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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思顿了一下，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 过了会，台上cue陈远上去表演，他懒洋洋坐着不肯动，许希轻轻推了他一下，“去吧。” 陈远诧异道：“你想看啊？——行，给许希唱个偏爱。” 舞台后面有一张很大的屏幕，平时有不出名的乐队过来演出，这张屏幕是显示歌词用的，现在被大家搞得像KTV一样。舞台底下有人操作笔记本，听说陈远下一首唱偏爱，连歌曲MV都给他搜出来了。 元顺高声阻止：“还给他放伴奏啊？不许放，让他自己弹，这是他的成名曲。” 有人从舞台下面捞了把吉他，陈远接过吉他在话筒前坐好，他一边调试话筒高度一边试音道：“许希，真的不要坐到前面来吗？” 带着笑意的嗓音通过话筒传来，莫名带上了一丝撩人的意味，现在全店的人都在找许希在哪。 许希隔着人群看着他，“听得见。” 陈远说：“行。”坐正后手指随意一拨，店里的主光源应声灭掉。前面的人突然我靠了一声，他扭头问后面操作灯源的元顺，“我表演的时候怎么不给我搞效果！？” 元顺心说他妈的谁故意给他搞效果，只是不想别人看出他们俩与众不同。 许希转向舞台坐着。荧幕的光提供了照明，但也只能笼罩那块舞台，现在陈远是视线的中心。不止是现在，在很早很早之前，他就拥有了让人瞩目的能力。同时，他也习惯了外人的注视，所以放松、自在、游刃有余。 许希羡慕这一类人，羡慕他们的能力，和多姿多彩的人生。 -把昨天都作废 -现在你在我眼前 -我想爱，请给我机会 许希和其他人一样，在昏暗下沉浸到歌曲中，脑海里配合的打起了拍子。陈远的嗓音深情、温柔，很好的蛊惑了一屋子的人。 许希以为他只是熟悉这首歌，所以演绎得那么信手拈来，结果陈远唱着唱着投来视线，很深的印进了他的眸子里。 -讲不听偏爱 -靠我感觉爱 -等你的依赖 许希怔住好大一会。那晚陈远拉着他的手，按在他胸口说“心跳好快”。当时许希心跳也很快，但是他以为自己不好意思，他不应该冲动亲陈远的。谁叫陈远总是撩他，总是把难为情的话，说得那么不以为意。 许希忽视了他很多直白的表达，认为他就是那种擅长撩人的性格，甚至在陈远上台前的十分钟，还认为他说心动是故意撩人。 陈远说他太封闭了，说他的内心是关着，让他打开一点，感受大家喜欢他。在许希的追问下，陈远说没有大家，只有他自己。那时候，许希就没打开过，不仅如此，还被他撞关上了。 谁会动不动就说这种话啊！ 但因为一直以来许希对他的向往，没计较他这些略显轻浮的举动，还自以为配合的陪他玩了起来。 元顺关了灯回来，一直站在桌边看表演，他低头拿了一点小吃，突然发现许希在看他。顿了一会，元顺弯腰问许希，“有什么事吗？” 许希问：“你高中就认识我吗？” 他之所以那么吃得开，就是因为大方、仗义。像这种时候，该出手时就出手。 元顺说：“陈远总跟我提你，想不认识都很难吧。” 陈远唱完歌，带着一片掌声下台，他走到元顺旁边，看了看元顺，又看了看许希，突地对元顺开炮，“你干什么，是不是欺负许希了？” 元顺：“……”你他妈的恩将仇报。 陈远感觉许希情绪不对，在旁边坐下之后悄悄问：“怎么了？” 邹思最后看了他们俩一眼，扯了扯元顺示意出去说话。元顺跟着人走了出去，邹思转过来对他说：“很晚了，我要回去了。” 元顺说：“好，我送你。”至于店里，陈远发现他不在了，自然会安排妥当。 与此同时，陈远见许希还闷着，他抵着许希的脑袋，“怎么了宝宝？”声音很小，只有许希能听见。 许希睫毛颤了颤。他知道对面两个人走了，所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他问了一个之前好奇的事，“为什么奉老师说你挺喜欢我的？” 陈远“诶？”了一声，话题是不是跳太远了。 “你不是总比我名次高吗，老奉说让我努力努力，把你从上面拉下来，我说不想努力了，就喜欢看许希考第一名。” 许希说：“就因为这个？” 陈远想了一下，“我不是经常被叫去办公室补作业吗，我每次翻到你的练习册就嘎嘎开抄，老奉说我逮着你这只小羊使劲薅。我为什么不逮别的小羊专逮你呢，肯定是因为更喜欢你这只小羊啊。” 难怪每次作业改完发下来，陈远不在他前面就在后面，原来是抄完顺手放一起了。 陈远说：“我说完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许希回：“想起来了就问一下。” 陈远说：“之前怎么不问呢。” 之前不想接你的茬。 许希问：“元顺说你高中总提我，你都提了我什么事情？” 陈远反应过来了，他盯着许希幽幽道：“你想知道什么啊许希？” 许希喝了口饮料，“随便问问。” 陈远凑到他耳边，“你想知道——”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会。许希感觉到他的吐息，烫得他耳根脸颊都红了，他察觉到陈远已经知道了，但是他对此毫无办法。陈远把话说完，“你想知道，我是不是高中就喜欢你？” 许希不吭声了，他在强装镇定，但心跳振聋发聩。陈远盯着他的侧脸，他脸红得快死掉了，陈远试探的摸他的胸口，许希反应很大把他推开。 越是不要越要碰，陈远把手按在他胸口，另一只手扣着他的腰。 砰砰砰—— 陈远很满意他过速的心率，即使这样对人体并不是好事，他稍微松了手给人理好衣服，带着一丝斯文败类的得逞，“怎么现在才想起来问？我以为我表现得很明显。”
第16章 没有要亲你。 是很明显，但许希以前不信。反正心跳把他出卖了个完全，许希也懒得找借口再说什么，他看了看胸口的手再看陈远，“你怎么这么霸道，不是说了不要碰我吗。” 陈远失笑一声，这的确是他的问题，他拿开手捉起许希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说：“我错了，你会原谅我的吧？” 许希绷着脸把手抽走，“我也不想碰你。” 完了，哄不好了。 陈远讨好道：“你问我吧，我什么都说。” 许希说：“不想问了。” 陈远抵着他的脑袋，“真的？” 许希已经不脸红了，情绪也稳定了不少，“不知道问什么了。” 陈远想了一下，“那这样，我问你一个问题，你问我一个问题。” 许希没什么不能讲的，他没偷拿过陈远作业，也不会背后提起陈远。他和陈远的高中时代，就像别人眼里看到的那样，毫无交集。 许希看向他说：“你问吧。” 陈远思索一会，“说一件你对我印象最深的事？” 许希一怔。他以为自己没什么可说的，结果第一个问题就把他砸懵了。陈远有着多年真心话大冒险经验，看他的反应就知道值得深究，陈远催促道：“别想了，不许多想，也不许说没有，就你刚才想起的第一件事。” 许希：“……” 陈远支着下巴看他。 陈远的眼睛非常好看，特别是笑着看人的时候，给人一种深情的感觉。而且，陈远对他一直都是笑着的。许希和他四目相对，忽地感觉沉静下来，他好像落进一滩湖水，在包裹之下温柔下沉。 许希开口，“有一次露天活动，我跟你坐在一起，你抢了别人的扇子扇风。” 陈远插道：“这个‘抢’字，你真的记得很清楚。” 许希改口说：“你借了别人的扇子扇风。从侧面扇是吹不到我的，所以你特地拿到前方来扇，我当时觉得你挺奇怪的，为什么要特地给我扇风。” 说到这里，陈远已经想起来了！这又是什么好奇怪的？他就是特地给许希扇的，主打的就是一个热心肠。 许希说：“我看了你一眼，你问我有风吗，然后把扇子递给我，说到我给你扇了。” 陈远睁大眼睛，随即哈哈大笑，“我是这么说的吗，不应该吧！我是故意逗你的，怎么可能让你给我扇风。” 许希说：“我知道。” 最后许希也没有给他扇风，因为同学把扇子要回去了。 陈远乐得不行。高中毕业这么多年，他已经不记得几件事了，特别是关于许希的事情，因为他们的确没什么交集。他只记得他对许希印象很好，因为许希长得好看、字好看、很聪明，许希不喜欢大声说话、也不扎堆玩。 而陈远是个热爱呼朋引伴的性格，他和许希好像在某条路上背道而驰。他一回头就可以看见许希，就那样静静的、孤傲的存在着。 陈远从回忆中回神，他对许希说：“到你问我了。” 许希顿道：“还是不知道问什么。” 陈远说：“都怪我，本来有很多问题，但是被我吓没了。” 但是无所谓，他自己会讲。 陈远想了一下说：“你以前不是不爱和我们玩嘛，我们都觉得你性格冷、不喜欢人，然后有一天我们去楼下上体育课，有几个女生把东西忘操场就走了，我看见你把人家的东西捡了起来。” 说到这里还故意顿了一下。 陈远说：“我当时想这人什么意思嘛，搞半天只是不爱和我们玩，对人家女孩子还是蛮好的，结果你直接把东西放讲桌上了——你明知道东西是谁的，为什么不直接给她？” 许希回：“不熟。” 陈远又笑了。那天回教室看见讲桌上的东西，而许希事不关己的坐在座位上，陈远直接就举起东西问下面，“这是谁的啊？刚才忘在操场上了。”一个女生跑过来取回失物，连对陈远说了几个谢谢。许希对他借花献佛的事，依旧是漠不关心的模样。 那种淡漠，游离在人群之外的气质，让陈远觉得他和其他人不一样。 许希听完后说：“还有吗？” 陈远懂了。许希就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很早就喜欢他，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许希自己问不出口，所以他旁敲侧击问老奉、问元顺。 陈远给他下套，“多得很。你亲我一下，我接着给你讲。” 许希说：“不想问了。” 陈远善解人意，“哦？人多不好意思对吧，等会没人了再给你亲。” 许希睁大眼睛，“你不要随便解读我！” 过了会，元顺回来了，陈远跟他打了声招呼，带着喝了酒的许希回家。许希为了躲话题，不知不觉喝多了。陈远拉开车门让他先上，顺便帮他扣好了安全带，做完这些没有关门离开，他就那样看着许希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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