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四大家族!” 似是听到了司华遥的声音,邵华虚弱地睁开眼睛,当他看到面前的人时,枯槁的脸上勾起灿烂的笑,“王爷,邵华回来了。”
第59章 “王爷, 邵华回来了。” 看着邵华脸上灿烂的笑,司华遥突然觉得有些心酸,多好的孩子啊, 生生被折磨成这样,这都是他心心念念的家人带给他的。 司华遥坐到床边, 握住了邵华的手, 劝道:“既然回来了, 那便好生养着,其他的不要想,一切交给本王, 本王给你出气。” 温暖的感觉从指尖传来,邵华顿时有些委屈,眼泪在眼眶中积聚, 哽咽道:“王爷,邵华给您添麻烦了。” “说什么傻话, 你是摄政王府的人, 谁敢欺负你,本王自然为你欺负回去。”司华遥掏出帕子, 为他擦了擦眼泪, 温声说道:“好生养着, 待你好了, 本王还有许多事要你做。” 邵华紧紧抓着司华遥的手, 就好似握着一颗救命稻草,道:“好,能为王爷做事, 邵华很高兴!” 在邵家的那两个月,与他来说每日都是煎熬, 处处都是冷眼,所听皆是冷语,让他不敢出门,只能困守在院子里。起初他还能忍受,直到听到他们说,‘这么久都没召他回去,怕是觉得他是个病秧子,摄政王厌烦了,才把他赶回来的吧。’ 他想起临行前司华遥对他说的话,突然心生惶恐,难道他们说的是真的,王爷真的厌烦了他,所以才会说要放他自由? 他想回去,却又怕证实自己的猜测,只能日复一日的等着。好在他等来了司华遥召他回去的书信,他欣喜若狂,他并未被厌烦,还有人在等着他。 临行前,父亲见了他,说以后不要再回邵家,邵家的名声不能毁在他手上。那时他的心好疼,他希冀地看向母亲,可母亲躲开了视线,并未对他说一句话,他的心在滴血,却只能点头说‘好’。 他收拾行礼,狼狈地离开了邵家,就好似一只丧家之犬。他也不想胡思乱想,却无法控制自己,就在他发现送出去的东西都在眼前时,他彻底崩溃了,身子轰然倒地,一病不起。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再次收到了司华遥的书信,还有那枚他送出去的扳指。看到书信,他痛哭流涕,哭了许久许久,终于又燃起了生的希望。 邵华眼底的悲伤,让司华遥心疼,“既然答应了本王,那便要信守承诺,不许再胡思乱想,好好配合他们养病,听懂了吗?” “是,邵华遵命。”邵华松了手,从衣襟里掏出那枚扳指,道:“王爷,这扳指邵华好生收着了,邵华给您戴上。” “这扳指你戴着吧,就当是本王送你的护身符。” 邵华犹豫片刻,点了点头,道:“待邵华好了,再赚些钱,邵华给王爷买个更好的。” 司华遥听后越发心酸,笑着说道:“那本王等着。你也累了,好生歇着,若有何不妥,别瞒着,差人告知本王。” “王爷事忙,邵华本不该耽搁,只是……王爷能否陪邵华一会儿,待邵华睡熟了,王爷再离开。” 看着他眼中的期待,司华遥心有不忍,道:“好,你睡吧。” “多谢王爷。” 邵华笑着闭上了眼睛,握着司华遥的手,却没有半分放松。虽是如此,没过多久被紧握的手还是松了力道,可见他此时到底有多虚弱。 又等了一会儿,司华遥才算松开手,动作尽量放轻,示意众人出去说话。 宫怜始终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他的心里有些发酸,却也为邵华感到高兴。像邵华这般娇弱的人,也唯有司华遥这样的人能护得了。以前他们总觉得这王府是束缚他们的牢笼,没想到如今却成了他们的依靠,而面前的男人也成了他们家人般的存在。 司华遥来到外间坐下,看向章家兄弟,直截了当地问道:“他的情况如何?” 章辙看了章进一眼,道:“回王爷,公子的情况原本是不容乐观,不过现在有了王爷的支撑,草民相信公子定能撑过去,当然草民等也会竭尽全力。” 司华遥点点头,道:“好,本王信你们,需要什么直说便可。待邵华病愈,本王定会重赏。” 两人躬身行礼,道:“多谢王爷。” 司华遥转头看向春海,道:“去把姜然叫来。” “是,王爷。”春海躬身退出门外。 “你们都退下吧。” “是,草民告退。” 章家兄弟相继退了出去,唯有宫怜没有动。 见他看过来,宫怜出声说道:“王爷,我想留下照顾邵华。” “后日便是大考,若因他耽误了,他知道后定会心生愧疚,于他的病情不利。你回去专心备考,邵华交给他们照顾就好。” 宫怜没想到司华遥还记着这事,心中忍不住欢喜,道:“是,宫怜遵命,宫怜定不负王爷所望。” 司华遥笑了笑,道:“去吧。” “宫怜告退。” 等了一会儿,春海便带着姜然进了门,行礼道:“属下参见王爷。” “起吧。”司华遥摆了摆手,道:“你再回苏州一趟,暗查邵家不法之事。” 姜然会意,道:“是,属下即刻启程。” “这段日子你在外奔波已是辛苦,歇两日再走也不迟。” “多谢王爷体恤,属下告退。” 见姜然离开,春海出声说道:“王爷是想为公子报仇?” 司华遥深吸一口气,道:“以邵华的性子,定不想本王因此为难邵家,只是本王心中实在气闷,总不能让他们好过了去。” 许是邵华与司华遥一样身体孱弱,再加之他单纯善良,春海对邵华总会多几分亲近,方才看他奄奄一息的模样,也是心疼不已,道:“那邵家如此对待公子,明显未将王爷看在眼里,是该出手教训。” 司华遥喝了口茶,压下心底的郁气,道:“楚熙的伤如何了?” “每日都有张太医亲自给殿下换药,现下已然消肿,只剩下些许结痂的伤口未愈。” 司华遥将茶杯放下,道:“这几日事忙,也没留意他的事,那日他说想要亲手处置几人,后续如何了?” 春海如实答道:“回王爷,那几人都死了,是殿下亲手所杀。” “死了?”司华遥挑了挑眉,道:“怎么死的?” “活活打死。”回想福禄回禀时的神情,春海便知当时的场面是多惨烈,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道:“王爷,因此一事,奴才觉得七殿下并非看上去那般简单。” 司华遥不出意料地笑了笑,道:“能在皇宫中活下来的皇子,有哪个是简单的角色。本王早就说过,他没那么简单。” “看来是奴才多虑了。”春海顿了顿,接着说道:“王爷,时辰不早了,您是在王府用膳,还是回宫?” 司华遥看看外面的天色,道:“就在王府用膳吧。” “是,奴才这就吩咐下去。” 司华遥起身去了书房,那日给赵韩青的纸条,给他提了个醒,不管多忙都要抽出时间练字,现在没有奏折可批,干脆去书房练会儿字,倒也能静静心。 他刚提起笔,就听春海禀告,“王爷,七殿下在外求见。” 司华遥无奈地叹了口气,现代不少人羡慕古代的三妻四妾,说什么可以左拥右抱,真该让这些人穿越过来试试,应付完这个,应付那个,就这些琐事都能烦死。 “让他进来。” 房门被推开,楚熙从外面走了进来,来到近前行礼道:“熙儿见过王爷。” “免礼。”司华遥看了看他脸上的伤,确实已经消肿,只剩下几道较深的抓痕还未落痂,短时间内怕是无法恢复原貌。 楚熙有些羞涩地抬头看向司华遥,道:“听说王爷回了府,熙儿便想过来探望,没打扰王爷吧?” “没有。看你脸上的伤好了许多,本王就放心了。” 楚熙伸手想要摸,却又缩回了手,道:“太医说这些抓痕,很有可能会留疤,若当真如此,王爷是否会嫌弃熙儿这张脸?” 司华遥象征性地安抚道:“只是有可能,不必杞人忧天。” “熙儿听说了,王爷不喜身边人有瑕疵,熙儿定会好生养伤,不会让王爷厌恶。” 见楚熙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司华遥微微蹙眉,沉吟片刻道:“你可想过回楚国?” “回楚国?”楚熙愣了愣,随即红了眼眶,道:“可是因为脸上的伤,王爷不想要熙儿了?” 司华遥深知他演技一流,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接着说道:“如今楚仪成了废人,你的那两个皇兄也不是当帝王的料,若你回京,说不准还能有机会争一争储君之位。” 楚熙闻言心生警惕,面上却不显,依旧是梨花带雨,道:“熙儿的生母只是个身份卑微的侍女,即便生下了熙儿,父皇也未给她任何名分,可见在父皇眼中,熙儿是多么不受待见,即便那两个皇兄再不争气,这储君之位也不可能轮到熙儿。况且,现在熙儿已是王爷的人,不敢再有其他奢望,只想守在王爷身边,还请王爷成全。” 司华遥继续试探道:“赵楚两国并未正式联姻,本王也未曾碰你,你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堂堂男儿,就该一展抱负,成就一番失业,何故困守在后院?” “赵楚两国虽未正式联姻,可在王爷带熙儿回府那一刻,世人便已认定熙儿是王爷的人。熙儿虽读书不多,却也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王爷几次三番救熙儿性命,熙儿无以为报,只期能以身相许。”明亮的眼底有泪光闪烁,楚熙惶恐地看着司华遥,道:“王爷可是嫌弃熙儿脸上的伤,所以才不想要熙儿了?” 司华遥认真地观察着楚熙的表情,想从中看出他真正的想法,只可惜一如既往的失败了,他的演技太好,根本没有漏洞可抓,若不是早知他的性情,怕是连他也被骗了。 “本王只是想给你重新选择的机会,你要知道,若当真跟了本王,便再无反悔的机会。” 楚熙走上前,伸手抓住司华遥的衣袖,道:“熙儿自小便受尽欺凌,从不知被人疼爱是何种滋味,是王爷让熙儿什么是被宠爱、被保护的感觉。熙儿贪恋这种滋味,也喜欢王爷怀抱的温暖,熙儿早已倾心王爷,只期望能守在王爷身边,此生便别无他求。” 司华遥看着楚熙的眼睛,心中不禁一阵愕然,这孩子不会也喜欢上他了吧? 想到这儿,司华遥不动声色地挣开楚熙的拉扯,道:“时间不早了,若无他事,你先回吧,本王还要处理国事。” “王爷。”楚熙软绵绵地叫了一声,一颗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熙儿保证会好好养伤,绝对不会留疤,只求王爷不要弃了熙儿。” 看着两眼含泪的楚熙,司华遥忍不住再次感叹,他真的很会演,此时的他我见犹怜,脸上的伤非但不会让人厌恶,甚至还会让人心生怜惜,恨不能将他抱在怀里好好安慰。只可惜他对他知根知底,完全不为所动,道:“回去吧,好生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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