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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兔崽子生出来后，当机立断给他定下了佟痛这个名字。 “佟佟，哥给你介绍下站我边上的大帅哥。” 佟痛看着这个刚开始在他抱着他哥时面露不善的大哥哥，扬了扬头，紧紧搂着穆寄秋的胳膊。 沈云河只笑着，制止了穆寄秋开声，说道： “我，你哥男朋友！” 一阵天雷轰的在佟痛的脑子里炸开，他哥找男朋友了！那他哥攻还是受？ “佟佟？”看到佟痛的反应，又想到初中时那段自我质疑放弃的时光。心绞痛着，想要再说什么又说不出口，像是溺水的人，连开口喊出救命的力气都没有了。 穆寄秋从来没有和佟痛提到过关于他的性取向，这样的反应也是意料之中。 “哥，咱都男人，你和那个哥哥谁攻谁受？”佟痛右手半捂住嘴巴小声问道。 “啊？”穆寄秋的喉头有些干涩，声音发颤。他的弟弟并不是因为知道他是同性恋而露出那样震惊的表情，只是好奇自己哥哥是处在怎样的位置而已。 “还没有实践。”穆寄秋说这话时，冷风打在脸上，冷与热的碰撞更是让他心里乱了方寸，失了阵脚。脑海里蹦出好多个零零碎碎幻想过的片段…… 沈云河在一旁偷笑。 这事还不是赖他，穆寄秋怒瞪了他一眼。 “哥，我妈知道你这事吗？”三人边走边谈。 “我初中的时候和阿姨说过我的性取向，不过，有男朋友的事还没告诉阿姨。” 走了些路，穆寄秋觉得有些热脱掉了黑色羽绒服抱在手里。沈云河拿过他的衣服，揉了揉他的头发，眼睛里带着笑。 路过的人看到的画面是这般。 戴着黑色口罩，刘海有些微遮住眼睛的大高个大长腿用他好看到令人羡慕的手揉着走他旁边身量稍矮些的漂亮少年的头发，那少年看着还有些眼熟，不过大家都是大忙人，没什么米国时间去细细想。只觉得好像吃了一嘴狗粮，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也只是过路人。 “哥，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还是个孩子，还是个男孩子，看到你们这样我……”弯了怎么办？ 佟痛小同学颇为苦恼地看着这个只比他大四岁的哥哥已经找到喜欢的人，并且各种暗戳戳地秀着恩爱，而他有的是短暂的假期超额的作业，天啊！ 打了个车到了家，是栋二层复式小洋楼，楼前是大片绿色草坪，一只金毛正在那片绿上奔跑着，将穆寄秋扑倒在地，哧溜溜舔着他的脸，尾巴摇得欢快。 和毛球闹了会儿，起来后头上身上粘着细草。 沈云河的口罩已经摘了下来，举手将穆寄秋头上的细草给弄掉。落日余晖造就的气氛，浪漫在发酵。穆寄秋抬头认真看着沈云河，那张脸看了那么久，这个人相处了这么久，却没有腻过。真好。 “哥！” 穆寄秋因这声叫唤醒了神，颇为不好意思。 佟痛不想开口的，只是这俩人他相信要腻歪绝对能一直腻歪着。毛球已经跑进了房里，佟婉和佟默默正在准备着晚饭。 穆寄秋已经和佟婉说过会带个人回去，所以他们见到沈云河的时候并不惊讶。 这儿的布置很温馨，干净整洁，处处都体现了主人对生活的热爱。窗台摆放的植物，桌上正新鲜着的粉色玫瑰，烛台里的烛火噼啪跳跃着温暖。 毛球正趴在桌角旁边小憩着，偶尔抬抬爪子挠挠头。 “阿姨，我是沈云河。” “嗯，我知道，小秋电话里和我说了。”佟婉说完让大家坐下，“小秋，叫你回来你也知道。” “嗯。”穆寄秋低沉应道。 过几天是他爸妈的忌日…… “寄秋，你没事吧？”沈云河压低声音问道。 “没事，吃饭吧。” 佟婉将这收入眼里。吃完饭后和佟默默耳语了些什么，佟默默就拉着沈云河出去了，佟痛也被支出去遛毛球了。 “阿姨……”这阵仗穆寄秋再清楚不过了，他姨是要和他谈话呀。 “小秋，阿姨是过来人。你和小河在恋爱吧？”佟婉眉目温柔，并不是质问。 “嗯。” “你是我和你姨夫疼过来的孩子，阿姨查过这方面，会很疼的。”佟婉说的很是委婉，穆寄秋起初还没听明白，云里雾里的。 “小秋啊，没到那一步吧？” 雾散，穆寄秋觉得自家阿姨真是为了小孩什么都能去了解。穆寄秋苦笑着说“还没有”。 “如果以后到了那一步，年轻人火气旺也要悠着点。你姨夫那边估计正在和小河说着这事呢。” 穆寄秋有些想出去，这儿燥的慌，吹吹冷风冷静下自己。 “阿姨，我像是所谓的受吗？” 穆寄秋觉得自己承认和被别人说出来是不一样的感受，这事都还没发生，就这么给他定性了。 “小秋，你别被欺负就行。”佟婉起身拍了拍他肩膀转身去了厨房。 穆寄秋看着他姨那样，觉得小心脏受到了打击。
第十七章 “寄秋，我回来了。”沈云河声音里染着愉悦，脚步轻快坐到穆寄秋的身边。 佟默默谈完话就陪着儿子一块儿遛狗去了，沈云河也就自己先进来，他实在是太高兴了。 想到在外面佟默默语重心长拉着他说的那一番话，沈云河看着穆寄秋只觉得脸燥热的厉害。 “小河啊，叔就给你说一句话。” “叔希望你们是能陪对方一辈子的，再者，你们年轻人火气旺也悠着点，别害臊。叔说正经的，我们小秋还小刚成年，你自己揣着我说的自己瞧着该怎么做。” 长辈不愧是长辈，脸皮已是修炼到一定程度的。 沈云河捂着脸，那样子落到穆寄秋眼里，一下就知道他姨夫跟他云哥一定是谈了些少儿不宜的东西。这么想着，心逐渐失了节奏，跳的厉害。 “云哥，到我房里，有话和你说。”穆寄秋声音发紧，拉着沈云河就往楼上去了，关上门。 先吻再说。 温软相触，湿滑缠绕。 沈云河被抵在门上，这一幕有些熟悉。他想起来了，寄秋醉酒那次也是这样将他抵在墙上。也是如此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如此凑咬过来，气息不由被打乱。只是，这次寄秋是清醒着的。 沈云河决计反客为主，紧紧扣住穆寄秋的脑袋，索取着。 柔软大床凹陷下去，丝丝凉意爬上裸露在外的肌肤。 “……云哥” 沈云河正埋头在那裸露的白皙肌肤上一寸寸标记占领，闻言抬头，瞧见穆寄秋迷离还有着一丝丝清明的眼，心刹那间柔软的不像话。 “怎么了？” “门没锁上……” 沈云河起身反锁了门，快步而起的冷风，使身体里的火烧得更加旺盛。大床再度陷下，发出声响。 “寄秋，一辈子，你都是我的。” 沈云河说的缓慢郑重。 穆寄秋听的认真感动。 衣物褪去，温度被裹住。 “云哥，这样就好了吗？”穆寄秋的手感受着变化，脸随着变化愈渐滚烫。 “嗯……我们一起。” 压抑闷重的喘息随着来自身体的释放化为餍足的一声叹息。 纸巾带着娇羞四散在床旁，彼此不敢直视。 “云哥，我有些事想和你说。”穆寄秋抱住被子，刚刚冲完个热水澡，由内至外都是舒服极了的。 沈云河移了移身子面对着他，“寄秋，我听着。” 穆寄秋在脑子里理了理，“云哥，我想了很久了。我和你，没有什么所谓的攻受。” 沈云河听到这句差点要咆哮出声，什么，这说的是什么话！怎么听在耳里那么像薄情郎负心汉的开脱话。 意识到沈云河好像没有理解，穆寄秋继续说道，“我觉得我们是相互守护，彼此需要的。攻受这么标签的东西我不喜欢，它们不适合我们。你是我的云哥，是我的爱人，是我想要一辈子都和你在一起的人。我想我们之间，是自然而然，理所当然。我疼你，你也疼我。” 沈云河听完内心触动是一回事，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再次扑倒穆寄秋又是另一回事。二者相互独立，又相互联系。 想要拥抱想要亲吻的心为何要停止，吻似春天细雨，绵绵密密。 分离相拥，两两对望，失笑出声。 “你嘴巴肿了。” “你也是。” “哥，在吗？”佟痛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门锁上干嘛呀?哥!” 穆寄秋翻身坐起，穿上拖鞋，快到门口时才惊觉睡衣扣子被解开，赶紧扣了上去。 “哥，干嘛堵在门口，我要进去。好久没见着哥哥，好多话想和你说。”佟痛看不到里面，撒娇求着哥哥。 “我看你是怕一个人睡，想赖在我这儿。”被识破佟痛也不尴尬，依旧笑得没脸没皮。 “这么大人了还赖着哥哥，羞羞脸。” 穆寄秋听到沈云河说出这话噗嗤笑了出来，这人正躺在他的床上，这算不算是赖着他? “哥，你和小河哥哥？” “打住。”穆寄秋看着佟痛脸上的笑，心里感慨着现在的孩子真是精。 “进来吧。”他这算不算自证“清白”。佟痛欢快走进去看到地上的纸小大人式地说道：“多大人了，乱丢垃圾。” 穆寄秋超着佟痛赶紧将床边的纸捡起来扔进垃圾篓里，真是刺激！ 沈云河在被子里笑得厉害，被子一抖一抖的，穆寄秋十分不客气地一巴掌下去。 “我错了，不笑了。”声音里这么明显的笑意，眼神又那么真诚。 “佟佟啊，你要和我们一起睡呀?可以呀，只是你小河哥哥我有个毛病。睡觉会打人，还不知轻重。”沈云河看着佟痛笑着说。 笑面虎。佟痛拉起穆寄秋的手，“哥，小河哥哥这情况让他一个人睡，你去我房里。” 这小子想勾走他寄秋陪他，门儿都没有，刚想开口，他家寄秋抢先了一步。 “我制得住他。” “哥，我怀疑你们在秀恩爱，你们这算不算欺负我？” “算。” 是他亲哥没错了！佟痛悲愤望天，临走前愤愤看着那小两口。哼，一个人睡就一个人。 佟痛回到自己的房间，窗外黑黢黢的，今天晚上起风了，风声呜呼呼的。佟痛熄灯飞也似地钻进被子捂住自己，心里不断默念着“南无阿弥陀佛”。 一个人睡又冷又可怕！
第十八章 佟痛早上醒来的时候，头发像个鸡窝一样，乱糟糟的，要是小鸟能飞进来，这么一好去处不落个脚太对不起这美好晨光了。 窗外鸟儿正叫的欢快，飞起，扑簌簌地穿梭在枝叶间。 佟痛下床推开窗，清新带些寒冷的空气鱼贯而入。窗外对着的是房子后面的一片小树林，里面有青石板铺就的路径，失了自然，多了人气。佟痛放眼望去，看见他家老爸果然又在那儿打着太极。毛球卧着头伏在地上，也不知是在休息，还是又在扒拉着玩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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