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靳屿点点头,示意余扬过去配合人家量数据。 beta问余扬穿了几件衣服。 “三件。” beta笑着:“麻烦您把最外面的卫衣和第二层里衣都脱掉,不然容易量错。”beta本来还想告诉他包厢有独立试衣间,但看见余扬直接站着把衣服全脱了,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回去。 余扬三下五除二,脱得只剩下一件白色短袖。短袖宽松,软尺要想要贴合身体,beta的手也必须压上来。可是beta的手还没碰到呢,余扬就忍不住躲开,然后面带歉意地解释道,不是故意的,有点痒。 可是软尺想再次贴上去时,余扬又打了个激灵,往后直退一大步。 beta无奈地扯起嘴角:“您不要躲呀,我...我这尺还没碰到您呢!” 十分艰难地测完肩宽手长,接下来的臀围腿围余扬说什么也忍不住那股痒意了,总会下意识躲开beta的手。 beta托着软尺,心有余力不足地看着金主。 余扬也带着希冀看向贺靳屿:“要不就量这么多?有上半身的数据也差不——” 已经在沙发上观摩这场闹剧半小时有余的贺靳屿,懒着声音,从沙发起身:“我可不是带你去宴会上丢人的。” alpha让beta把软尺给他。余扬咽了一口口水,想退又不敢。 贺靳屿半跪在余扬身前,双手捏着软尺的两端,从被牛仔裤包裹的大腿处绕过去,指尖无意划在少年敏感的地方。贺靳屿的确无意,他表情认真,不带半分暧昧,仅仅是在进行这么件事情。 余扬能看见男人浓密乌黑的发顶,还有纤长的睫毛、高挺的鼻骨。那双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好像在塑造一件艺术品似的灵活,让他忍不住跟随着贺靳屿的动作,差点连呼吸都忘了。 脚踝被冰凉的掌心摩挲了一下。 贺靳屿站起来,跟beta把数据重新核对过一遍,便让人去拿衣服了。 “数据不错。” 这句没头没尾的夸赞,特别令人心动。 不过听起来多少有点儿不对味,就像自己被暗恋的姑娘反过来调戏了一样。 余扬东一句西一句跟贺靳屿聊着天,不一会beta便推着挂满衣服的移动衣架进来了。上边挂着的西装个顶个的华丽,看的余扬直发怵。他从小就特别讨厌集体演出时,脸上要被画上鲜艳难看的妆容,身上还得穿着花样百出的服饰——那种身不由己的窘迫,至今都叫他害怕。 贺靳屿倒是善解人意,把选择的权利交予少年。 “选你自己喜欢的吧。” 余扬僵硬地拨了拨衣架上的西服,心底对宴会的好奇和期待烟消云散。 他终归不是会习惯上流生活的人。他只是个普通的十八岁高中生而已。 贺靳屿看出余扬的别扭,再次不嫌麻烦地上前帮助男生挑选服装。他本不想干预余扬,却没来由生出一股打扮洋娃娃的兴致。 “太浮夸的都拿掉。” beta应声将衣服撤走。 贺靳屿脑袋微偏,挑选的很认真:“这种素的没有细节的也不要。” 挑挑拣拣,最后架子上只剩下零星几件衣服。 贺靳屿让开身,让余扬来做最终的决定。 经贺靳屿一挑,剩下的衣服看起来确实不再让少年感到窒息,并且各有风格,很容易便能挑到自己觉得最舒服的一套。 余扬指着那套纯黑绒面的西装:“这套吧!” 操,感觉好帅啊。 突然特别想看看自己穿上西装是什么样子的。 ---- 世界上没什么能比,“暗恋对象蹲下来为你丈量身体”,更能打动直男小余的事情了吧,如果有,那一定是贺靳屿本人(狗头 边写作业边敲 学生狗快被数学虐死了
第23章 === 少年肩宽腿长,肩胛骨将白T微微拱出来的弧度看起来既健康、又漂亮。 虽然眼下没有时间给余扬试穿那套绒面西装,但贺靳屿已然能够想象对方穿上它会是多么意气风发的模样。 他的眼神随余扬而动,神情颇为满意:品味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差。 ...... 距离宴会开始还有两小时,两人又回了一趟淞湖岸。 贺靳屿上楼换衣服。 余扬坐在车里等,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瞟一眼置在后座的大袋子——像小时候买到心爱的玩具之后就特别想拆包装。 不过更多的还是,那种即将面对一个未曾见过的“自己”的好奇。 贺靳屿很快就下来了,余扬看得眼睛都直了。 男人一面往车的方向走来,一边单手扣着袖口。从衬衫,到外套,无一不严丝合缝地贴合于贺靳屿宽阔的肩线之上,仿佛身穿一套精密的盔甲,将他的气场发挥衬托到极致。 同样是黑色,贺靳屿身上这套便内敛许多,布料本身带有一层细腻的缎光,仔细看,袖口、领口这些地方还有一点手工制作的暗纹,质感十足。 高档皮鞋底踩在地上的声音也清脆极了。 简直是踩进了余扬心里。 那双修长骨感的手正为一枚袖扣作斗争。手背本不算特别明显的青筋,也因为主人用力的动作虬伏在皮肉上,有种来自成熟alpha的力量感。 贺靳屿无疑会是今晚最耀眼的那颗星星,所有人的星星。 男人这席装扮把余扬看双手发汗,却莫名其妙不想从卫衣口袋里拿出来。 贺靳屿叫他下车:“没换衣服吗?” “哦,我以为等到了地方才换...” “没事,等会车上换一样的。” 余扬拉开后门拿衣服,不解:“我们不坐这辆车吗?” 贺靳屿耐心解释着:“司机开另一辆车送我们过去。” 也是,这种宴会,堂堂万弘总裁怎么能亲自开车去。 ... 晚宴地点在云璟餐厅,坐落于地标级大厦的顶楼。周围同样是高楼林立,极尽繁荣的城区。 每位来宾下车的地方还专门铺了一条印有云璟logo的地毯。进入那扇黑金色大门,随后走过大堂,乘坐高速电梯前往真正的目的地。 余扬一路紧跟在贺靳屿身边,坐电梯时耳朵还有点闷痛,他忍不住偷看印在电梯门上的贺靳屿和礼仪小姐,发现对方皆是泰然自若的神情,多少有些郁闷。 等电梯门再度打开,他们已处于六百米高空。 全景玻璃窗环绕着整个云璟,城市风光一览无余。 那些已经拿着香槟酒杯在交谈的人们停下来,朝贺余二人看去。 贺靳屿微微俯身,与他今夜的舞伴耳语。 “现在向我们看过来的那三个人,秃头姓光,大白脸姓王,细眉毛红嘴巴的姓沈。”余扬感受到贺靳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记住了?” 余扬点头。 贺靳屿从侍应生的托盘上拿过两杯香槟,递给余扬一杯:“等会我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说完向那三人走过去,余扬连忙压着慌乱的步子跟了上去。 细眉毛沈女士率先给贺靳屿举了杯,远远问了句好。 “贺总,真是好久不见哪!”语气里有股子热切。 贺靳屿笑起来,回敬:“是很久没聚了。”浅抿一口金色酒液,“也敬光总王总。” 秃头光总和白脸王总敬完贺靳屿,好奇地看着他身边一袭黑色绒短绒西装的年轻人:“这位是?” 贺靳屿笑应:“今晚的舞伴。” 说完,气氛安静下来。余扬原本以为贺靳屿是要替自己开口的,结果这人也看着自己,还真是让自己发挥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举了个杯。 适才贺靳屿在他耳边的提示被铭记在心:“光总...王总,和沈总,晚上好,我叫余扬。”见大家没反应,喉头都有些干涩,“那我先——敬各位一杯。”抬手咕嘟咕嘟干掉整杯香槟。 沈总别有深意地盯着余扬,嘴唇鲜红:“是个新面孔呢?” 贺靳屿不咸不淡道:“确实是个新人。” 不一会,这四人就从寒暄聊到生意,光总老想跟万弘搭上线,这会算是趁着贺靳屿在忍不住拼命巴结;王沈两人也有意无意想通过贺靳屿了解一些内幕,却都被贺靳屿点到为止地推停,除了他有意透露的信息。 余扬跟贺靳屿明明是并肩而立,却又好像隔着千山万水。他努力听着这几人的聊天内容,生怕等会又被点名发言——幸好直到贺靳屿结束这场对话时,也没人再问他一句。 倒是贺靳屿还不忘鼓励他:刚刚表现不错。 “做得很好。但是等会再碰到要介绍自己的情况,不要露怯,自信一点。香槟也不用全干,抿一口就可以了,他们不会为难你。” 贺靳屿所言就像定心丸似的,稳下余扬乱蹦的心脏。带着那份一定要在贺靳屿面前好好表现表现的心情,余扬重新快步跟了上去。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接下来几场交谈余扬都应对极好,看起来真像一位公子哥了。 这高脚杯举得越久,敬酒的动作越自然。 窗外是刚入夜的城景。 这个高度向下看,城市的灯光会变成无数个大小不一的点。亮度,说不好是高挂穹顶的水晶吊灯更胜一筹。 灯光与觥筹交错,晃得人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余扬一直跟在贺靳屿身边,男人笑,他也得笑,嘴巴都酸了。他趁路过一处没人的角落时努努嘴,镜面装饰画将这幅表情照得十分滑稽扭曲。 这场晚宴正式开始于夜间八点半。 云璟内部只留了一盏灯,打在位于中心的高台处。 一位老者站在上面,面貌精神抖擞,花白的胡子修理得特别整齐。 余扬坐在贺靳屿身边,觉得那老者跟每周升旗仪式上的校长大同小异。 老者致辞过后,台下响起一阵掌声。 随后他拆开一贴裱装讲究的信封,抽出里头色泽光滑的牛皮纸。 直到听见老者用中气十足的声音念出贺靳屿的名字,余扬才勉强回过神,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贺靳屿从容起身,走向高台的步履平静且自然,显然已经习惯了各种大场面。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一个人身上。 贺靳屿好听的声音响起。 余扬听见他说,很荣幸能够参与各集团联合举办的慈善项目,也很高兴能在这场晚宴上认识这么多志同道合的友人...... 贺靳屿说的不多,全场却愿意用某种褒义的沉默去倾听来自他的致词。 余扬亦不例外,他羡慕贺靳屿身上沉淀的收放自如,多希望自己也能成为这样的男人。 又忍不住被贺靳屿在光下宛如天使的形象狠狠砸中心脏。 那么直白的打光,唯独对贺靳屿宽容,淌在他美而不柔,英崎而不突兀的脸上,肤色发浅。 台下掌声响起。 贺靳屿下台后有意避开那些想要上前攀谈的人,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抿香槟。余扬也悄悄从座位上起身,摸去那个被布帘遮住半边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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