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近领了药回来:“哥,你先吃药。” 他拆开药袋,把里面的药拿出来,放在手心,季段看着,从他掌心里掏出几颗来,扔进嘴里,喝了几口水,吞咽下去,有些苦,他皱了一下眉。 看他吃完,江近说:“哥,刚你挠得我手心好痒。” 季段没说话。江近又说:“哥,你吃药不觉得苦啊?” “不苦。”季段说。 “撒谎。”江近说,“我都看你皱眉了,不过,我也觉得吃药苦。” 季段抬眸看他,发烧还没好,眼里依旧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他看得不是很清晰。 “我们回去吧。”江近说。 “嗯。”季段应一下。 回到别墅。江近说:“哥,你先回去睡觉吧,有什么事等会叫我。” 季段看他一眼,转身回房间。江近上楼,从口袋里掏出体温计,拿出钥匙开门,把体温计放回原处。关门出去。 吃了药,季段睡到晚上,感觉额头有些痒,他略微睁开眼。 江近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不出什么,江近掀开他的被子,摸他的肚子,又摸了摸自个的肚子。 肚子被他一摸,季段瞬间清醒过来。 江近说:“哥,你肚子的温度比我高好多,是不是还没好,感觉怎么样?” 季段:“……” 他一直盖着被子,肚子温度摸起来比他高不是很正常的吗? “好了没,哥?”江近凑近他,眨了眨眼。 “好了。”季段坐起来,撩下被他撩起来的衣服。 “好了就好,可是吓死我了,哥。”江近半撒着娇,“你要给我补偿。” 季段:“……” “哥,我们去吃饭吧。”江近说。
第24章 父慈子孝 季段从床上下来,跟江近到客厅。现在已经有七八点了。 “少爷,菜热好了。”林姨说。 “好。”江近偏头看向季段,“哥,我为了等你,我也没吃饭。” 季段看他一眼,沉默不语。他很清楚,如果没有江近陪着,林姨是不可能这么晚还为他热饭的。 江近也不在意他不说话,夹起菜放到他碗里:“吃吧,哥,今天你不怎么吃东西,肯定饿了。” “谢谢。”季段低下头吃饭。 等吃完饭。江近给他等了水,掏出药,扔到桌面:“哥,吃药,吃完这一次估计就能好了。” 季段捡起那袋药,从里面掏出药,扔进嘴里,喝了几口水。 “给你,哥。”江近朝他摊开手掌心,歪头笑说,“吃颗糖就不会苦了。” 季段看着他掌心里的那一颗糖,唇角扯了扯,接着从里面拿起来,剥开糖纸,吃到嘴里,淡淡的草莓味在口腔里弥漫。 “甜不甜?”江近头探到他脸前说。 季段不自然地绷紧:“还行。” 江近笑了一下:“哥,你快要高考了吧。你要考哪个学校啊,像哥这么优秀的人一定能够考得很好的学校吧。” 季段抬头看他,不语。 江近继续说,眉眼带着点低落:“你想考去哪,要是哥,去那么远的地方,我就不能每天都见到你了。我肯定会想你的。” 季段眼睛落在他脸上,唇角微微敛了敛,最后没说话。 听不到他说话,江近脸凑近他,提醒:“哥,我跟你说话呢?” “不知道。”他靠得近,季段薄唇一抿,微偏开头,“还没想好。” 季段确实没有想好。以前他不会考虑这些,成绩能去最好的那所便去最好的那所。季段看了江近几眼,又低下头。 “哥,你肯定能去最好的学校。”江近说。 季段再抬头看他,唇角轻轻动了一下。最后没说话,或许自己确实也该思考思考这个问题了。 “不过没关系,哥,你就去哪我去哪。”江近唇角上扬一抹弧度,信誓旦旦。 季段垂头没看他,轻应一声。 江近手放在:“哥,你是不是在防备我。” “没有。” “没有就好。”江近笑说。季段对自己有没有存在防备,江近不瞎,不至于感觉不出来。这段时间相处以来,季段是对他真的好,完全是全心全意的,但是知道是一回事,接不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江近偏头,目光落在季段脸上。灯光下,可能因为发烧刚好,他脸色染上一层苍白,唇角也微白,透着虚弱。看了会,江近转移开目光,心底莫名有些烦躁,站起来:“哥,我先走了。” 季段还没说话,江近已经离开客厅,迈步上楼梯,季段看他消失。站起来,也准备回房间。 “小段。”季漫从楼上走下来说。 季段看她:“有事吗?” “听说你发烧了,好了没有?”季漫说。 季段唇角微扯:“好了。” “好了就好。”季漫说。 季段望了她几眼:“没别的事,我就回去睡觉了。”他说完,没再理会她,径直回房。 * “同桌。”课上,梁北戳了戳他。 季段抬头看他。 梁北说:“物理老师问你问题。” 季段放下戳在纸上却是没有动的笔,站起来看着黑板上的题目,说出答案。物理老师让他坐下。 “你在想什么?”梁北说。他很久没见他上课分神了。 季段看他:“你以后想上哪所学校?” “不知道,能留在A市就留在A市,反正我不想去那么远的地方。”梁北说,“你呢?不过按照你的成绩,肯定是能上最好的学校。虽然我们A市的学校也不差。” 季段沉默不语。 回到宿舍洗完澡出来,季段打开手机看了一会,张叔给他发信息,说,季漫生病住院了。 他赶紧打电话过去:“我妈因为什么生病了?” “是……不知道。”张叔闪烁其词,不太敢挑明,“不过太太的情况看起来不怎么好。” “我过去看看。”季段说,“她在哪个医院?” 张叔说:“我正好有空,我过去接你吧。” “好。”季段挂断电话,穿好外套,整理好,匆忙下了宿舍楼。张叔很快就赶过来了,他跟学校门口的保安说了一下情况,保安让他登记就给他出去了。季段坐到车上。到医院,他走到季漫所在的病房。 季漫在睡觉,没有醒。他找到医生问情况。 医生说:“病人身上有严重的皮外伤,还有我们检查到病人似乎曾经清洗过标记,没有得到很好的调理,有严重的后遗症,现在情况不是怎么好。” 季段唇角扯了扯:“她是清洗过标记,她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不是很清楚。”医生说,“像是被人暴力殴打造成的。” 暴力殴打。季段唇角敛了敛。他回到病房,看着面容憔悴,脸上已经有了些皱纹的季漫,转头问张叔:“我妈她怎么来医院的?” 张叔犹豫了一会:“下午的时候,先生和太太不知道因什么起了争执,不小心撞到一边的桌子……” 他没说下去了。季段盯着季漫的脸,心里憋了一肚子火,却是没地方发.泄。他紧绷下唇角。坐到病房外边的长椅上,给邓文发了信息,说自己有事,可能要请一下假。 张叔说:“季少爷,你要回去吗?” 季段一听到他叫他“季少爷”,联想到季漫身上的伤就觉得格外的讽刺。他说:“我留在这里看我妈,你先回去吧。” “好,那我走了。”张叔说。 等了一会,季段起身到病房里边。季漫醒了,她说:“小段,你怎么在这?” 季段开门见山道:“你身上的伤是江叔叔打的吗?” “不是。”季漫迁强地挤出一抹笑,“你江叔叔他怎么会打我。” 季段不信她的话,冷着脸追问:“那你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都是些小磕小碰。”季漫说,“可能因为是清洗标记留下来的后遗症,才会一点小伤都不怎么受得。” “小磕小碰会有这么严重的伤吗?”季段拆穿她说,“那你怎么会晕倒,而他都没有出现来看你?” 季漫拉下脸,激动地说:“你是在质问我吗?我们大人的事,你就别多问。” “我快二十岁了。”季段敛紧唇说,“我们搬走,不要再住在江家了。” “不住江家我们住哪?”季漫骤然提高声音,“要是没有江家,你有现在这么好的环境和条件,我不想再回到曾经那些日子。” 季段沉默下来,他没法反驳她,他顿感无能为力,心里徒生了一股烦躁。接着,格外郑重认真地抬起眼睛看她:“妈,我再问一次,你身上的伤到底是不是江叔叔造成的?” “不是。”季漫说。 季段沉默着脸,过会说:“我想听实话。” “当然不是,你江叔叔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你江叔叔对我挺好的。”季漫顿了一下,牵强笑说。 “那你为什么会跟他起争执?”季段询问。 “你江叔叔易感期来了,神智不怎么清醒,他要是清醒了,绝对不会干这种事的。”季漫说,“你放心就好,你江叔叔不是对你挺好的吗,你别想那么多。” 江韬是对他态度是还算可以,不是很好也不是很差。起码不会像江家别的人那样待他。 “下次要还发生这样的事,妈,我们一定要搬走。”季段抿唇冷道。 “怎么可能有下次,这次只是意外。”季漫说,“还有怎么老说搬,江家以后就是你的家了,你不是跟江近处得挺好的吗?” 季段瞬间沉默。季漫又说:“我看江近是不是对你有意思?成天黏着你叫你哥,你出什么事他也都跟着你,帮你忙。” 季段绷下脸来,他不想跟她谈这些,一谈这些,他就觉得自己跟江近在一块,是为了图他什么:“你先休息,我在外边,有什么事叫我。” 他转身出来病房,有些烦躁,坐到椅子上,微低下头。 季段在病房外边渡过了一晚。在长椅上躺着,他不怎么好翻身,醒过来的时候,肩部有些僵硬发麻。 他坐好,揉了揉眉眼。站起来,到病房里边看,季漫还没醒过来。他到边上打了一杯水喝。然后到医院旁边的便利店,买了洗漱用品,洗漱完,坐在床边。 等到季漫醒过来。江韬从外边走进来,看到他说,“小段,你在这里啊?” 季段说:“江叔叔好。” 江韬说:“你昨晚就留在这里了?” 季段点了一下头。 “实在是不好意思,昨天我身体和情绪不怎么好,太冲动了,才会干出这么不理智的事情来。”江韬转头看季漫说,“身体怎么样,没有什么大碍吧。” 季漫笑说:“没有。” “没有就好。”江韬说,“小段,你还没吃早餐吧,我去叫人送早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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