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偷偷见面,怀烟不能久留,玩了两分钟就准备离开。 他一起身,贺忘握住了他的手腕:“我想和你一起回去。” “那你不能让我等太久。”怀烟不需要问,也能知道贺忘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谈商业合作就是谈商业合作。 “不会。”贺忘说,“我会用最快速度解决。” 怀烟平安无事地回到了包间,来回都没有碰到任何人。 有点奇特,不过想到贺忘在这里,那这种情况也能说得通了。 钞能力可以解决很多问题,贺总的钞能力又要格外强悍一点。 怀烟摘下帽子和口罩,理了理头发。 在座的两个年轻Alpha却一同皱起了眉。 怀烟打了隔离剂,可能没闻出来,但年轻的Alpha们对于同类的气息总是很敏锐。 他们闻到了一缕非常陌生的、不仔细闻甚至感觉不到的Alpha信息素。 是微咸的大海的气息。 季择神色有一瞬间的黯然,很快又恢复正常,郑诀没想太多,可能平时有时间思考,可眼下他就是来不及思考就开口了,冲动远胜过理智:“你身上有别人的信息素。” 他唯一的理智大概就是用“别人”替代了“Alpha”这个指向意味很明显的词。 “哦,”怀烟镇定自若地坐下,“在卫生间门口撞到了个人。” 骗鬼呢,没有一定时间的直接接触,信息素怎么可能会留到他身上,这又不是能隔空传染的病毒。 郑诀不相信,怀疑地眯起眼睛。 天王怎么还骗他,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可是就算谈恋爱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吧,他又不是天王粉,天王谈恋爱对他来说又不算是塌房。 他都给天王鞍前马后使唤那么久了,天王连句实话都不告诉他,郑诀心里有点不好受,好像他把天王当成了朋友,而他在天王心里还是一个要防备的陌生人一样。 哼,不说就不说,他也不是很在乎。 而且他们也不是朋友,只是合作关系和奴隶主和被剥削贫民的关系。 “这个人好不讲理,一定要我道歉,可是又不是我撞到的他,是他先撞的我。”怀烟眨了眨密密的眼睫,一本正经地说,“郑诀,这次没有你帮我,我吃亏了。” “……”郑诀忽然想起了之前在酒吧发生的事情。 以天王这幅孱弱的体格,再以他的力气,他如果真碰上什么不讲理的流氓被欺负,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郑诀被天王这种信赖的语气哄得尾巴又不自觉摇起来了:“那你怎么不叫我?” “太远了,叫了你也听不见。”怀烟回答得很客观。 “那以后你再去什么地方,要是不放心,”郑诀视线移了过去,状似随意地说,“可以叫我,我可以帮你。” 怀烟笑盈盈应下来:“好啊。” 季择:“……” 季择无语地摇摇头。 还说什么不喜欢,三言两语就被哄到找不着北了。 吃完晚饭,怀烟让人送两只小崽子回去,不过两个人都觉得自己是大男A,不需要麻烦别人,各自打了车走了。 “我们也走吗?”丁佳怡关上车门,问。 “不,再等等。” 怀烟懒懒说了一句,头靠着窗户,放空思绪出神。 他什么也没想,累了的时候和什么也不想做的时候就是需要这样放空,就像小猫咪吃饱了要晒太阳睡觉,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没多久,他收到了贺忘的消息,让丁佳怡开了车门。 “你还要见谁?”丁佳怡按开车门,眼一扫看见了来人,顿时沉默了。 行叭,见他的未婚夫真的很天经地义。 她不光拉开车门,她还自己跳了下去:“给你们让出空间了。” “谢谢。”路过的贺忘停顿了一秒,冷淡而又礼貌地对她一点头。 丁佳怡一噎,分不清这位贺总是不是故意的。 丁佳怡来到另一辆车上,摸出手机,在微信上大胆直谏:宝贝,你要不哪天官宣了吧,省得我每天提心吊胆的。 就算这家餐厅位置偏,消费高,现在又很晚,基本没有人会过来,她也会很忧愁的好不好! 怀烟:你不妨相信一下贺总。 丁佳怡:…… “殿下,”似乎是不甘被忽略,贺忘非常轻柔地握住怀烟的手,见他不拒绝,于是慢慢拿走了他手里的手机,“可以和我接吻吗?” 今天的贺忘有点超乎寻常的黏人。 怀烟想了想:“你是不是易感期快到了?” 贺忘用行动回答了他。 车里开着暖气,怀烟也没有脱掉那件宽大的羽绒服,不过没多久,他就不得不甩掉了这件累赘。 车什么时候开走的他不记得,什么时候停下来的也不记得,贺忘过分黏人的亲吻占据了他很多注意力,他被Alpha缠着,好像没有用很长时间,他就被贺忘抱了起来,抱回了家。 晚上,Alpha的信息素变得汹涌澎湃,瞬间充满了卧室。 贺忘和怀烟还是没有标记,平时可以压抑得很好,易感期就很难再遮掩,所有情绪都通过信息素传递出来。 不安,压抑,渴望,和近乎恐怖的独占欲。 Alpha的信息素就像是无影无形的蛇,攀爬在Omega每一寸露出来的肌肤上。 他的独占欲随着时间与日俱增。 怀烟本来迷迷糊糊的,被他的信息素刺激清醒了。 但也就清醒了一瞬间。 科学证明,在很久很久以前,Alpha和Omega还没有被具体定义的时刻,Alpha的信息素就是用来震慑敌人和捍卫领地的。 哪怕过去很久,这一点也深深镌刻在Alpha的基因里。 而他能感觉到,这股如同大海一般深沉的信息素里,在想要吞噬他的独占欲下,是贺忘小心翼翼守护他的爱意。 贺忘对他的爱胜过了标记的渴望,就算信息素再强烈,贺忘也不会不顾他的意愿,伤害到他。 怀烟翻了个身,翻到了贺忘身上。 贺忘浑身肌肉紧绷到了极点,一动不动。 不过就算他不动,怀烟也能感觉到有些不受意志控制的东西在蓄势待发。 ……就还是有点吓人。 “贺忘,”怀烟挪了挪位置,散开的长发滑落到了贺忘的腰腹,“你想和我标记吗?” 他的声音低而柔软,吐露的气息擦过了贺忘的下颌。 贺忘没说话,可是怀烟听到了他喉结滑动的声音。 他不想说谎,他的信息素就透露了一切。 怀烟笑了笑:“我现在还不想标记,要不然换一种方式好不好,你想和我……吗?” 视线翻转,怀烟被贺忘压在了身下。 他无辜地看着Alpha。 贺忘和他对视,黑暗里其实看不清彼此的眼神,但又能感觉得到。 视线在这一刻变成了具有形状和力度的东西,又像是网,附着在彼此身上。 贺忘沉默许久,俯身,像是狼一般,靠在他的颈侧仔细地、焦躁地闻了闻,仿佛下一秒就能把猎物吞吃入腹。 “我可以吗,殿下?”Alpha的声音低哑到快要听不见。 怀烟无声弯起眼睛:“可以,来吧。”
第39章 疑问 ◎想都不准想◎ 第二天。 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刚要播放出第一个来电音节,就被人快而精准地按了挂断。 ?? 被挂断的丁佳怡满头问号,这种反应速度实在不像是小公主的,倒不是说怀烟反应迟钝,而是他不可能那么早就醒。 思来想去,丁佳怡也只能想到那位贺总。 一大早上不睡觉挂小公主电话,真是难以想象贺忘这个公主驸马到底都做了什么。 “唉。”丁佳怡仿佛已经见到了未来公主天天不早朝的画面,感慨万千地叹了声气,给团队放了一上午假。 接近中午,怀烟才慢慢醒过来。 他意识还没完全回笼,呆呆地看了一会天花板,下意识想蜷缩起来,动作时不小心扯动了腿根的皮肤,微微的刺痛感终于唤醒了昨晚大脑脱节的记忆。 怀烟:“……” 可恶,为什么不能一键清除大脑缓存,他不是很想去回忆昨晚的经历。 “殿下。” 身旁的Alpha适时出声,怀烟眨眨眼,当做没有听见,幽幽地翻了个身。 Alpha并不气馁,凛冽深沉的信息素从身后压了过来,怀烟感觉到贺忘的呼吸近在咫尺。 “殿下,我想……” “想都不准想。” 怀烟当机立断地抬起手,捂住了他的嘴。 贺忘矜持地安静一秒,细细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我想吻你。”贺忘吻了吻他的掌心,低声说,“只亲一下。” “走开啦……”对于他的话,怀烟现在一个字都不相信。 昨天晚上,贺忘也是用这种语气,一边真挚诚恳地问可不可以亲这里可不可以亲那里一边把他搞得浑身上下都黏糊糊的,怎么推都推不开,十足十的骗子。 漂亮的Omega身上都是Alpha的信息素,哪怕洗了澡,也没有能完全消除。 这一点极大填补了Alpha无穷无尽的独占欲。 贺忘如同被安抚的野兽,乖乖地、神也知鬼也觉地重新按住公主殿下,珍重地吻了吻他的眼睛。 怀烟:“……” 公主殿下悟了,再克制的Alpha,在某些特定时刻也会变成流氓。 他们昨晚没有标记,也没有真的深入交流,但这并没有减少体力的消耗,怀烟没什么力气推开他,只能被他按着,翻来覆去又亲了一遍。 一上午的时间就在这种可耻的氛围里悄然过去了,怀烟彻底没了力气,被Alpha抱进了浴室洗澡,连衣服都是贺忘给他穿的。 他们上一次一起在浴室时还只是接吻,这一次就坦诚相见了,谁能不说贺某人进步迅速呢。 碍于这种客观原因,怀烟中午没能去医院和妈妈一起吃饭,怀若云也没有多问,只是让他忙自己的事。 妈妈那边有几道说话声,听起来是有人去看望她,怀烟正要挂电话,忽然又听到了池照的声音。 他声音带笑,若无其事地说,阿姨,我给哥哥带了礼物,下次他来的时候您帮我给他好吗。 听起来就像是熟稔的邻家弟弟,给许久不见的邻家哥哥准备了重逢礼物。 他开的免提,这一声贺忘也听见了。 贺忘没什么反应,戴着一次性塑料手套的手指轻易捏碎了波士顿龙虾壳,取出虾肉,递到了怀烟嘴边。 怀烟挂断电话,咬住虾肉,吃完了才不轻不重地问:“贺忘,你是不是认识池照?”
第40章 不确定 ◎你当然可以◎ 一般来说,贺忘认识池照是一件很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他们同属于一个社交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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