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想他…” 程最迷迷糊糊着还在嘟囔,他忽然仰头,看着季鸣昶的脸,没认出来人。 发觉自己正靠在别人怀里,他不满皱眉,挣扎着离开这个怀抱,不料对方的手突然掐着他的腰,按得紧。 “不可以,不能这样。” 程最大着舌头说话,感觉都要咬着自己舌头了,本能的排斥这样地触碰。 “从现场出来就自己跑去喝酒了,为什么?”季鸣昶将帕子放旁边,接着追问:“和谁去的?” “……嗯?”程最眯着眼睛看他。 这人说话的语气一点都不像年哥,凶巴巴的好像欠了他几百万! 程最更想将人推开,这回倒让他成功推开了,才脱身,他一骨碌钻进被窝里,抓过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舒舒服服闭着眼,有种马上就要睡着的错觉。 季鸣昶啧了一声,掀开他的被子,把人拎出来,捧着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语调重,带了几分命令。 “我问你跟谁一起喝的酒?” “对,喝酒,我喝酒。” “你……” “别抱,我要睡觉了!”程最打断他的话,却猛然觉得这人某一瞬间好像季鸣昶。他不确定,凑近了仔细看,只盯着这双眼睛看。 程最打小就特别喜欢季鸣昶这双眼睛,他可以冷漠,但这双眼睛特立独行,始终闪闪发亮,温温柔柔的真好看。 程最抱着季鸣昶的胳膊,抱着了就躺下,翻了个身压着,在季鸣昶怀里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用脑袋蹭了蹭,不清醒道:“就睡一会儿,等我睡着了你再消失。” “说什么胡话?”季鸣昶皱着眉,扯开他的动作忽然顿住,窝在自己怀里乖乖巧巧的程最惹得他心颤。 闭眼没几秒,跳脱的程少爷立刻睁开眼睛,小声念叨:“别睡啊千万别睡,可惜了…” 他告诉自己先别这么快睡,好不容易季鸣昶出现了,应该好好让他陪自己说说话。 他怕自己醉出幻觉,怕睡醒又是一个人。 “哥哥?”程最轻轻地喊,只是试探。经验之谈,梦里面的人一般是叫不答应的。 他默默等了大概一分钟,果然,这个季鸣昶没有答应他,程最就更加笃定自己在做梦。 季鸣昶真想给他一个脑瓜崩,程最又翻身,趴在季鸣昶身上,就像分享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絮絮叨叨地说:“哥,我想回家了,想离你远一点,然后找个喜欢的人开开心心在一起,我应该听我妈的话,折腾什么折腾。” 季鸣昶听着他的话,分不清到底是醉话,还是真心这么想,不由分说十指扣着他的,认真地道:“回什么家?我家就是你家,明天跟我回去?” “不是不是,我说的是我妈妈在的那个家。你如果国内发展,我就不能在国内了,不能见到你的..一眼都不能。” 季鸣昶蹙眉,捂住他的嘴,“你醉了,闭嘴别说话。” 他有时候觉得程最是喜欢自己的,有时候又觉得是错觉,就像现在一样,程最总在想方设法的从他身边逃开。 那天晚上的事程最只字不提,恐怕已经在心中种下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了吧...... 所以才会在见到他的时候,想方设法再次逃离,季鸣昶每每想起就忍不住心痛。 这违背了他的初衷,原本想程最能开心无忧的生活,却让他到了借酒消愁的地步。 既不开心,也没有无忧。 程最在季鸣昶愣神之际忽然捧着他的脸,一直盯着看,过会儿疲惫得眨眨眼。 一鼓作气贴上去,他要缠缠绵绵亲吻这个他臆想出来的人,意料之外对方回应得快,毫不客气夺了他的呼吸。 几分钟后憋得他大口喘气,接着脖颈一阵湿热泛痒,程最缩了缩,却抬手按住对方的脑袋,紧紧地拥抱住他。 ...... “祖宗?” 被子被人扯了扯,床上的程最没半点反应。 钟钦又喊了一声,“该起了,刚才程叔叔打电话来让你替他参加个宴会,起来收拾一下,换上衣服大概就能出发了!” “……嗯。” 钟钦看他只应了一声,就知道这人肯定没把话听进去,索性浸湿帕子在他脸上擦了一遍。 凉水过脸,程最条件反射睁开眼,一把推开钟钦,人连着帕子一块儿掉到地上。 “干嘛,你干嘛啊!吵人睡觉!” 钟钦把帕子捡起来,笑嘻嘻在手上抛着玩,“我说,程叔叔早上打电话来,你没接就打到我手机上了,他让你帮他赴个宴,好像是老朋友的生日,礼物都给你准备好了。” “知道了。”程最眯着眼睛,恢复几分清醒,坐起来。 昨天的事差不多忘干净,他试探性问钟钦,“昨天谁送我回来的?” 他恍惚记得季鸣昶的脸,可季鸣昶这家伙怎么可能这么好心,人家忙着选妃,哪有空理他。 钟钦咳了咳准备睁眼说瞎话,认真道:“昨晚上的事你真忘了?” “?” “行。”钟钦了然点点头,“江医生送你回来,然后你上楼就睡觉,一直睡到现在,可以起了程少爷。” 意料中的结果,亲耳听到程最心里还是不好受。一骨碌爬起床,宿醉后全身酸痛头脑昏沉,边进浴室边问:“什么宴来着?几点钟?” 钟钦原本要跟进来,刚走几步,浴室门‘砰’关上,抬手拧了拧,已经上锁。 “怎么了?”钟钦明知故问。 浴室中的程最张张嘴没说话,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惊在原地。 脖颈上的吻痕他妈是怎么回事? 第19章:记住我的名字。 季鸣昶既然来都没来,这痕迹是他程最自己啃上去的? 绝不可能是年哥这么正直的人,绝不可能! 门锁上一分钟不到又立刻打开,钟钦还在门口等着,程最黑脸出来,把睡衣往下使劲儿一拉,指着那块斑驳质问道:“昨晚到底谁跟我一起回来的!” “这……”钟钦又觉得难办了..... 季鸣昶早上走的时候,特意吩咐不能告诉程最他来过,又为什么要在程最身上留下的痕迹... 钟钦支支吾吾始终说不全一句话,程最却知道了大概。 “看来被猪拱了!”程最气呼呼地把浴室门又撞上,麻溜洗漱完出来,闭口不提这一处斑驳。 既然季鸣昶敢做不敢当,他也不稀罕! 人再出来,已然收敛了气焰。钟钦知道,这可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只好转移话题提程叔叔准备的礼物。 两人边下楼,他边说:“是六鸣集团前董事长的生日宴,他和程叔叔以前就认识了。他给你准备了古董,文房四宝笔墨纸砚,你到时候说是自己特地找来的,千万别说程叔叔送的,这样才能体现你小辈的心意。” “知道了知道了。”程最思绪完全没在礼物上,倒是捕捉到了一点不寻常的地方。 这个六鸣集团前董事长竟然和他爸是故交,那和季家呢?多多少少也沾点亲带点故吧。 程最是个行动派,一个电话给他爸打过去,拐弯抹角问宴会都有哪些人,最后就差直接问季家谁去...... 他爸明确说季家会去,是不是季鸣昶他也说不准。 程最猜一定是季鸣昶。 他挂了电话忽然灵机一动,问道:“我昨晚喝酒的时候想一直思考一个问题,海选现场季鸣昶是不是知道我在?” 程最虽然有点迟钝,又不是傻,季鸣昶这个敢做不敢当的王八蛋,他一定要想法子摆他一道。 先不管什么喜欢不喜欢,自己痛快了再说。 见事情瞒不住,钟钦良心发现,不能总骗程最,孩子怪可怜,罕见地说了实话。 “季总大概在台上看到你了吧.....应该看到了......”这样的说话方式滴水不漏,即便之后季总问起来,他也可以说什么都不知道。 程最也不多问,点点头,思索一会儿笑问:“不是有那种一日男友可以租吗?你给我联系一个。” 下楼的钟钦差点把脚崴了,瞪大眼睛再问一遍:“你要租一个男朋友?” “怎么了?”程最大步过去,坐餐桌前理所当然地又笑了笑,“这种宴会长辈很多啊,我这年纪肯定得有个伴,一个人去多尴尬呀。” 说的不无道理,钟钦明白程最心里那点小九九,“找个女朋友是不是比男朋友好点?” “就要男朋友!” 钟钦拗不过他,“...找是可以帮你找,但你不能说是我帮你找的,程叔叔要知道了,皮都给我扒一层!” 他哪是怕程叔叔,明明是季鸣昶这尊大佛! 钟钦的办事效率还是快,转眼找了个高大的男人回来。长得竟然意外的好看! 穿得也是一流大牌,这样的人真需要用当别人男朋友来吃饭? 真需要受这份委屈? 程最有点不放心,背着人拉钟钦仔仔细细地问:“上哪找的?靠谱?会不会事后纠缠我?就只是让他陪我去趟宴会,应该没什么事吧?” “没事,我和他正规平台交易,见面的时候我反复确认了,他说是,我就给带来了。” “真的?” “千真万确!”钟钦老老实实地回答,最后提醒道:“对了,他叫乐谨逸,职业是什么CEO来着,这问题不大,主要是宴会上要有人问起来,你介绍的时候也能有点面子!” “行啊钟钦,竟然还考虑到我的面子!” 对这个乐谨逸样貌方面,程最非常满意,身材也好,难怪是一日男友,外在条件简直不要太棒,这种长相加上霸总人设,每天都得爆单吧! 这样算下来,饭碗挺值钱! 程最好奇问:“他这种类型多少钱一天?” “五百,够便宜了。对人设有要求的要贵点。他好像不是他们店的头牌,我本来奔着头牌去的,结果老板说头牌今天没空,就退而求其次就选了他。” “退而求其次?有照片看着选?” 钟钦摇头,“没照片,他们店统一的虚拟头像,一个个长得贼帅的卡通人物,我凭感觉就选了他。” 钟钦的随意,简直要把程最肚子笑疼了,有种踩了狗屎运的感觉。 “手气不错!” “那当然!” 两个人叽叽咕咕从楼上再下来,程最已经换好衣服,装扮得十分精致帅气。 乐谨逸则一直在沙发坐着,手里捧着手机,看样子很专注,不知忙什么。程最理所当然对方在接单! 他过来坐乐谨逸旁边,中间隔了大概两个人的距离,伸出手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程最,基本情况钟钦已经和你说了吧?” 乐谨逸收了手机,和他短暂一握,深邃五官异常俊朗,眉宇间看着混血味十足。 程最越看心里越是美滋滋,五百花得值,他暗暗决定,结束后一定另给这哥五百当小费,说不定还有下回合作机会! “嗯……也没有说的太清楚。”乐谨逸保持儒雅的笑,举手投足颇有一股绅士风。 既然没说清,程最就再和他介绍一遍自己。程少爷大大方方地坐到对面沙发方便对话。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郑重其事望着对方。 “接下来你需要记住我的名字,牢牢的记住,并且短时间内了解清楚我的大概。” 乐谨逸含笑问:“比如说?” “比如……你要牢牢记住我的名字,算了,昵称好了,最最,小最都随便你,我喜欢吃什么,有什么爱好...都稍微记一记,咱们现在开始就是情侣,你要记得是你追了我很久,我好不容易才答应你的。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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