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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喜欢不喜欢？”江近笑说。 季段没说话。江近也不介意，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快下课了，哥，我们聊聊吧。” 季段：“没空。” 他转身就想走。江近手搭在他肩膀上，“怎么没空，哥，几分钟就行了。” 季段微抬头看他一眼：“什么话？” “到那边聊吧。”江近下巴往运动场那边扬了扬。季段唇角扯了扯，最后敛下来。 两人走到运动场的台阶，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周围没有什么人。跟他同处在一个空间，季段身体时刻保持着警惕。江近坐在他身边，也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季段说：“你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你能不能猜一下？”江近看着他说。 季段对上他的目光，暗淡的光线下，看不太清他的脸，但是那双眼睛却是能看清。黝黑发亮。 “哥，你眼睛真好看。”江近笑说。很亮，在黑暗中能发出光，耀眼得如坠入了满天的星光。季段顿时不自然地低下眼睛，“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有事。”江近凑到他耳边，低声说，“我喜欢你，认真的。” 季段唇角绷紧。唇角边上落了一些温热。他眼睛睁了一下，偏开头。 “我知道你也喜欢我。”江近说，“我们在一起吧，哥。” 季段脑袋一片空白，眸子有些茫然。随后对上江近的脸，黑暗中他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唇角扯了一下：“……别叫我哥。” “不叫你哥。”江近低着声音说，“那叫你什么？男朋友？” 季段身体紧绷着，他一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他很想答应，但脑海中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他不应该这么草率。他沉默不语。 嘴唇突然被堵住。季段呼吸有些凌乱起来。理智也迷失在其中。过会，他推开他：“别闹。” “我没有闹。”江近头埋在他的肩上，“我说了很多次了，我喜欢你。也许刚开始我会骗你。但现在我没有。” 说了那么多次，总有一句话是真的。也许刚开始只是试探，但到结局总会有变化。 季段怔愣一会，不太相信。他沉默不语。 江近继续说，“我承认，刚开始接近你知道因为我有点讨厌你，但是，你知道吗？哥，你身上就有一种魔力，吸引着我的注意力，让我忍不住着迷。何况，你那么优秀，你真的很让人喜欢，我也不例外。” 江近说着，在他脖颈上蹭了几蹭。季段感到酥痒，全身不禁僵直，过会，推开他的头，唇角紧紧敛着，没有说话。 “答应我好不好？”江近离开他的脖颈，手按住他的肩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 季段望上他的眼睛，耳根微微染上一点热，他不自然地移开眼睛。 “哥，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江近说。 季段依旧沉默不语。这时下课铃声响起了，他站起来：“我走了。” “好。”江近跟着站起来，手抱住他的肩，“一起。” 季段任凭他搭在自己肩上，没有别开他。江近笑了一下。在他耳边轻轻说：“哥，我等你的答案。” 季段耳廓一烫，推开他，迈几步，回到教室。他脸还是有些热。喝了几口水。拿起笔，看着题目，在稿纸上写着步骤，写着写着，心绪就有些飘忽。 “同桌，你在想什么？”梁北拍他的肩。 季段回过神来：“想题目。” 梁北说，“那为什么这里有江近的名字。” 季段闻言，立即低下头，看着稿纸，除了解题步骤，没有别的了。 梁北撇了撇嘴说：“还说没想，你刚上那么久厕所，去干啥了？” “没什么。”季段说，“我想安静一会。” “行吧。”梁北说。 季段放下笔，拧了拧眉。魂不守舍，脑袋乱成一团。他从来没有这么优柔寡断。答应还是不答应，他不知道怎么选择。 他不知道江近怎么想。有时候觉得他的态度不像是假的。有点茫然无措，想了一会，他摸了一下后脖颈。等上课，原本嘈杂的环境安静下来，他捡起笔，继续写题目。 写着写着，突然觉得自己也够怂的。答应又怎样，不答应又怎样。是他想太多，答应了也不一定能走到最后，但是不答应就肯定没有了。 怎么就那么怂。答应吧。就答应吧。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季段调整好思绪，驱散脑海里的想法，开始认真地写作业。 到最后一节自习，他上讲台讲了一下补习班的事，回到座位，梁北说：“同桌，你补课吗？” 季段说：“应该吧。” 年级主任刚说了希望他也能参加，最好能帮一下那些学习成绩不怎么好的学生。 “我就不参加了，平时的作业就有够烦。”梁北说。季段淡应一声。 第二天中午，江近拎着饭盒来找他，却是不再提昨天的事，规规矩矩的跟着他吃饭，仿佛昨晚的事不存在一样。季段看着他跟平常一样，笑着喊自己“哥”，心情有些复杂，低头安静地吃着饭。 “哥。”江近夹了一块鱼肉到他碗里，“我不喜欢吃，你吃吧。” 季段望一眼那鱼肉，吃起来。江近看着窗外：“哥，你觉得天气好吗？” 季段抬眼看窗外，万里无云，微风不燥，阳光正好。风吹着操场上的叶子，轻轻浮动，对面教学楼的学生趴在桌子上休息。他没说话。 江近扔下筷子说：“我吃完了，哥。晚上.你应该放周末假了，有没有空？” 季段望他：“有事吗？” “苏凡生日，他定了地方，你要不要跟我去玩玩？” “不去。”季段说。他跟他们不熟悉。 江近也没有强求：“你要不去，你先跟张叔回去吧，我回教室了。” 等他离开教室。季段整理好。下午的时候，他直接搭乘张叔的车回家。 季漫和江韬都不在。季段吃完饭，洗完澡，不知道要干什么，他等了一杯水喝，佣人已经去休息了，客厅里面空荡荡的，他坐到沙发上，打开屏幕开关，进到游戏页面。 摁着游戏手柄。他没有什么经验，按照上次江近教他怎样打的印象，开始打起来。消遣时间。他一直摁着按键，专注于打游戏。 “哥，你还没睡觉啊。”旁边突然有声音发出来。季段被吓了一跳，身体禁不住颤了一下。江近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胆子这么小啊。” 季段没说话。江近坐在他身边，季段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估计是喝了酒。 江近说：“我跟你一起玩吧。” 他捡起另一个手柄。 季段跟他玩着。没过多久就被他打没血了，没什么游戏体验，被他打没了几回，季段没有什么心思玩下去了。 江近偏头，看他说：“哥，还是没有进步啊。” 季段沉默不语，放下手柄，准备离开。 江近拉住他胳膊，靠近他问：“哥，我在你身上留的标记散了没有？” 季段没回他，转而说：“我困了。” “正好，我也困了。”江近说，“不过，明天又不用上学，晚一点睡也不迟。” 江近说着，望向他脖颈后边，“你怎么总是贴着信息素阻隔贴。”他掀开上边的信息素阻隔贴，望了几眼，上面的牙印还在，没有消。 他靠得近，散发的酒味掺杂着本身的Alpha信息素。季段心绪不免有些紊乱。想站起来。江近手按在他的肩膀，固定住他沙发上说：“哥，你再给我咬一口。” 季段绷下脸：“你喝醉了。” “没有，我很清醒。”江近靠近他，蹭着他的脖颈，“这点酒，还不至于让我醉。” 季段身体情不自禁绷紧：“我要去睡觉了。” “你还没给我答案。”江近说，“哥。” 季段唇角微扯：“明天再说吧。” “为什么要明天再说。”江近说，“现在跟明天有什么区别。明天就能让你答应了？” “要是喜欢的话现在跟明天有什么区别，难道一晚上就能让你喜欢上我吗？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在迟疑什么？” 季段沉默地看他。江近继续在他脖颈上边蹭，“哥，你身上真的好香。” “我要睡觉了。”季段偏开头，继续说。 “你不给我答案。”江近说，“我不给你离开。” 季段有些没辙，盯着他：“你为什么想跟我在一起？” “喜欢。”江近说。 “好。”季段说。 江近低声问：“好什么？” “给你的答案。”季段耳根有些泛红，尽量平静着脸说。 江近笑起来：“我知道了哥。” “别叫我哥。”季段说。 “那我叫你什么？”江近说。 季段唇角扯了扯：“只要不是这个，别的什么好。” 江近说：“可我喜欢这个。” 季段沉默了一会，没再在上面纠结，“不早了，回去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第18章 标记 “我还不想睡。”江近说。 季段不自然地推开他说：“我要睡了。” “好吧。”江近低垂着眉眼。季段看他，顿了一下，起身准备离开。 江近皱眉说：“哥，我头疼。” 季段动作一顿，神色担忧地望向他：“怎么了？” “不知道，可能喝太多酒了。”江近语气低哑。 季段：“你回去睡觉吧。” “你扶我上去吗？” 季段唇角微扯，“走吧。” 江近站起来，手搭在他肩上。季段跟他上完楼，来到房门前，江近手依旧抱住他的肩，没有离开的意思，季段开口：“到门口了，你进去吧。” “你帮我开一下门。”江近说。 季段没有拒绝：“钥匙在哪里？” 江近：“裤兜里。” 季段迟疑了一会，微侧下腰，手伸进他裤子的口袋里面，从里面找到钥匙。他腿部的温度透过轻薄的布料，传到掌心，感觉到异样，季段摸出钥匙，立即收回手，用钥匙开门，塞回他手里。 季段吃完午饭，都没见到江近。他坐在餐桌旁边，低头看了一下手机。不知道他是不是没起来，还是出去玩了。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吵闹。季段偏头看一眼，是跟在江近身边的那群人，看来是要找江近玩的。 “林姨，近哥他去哪里了？”周至说。 林姨说：“少爷，他应该还在房间里面。” “这么晚还没起啊。”周至说。 林姨说：“你们要是急着找少爷，我这就去叫他。” “不用了。”周至说，他们哪敢在他睡觉的时候打扰他，找揍的。 季段看他们一眼。 “在吵什么？”江近从房间里出来，眉目烦躁，有些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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