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婷儿忽悠林秀之时,春海来到了书房门口,朝洪阳点了点头,随后推门走了进去。 “王爷,您走后,三公主开了口,求奴才向王爷禀告,让她见七皇子一面,向七皇子道歉。”春海从袖袋里掏出银票,道:“这是三公主给奴才的银票,请王爷过目。” 司华遥笑笑,道:“既然给你,收着便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谢王爷。”春海重新将银票收了起来。 “你说这个三公主为何执意要见楚熙?”司华遥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 春海想了想,道:“一是他们身处赵国,行事不便;二是楚肖王重伤残疾,即便回到楚国,处境也不容乐观。他们是想通过七皇子巴结王爷,以改善他们的处境。” “若有本王扶植,即便他不良于行,也能登上皇位,确有可能。只是本王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司华遥沉吟片刻,道:“就说楚熙身体还未恢复,不便见客。” “是,王爷。” 春海躬身退出书房,紧接着来到正厅内。 楚婷儿见状连忙迎了过去,道:“王爷如何说?” 春海略带歉意地笑笑,道:“公主,王爷说七皇子病体未愈,不能见客。” 楚婷儿脸上难掩失望,转头看了林秀之一眼,不死心地说道:“本宫只是去探望,不会打扰七皇弟休息,公公能否再跑一趟。” “公主,王爷向来说一不二,若再去打扰,不止奴才吃挂落,恐会连累公主。若真如此,公主以后再来,能否见到王爷都难说。” 楚婷儿心里一凛,道:“多谢公公提醒,那本宫便不打扰了,待改日王爷有空闲,本宫再登门拜访。” “奴才送公主。” 将楚婷儿和林秀之送出府门外,春海重新回到书房,道:“王爷,他们已经走了。” 司华遥点点头,头也不抬地说道:“让福禄将他们来过的事透露给楚熙,看看他什么反应。” “是,王爷。” 四方馆内,楚婷儿和林秀之回来后,便直接去了楚仪的卧房。 “王爷,高阳王在摄政王府呆了半个时辰之久,也不知他们谈了什么。紧接着我们登门,司华遥的态度便十分恶劣,话没说两句,就要送客。之后下官谈及百花山刺杀一事,他竟以没有实证为由,赶我们出府。下官以为司华遥和高阳王定达成了某种协议,想将百花山刺杀一事压下来,最后不了了之。” 自林秀之坐上楚国丞相一职,已许久未曾受过这种气,司华遥目中无人,看他犹如看街边乞丐,简直是奇耻大辱,他怎能受得了。 楚仪闻言心中也难免气闷,只是他足够冷静,道:“赵国势大,兵强马壮,他又手握大权,自然目中无人。若真与齐国联手,那我们楚国危矣。” 林秀之一怔,头脑顿时冷静下来,道:“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现在只能尽量争取司华遥,即便不能将他拉到我们这边,也不能让他向齐国倾斜。” 林秀之眉头紧皱,道:“如今他对我们的态度十分恶劣,怕是有些难。” “关键在于七皇弟,如今我们只能靠他。” “我们居然靠……耻辱!奇耻大辱!” 楚仪的脸色一肃,道:“林相,七皇弟为了楚国甘愿受辱,这是何其伟大,你怎能如此说他,岂非忘恩负义?我们楚国积弱,只能用这种方式苟延残喘。若知羞耻,理应奋发图强,以摆脱困境,而不是去耻笑为国牺牲者。” 林秀之被说得脸色涨红,想要反驳却无从说起,道:“是,下官浅薄,还请王爷恕罪。” “林相不必如此,我们还需同心协力度过难关。” 林秀之是楚仪的支持者,很是欣赏他的才能,但他若真不良于行,林秀之也会毫不犹豫的抛弃他,只是现在还不能过早下结论,该做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是,王爷,下官受教。” “林相先去休息吧,本王有话要和婷儿说。” “是,下官告退。”林秀之行礼后,转身离开卧房。 “今日让你受委屈了。”楚仪心疼地看着楚婷儿。 楚婷儿笑了笑,道:“皇兄说的哪里话,若是能让皇兄快点好起来,就算让婷儿受再多委屈也值得。” 楚仪握住楚婷儿的手,道:“今日才是开始,以后委屈婷儿的地方还多着,为兄想想就觉得心疼。” “委屈婷儿受得,就怕不能让皇兄得偿所愿。”楚婷儿忍不住叹了口气。 “下次再去,婷儿需备上厚礼。”说到这儿,楚仪突然停了下来,道:“司华遥虽然强势,身子却孱弱,这些年遍寻名医和名贵药材,只为治好他的顽疾。我们不妨从这里入手。” 楚婷儿怔了怔,随即说道:“皇兄是说章辙?” “章辙的医术可是享誉三国,无论能否治好,这都是我们接近司华遥的机会。” 楚婷儿闻言松了口气,道:“皇兄说的是,那婷儿下次再去,便叫上章辙。” “辛苦婷儿了。” 摄政王府雪梅园内,楚熙正在书房练字,房门突然被人推开,福禄从外面走了进来,将新泡好的茶放在桌上,道:“七皇子的字写的真是好。” 楚熙赧然地笑了笑,道:“不如王爷万分之一。” “殿下不必谦虚,您的字写的已是极好,只是稍逊王爷。” 楚熙放下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这茶叶是王爷赏的,殿下觉得味道如何?” 听是司华遥赏的,楚熙笑眯了眼,“王爷赏的自然是极好。” 福禄沉吟片刻,佯装随意地说道:“方才奴才去取茶,听前院的人说楚国三公主刚刚来了王府。” 楚熙脸上的笑一僵,将茶杯放在了桌上,略带紧张地问道:“那你可知皇姐过府是为何事?” “据说是为了拜访王爷,顺便过来探望殿下。” “来探望?”楚熙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白布,脸上闪过害怕的神色,道:“那王爷怎么说?” 福禄仔细观察他的表情,道:“殿下莫担心,王爷的气还没消,自然不会给他们好脸色,三两句就把他们打发了。只是殿下不想见三公主吗?” 楚熙转头看了他一眼,道:“不想见。虽说我们是兄妹,可皇姐时常欺辱我,上次若不是王爷护着,我怕是已经死了。” “殿下孤身一人在赵国,若因此没了楚国的支持,您就不怕……” “他们从未将我视作亲人,否则又怎会将我……”楚熙停住话头,急忙解释道:“我对王爷并无不满,你千万别误会。” 看着他急得红了眼眶,福禄安抚道:“殿下别担心,奴才不会乱说。” 楚熙听他这么说,这才放松了心神,擦擦眼泪,道:“自我出生以来,便受尽欺凌和冷眼,我们母子过得日子,甚至不如最下等的奴婢。从未有人像王爷这般护着我,我……不想失去这份温暖。” 福禄见他如此,不由心生怜惜,道:“殿下放心,只要王爷在,没人能再欺负你。”
第41章 午夜时分, 昏暗的夜色下,街道上行驶着数辆马车,巡逻的城卫军见状厉声呵止, “前人止步!” 马车停了下来,待城卫军上前, 车中伸出一只手, 手上拿着一枚令牌。 待城卫军看清令牌, 连忙行礼,却被来人制止,“噤声。” 城卫军统领关岭会意, 挥挥手让众人让开,“放行!” 马车继续前行,来到了摄政王府门外, 随后侧门被打开,车夫拉着马车进了王府。 车帘一掀, 春海走了下来, 一旁的内侍连忙上前,道:“小六子见过公公。” 春海点点头, 道:“高阳王的心意, 王爷收到了, 回吧。” “是, 奴才告退。”小六子应声, 带着人转身离开了王府。 春海招呼侍卫将东西搬了下来,整整十个大箱子,他来到近前, 打开其中一个看了看,有五箱子金银珠宝, 五箱子名贵药材,哪一样拿出去,都是价值连城。 春海扫了众人一眼,目光落在顺喜身上,道:“把东西抬进库房,好好清点。” 顺喜连忙应声,道:“是,奴才明白。” 春海转身走向司华遥所在的院子,当来到花园时,突然听到一阵异响,他猛地抬头看了过去,只见一道黑影在房顶闪过。来不及多想,他纵身一跃,追了上去,道:“保护王爷!” 暗中蠢蠢欲动的影卫按下了身形,再次隐入夜色当中。 很少有人知道春海和洪阳都是武林高手,且武功不在司华遥之下。他们两人是司南皇室秘密培养的死士,虽然很多死士都被赵氏皇族清缴,但他们幸运的活了下来,并找到了司南遥,为了光复司南皇朝,他们甘愿净身,做了司南遥身边的近侍。 昏暗的月光下,一道黑影在房顶上飞掠,春海紧随其后,只是对方轻功与他不相上下,一时竟追不上。他眼神一冷,从袖中掏出一枚飞镖,手腕运力,‘咻’的一声飞了出去。 黑影听到破空声,回头看去,只见一道银光激射而来,来不及多想,他身子后仰,飞镖擦着额头飞了出去。 春海趁机提速,手指弯曲,呈爪状,朝着黑影的咽喉抓去。黑影一个旋身躲开攻击,抽出袖中匕首,狠狠刺向春海的脖颈。 两人短兵相接,短短的功夫已交手十数招,那人轻功虽好,功夫却不如春海,很快便落入下风,眼看着就要被春海擒住,他从怀中掏出一物,朝着春海扔了过来。春海闪身躲过,只听‘砰’的一声,随即一阵烟雾升起,当他再去看时,那人已不见了踪影。 春海四下看了看,突然发现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纵身一跃跳下房梁,弯腰捡了起来,是一块玉佩,已经摔成了几瓣。他小心的将所有碎片都捡了起来,用帕子包好塞进怀里,随后便转身回了摄政王府。 卧房内,司华遥正靠在床边看书,房门突然被敲响,他抬眼看了过去,道:“进。” 春海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躬身行礼道:“奴才参见王爷。” 司华遥放下书,揉了揉酸胀的眉心,道:“东西都入库了?” 若不是等着消息,司华遥早就上床睡觉了。 “奴才已经吩咐顺喜清点入库。”春海顿了顿,请罪道:“王爷,方才有刺客私闯王府,奴才追了出去,却未能将其擒获,还请王爷恕罪。” 司华遥深知春海的实力,不禁有些惊讶,道:“你都未能擒获?” 春海如实说道:“此人轻功与奴才不相上下,但拳脚功夫不如奴才,就在奴才即将将其擒获时,他扔出一枚烟雾弹,趁机逃了出去。” “原来如此。”司华遥笑了笑,道:“看来京都的高手不少啊。” 春海将那枚摔碎的玉佩拿了出来,递给司华遥过目,道:“王爷,在我们打斗的地方,奴才发现了这个,应是那刺客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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