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怀彧的本意是想给江呈耀一个拥抱,不过亲吻同样是身体接触,都是一样的,能让他哥放松就好,就没再说什么。 股东大会上,江老爷子作为董事长准时出席,今时不同往日,他年纪很大了,今天的会议本由他召集,为的就是卸任,给一辈子的心血换一个真正有能力的接班人。 会上不同阵营的人各执一词,江老爷子坐在正中央喝着茶,既不插话也不引导,倒和一直旁观仿佛不是候选人的江呈耀很像。 嘴战打得再漂亮,在货真价实的数据面前都是狗屁。 财务数据一放上来,江呈耀的能力和手段,有目共睹,江平廷阵营的人根本不敢多说什么,只一味将话题转到年龄和经验上去,在最后关头,更是集体噤了声。 “好啦。” 眼看着吵的差不多,江老爷子终于发话。 “他们的能力怎么样,我相信大家心里都有数,我们江氏,包括我江宏堂,向来只看成绩说话,大家开始投票吧。” 此话一出,大家便知董事长是什么意思了,他要的只是江氏集团经久不衰前途辉煌,谁能帮他达到目的,他就送谁上位。 这一局,江呈耀赢得没有任何悬念。 会议结束前,江宏堂宣布把名下股份的70%给了江呈耀,宣布正式退休。 江呈耀从一个手里只有百分之五股权的分公司总经理,不仅把江平廷踢了下去坐上了集团执行人的位置,还成了董事长,手中股份远超江平廷和江平贇二人的总和数。 待人散去,气急败坏露出真面目的江平廷上来就给了江呈耀一拳,摘下他假斯文的面具满嘴脏话。 江呈耀没有恼,他捏了捏镇痛的下巴,站在被保镖压着跪在地上的江平廷面前,眼神骇人。 一旁的江平贇死死地瞪着他,“江呈耀,你不要太过分了,再怎么说,他都是你叔叔,是江家的人。” 江呈耀压根就没看江平贇一眼,他转身想走,江平贇却不依不饶地过来抓他的手。 江呈耀脚步顿了顿,他回过头,锋利的眼神吓得女人讲话都哆嗦了,她不自主放开手,“你不能……你不能就这么走了,你得跟我们去见我爸。” 江呈耀摸了摸手腕上刚被别人碰过的红线,突然抬脚向地上的江平廷踹去。 速度太快,导致江平贇都没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来,自己的弟弟鼻腔里已经涌出来一大片血液。 “住手,你给我住手!” 女人尖叫着,慌忙地去拉人。 江呈耀随手一甩,女人跌落在地,他抓起江平廷的脖子,像抓一只死狗一样吊着他,手上的青筋暴起。 “我告诉你,今天只是个开始,后面的,请你拭目以待。” 眼看江平廷要窒息而亡,何助理及时提醒他,“江总,老先生说在主宅等你过去见律师,另外,今天的结果我已经告诉小彧了,他说他在医院等你回去。” 听到陈怀彧的名字,江呈耀才松了手。 离开公司,门口挤了一群不知道从哪儿听到消息的记者,在一大帮保镖的掩护下,江呈耀坐上车。 “Doris,通知他们,明天下午两点开招待会。” “是。”领到命令的秘书赶紧下车去完成任务。 “后天重新开股东会,你去通知,”江呈耀眼中方才的余怒未消,他摸着手腕上的红绳,望着车外无数的闪光灯和记者冷冷道:“这个天,要变得彻底。” “嗯,清楚。”何助理回答。 签完股权转让合同,江宏堂想留江呈耀吃饭,却被拒绝了。 江宏堂没生气,反而笑笑,“你这个脾气,不像你父亲,像我。” “我是爷爷亲手教大的。” 江宏堂点点头,“很好,不留情面,够狠,有野心,才配得上江家的继承人之位。” 见江呈耀不愿多待,江宏堂没留他,交待了几句就放他走了。 “你的脸怎么了?” 江呈耀一进来,陈怀彧就发现了他脸上的异常,虽然没有肿得很厉害,但还是能看出两边脸大小不一样。 “是他们动手了?” 陈怀彧猜测到。 这时何助理拿着药进来了,陈怀彧伸手,“叔,你给我,我来吧。” 何助理把药递给他就出去了,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察看了一下,没有破皮,只是有些肿,陈怀彧给他擦了一些活血化瘀的东西。 “头晕吗?” 在学校那会儿就经常受伤,磕着碰着扭了都是小事,怕的就是外面没症状里面有问题。 江呈耀没有回答,只一味盯着他看。 “怎么了?” 陈怀彧想等一个回答,却等来一个吻。 他小时候,江呈耀没少亲他,不过那时候大多都是脸颊和额头,很少亲嘴,如今他们都长大了许多,除了兄弟之外,他们还都是成年男性,这种程度的亲密总让他觉得怪怪的,可想到李医生的话,他又不好说什么。 所以,他每次都只是愣了愣,就不追究了,导致他都有点习惯了。 确保江呈耀没有其他伤之后,陈怀彧跟他提议要出院,他的腿没有伤到骨头,再加上年轻愈合能力好,现下都能下地了,不需要每天待在医院里。 没想到江呈耀很快就同意了。 陈怀彧深呼一口气,终于可以告别无意义的刷手机行为,然后问接下来还有什么计划,江呈耀把后面要做的事都和他说了。 “明天的记者会,让我跟你去吧。” 江呈耀大概知道他想做什么,“你要露面?” “嗯,以保镖的身份就行。” 江呈耀答应了。
第15章 2022-01-03 00:41:23 隔天下午几乎所有新闻媒体都来了,陈怀彧瘸着脚,下车的时候看似是他保护江呈耀,实际上是江呈耀在护着他,正式开始之后,江呈耀让他站在他身旁的桌子后面,这里既显眼刚好又有个支撑。 这还是江呈耀首次公开露面,一露面就是这么重磅的消息,下面的记者各个都想第一时间拿到采访资料,攒足了劲儿往前挤。 有个人火急火燎冲上来差点推着陈怀彧,原本十分钟的采访时间,三分钟不到江呈耀就黑脸走了人,留下一群不知发生何事,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记者。 发布会结束后的第二天,陈怀彧见到了一位好久不见的人。 把他从他爸手中接回来并抚养长大的人,江呈耀的亲生母亲,白云听。 陈怀彧请人坐下,稍微寒暄了一番,白云听就直接开门见山。 “呈耀带着你出席了发布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或者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陈怀彧笑着说:“我的目的阿姨应该清楚,我只是想提醒一个人他还有个儿子活在这个世上记得回来看看。” “提醒?”白云听有些讶异,“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虽说常年以来,对方都把自己当人质,可毕竟对方于自己有养育之恩,陈怀彧并不想欺骗。 “当年叔叔出了事,阿姨庇护不了唯一幸存的目击者,也就是我爸,便安排他出国躲避,同时为了挟制住我爸,扣下了我,为的就是东山再起时确保我爸能回来作证,可是非常不幸的是,阿姨辛苦把我养到高中毕业,我爸却彻底失去了音讯,所以,我就被放弃了。” “原来你都知道,是呈耀告诉你的?” “一半是,一半是我猜的,看来,是我猜对了。” 为了让他离开,为了切断两个人的关系,江呈耀把这件事的前半部分告诉了他,一口一个对他好其实是要利用他,保护他是为了不让他死掉失去利用价值。 一开始他的确很难过,难过以后就是不相信,不信江呈耀对他的好都是假的。 旁人可能不知,可自他进入江家,除了最开始的一年多,往后的日子里江呈耀对他有多好呢,一句话说就是他见证了一个人,从不会笑,不讲话,不喜和他人肢体接触,行动上更是冷酷到底,到为了他笑,为了他说肉麻话,为了他去拥抱、去亲吻,为了他可以几天几夜不睡觉,什么都可以做的过程。 所以冷静下来他很奇怪,如果他爸真的那么爱他,以至于能用他来做人质,白阿姨怎么舍得放他走,任由他在没法管控的范围内自生自灭,多年从来都没有联系过他,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爸已经放弃他了,而他对于白阿姨来说,已然失去了利用价值。 “你很聪明,”白云听顿了顿,“但你还只是猜对了一半,我当初不止是想赶你走,还想除掉你。” “为什么?” “因为,”白云听语气冷漠,“我的儿子,不能有软肋。” 这个答案,陈怀彧并没有表现出惊讶的意味。 江呈耀曾不只一次因为他违背母亲的命令,公然和她呛声,而白云听是什么人,她对自己的亲生儿子是何态度,是他那么多年看在眼里的。 他猜中了江呈耀疏远他的用意,所以这么多年江呈耀不来找他,他也尽量不去找江呈耀,即使重逢了,依旧配合着少去见他。 谈话说到这儿,江呈耀开门回来了,他看到客厅里坐着自己的亲生母亲,第一反应不是打招呼而是径直走过去把陈怀彧护在身后。 “江氏已经拿回来了,之后的事我都会解决。” 言下之意就是让白云听别来打扰。 “如果我就是要为难他呢?” “那就不要怪我对您不客气。” 这话说得真的重地不能再重了,陈怀彧扯了扯江呈耀的衣服。 “不客气?”白云听听了只觉好笑,“怪我有眼无珠,我那么努力地培养你,告诉你想要给你爸翻案就必须冷血必须心无旁骛千万不能有软肋,直到最后我这个亲生母亲你都可以无所谓,原以为万事俱备,没想到我却把他给忘了。”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你最好别让别人抓到你的把柄,功亏一篑。” “这不劳母亲操心,我既把他带回了身边,就已做足了把握。” “做足了把握?既然做足了把握,那他的脚又是怎么回事?” 这一问,江呈耀沉默了。 陈怀彧暗叫不好,好不容易让他哥从那天的情绪里走出来,不能再让他陷进去。 他拉过江呈耀的手放在身后与他十指相扣,冲他笑了笑,表示没事的,然后对白云听说:“您不用拿这件事讥讽我哥,没有他,我早就不在了。您没有把他当亲儿子,可我却视他为亲哥哥,您不心疼我会心疼。” “你是在嘲讽我?” “您什么都不在乎,应该也不会介意我这么说。” 这次换白云听沉默了,过了一会儿,白云听拿起包准备走人。 “白阿姨,无论如何,我都很感激您的养育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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