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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惯性依赖

时间:2023-09-23 08:00:08  状态:完结  作者:西荧星

  装模作样的玄净师父:……

  景程被逗得笑出了声:“你小子解说就解说,怎么还带拆台的。”

  “咳咳,是我管教不严。”玄净道。

  千千吐了吐舌头,满不在乎地嬉皮笑脸着。

  眼见着被戳穿,玄净师父倒也不装了,将景程看不懂的表格样字迹,往边上一推,直白地说道:“景先生,你的问题,玄学帮不到什么,去找心理医生聊聊可能会有帮助。”

  对方这话说得实在太过真诚,听得景程都是一怔,半天没反应过来,他嘴唇张了又合,刚想说些什么,却在玄净再次开口的瞬间,彻底失去了反驳的力气。

  “现代科学的角度来说,人会在无意识的情况下,通过反复咀嚼伤痛的形式来释放恨意,但当事人也会因此被桎梏在这个不断消耗着自己的模式里,直到精神彻底承受不住这种日复一日的虐待为止。”玄净语气平静地缓缓说道,“玄学角度来讲……”

  “生者的执念不仅会困住自己,也会折磨死去的人,业力纠缠,消极负面的能量会互相呼应,越汇聚越浓。”

  “最后活着的人如行尸走肉般痛苦消沉,事事不顺遂,作为意识体存在的死者,被裹挟着得不到安息。”

  “景先生。”玄净抬起头,认真且严肃地注视着景程,郑重地说道,“你是在恨你的母亲……”

  “还是怨恨自己?”

  ……


第47章

  宋临景站在那家小酒馆的门口,紧蹙着的眉头中漾着一丝罕见的无措。

  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等他反应过来景程离开太久,起身想去寻找的时候,却收到了对方态度僵硬的消息。

  [景程:我想自己转转。]

  景程强调着“自己”,清晰地表明了他并不希望宋临景陪同的意图,宋临景哪怕再不甘心,到底也是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他也没太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景程的反应会和原计划中截然不同。

  事态在奇怪的地方走向了失控。

  这本该是宋临景所惧怕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此刻的心里竟出现了些许释然的情绪。

  甚至还隐隐有着微妙的期待。

  期待着景程把他那些从未说出口的心思洞察,期待景程发现自己这些年所背负的东西,期待景程了解自己想毫无阻碍地亲吻他需要付出多少。

  期待景程怜悯他,爱他,怨恨他也可以。

  只是别再守着那点折磨人的分寸,搂抱着一个又一个陌生人,把他们带到自己面前笑盈盈地介绍:“这是我最好的朋友。”

  宋临景希望景程知道一切,却又舍不得让他知道。

  他不想给景程添一丝一毫的负担,不愿意对方因为那些已经平安度过了的艰难皱眉。

  所以宋临景只是把那些晦暗的期待,偷偷藏在心底某个不见天日的角落里,他什么都不会说,不会做任何暗示,也不会允许事态脱离控制。

  人必须为自己不合时宜的爱买单。

  宋临景从十六岁时便坚定贯彻着这个准则。

  直到现在其实也没什么太大不同。

  他使些无伤大雅的小伎俩,让景程转变对两人固有关系的思考模式,放低姿态,以景程偏好的做派不急不缓地引诱,从最开始就不是为了能立刻得到对方。

  宋临景只希望景程能逐渐接受自己,逐渐接受一段“稳定情感关系”。

  以景程最舒适的步调来。

  他不着急。

  宋临景想道。

  他不介意再多等上个十年。

  只要最后能真正留住景程的人是自己。

  话虽然说得漂亮,可光是多等了景程几个小时,宋临景都有点坐立难安。

  表面上可能看不出什么,实际上脑内已经不停推演出了几十种后续发展的走向。

  直到天黑透了,偌大的道观里所有人都睡着了,树梢上叽喳叫闹着的鸟群都安静了,景程才终于再次联系了宋临景。

  [过来。]

  简短、直白、不明所以的两个字。

  但宋临景却看懂了对方让自己去哪。

  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景程还是知道了。

  但至于知道了多少,又是从哪里知道的,宋临景暂时还没有头绪。

  他在原地沉默了半分钟,才如同一个准备好接受审判的罪人似的,缓缓推开了酒馆那扇厚重的木门。

  “哟,来了?真快。”景程坐在吧台,手里攥着只半满的酒瓶,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猛地一扭头,“我就知道你不会找错地方。”

  屋里只有景程自己,而对方踩着的高脚凳下方已经堆了好几只空了的玻璃瓶了,从标签上来看,基本都是烈酒。

  宋临景皱着的眉头拧得更深了。

  他了解景程酒量不错,但现在这种情况还是太夸张了。

  “我给了老板和其他客人一大笔钱。”景程双手高举,胡乱挥了两下,显然已经不太清醒了,“他们还蛮开心的,直接就撤出去了,我还说,要是没地方住,欢迎他们去我的船上玩,码头最大的那艘就是,我请客。”

  说完,他便歪歪扭扭地往后仰,眼看着就要从座椅上摔下去了。

  宋临景不敢再耽搁,连忙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扶住景程的肩膀,责怪的语气中混着明显的担忧,哄小孩儿似的压着情绪说道:“怎么喝这么多酒?”

  “知道了知道了,不用你请客,我来出,好不好?”

  “不好!”景程清醒的时候不爱讲道理,醉到不省人事了,自然更不愿意顺着别人的意思来了,“你管我喝酒干嘛?你以前从来不管的。”

  宋临景有些无奈:“你之前有度,我不担心,今天这样是不是过分了,想去医院吊水?”

  “我现在也有度,我还能走直线呢。”说完,景程便直接从高脚凳上跳了下来,摇摇晃晃地就准备往窗边走,结果差点被地上的空瓶绊得直接摔倒。

  还好宋临景及时捞住了他的腰,这才没受伤。

  “干嘛啊?拦着我干嘛……”景程挣扎着,脚尖踢了好几下宋临景的小腿。

  不疼,倒是有点痒,被他不小心触碰、刮蹭到的地方发着热,透着涨,那股微妙的躁动逐渐蔓延,电流顺着脊柱传递至全身。

  宋临景的眸色渐沉,稍用了些力气,死死攥住了景程到处乱挥的手,双臂将对方牢固地控制在了自己的怀抱里:“好了,你乖一些,都打疼我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年间对“鸠占鹊巢”的愧疚,留下了什么残存的习惯,大概在景程的认知里,景兮是宋临景家庭的破坏者,自己是她的拖油瓶,不被唾弃、憎恶是幸运,永远也没有跟人家天之骄子动手的资格。

  所以宋临景喊疼的玩笑话一出,景程的身体顿时僵住,动都不敢动了。

  宋临景没料到对方真能听话,难免有些诧异,但还没等他抽出个空闲仔细琢磨其中缘由,景程却仿佛泄了劲儿似的,几乎靠自己无法继续站立一般,歪斜着倚靠进了宋临景怀里。

  “宋临景。”景程喃喃道,“我很不开心。”

  宋临景抿了抿唇角,了然地“嗯”了一声:“我知道。”

  “我有话想对你说,也有事想问你。”景程的咬字被醉意侵染得含糊,句首黏着句尾,给平时一向轻浮却强势的人坠上了几分柔软,不像要追责,反倒有种在别别扭扭撒娇的感觉。

  宋临景努力克制着想要亲吻对方的欲/望,试图压抑着自己晦暗的情绪,他瞳仁中涌动着些许偏执,但态度却是恳切的:“你问。”

  “你只要问了,我就会说。”

  “不会骗我?”景程听起来似乎有些茫然,他条件反射般地问道。

  宋临景微微怔了怔,在短暂犹豫片刻后,终于做出了什么决定一样,郑重地承诺着:“不会。”

  “我永远不会再骗你。”

  可宋临景却没能得到回应,景程陷入了沉默。

  整个世界仿佛都随着景程一同沉寂了下来,弥荡着浓烈酒精刺鼻气味的房间里,只有两人逐渐凌乱的呼吸声,以及劣质灯管时不时传来的“刺啦”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宋临景都以为景程睡着了,又或者他再也不会得到对方的反馈了。

  “我忘记了。”景程忽然开了口,“我忘记要问你什么了,能明天问么?我现在有点别的东西想要,有其他更想做的事情。”

  宋临景的心沉了沉。

  景程小心翼翼的语气让他有些难过,他希望景程能一直都毫无顾忌地向他索取,宋临景甚至不希望两人是所谓的“共生”关系,他更希望景程愿意寄生在自己身上。

  他的一切都可以是景程的。

  他想让景程习惯、适应,最后如同不能缺乏氧气那般地依赖自己,靠近自己便能生存,远离自己就会枯萎。

  但这也只是被宋临景锁进阴暗角落的那部分晦涩。

  他舍不得景程枯萎,舍不得对方难过,甚至舍不得景程失去哪怕一丝一毫的自由。

  毕竟无法选择的出身,是景程避无可避的童年阴霾,也是塑造出他如今性格的主要缘由。

  以前他们都没有拒绝的“命运馈赠”的资格,但现在不同了。

  没有任何人有能力阻碍自己了。

  宋临景笃定着。

  他要过去的遗憾被填补,要他惦念了太久的人,每一天都发自内心地感到快乐,要将历经漫长岁月才夺回掌心的选择权,安安稳稳地送到景程的手上。

  “可以。”宋临景轻轻叹了口气,将一枚温柔的吻落到景程的额头上,声音嘶哑地保证道,“你想问什么都可以,想做什么也都可以。”

  “好。”景程回答得迅速。

  还没等宋临景反应过来对方是什么意思,景程便抬起了头,按着宋临景的枕部,如漂浮在汪洋上的溺水之人渴求着支点似的,不容拒绝地为自己讨要来了一个绵长的吻。

  景程重心不稳地带着宋临景跌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被酒精阻截了清晰思维的他似乎没有意识到,宋临景此时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的姿势,对于接下来的发展,可能有着他不太期待预见的影响。

  被纷杂情绪和底层欲.望交错推动着,景程似乎忘记了熟练掌握的技巧,只是与宋临景彼此掠夺着氧气,景程凑到对方颈侧,直白地发出了邀请:“试试吧,就现在。”

  宋临景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半圈,像是在做着最后的抵抗。

  他向来是两个人中克制守己、足够理性的那个,也是当前状态下清醒有判断力的那个。

  是需要为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负责任的那个。

  “景程,你……”

  拒绝的话荡在嘴边,可还没等将后半句补全,景程便再次出了声。

  “求你了。”

  景程哄骗似的放缓了语气,像是终于回忆起了此前与其他人分享过的那些亲昵一样,他醉得甚至连睁眼都有些困难,却依然没忘记要对没经验的宋临景进行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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