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漆黑的虹膜里倒映着池锦升的脸,脑海中逐渐浮现出几天前与这个男人的初遇: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白秀照例是要去“一条街”偷东西,这条风情街远近闻名,街上充斥着多种多样的酒吧,酒店,还有各类地下服务,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搞不定的。时间长了,名气大了,富豪就多了。 白秀每个礼拜都会去那边偷上一两次,偷来的东西就拿去变卖换钱,用于维持生计,他父母死的早,只能靠着偷东西为生。 因为偷了好多年,于是练就了一手出神入化的开锁技巧,只要有孔或者缝,就没有他开不了的。他专门偷车,但有原则,只偷豪车,而且每次拿一样无足轻重但稍微值钱的东西就走,绝不贪心。所以他才这么多年都没有被抓过。 那天,他盯上了一辆老式宾利,等人一走,他就蹑手蹑脚地走到汽车旁,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个准备多时的细铁丝来,速度极快地开了车门,而且没有让它报警。 白秀左顾右盼,眼珠子猫儿似的灵活地睨着,确定没有人注意他后,熟练地钻到驾驶位里,快速地翻找着车兜里的东西。 文件,一堆白纸黑字的文件,他瞥了一眼,不耐烦地扔到一边。前车兜,后车兜,翻来翻去都是一堆无用的纸。 就在他要泄气,准备逃跑的时候,终于,在挂挡操纵杆后的夹层里,他翻出了一只金色的钢笔。这钢笔十分精致漂亮,凹槽内嵌着雕刻打磨过的钻石,在钢笔笔帽上,还刻着一个花体的“C.” 白秀紧张又惊喜地攥着钢笔,因为他知道把这只笔卖掉,可以换不少钱。 可抬脚下车的那一刻,一把电击枪打上了他的腰部,几乎是一瞬间,他的肌肉痉挛,完全失去抵抗能力,能做的只有痛苦地大叫,但后头的人却把他大叫的机会都掠夺了,直接用毛巾捂住了他的脸,一股香甜的味道涌了上来,意识逐渐模糊的白秀最后晕了过去。 醒来是在一间昏暗的屋子里,白秀的四肢被绑在椅背和凳腿上,浑身都湿透了,冰凉的雨水顺着脸颊滑进了衣服里,难受,冷,肚子饿。 他面朝窗户,窗外是连绵不断的雨,看这架势,快天亮了。 隐约能感受到背后有人,两种不同频率的呼吸声在这不大的屋子里回响交错,白秀想说话,但嘴被贴上了封条。 兴许是察觉到人已经醒了,白秀身后的人便出去了,过了五分钟,一个不紧不慢的皮鞋蹬踏声响起,在黑暗中尤其让人心慌,脊背发凉。 黑暗封住了人的视觉,使得其他的听觉,触觉尤其敏感,白秀浑身颤抖,以为自己惹了什么黑/帮老大,心想着自己的小命今天是不是就要交待在这里,忙不迭地祈求着菩萨保佑。 一股淡淡的,沁人心脾的香味忽然闯进了白秀的鼻子里,是栀子花的气息。不知怎的,闻到这股香味后,白秀的心情莫名地平复一些,他胸口小幅度起伏着,等待着身后人的声音或者是动作。 那人伸出了一只手,轻轻覆在白秀的眼睛上,然后“吧嗒”一声,光线透过指缝,这屋子的灯被打开了。 白秀小心翼翼地呼吸着,睁着眼睛慢慢适应光亮,那人耐心地等了一会儿,才缓缓地移开手,踱步走到了白秀面前,单膝蹲下,把白秀嘴上的封条轻轻撕下。 这是个长得极为好看的男人,冷毅英俊,犹如上帝的产物般,完美无瑕。男人是个大双眼皮,可惜就是眼角下垂,给人一种无法形容的忧郁感和严肃庄重感。他梳着一个大背头,额前碎发一丝不苟地用发胶固定住,高挺的鼻梁骨美的好像模具里刻出来的一样,让人移不开眼。 他站起身来,白秀仰头看他,太高了,估计有一米九啊这人!男人背光而立,气场全开,给人的压迫感十足。 “偷窃就要为之付出代价。”男人那低沉的嗓音在白秀的耳朵里嗡嗡炸开,“你是异能战士,我会送你进塔,两天之后。” 白秀瞳孔颤了颤,求饶似的摇摇头:“不!我不去!你送我去警局也好!我不去塔!不要送我到那里去!求求你了!” 两人目光相对,白秀看见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后不自觉地吓了一下,怯懦地低下头,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男人又重新走到了白秀跟前,蹲下身,大拇指指腹轻轻抹去白秀眼角的泪水,板着的脸上终于闪过一丝慌乱:“不许哭。” 他的脸的确俊逸端正,但在那张漂亮的脸庞之下,像是藏着什么深海的怪物,在低吼,在咆哮,歇斯底里的样子让人动容。这是白秀对他的第一印象,所以白秀不敢反抗,只敢在临行前愤恨地瞪他一眼。 没想到,赛场上,又见到这个人了。 这次,白秀知道了他的名字:池锦升。 塔组织副会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池锦升。
第8章 灭霸池锦升 池锦升绝不会平白无故地出现在这里,白秀盯着他那双无波无澜的眸子,心中警铃大作,忍不住后退两步,拉开一个自认为安全的距离:“你,你要干什么。” “我来给破坏赛场秩序的人一个教训。”池锦升盯着白秀的脸蛋,在后者惊恐的眼神中,掏出了把手枪,先是对准了白秀的脑袋,又下移,对准了他的心脏。 “保护白秀!”池静雅手疾眼快,对着她哥是毫不手软,丽莎再次被驱动,从地里爬出,手握镰刀对着池锦升劈去。 池锦升终于舍得分出一眼来看池静雅:“我教你的东西,你又学会了多少,真不该这么早放手。”话音刚落,池锦升掉转枪口,对着池静雅的心脏就是一枪。丽莎迅速挥动镰刀防御,但这枚子弹有了异能加成,直接射穿丽莎,冲池静雅飞去。池静雅心脏瞬间被击穿,一时间血肉横飞,倒在地上再无生息。 主人被杀后,丽莎连靠近他的机会都没有,被强大的异能冲击压得粉碎,像玻璃般四分五裂,短时间内再不能驱动。 “【池锦升】击杀【三个牛逼人队】池静雅,并扣除积分5000分。” 池锦升高大的身影立在剩余四人之间,闲然自得地整理下黑色及膝的大衣,这群新来的菜鸟就算是一起上,对于他来说都掀不起任何风浪。 率先跳起的梁永逸直接被池锦升的一拳头贯穿,他引以为傲的速度在池锦升面前,简直慢的跟乌龟一样,刚靠近池锦升,身体就不听使唤了似的,池锦升的手抓住他的头和肩膀,只听“喀拉”一声,脖子反扭,脸硬生生地翻了个面,以一个奇怪的姿态被杀死了。 而熊誉就更惨了,在外围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被拦腰斩断,死状极惨。 接着又是一枪,把还处于隐身状态的阿琼瞬间爆头。 三个击杀播报在头顶响亮地传来。 “过来。”池锦升扭头盯着白秀,手指头轻轻勾了勾。 白秀颤抖着后退两步,瞳孔不自觉地颤动着,没什么比亲眼看着队友一个个被杀死更可怕的了,一瞬间心脏像是被大力撕扯般传来阵阵锥心的痛。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十分真实,白秀闻着想呕吐,眼角不禁渗出生理眼泪。 他退,池锦升就进,两人目光交接,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火药味,白秀停下脚步,突然来了脾气,瞪着他愤怒地大吼:“我又没做错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你针对我是不是!我不干了!” “我不过是按照比赛规则,对你们实施抓捕。”池锦升冷冷地回答道。 “你放屁!你就是故意的!王八犊子臭不要脸!你混蛋!”白秀冲他吐了吐舌头,丢下炸弹转身就跑,“呸呸呸!” 炸弹瞬间爆炸,白秀往前奔去的同时,还不忘回头观望,但缩回头的一刹那,脑袋撞上了什么又硬又软的东西。 定睛一看,是池锦升硕大的胸肌,救命! 白秀的大脑直接宕机,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身体本能地想要躲开,但池锦升的手很快伸了出来,用一种要把他手腕骨生生捏碎的力道抓着他,把他控制了起来,按在了冰冷的水泥墙上。 “看来你还不清楚规则,”池锦升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握着他手腕的力道再次加大,白秀疼得直嚷嚷,险些掉下眼泪,“辱骂长官,扣除所有积分。” “啊?不不不!不要!我错了我错了!”白秀完全顾不上疼了,下意识地就开始求饶。 池锦升缓缓松开手,从腰际掏出那把手枪,让白秀的手覆在枪上:“你现在,自我了断,我可以给你剩5000分。” 白秀战战兢兢地握着手枪,半晌不敢捏紧,若没有池锦升的支撑,这把枪一定会掉在地上。虽然这只是模拟,但痛感是绝对逼真的,刚才炸毁别的队伍窝点时,破碎的玻璃扎进肉体,他咬着牙才清理掉碎片的,已经感受过非一般疼痛的他,此刻怎敢随意冲自己开枪。 眼看着白秀的眼里开始蓄水,池锦升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握着白秀的手环,点开一个按钮,刷了自己的身份信息后,白秀的手环立即跳出红色叹号:“身份认证成功,弹出系统予以批准。” 眼前的场景像是电视机关闭一样,黑了一刹那,白秀闭上眼睛又睁开,终于恢复清明,他歪着身子躺在机械椅上,背上和额头上已全是冰冷的虚汗。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白秀再次闭上眼睛,脑海里重新浮现出池锦升最后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那活像看着一坨小垃圾似的看着他的眼神。 池锦升!我白秀与你势不两立!白秀撑起身子,步履缓慢地挪出了这件狭小的屋子。 隔壁的“87”与“86”的门早开了,池静雅和熊誉一脸阴沉地坐在走廊尽头的木椅上,等白秀走近,池静雅才无奈地耸了耸肩:“哎,没想到我哥也会来。” “真没想到,你是那个‘池家’的,原来是财阀小姐,失敬失敬。”白秀摇了摇头,他就算消息再闭塞,也是多多少少听说过池家的。熊誉也点点头说道:“确实啊,我现在感觉跟你站在一起都压力山大。” 池家是个强大的家族,每一代的继承人都是男性,能力与样貌都非常出众,这个家族经营着百年企业,经久不衰,专做培育异能战士的生意,培育了全球20%左右的异能战士,是顶级财阀,富得流油。 塔组织一直都是和池家合作的,原先塔组织的会长都是选举产生的,但十年前,池家为了更好的掌控塔组织,选择将会长之位霸占,并改变了上任规则,明面上还是“选举”,但暗地里早就是“世袭”了。现在任职会长的就是池锦升的母亲,而且不久后池锦升将会接任会长之位。 池家很有规矩,家族的男孩子只有成为继承人才可以在媒体面前“抛头露面”,其余的被淘汰者则“隐姓埋名”了般没有任何信息流出。家族的女孩子虽没有竞争继承人的权力,但也是过着财阀小姐的富裕生活,除非是像池静雅这样极少数进入塔组织的,其余的女孩儿直到结婚以前也是不可以公布信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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