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散落着几张长椅和两个秋千。体育课的大多数时间,谢初都是坐在小树林里做着听力题度过的。 谢初从口袋里拿了耳机,慢步往那一点红里走,午后的阳光总是直烈的耀眼,仿佛一道道带热的小刺从树隙间打下。 伸手摸了摸裸露在外面的脖颈,他突然觉得热得慌,走了一半又掉头往回去了教学楼。 薛嘉然上午的微信还晃荡在他脑子里,偏偏这会儿叶林诚就被路庆国叫走了。 这个时间,谢初很难想到是因为别的事。 区区一个薛嘉然打小报告,就算打上天估计也碍不着叶林诚什么。但总归是因为自己弄出来的事儿,就算自己不去露面可能一会儿路庆国也要找过来。 顺便去看一眼,然后回教室做听力也一样。 谢初几步窜上六楼,正是上课的时间,教学楼内安静的很,他的脚步声显得格外清脆。 尽头的教师大办公室窗口摆着两盆菊花,谢初慢慢晃荡到窗前,淡金色的花朵印着窗外的少年,正不经意的往里看着。 程非刚抬头就撇见了他。 “谢初?” 办公室里并没有路庆国,只有程非叫住了他。谢初想溜的腿只能先缩回来,转而迈步进了办公室, “程班好。” 程非表情严肃:“第一节不是体育课吗?你怎么在这?” “我来找路主任。”谢初站到桌子前,环顾了一遍四周,也没有看到叶林诚的身影,转而问:“您知道他在哪吗?” 程非皱了皱眉:“老路?下午还没瞧见他。” 但是被路庆国找总归没有一件好事,不是谈恋爱就是旷课,再不济乱认垃圾损坏桌椅。程非又想起上一次路庆国和谢初的谈话,脸色有几分难看:“是不是你和叶林诚......” “不不,没有。”谢初忙摇头。 但程非越看他越觉得不对劲,往常谢初什么时候和教导主任这茬子搭上过,都是呆在教室里学得看不见人影,埋头题海谁也不认识,哪儿能跟现在似的三天两头见路庆国? 墨绿色的钢笔点了点桌子,程非声音严厉几分:“你不好好上课怎么回事,老实说。不说我打电话给老路自己问了。” 气氛严肃。 “......”谢初纤长的睫毛微微一颤,一时无言。 程非作势就拿了手机要打电话,谢初嘴角一抽抽:“叶林诚他旷课,我来...举报。” 程非:“......” 下到四楼,谢初一根手指挠了挠下巴,想想没敢回教室,带着耳机又蹦跶去了小树林。 他想着干脆一会儿让纪非飞把自己的书包都运下来,今天就这么请假先溜了吧。 谢初盘算着刚走了几步,落叶扎扎响,他惯爱坐的长椅上已经被人占了。 怕什么来什么。 叶林诚两条腿散坐着,白色运动鞋踩上叶子堆,双手举着个东西看的正真切。 光天化日,修长的指间银光闪闪,像是来杀人。 谢初往前走了两步,叶林诚抬头瞧见他,原本紧皱的眉头松了开,嘴角咧开的一个温暖的弧度,“你体育课还真都在这?” 谢初点点头,声音小了几分:“路庆国...找你了?” “没啊...你跑这干什么,体育课就得打打球啊什么的。”叶林诚说着挤了一大坨手里的银管烫伤膏,说的很熟练:“那个什么,我刚好有管这个,你不是烫伤了吗?得涂涂。”他坐着,谢初站着,谢初的手就垂在叶林诚眼前。 叶林诚直接拉起来那白皙的腕子掰开了手心,一大坨膏药正要怼上去,膏药在手心上空盘旋了片刻,停住了── 叶林诚“啧”了一声:“......,开水烫能烫出这个小个圆吗?” 还这么规则。 谢初“唰”的想把手往回抽,但对面也瞬间加了几分力气,攥住了纤长的手腕。两人一时僵持,大眼瞪着大眼。 手让开水烫了。 在叶大少爷的概念里,那得一整个手都烫的像个猪蹄,红红的起泡还要破皮。再不济也得是让开水淋了,一片片的红。 所以他买了一大管膏药,还有......纱布。 一卷厚厚的白色纱布。 叶林诚手指拖着一坨蚕豆大的白色软膏,对着一个瓜子小的红圈,表情着实有些凝固,最后不得不用一种熟悉的目光抬眼盯着谢初。 你他妈又骗我。 小树林里的空气仿佛已经停止流动,谢初也瞥见了长椅旁边的一卷白色疑似布类的玩意,嘴巴动了动,尝试着开口打破尴尬, “咳,自己不小心让烟头烫了,用不着纱......” “那是捡的。” 没有人再提那卷纱布,叶林诚给小红圈圈成功抹上了药。谢初觉得手心舒服了不少,清清凉凉的,笑道:“谢谢啊。” “没事。”叶林诚盯着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说:“你不抽烟吧?” 哪里来的烟头? 其实谢初嘴里没几句真话这个情况自己应该已经领教的很透彻,但是今天他一时竟然没想起来这茬,又踏入了“同一条河流”。 一见叶林诚那“狼来了”一样的看贼目光,谢初突然觉得特别逗,咧咧嘴笑了个甜的:“我也不是句句都是假的,这真是我自己弄的。” 叶林诚点点头没再问。 “路庆国真没找你?”谢初继续了刚才被打岔没问完的问题。 叶林诚一怔,随即笑笑双手扶上椅背,“我是跟喻扬说要是老孙点名就说我被路庆国叫走了,省的被记旷课,他估计没听清楚。”谢初把手往袖子里缩了缩:“哦。” 叶林诚把烫伤膏往谢初校服口袋里一塞,拍了拍:“一会儿下课了要,走吧,回操场。”说完从椅子上站起来。 老旧的木头长椅跟着晃了晃,雪白的纱布再度彰显了自己的存在感,跟着滚到地上,拖出一个长条。叶林诚装作没有看见。 小树林就该是它最后的归宿。 倒是谢初殷勤的上去把纱布捡了起来,还好好的缠了回去,没有乱扔垃圾有伤风化──当然,主要还是心虚。 “万一哪天骨折了也能用用......”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之吱吱知的漂亮的Omega会骗人 御兽师?
第10章 弥补 走上林荫道,那边体育课下课的学生也汇聚了过来,喻扬和顾声老远的撇见叶林诚和谢初走在一起,冲叶林诚吹了个口哨。 谢初很快往教学楼里走去,喻扬勾上叶林诚的肩,下巴点了点谢初的背影:“路老头找你干嘛?” 叶林诚翻他一个白眼:“你他妈什么耳朵。我说老孙问起来就说我被路庆国叫走了,我才没被路老头叫走。” 喻扬挠挠后脑勺,一遍掏手机一边一脸疑惑问顾声:“哎他是这么说的吗?” 顾声颠着篮球:“嗨,球场太吵听不清,那你干嘛去了?小学霸还关心你来着。” 叶林诚步子一顿,“谢初?” 顾声点点头:“嗯,我说你被老路叫走了,他脸色可担心了呢,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午后炽热的空气瞬间清凉了几分,叶林诚哼了哼小声嘀咕:“也没有...就那样吧。” “卧槽,叶狗你把人怎么了!” 喻扬捏着手机一声叫,同时面色深重的抬头看了一眼叶林诚。 叶林诚眨眨眼,眉头一皱:“我把谁怎么了?” 他没打架没骂人,还上赶着去给人买膏药,简直当代活雷锋。 喻扬把手机往他面前一杵,微博上赫然写着, 嘉城一中bot:刚在学校对面大药房偶遇校草,[图片] 图片是一个背影,高大的男生摞着袖子,左手一支膏药,右手攥着一卷纱布,大步流星出了药房的门。 底下已经有十几条评论。 “男神生病了吗QAQ要好好休息呀。” “哎,他手里拿的是什么?” “好像是某种膏药?我是不是想歪了。” “卧槽,另一只手是什么?止血的吗?” “............,天啊!” “怪不得一节体育课都没见他打篮球!” 喻扬呆着脸,骤然想起谢初的背影,醍醐灌顶,可云手指着叶林诚:“你你你、你们......” “放屁。”叶林诚拍掉他颤抖的食指,表情有一丝不自然:“他手不是那个,烫伤了吗?我就去给他买了管烫伤膏。你们脑袋里都是什么黄色废料。” 顾声瞬间松了一口气,谢初还没成年,这要是真的,叶林诚可就是禽兽了,要被关隔离的。但是他一消化完这个解释,脸色又变得狐疑起来:“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哥们上次手让玻璃划了也没见你给我买创可贴啊。”火山文学 几个人一路走到四楼,叶林诚冲他一声嗤笑:“你皮糙肉厚的,要什么创可贴,自己啜两下血就没了。” “少转移话题。”顾声直接打断他的话:“你这可不正常啊小叶。” “去厕所了,拜拜。”叶林诚直径转头进了四楼的厕所,扔下顾声和喻扬,有那么点像是仓皇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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