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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告诉过你，只要你好好听我的话，我会把权力还回你们池家，你父亲被我囚禁在国外，原以为你比他高明些，能看清形势，结果还不是和他一样。”燕北拍拍身上莫须有的灰尘，勾起嘴角。 池锦升艰难地咧开嘴，嘲讽地笑了笑：“你会还吗？打从一开始你就没想过把这些东西给我，你挖走我多年培养的亲信，策反族人们内讧，让我手里的棋变成一盘散沙，掌权人？呵，名存实亡的傀儡。” 燕北无所谓地盯着他，眼底尽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不屑：“其实我有想过好好对你，至少在你妹妹出生前，要怪，就怪你那个畜生爹吧。” 说罢，她转身离开这里，扭头最后瞧了一眼，拨通了一个电话： “第九号监狱的人，该放出来了。” —— “你醒了。” 白秀吃力地睁开眼，他躺倒在地，睡得极沉，从和池锦升决裂后，再没有睡过如此安稳的觉。 何野给他递上一杯刚放凉的白开水，三言两句便把刚才虚无的事情交代给他。 这下就确定了池锦升的立场，白秀暗暗松了口气，但他很快就抓住另一个关键点：“有人出现就绞杀......你觉得，燕北会派什么人过来。” “我昏迷的时间长，对当前形势的把握不如你，你觉得她会派什么人过来？”何野抬起眼皮，认真地看着他。 这个动作、这个口气......白秀恍然间好像看到了池锦升的影子。 不，应该是池锦升学着何野的样子和口吻来对待他。 他强打起精神：“我初步判定洛科和姜山都是游鬼成员。”说完，他便把在赫里区的科研基地一事完整地陈述出来。 何野在听到白秀说到关于姜山的档案时，几乎是下意识反驳道：“不可能，不可能是姜山。” 白秀扬起脸，饶有兴趣地等待他下一句话。 何野却突然怔在原地，原本坦荡的神色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发现了真相般的释然，以及略显仓促的惊慌。 “现在还有时间，和我去赫里区。”何野几乎是跳起来奔向门外。 白秀终于嗅到不对劲的气息，一边跟着他上车一边皱眉问：“你发现了什么吗？” “如果姜山真的做了这些，你绝不会发现他的行踪轨迹，更别提找到这些资料，所以只有一种可能，这是姜山本人或者是旁人故意放出来的资料，资料是真是假有待考证。”何野驱动汽车，飞速驶向直通赫里区的快速路。 白秀一惊，他当时只顾着欢喜，茫然不知这资料很有可能是敌人设下的圈套。 “我还是不太稳重，竟然能错过这样大的漏洞。”白秀自责地捏紧衣角。 何野轻声安慰他：“没关系，你只是不明白姜山的作风。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太了解了。” “……”白秀忧心忡忡地系上安全带，反复琢磨何野的话。 什么样的人……白秀的大脑中飘过一段又一段与姜山的相处日常，姜山的脸在记忆中变得越来越模糊，他闭上眼，恍然觉得一双手轻覆在他眼前。 “……”白秀被眼皮盖住的眼珠左右转动，他尽力地去回想每一个细节，直到彻底进入自我世界。 “姜山……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正义，邪恶。” “……”白秀突然瞪大眼睛，他的耳朵，不，他的大脑里自动跳出来这样一句话，是女孩子的声音。 这个声音于他而言十分陌生，他不自觉地摸上颈间项链，再次闭上眼睛。 窥探记忆的过程就像穿过一条黑色的长廊，他艰难地控制自己的“身体”去精准地穿过长廊，而不是在黑暗中埋头乱窜。 终于，在他的不懈努力下，他听到了所谓姜山的回答：“正义与邪恶都非我本心，你问我站在哪一边？我站在何野那边。” 白秀睁开眼，不可置信地侧目盯着何野的脸庞，何野趁空隙瞥他一眼：“怎么了。” “姜山是个怎么样的人？我与他相处不多，看不透他。”白秀问道。 何野斟酌了下措辞，笼统地说：“他有自己的行事思路，不被任何人控制。他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我曾多次劝阻他，可最后发现，他的过程错了，但是结果对了。” “这最后一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他明明做了恶事，但却是为了寻求光明。”何野淡道，“我不明白他的动机，或者说，他完全可以用正确的方式去获得一个良好的结果，却没有这么做。” 如果这么解释的话，白秀想起姜山刚才的那句话，姜山既非善，也非恶，很有可能既为游鬼服务，又为百里服务，像陀螺一样周转于两方，也许...... 善恶两方的角逐，在他眼里不过是一盘棋局，他作为上帝视角的操控棋盘者，心志根本不在棋盘上。 白秀的神色骤然严峻起来，他的手心沁出冷汗，如果姜山真的像他猜想的那样，那么，姜山的根本目的是什么呢？ 何野？何野几年前被曝出“死亡”，难不成姜山是为了报复谁？在游鬼和百里之间周转也是为了找到何野？ 马会会已死，这其中的真相也随着他埋入地底，再想找到线索，就犹如大海捞针。 但有一点他相信，姜山不管做了什么，一定不会伤害何野。 几小时后，当他们抵达赫里区的生物基地时，白秀在看到眼前那一幕时，终于确信了何野的话： 这他妈还真的是个圈套！ 面前的生物基地，几乎化为灰烬：火烧的痕迹还残留着，生物基地的钢筋结构都已经被烧完，只剩下一个地基。 何野利落地跨腿下车，甩上车门，走到这座废墟前，双目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秀矮下身，随便触摸了下面前烧得漆黑的地基，这片水泥地还残存余温，他急忙道：“这是两天内刚烧的，还有温度。” “对方料到我们会回来。”何野冷下脸，“你看到的资料应该是假的。” “不一定是假的，洛科是游鬼这件事，我相信，我有一位队友曾经死在游鬼组织的一名代号为‘英大人’的成员手里，而洛科的原名就是‘洛凡英’。” “不仅如此，我与英大人交手时，那种感觉很熟悉，我断定他就是洛科。”白秀语气坚定地说。 何野不置可否，只道：“回首都。”
第203章 战前暧昧 塔组织已经乱成一锅粥，江临轩紧急上位控制局势，他一边料理公务，一边抽身往医院跑。 司宇的情况不容乐观，异能力波动上下起伏极大，像坐过山车一样，他的异能力溢出更是无法控制地增多，仪器测定已经达到T0中游水准，他在疯狂地进化。 但可惜的是，他的身体却因为无法承受这股力量而陷入持续高热，如果再这样高烧下去，他会器官衰竭而后死亡。 江临轩坐在病床边，冷汗频出，心脏紧张地狂跳，他无助地守着司宇，期盼对方能够醒来。 没想到，率先到来的不是司宇退烧的消息，而是第九号监狱突然被炸的消息。 “第九号监狱是最高等级的监狱，怎会被炸？”江临轩几乎是从座椅上弹起。 这座监狱被炸的可能性，几乎比中彩票的概率还低，看守人员至少是查三代，而且这里给予守卫极其丰厚的报酬和保护其家人的政策，又有连坐制度，一代出叛徒，他的家人全部会蹲监狱，代价极大，他们不敢轻易反叛。 江临轩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收到了假消息，反复向李擎天确认，对方咬了咬牙，道： “江部，我已经查看过了，消息属实，监狱只被炸了最底层，里面本来有六名罪犯，现已找到三具尸体，凛冬、雪女和秦春深都不见了。” 这前两名，均为游鬼成员。而秦春深便是当初捕获女线人时，顺手抓到的一个小孩，但当时确认他只是个普通人，可如今随着游鬼成员一同消失，江临轩自然清楚，这个小孩对游鬼来说非比寻常。 江临轩暗暗握紧拳头，紧急下达命令：“向长老院调过来五个T0，塔组织全体待命，随时准备战斗。” “等等......江部。那头刚来消息，第九号监狱负责驻守底层的战士们全部牺牲了，一共八名。”李擎天忽然道，“据调查，这八名战士的家人都没有受到任何威胁。” 江临轩皱紧眉头：“这就排除了因家人被威胁而被动成为内奸的可能性。” “但如果不是人员被策反，监狱又怎么能被炸，这可是第九号监狱，如果连这个都被攻破，还有什么是安全的？”李擎天慌张道。 江临轩擦去额头冷汗：“木已成舟，监狱的危险分子被放出来，绝对会报复组织。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守住塔组织，组织还在，就有希望。” “这他妈究竟是怎么了？没一件顺的！打他妈的？”李擎天忍不住爆粗口，骂完直接挂了。 江临轩放下电话，撇过头，依依不舍地再看一眼昏迷的司宇后，轻轻握了握他的手，毅然走出病房。 —— “你是说，可以帮我创造虚拟地址，协助我联系上塔组织，但不会被定位到。”何野满眼期冀地直勾勾盯着屏幕上的梁永逸。 梁永逸认真地点点头：“是的，国内目前能破我虚拟地址的屈指可数，而且就算能破，也需要时间。” 此言一出，白秀立即竖起大拇指，那头的木头头更是像大猩猩一样大喊：“大哥牛逼——” “好，你很好，谢谢。”何野词穷不会夸人，一时间激动得只会说好。 半小时后，何野果真联系到了远在大陆的江临轩。 江临轩刚接到何野的电话时，一瞬间懵了，在亲眼见到何野冲着他扶眼镜后，他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老师，好久不见，您真的......” 何野严肃地望向他：“现在来不及叙旧，塔组织怎么样？” “超20％的战士被感染，司宇他，他也感染了，现在T0.5中我让尚鸿先做领队。”江临轩简单道，“姜会长外派执行高危任务，池会长被关押，长老院和探索院准备接管塔组织，我和池家联合暂时把他们压下来了。” “好，先别声张我联系你的事，暗中听我指挥。”何野道。 江临轩立即定下心来：“是，塔组织全权由您指挥。” “对了，”江临轩在何野即将挂电话时出声打断，“白秀如何。” 白秀本在镜头外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突然被点名，连忙凑一个脸过来，对着江临轩天真一笑：“江部，我很好，不用担心。” 江临轩长舒一口气：“第九号监狱失守，凛冬、雪女还有秦春深都不见了，很有可能是冲着你来的，你是百里家独子，如果把你打压了，我们对抗游鬼再无希望。” “秦春深？”白秀快速捕捉到这个名字，“他当时检测出来是普通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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