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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他，他被抓了对吗？” 陈怀彧没有说话，默认了。 程小露低下头去大滴大滴的眼泪往下掉，怕哭声吵醒了刚睡的婴儿只能捂着嘴抽泣。 “对……对不起，你帮我向那个女生……说句，对不起，我爸，我爸他……” 一句话没说完，已经泣不成声。 “这是你的孩子吗？” 女孩寻着他的声音抬起头，视线落在了婴儿身上，眼神跟着要清亮很多，平静了一下情绪。 “不是的，我爸妈生我晚，我还没结婚呢。他父母不怎么管他，给了我钱就把小孩子全权交给我负责，既能赚钱又能照顾母亲我当然是求之不得，就是不知道跟着我这个外人，小朋友会不会不开心，他也才五个月大。” “没有，他不会不开心。” “真的吗？” “当然，重要的是用不用心，和外人不外人无关。” 女孩擦了擦眼泪，转过头看到陈怀彧微笑的侧脸，不知不觉也跟着笑了，“嗯，谢谢你。”
第2章 2021-12-26 01:21:57 大概了解情况以后，离开医院，陈怀彧坐上了地铁，下了地铁他就直奔超市买菜。 路过小区门口的保安亭时，保安大爷拿着保温杯跟他打招呼。 “小彧啊，今天下班这么早。” 陈怀彧边跑边热情回应他，“对，今天局里没什么事。” 大叔笑眯眯点点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到了超市，给他结账的收银阿姨是怎么看陈怀彧怎么喜欢，忍不住试探，“孩子有对象了吗？看你经常来买菜啊。” 陈怀彧提了提手中的塑料袋，微笑着说：“这个，给他买的。” “诶哟喂，这孩子怎么这么懂事，那快回去吧，这么晚了不吃饭得饿着了。” “嗯，行，我知道的，”陈怀彧挥挥手，“程阿姨再见。” 程阿姨没想到对方还知道自己姓什么，一脸高兴，“好的，再见。” 家里，宁佳硕在房间里睡着了，自上个月考研复试成绩下来没有过，宁佳硕心情一直都不太好。 宁佳硕本科是学法律的，和他父亲一样，都是一名法学生。 之前宁父宁母劝儿子继续深造考研，可那时宁佳硕坚持一毕业就工作，大四就没准备考研，可毕业没几天，宁父就被查出受贿进了局子，这件事情就像是导火索，产生了一系列连带反应，警方查获了宁父多起受贿做假证事件。 事情的结果是，宁父锒铛入狱，法院几乎没收了宁家全部财产，使得原本生活富裕的宁家一瞬间跌入谷底。 宁母一早回老家生活去了，留下儿子还在城里。 这件事情还登上了本市的新闻，网络上不乏有很多攻击的声音，陈怀彧那段时间为了宁佳硕能振作起来，每天想各种法子逗他开心，好在在他的劝导下，宁佳硕难过了一段时间，最终决心考研，要成为一个好律师去弥补父亲的过错。 所以现在，陈怀彧很理解宁佳硕的心情，让他不要有负担，重考一次或者去工作或者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再做决定他都支持。 他和宁佳硕在一起四年了，感情一直很平淡且顺利，要说困难嘛，也不是没有，那就是宁佳硕的父母始终没有承认他们的关系，好在并没有阻拦，陈怀彧认为这样已很幸运。 埋头在厨房里没一会儿，宁佳硕出来了。 “回来了？”宁佳硕揉着眼睛，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 “回来了，稍等，饭马上好，”陈怀彧挥舞着大勺，明明累了一整天，还遇上了许多糟心事，但他总能在下班之后用最明亮的态度对待自己的恋人，“今天我难得下班早，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排骨。” 宁佳硕吸吸鼻子，“难怪这么香。” “给秦奶奶的鸡蛋还没送过去吗？” 拉开冰箱的保鲜柜，陈怀彧注意到他前天专门去菜市场给对面楼独居的秦奶奶找的土鸡蛋还在这里，他昨天早上出门急让宁佳硕帮他送过去的。 宁佳硕走过来看了看。 “啊，那个啊，忘记了。” “行吧，没关系，我吃完饭送过去。” “不用，”宁佳硕拿过他手里的鸡蛋放了回去，“我明天会送过去的，早点陪我睡觉吧。” “好啊，”面对恋人，陈怀彧一向是有求必应，咕噜咕噜两下他脑袋，“怎么就这么爱犯困呢？” 不过他关冰箱时无意中瞥到宁佳硕手中还没锁屏的聊天界面，上面显示的是一个女生的名字，季橙星。 “这个女生，”凭着非常好的记忆力，陈怀彧问：“阿姨还在强迫你去相亲吗？” 宁佳硕看了一眼亮着的手机，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随之把屏幕锁上。 “嗯，没关系，我是不会去的，这次我一定把话跟这个女孩说清楚。” “嗯嗯，”陈怀彧往碗里倒入撒入葱花，动作行为流水一气呵成，“ok，大功告成。” 陈怀彧平常与人相处给人的感觉一向是如沐春风，让人心情愉悦，他脾气很好，情商高智商也高，看着身上都是少年气，可做事却非常沉着冷静，再加上在警校点满的武力值，让人感觉非常靠谱。 交往这么多年来，陈怀彧就没对宁佳硕冷过脸，出于对彼此的信任，这种问题根本不会影响他们的感情。 把排骨全部倒入盆中，恰好，陈怀彧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由于职业是警察，他电话基本都是秒接，这次也不例外。 听筒里传来阵阵脚步声伴着警笛声，一听就是出警了。 “出什么事了？” 卢军军语气焦急，“我突然想起来，你家是在白玉小区吧？” “是的。” “5幢三单元203，有人报警那家的老太太死在了家里，你先过去保护现场，我们立刻赶到。” 听到这个熟悉的地址，陈怀彧心底咯噔一下，他顾不得这么多，解下围裙拍了拍宁佳硕的胳膊，“出事了，你先凑合吃，回来我给你做夜宵。”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秦……”陈怀彧想了想还是等确认真的是秦奶奶再说，“等我回来再说吧，很急。” 宁佳硕愣了一愣，“哦，哦好的，你去吧。” 5幢就在他的对面，陈怀彧花了几分钟就赶到了现场，403门口站着几个大人，各个都是受到惊吓的样子。 有个满脸泪痕的女人看见陈怀彧，立刻认出他来说：“小彧，你秦奶奶去世了。” 陈怀彧认出那是秦奶奶对门的王阿姨，他点点头，立刻拦住了就要再往房子里走的左邻右舍，他找了下鞋柜没发现鞋套，怕破坏现场，决定先不进去了，首先问：“谁是第一时间发现的？” “就是我，”王阿姨回答，“我，我今天……” 说着说着她又哭了起来。 她旁边一直搂着她，看起来像是她丈夫的男人替王阿姨说道：“我媳妇儿今天做了老人家喜欢吃的萝卜饭，说给她端一碗过来，结果敲门半天没人应，我媳妇儿有点担心老人家是不是昏倒了，就在这个窗户上拿了钥匙直接开门进去了，”男人说着指了指陈怀彧后面的不锈钢窗，“她平常会放一把钥匙在这儿，哪知进去了会是这个场景。” 说完，他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陈怀彧接着问了几个关键细节。 “小彧。” 几分钟后陈怀彧身后传来声音，是卢军军他们到了。 “情况怎么样？” 陈怀彧把刚才自己问到的说了一遍。 “嗯，好，”卢军军走上来对王阿姨说：“可能要麻烦您跟我们去趟警局了。” 王阿姨抹掉眼泪点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大亮，你先带这位大姐去警局。” “好的，没问题。” 徐大亮领了命带着人走了，卢军军带着陈怀彧还有法医林旭戴好鞋套和手套进入现场。 进门一拐角就是一地的血迹，老人倒在血泊中，早已停止了呼吸。 看着前天还精神尚佳的奶奶今天就没了生气，陈怀彧一时间停在原地无法向前。 卢军军看陈怀彧的神情察觉出不对劲。 “你认识她？” 陈怀彧脸上没什么表情。 “嗯。” “唉，”卢军军叹了一口气，“那如果是他杀你一定要为奶奶找出凶手。” “会的。” 平复完情绪，陈怀彧开始发挥职业素养，蹲下身子来小心翼翼仔仔细细勘察现场的每一处，就连一根毛发都没有放过。 经过一番观察，法医林旭判定是不慎跌倒头部砸到桌角昏迷不醒以致流血过度死亡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前天下午。 不过是自杀还是他杀，还得进一步调查。 回警局的路上，陈怀彧和卢军军具体说了自己和秦奶奶的交情，卢军军让他回去把知道的都录个口供。 陈怀彧刚毕业租住在这里的第一个月就认识了秦奶奶，在得知对方身边无儿无女自己一个人生活的时候就多留了点心，偶遇上也会相互亲切地打招呼，陈怀彧有些时候还会说话哄奶奶开心，帮忙提提东西，一来二去的，熟悉了之后他还会去奶奶家里修修这个换换那个，有什么对老年人好的东西，方便的话，他也会给奶奶带一份。 奶奶喜欢听相声，陈怀彧曾经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搞到了她非常喜欢的相声演员的现场门票，包括去医院检查身体，一开始是王阿姨陪着去，这一年都是陈怀彧送她去。 “你是说，秦奶奶身体很好，腿脚很利索？” “嗯，她每个月都体检，没有发现问题。” “那倒是奇了怪了。” 卢军军看着陈怀彧闷闷不乐的表情，说：“别太伤心了，你这样我还真不习惯。” 陈怀彧勉强勾勾嘴角，“我没事儿。” “要我说，她这样一个老人家每天就一个人在家，真不知道子女是干什么吃的。” “奶奶的亲戚还是联系不上？” 卢军军带上嘲讽的语气，“急什么，你不联系他们他们自会联系你，这种戏码我见多了。”
第3章 2021-12-26 21:10:57 果然，没过两天，王阿姨口中十几年来见都没见过的亲戚都来了，一大群人找到警局说什么都要把人拉去火化立刻举行葬礼。 大亮解释虽然案发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痕迹，但这案子还存在他杀的可能，还需要等一等，至少把所有的监控都看完。 为首的男人顶着个啤酒肚，腋下夹着皮包，伸出戴着金表金戒指的手嚷嚷。 “我妈那小区都多少年了，能有几个摄像头，你们警察干什么吃的，还没看完，我们交税养你们吃白饭的吗！” 带头的一闹，后面的也跟着不客气地闹事。 面对这些蛮横无理的市井小民，大亮资历尚浅，逐渐落了下风，警局里大部分人出任务的出任务，去培训的培训，这会儿没什么人，加上卢军军还是制不住这群野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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