢吃虾米、奶粉制成的小鱼饼，小鱼需要蒸到最软，他的乳牙没长出来，吃不了太硬的东西。” 海洛斯说的，其实是小时候的他所喜欢的事物。 人鱼族未灭绝时，他是族里唯一一条蓝尾人鱼幼崽。 可惜他没享受到多少来自父母的照顾，所有人鱼就死了。 他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鱼鳞没长齐的小尾巴，不用说抚摸了，经常会被凶猛的流浪动物攻击，或被坏人当成畸形鱼火烤，尾巴全是腐烂的伤痕。 他的尾巴没有婴儿油可以抹，干得难受，只能咬破皮肤，用鲜血润滑稚嫩的鳞片。 …… 池执安认认真真听海洛斯的话，将蓝尾幼崽喜欢的事物，一一记下来。 池执安出门后，没有第一时间赶往工作室。 他来到附近最大的母婴商城。 他刚走进一家母婴店，立即有导购员围上来：“小哥哥，您需要一些什么？” 母婴商品琳琅满目，池执安拿不定主意。 导购员笑眯眯地引导：“请问您的孩子，是您亲自生的吗？” 如今已经有男性生子的技术，男性与女性诞下的孩子，养育方法各有不同。 “……”作为21世纪普通人的池执安，听到最后一句话，耳根红了红，支吾： “他是，是亲戚家的小孩，我需要一些婴儿油，宝宝能吃的海鲜调料……” 导购员带池执安来到相应的商品区。 最后，本来只打算买一点东西的池执安，抱了一大袋婴儿用品走出店门。 从婴儿油、婴儿食品，到婴儿玩具，应有尽有。 池执安想到可爱的小奶鱼幼崽，就买买买停不下来。 **** 池执安去自家的工作室，给大家做完工作餐后。 又赶往李辛的娱乐工作室。 ——他要给李辛看看他在人鱼星拍的照片。 李辛的娱乐工作室，在市中心最豪华的写字楼内。 李辛工作室的所有人，早已听闻池执安会来。 池执安一打开门，裴翠迎上来，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安安，好久不见！” 裴翠的目光，停在池执安提着的婴儿用品购物袋。 裴翠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池执安连忙解释：“这是给亲戚家小孩买的。” 裴翠松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和哪个男人地下恋生崽了。” 池执安：“……” 裴翠帮池执安把购物用品安置好，然后带他来到会客厅。 会客厅有李辛导演，还有几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李辛导演介绍：“池执安，这是剧组的制片方陈老板，电影的大部分资金由他来出。” 陈老板是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李辛指了指陈老板旁边的瘦高青年：“这是陈老板的助理，你喊他陈助理就好。” “嗯。” 池执安眉眼弯弯，笑眯眯道：“各位老师好。” 池执安直奔主题：“关于电影的拍摄场地，我找到一个不错的地方，拍了照片，老师们看看。” 他打开光脑，把人鱼星的照片，放在大家都能看见的地方。 亚特兰蒂斯的城市，纵然已荒废千年，但依然抹不去繁华和艳丽。 高塔耸入海穹，与倾泻而下的阳光交织。 长明不熄的人鱼火烛，如同繁星坠入深海。 城市街道蜿蜒至远方，仿若静卧在深海的巨龙。 在座的所有人，都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城市。 李辛睁大眼睛：“这，这是哪里？” 池执安：“这是银河帝国境外的一颗星球，星球里的生物……都已经灭绝了，只剩下这座城市。” 陈老板跟着赞叹：“太美了，老李，要不咱们就用这里当拍摄场景吧？” 李辛点头：“嗯，这个场景，的确与我想象中的‘人鱼星’一模一样，甚至远超我的预期。” “但是……有一点美中不足。” 池执安竖起耳朵。 李辛叹口气：“这座城市看起来太荒芜了，没有人气，它应该与热闹、烟火气这些词汇相搭配。” “但是，如果要这座城市热闹起来，要找很多群演，是一个大工程……” 池执安心想，如果他与人鱼王结婚，人鱼星的所有生物，就能重新出现在人们眼前。 这并不算复活，只是从泡泡形态，变成灵魂形态。 但已经足以让人鱼城重归热闹。 池执安的心动摇得很。 要不干脆就和机器鱼崽结婚吧。 他不认为自己会对谁产生爱情，包括成年版的小机器鱼。 他与对方结婚，只是为了复活人鱼星，更好地完成救赎任务。 可以说是莫得感情的“协议婚姻”。 他顺便可以借这个机会，有一条可爱Q弹的小奶鱼吸。 池执安：“这的确是一个不足的地方，但我有一个解决办法，需要给我一些时间。” “好，我们拭目以待。”李辛很相信池执安。 池执安：“明天，我会再去一趟这颗星球，你们能跟着去吗？人多会热闹些。” 李辛点点头：“好，我们叫上妆造师、编剧、还有制片方，一起过去吧，顺便筹备电影场地。” 陈老板说：“小池，你把那颗星球的坐标，发给我的助理一下，我安排好飞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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