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T青年性取向正常,不屑嗤一声,往后一靠,视线往左边看去:“我觉得那边那个女人才更符合我的目标。” “哪个?” “穿红裙子那个。” 酒吧左边的角落位置,一张桌子只坐着一个人。她穿着低胸的酒红色长裙,黑色卷发直披身后,锁骨之下是隐约可见诱人乳……沟。像一道深渊。女人在一个人喝酒,半明半暗的光影给她明艳的五官渡上层神秘奢靡的感觉。红唇如血,勾的人心惊胆战。 青年心痒痒,撺掇:“你帮我去问问她的名字?” 这回轮到红发青年翻白眼:“她都来这好多天了,我早就知道了。” 青年眼一亮:“那快告诉我,她叫什么?” 红发青年思索一会儿:“好像叫,黛娜。” 林镜等了一会儿,徐挽之便出来了。 后面跟着个人。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金丝框眼镜,黑发碧眸再和善的笑容也有点居心叵测的味道。 反正林镜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猜出他的身份应该是个政客。 男人跟他作介绍,也验证了他的猜测。 “你就是挽之家那个小朋友,你好,我是布兰特。” 布兰特?林镜愣了愣,他没来得及跟布兰特打招呼,已经被徐挽之拽着手腕拉走了。 后面布兰特的笑僵在脸上,摸着下巴,嘀咕:“护那么紧干什么?我还会吃了他不成?真是越长大越不可爱。” 出去后林镜还在惊讶:“那个人就是布兰特?” 徐挽之:“嗯。” 林镜:“他看起来好年轻。” 徐挽之认真看了他一眼,里面淡淡的警告意味让林镜马上住嘴,停止了所有关于布兰特的话。 想了想林镜又没忍住吐槽,“不是吧,你这都能吃醋。” 徐挽之垂眸,意味不明轻笑一声:“原来这是吃醋吗?” 林镜问道:“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 徐挽之带他出了地下室,进入机舰内,想了想说:“我以为是占有欲。” 林镜坐在副驾驶上:“占有欲就是吃醋的根源啊,你这么理解也没错。” 徐挽之说:“我好像接受不了你太过在意别人。” 林镜打开一瓶饮料,喝了一口笑:“太正常了,我也接受不了你在意别人多过我。” 徐挽之手指搭在操作杆上,这个时候偏头,视线若有所思看着他,眸色深沉遥远,漆黑如永夜。 林镜被看的一愣,疑惑:“怎么了。” 徐挽之:“其实这种想法我很小就有了。” 林镜继续愣住。 徐挽之:“在基地,或者是那片风信子海。你跟我说外面的世界说烟花,我最初的想法不是向往。我想的是,怎么让你视线里只有我。” 他坐在驾驶座上,微笑:“你看,他们说的都没错,我比你想象的危险很多。” 机舰停在空中。 林镜大脑慢慢回神,心中情绪如岩浆滚烫浇灌,他平静回望,眼珠子清润,轻声说:“可是,我当时视线里本来就只有你啊。” 徐挽之错愕地抬头,一贯清冷漠然的表情都有些僵硬。 林镜说:“跟你说烟花,是想和你一起去看。重点是和你一起不是烟花。”内心情感翻涌,他顿了顿,又说:“徐挽之,你是不是总觉得自己比我深情很多?” 徐挽之微愣看着他。 林镜笑了一下,棕色的眼眸安静又清澈,像山间泉水,浇灌过所有荒芜的土壤。 他想起那只白色的蝴蝶。 想起那些童话书上稚嫩的涂鸦。 又想起那个踮起脚的亲吻。 “可是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徐挽之。” 林镜轻轻说:“是我先找到的你,是我先喜欢的你,是我先把你当成了全部的幻想,孤注一掷给了你我所有的热情和爱。” 说到这里,他又笑了下,问道:“你猜我为什么会喜欢开机甲?” 空气在这狭窄的车内似乎安静下来。徐挽之视线似乎已经死死锁在他身上,眼眶有一层猩红冰冷的雾。 林镜眼眸弯起,多年如初温柔:“因为我的小公主什么都没见过。他太可怜了。我想等我长大,一定要带他去看尽外面的世界。看城市,看山河,看烟花,以及,看...宇宙的最深处。” 是啊。 他最初的梦想,就是带一个人看宇宙的深处。 哪怕后面记忆被清除,这个关于宇宙关于机甲的梦想也没有消失。 记得很长一段时间他的父母都不理解,为什么从小在基地长大的他会想要开机甲。 实际上,林镜自己都想不清楚原因。 这个梦想出现的毫无征兆、莫名其妙。还没想明白种子什么时候出现,就已经在他心里生根发芽,长出苍天大树来。 不过,现在他知道了。 种子啊,是被一只蝴蝶带来的。 徐挽之睫毛剧烈颤抖,眼眶血红一片。再也忍不住,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林镜。 林镜感受着爱人失控的情绪,温柔回应。 他说完这些话。 小时候那只白色蝴蝶好像又出现在了视线里。载着细碎的蓝光,消失在长廊尽头。 徐挽之嗓音颤抖,失了一贯的理智,沙哑笑说:“林镜,你这样,我怕我真的会发疯。” 林镜推推他,轻声道:“先别发疯了,你还没带我去看惊喜呢。” 徐挽之低声笑了一下:“好。” 悬浮车起飞,穿过热闹的街市,破了红色的屏障,直接往绿洲飞去。 林镜反应过来,“绕了一圈,原来你就是来罗德找布兰特的啊。” 徐挽之:“恩。” 林镜更好奇了:“所以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徐挽之说:“去看Aurora。” 林镜在副驾驶座上差点惊地跳起,瞪大眼,声音拔高好几个调:“Aurora?!” 是他想的那个Aurora吗? 徐挽之说:“嗯,它的初代版本。” 林镜呆了好一会儿后眼睛发光,难以置信:“真的?!我有生之年居然能亲眼见到它。你没骗我?!” 徐挽之无法不分心,有些无奈:“你这样真的很干扰驾驶。” 林镜觉得这话耳熟,突然想起了在旧日图鉴第二次生物大灭绝时,徐挽之也说过类似的话。 但那时徐挽之完全就是趁人之危,因为只有他的精神力可以驾驶潜艇,林镜逼不得已忍气吞声。 现在就不一样了,他精神力恢复至A了。虽然已经确定了情侣关系,可当初那种气得咬牙切齿的感觉他一辈子不会忘。 林镜说:“那你让位。” 徐挽之疑惑看了眼他。 林镜:“那么容易被干扰驾驶,你太不合格了。” 他忍着笑,做出了当初想做却没敢的事。拎开徐挽之,霸气来一句:“退下,让哥哥来。” 这话当初是他暗自脑补的绝佳耍帅方式。但是搁现在效果却不怎么好。 徐挽之笑了下,搂住林镜的腰把他抱到了腿上,眸光微暗,在他耳边低沉说:“好的,哥哥。” 林镜:“......”这是你喊哥哥该有的语气吗??
第79章 变故 林镜基地的最底层看到了初代Aurora。 白色的冷光从隔离罩上流淌过, Aurora在里面,像个沉睡的孩子。 机身很大,周身有一堵薄薄虚拟的白色墙。林镜知道, 那是特殊的防护系统, 兼防辐射防撞击和探测功能。Aurora的最终目的是往银河之外的世界, 航行途中, 需要避开很多危险的天体。它的机型简单而流畅,金属也是他从未见过的新合成材料, 机翼静静扑在地上。外表锋利冰冷。 林镜心里却涌出了一种很奇妙的触动, 站在一米外, 静静远望这一人类文明最高产物, 大脑说不出的震撼。 林镜的声音很轻:“Aurora,是莱希娅取的名吗?” 徐挽之:“嗯。” 林镜偏头, 疑惑说:“因为这是帝国的曙光?” 徐挽之闻言, 唇角笑了下,似讥讽又似其他什么。 “不是。” “那为什么?” 徐挽之垂眸,慢慢说:“因为我在童话书的扉页写下了这个词。被她看到了。” 林镜愣住, 脑袋一瞬间空白。 尽管徐挽之没有说完, 但他也已经明白了。 就像徐挽之在辐射里告诉他的,“其实在你吻我的时候,我醒了”。 他一直都懂。 懂他小时候全部的幻想,全部的浪漫,那句初次相见的呼唤, 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所以……Aurora…… 这个名字的来历一直都源于童话。 徐挽之笑了下, 说:“她曾经试着给我讲童话, 但我其实并不感兴趣。” 林镜闷声说:“我知道。” 他妈妈的日记里写过。 【莱希娅问我, 该怎样去接触一个小孩子。我说, 不如给他讲童话吧。 没有小孩子拒绝精灵、巨龙、森林和公主。】 【不过好像一切都有意外。】 徐挽之:“她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问我想不想看烟花。那天她弯下身第一次抱了我。” “我抬起头时才发现她已经哭了。” 他语气平静淡漠,黑眸沉沉无光,像是在叙述与自己无关的事。 “之后我就在电视台,看到了人生第一场烟花。” 林镜沉默,说不出话来。 那场十五年前报纸媒体、广播电视台争相报道的爆炸事件。 到头来,只是一个母亲给孩子最后的告别。 落幕在银河尽头,声势浩大,成为一场永恒难忘的宇宙烟花。 徐挽之说:“伯纳德以为这是莱希娅的警告,实际上,他想多了。” “莱希娅若是愤怒,怎么可能只用一场烟花作为警告。”徐挽之垂下眼帘,唇角勾起戏谑的弧度:“她可比他们想象的要危险多了。” 林镜抬头,有些听不明白:“什么?” 徐挽之摇头没说下去,笑了下。 菲尔纳星的白昼特别长,毗邻行星带,气候燥热,降雨稀少。从其他行星过来的人,只有在绿洲内才能感受到舒服的温度。 米莉博士再从高塔监控器下来时,正心烦意乱地想着该怎么躲开布兰特的问话,帮故人之子隐藏身份。 身边的助理忽然惊叫,打断她全部思绪:“博导,你看这是什么?” 米莉停下脚步,正要皱眉训斥,转身回头的一刻却愣住了。 旁边绿化带里静静开着一朵白色的风信子。纯洁无暇,朝天绽放。 助理兴奋道:“这类品种的风信子我还从未见过的,好漂亮,而且绿洲怎么会有风信子。” 米莉僵硬地走过去,半蹲下身,拨开多余的杂草,看着那朵风信子。她脸色苍白,声音轻得不像话:“原来这里也有一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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