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最好的解决办法是去隔壁找简弈求救, 但谢慕瑾却不愿意在勘破了自己心意之后再去找简弈。 就像是陈佳霖说的那些假设一样。 他总要想想, 如果以后没有简弈在身边, 他该怎么办。 “小谢你在干嘛呢?”陈佳霖听着谢慕瑾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也没有了打听八卦的心思,忙问, “你是犯病了吗?那个分化障碍?” “恩。”谢慕瑾沉沉地回了一声, “我在找简弈给我的手帕, 有他的信息素味道,会让我觉得好一点。” 陈佳霖急道:“简弈不是就在你那边吗?你直接去找他,让他再咬你一口啊!” “不行。” “为什么?” ——“我已经有想要负责的Omega了。” 简弈的这句话就像是谶语一样,牢牢地锁住了他的欲望。 简弈已经有了要负责的Omega,以后能给他的可能就只是一张手帕,他哪里还能不知好歹地跟一个有O之A要求更多? 那他成什么了? “简弈有别的喜欢的Omega了。”谢慕瑾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眶不受控制地酸了一下,“所以我不能总是去麻烦他,临时标记虽然不是终身的,但听说咬多了还是会有影响。” “谁?” 陈佳霖一瞬间觉得天都塌了,我嗑的CPbe了? “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的?” 谢慕瑾简明扼要地把当时简弈跟沈安白的对话都告诉了陈佳霖。 简弈心里已经有了想要负责的Omega,以后能给他的可能就只是一张手帕,他哪里还能不知好歹地跟一个有O之A要求更多? 那他成什么了? “你就没想过他可能只是随口一说,打发那个绿茶?” “不会。”谢慕瑾否定答道,“简弈不是那种会随口污蔑自己清白的人,他可以有很多理由,比如学业要紧不想交友之类的,没必要说得这么笃定,一旦有了特定指向,那就说明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人。” 陈佳霖追问:“有没有可能,他说的那个Omega就是你?” “我还没有完全分化!”谢慕瑾把自己都说生气了,“我会分化成什么还不好说呢!不可能是我。” 陈佳霖沉默了,他觉得简弈就是笃定了谢慕瑾一定会分化成Omega,所以才会故意跟沈安白那么说的! 心机深沉的Alpha为了标记自己的Omega,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谢慕瑾的视线落在了茶几上,那里放着简弈刚刚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找不到手绢,这礼物上面会不会还残留着简弈的味道呢? 灼热烧得谢慕瑾放弃了思考,拿起小盒子,解开丝带,看见了躺在黑色丝绒上的一条项链。 略粗的银色链条上,挂着一个倒过来的海螺又像是心脏的挂坠。 谢慕瑾拿在手里只觉得沉甸甸的,仔细一看好像海螺里面还藏着什么东西,若隐若现地散发着幽蓝色的光,整体看起来精致又不会显得太秀气。 谢慕瑾虽然自己没买过这个品牌的东西,但他妈妈曾经是他们的代言人,作为全球知名的珠宝品牌,简单来说就是贵得离谱。 谢慕瑾不太明白为什么简弈会送这个给自己,可在触摸到这条项链的一瞬间,身体里灼热感立刻消退了。 这里面藏着简弈的信息素! 谢慕瑾几乎一秒就确定了这件事。 可……这怎么可能呢? “我问你一件事。” 谢慕瑾的声音微微发着颤,可惜电话那头的陈佳霖并没有听出来。 “什么?” “想要取出信息素……我是说从身体里提取信息素,有几种办法?” 一听见谢慕瑾这句话,陈佳霖立刻就激动了:“你要干嘛!你不要做傻事啊!那会很疼的!” “会很疼吗?”谢慕瑾紧握着项链,完全不在乎挂坠的花纹在他掌心留下痕迹,“要怎么做呢?” 陈佳霖不知道谢慕瑾为什么要这么问,却害怕他做傻事,连忙说:“AO的信息素都是储存在后脖颈的腺体里的,超过一定数值的时候,Alpha会进入易感期,Omega进入发情期,这时候就需要注射抑制剂和阻隔剂,控制信息素,不产生紊乱。” “所以想要提取信息素,就只有一个办法,用精细的专业设备刺入腺体里。”陈佳霖说着倒抽了一口冷气,仿佛那根针已经刺进了他腺体里一样,“听说那会非常非常疼,比临时标记要疼上百倍!” 谢慕瑾心里一颤:“有那么疼吗?” 陈佳霖重重地“嗯”了一声,还觉得不够一样,又补了一句近乎恐吓的提醒:“说不定还会对腺体造成损害,轻则失去生育能力,重则丧命!你可千万不要尝试啊!” 谢慕瑾只觉得手里握着的项链仿佛有千斤重一样。 简弈冒着生命危险从脆弱的腺体里提取了信息素,做成了项链挂坠,就只是为了安抚自己的病。 正常人会为了同学、朋友做到这种地步吗? 他就是菩萨下凡普度众生也不会只对一个人好吧? “小谢……你还在吗?”陈佳霖回过味来,终于意识到不太对,见谢慕瑾半天没说话,追问道,“你那边发生了什么?” 谢慕瑾还没有证实自己的猜测,万一只是不小心沾染了简弈的味道呢? 虽然这种可能性非常渺茫。 “我没事,我就是吃了药犯困了。”谢慕瑾说,“已经很晚了,睡吧。” “哦,那行吧。”陈佳霖也有点困了,听见谢慕瑾这么说就打着哈欠跟他道晚安,又补了一句“小谢生日快乐”就挂上了电话。 但谢慕瑾却迟迟没有睡着。 他握着项链入眠,虽然身体的不适感消退,但他脑子里想的却全是简弈。 以至于他做了有史以来第一个有颜色的梦。 梦里他又回到了被简弈临时标记的那天下午。 同样的灼热、同样的意乱情迷,不同的是梦里的简弈不止咬了他的后颈,还在他喊出名字的时候,在他唇上落下了一个吻。 像是最缠绵的爱侣那样,唇舌交缠,连呼吸都变得奢侈。 这个旖旎的梦在这里戛然而止。 这可能跟谢慕瑾本身的知识储备量有一定的关系,他的脑子里缺乏这方面的知识,并不知道接下来应该会发生什么。 谢慕瑾裹着被子翻来覆去,听见心脏砰砰狂跳,怎么都不肯闭上眼再入睡。 这个梦带给他的冲击太大,他怕一闭上眼看见的又会看见简弈的脸,还怕那个梦会继续。 在梦里YY自己的同学,这也太不道德了! 梦境带给他的不止是羞赧和刺激,更多的怅然若失。 都说梦是人的潜意识。 而他的潜意识里是渴望着跟简弈亲近的。 谢慕瑾用被子蒙着头想,这应该是最近暑假作业做得太少有关系吧。 以前每天做十几张试卷的时候,都是倒床就睡了,哪儿还有机会做梦啊! 既然不能控制梦境,那就控制自己吧! 于是谢慕瑾17岁做的第一件事,是在早上五点,开始写暑假作业,试图让繁重的试题,赶走脑子里近乎离谱的幻想。 要是严宛秋能看到这一幕的话,可能都会忍不住再给他发一张奖状! 于是简弈一大早来敲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在头顶上扎了个小揪揪、脸上被画上几笔墨迹的谢慕瑾。 “大清早就开始用功了?”简弈看见谢慕瑾手里握着笔感到非常意外,“怎么不多睡会儿?” 怕梦到你啊…… 谢慕瑾打了个哈欠,睡眼婆娑地随口胡诌:“一日之计在于晨。” “去吃饭吗?”简弈从他手里接过了笔,“阿姨今天只有一场戏,拍完在片场等你,说带你去市区吃饭。” “可我今天的作业还没写完,我可不想全堆到最后一个星期补作业补到哭。” “允许你偷懒一天,这是生日的特权。”简弈笑着说,“大不了晚上回来我陪着你做?” 谢慕瑾心里乐开了花,但面上还是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答应了。 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他好怕自己藏不住对简弈的喜欢。 虽然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但我能不能偷偷喜欢你呢? * 作者有话要说: 陈同学暴言:这个世界上一定有正常人,但肯定没有正常的Alpha!不正常才是他们的常态!
第60章 项链 幸好简弈看在谢慕瑾眼皮都快撑不住的模样, 什么都没说,上了车就让他休息了。 谢慕瑾昨晚又是被简弈吓了一条,又是跟陈佳霖聊半宿天, 又是犯病, 又是剖析自己的暗恋, 说是跌宕起伏风起云涌都不为过。 现在有简弈在身边, 隐隐约约能闻到一点点清冷的幽香味, 恰好能完美的安抚谢慕瑾的不安和焦虑,没一会儿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简弈见状立刻小声跟司机说开稳点,又检查了一下谢慕瑾的安全带系没系好, 这才放心让他睡觉。 其实他昨天回去也没有睡好,满脑子都是谢慕瑾陷在沙发里无法挣扎的画面。 他明明清楚地记得当时谢慕瑾的表情是痛苦又无奈,但在他脑海里的复刻画面却变成了无声的引诱。 原本是想质问谢慕瑾,却变成了对自己灵魂的拷问。 那一瞬间对谢慕瑾的质问, 真的只是随口问问吗? 不是的。 简弈清楚地知道, 那是他隐藏在心里晦涩角落的遐想。 正因为他什么都不懂, 所以才希望他能懂。 世人都有欲望,不管是心里还是生理。 得不到满足的欲望, 就像是填不满的沟壑, 要么跌入深渊, 要么被深渊吞噬, 都不得善终。 · 车到了片场, 简弈等了一会儿,联络了苏意的经纪人,确定她今天的戏份已经结束, 正在化妆室卸妆, 才把谢慕瑾叫起来。 “甜宝, 该下车了。” 谢慕瑾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在哪里,看见简弈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昨晚那个梦又诡异地接上了,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可不能又在梦里把人给亲了。 简弈被他突然地举动吓了一跳,笑着问:“做噩梦了?把我当成梦里的怪兽了?” 谢慕瑾:“……” 不,是把你当成春|梦的对象了。 然而这么羞耻的话谢慕瑾是说不出口的,只能默默点头。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梦其实也跟噩梦差不多了。 都是醒来让人后怕。 原本苏意的意思是让他们就在车上等的,但谢慕瑾和简弈都觉得既然大家都知道他们来了,不下去打个招呼反而有些不礼貌,就顶着烈日下了车。 李导一看见谢慕瑾,立刻笑得像朵花一样,第一时间送上了自己的祝福:“小谢今天生日是吧,祝你生日快乐啊!”说着就送上了一个大红包,反正剧组经常也会给扮演特殊角色的群众演员准备红包,只不过给谢慕瑾的这个,明显要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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