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华遥听得一阵好笑,道:“王兄有自己的打算,我们只需在他需要帮助时,帮助他便可。” “可那是诅咒,别人躲都来不及,王兄怎么还往上凑。” 蒋冲出声说道:“晋王毕竟是他父亲,虽然他们之间有隔阂,到底是血浓于水,他放不下也在情理之中。” 司华遥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道:“好了,不说这个,进宫一趟至今未吃东西,有吃的吗?” “我这就去让厨房做。”黄灵说着便跑了出去。 蒋冲起身来到司华遥身边,道:“王兄为何回王府?” 司华遥听得一怔,随即问道:“蒋大哥为何这般问?” 蒋冲笑了笑,道:“我方才是说给黄灵那个傻小子听的,王兄什么性子,我们相识三年,我怎能不清楚。他对晋王没什么父子情,晋王的死活他也并不关心。” 司华遥无奈一笑,道:“蒋大哥,有个成语特别适合你。” 蒋冲好奇地问道:“哪个成语?” “老谋深算。”司华遥长出一口气,道:“王兄回去,是要拿回属于他的东西,跟晋王无关。” 蒋冲眉头微蹙,“若晋王再出事,那晋王府将成为禁忌,那个亲王爵位便不是香饽饽,而是烫手山芋,王兄就不怕受到牵累吗?” 蒋冲平日里总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其实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只是信任他们,并不会深问。 “王兄立身为正,即便真有神罚,也不怕。那亲王爵位现在是烫手山芋,只要熬过去,就会变成香饽饽。”司华遥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蒋冲的肩膀,道:“蒋大哥放心,王兄不会有事。” 蒋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既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王子俊刚回到王府,管家便急急忙忙地来回禀,道:“公子,府外有人求见,说是公子的贴身护卫。” 王子俊听得一愣,随即想起司华遥曾说,要派人保护他,道:“让他进来。” “是,公子。”管家犹豫片刻,道:“公子,王爷说若是您回府,让您去书房一趟。” 王子俊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知道了,我过会儿就去。” 管家应声,转身退了下去。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小喜子进来通禀,道:“公子,人来了,在外面侯着呢。” “让他进来。” 脚步声响起,王子俊抬头看了过去,只见一名身穿劲装,手拿兵刃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他来到近前,行礼道:“江流见过公子。” “江流?”王子俊打量着他,五官端正,身材挺拔,眉宇间的英气一看就是习武之人,“你是谁派来的?” 江流答道:“是少主派我来贴身保护公子。” ‘少主’是司华遥的下属对他的称呼,王子俊点点头,道:“那就劳烦你了。” “公子不必客气。” 见王子俊起身,江流出声问道:“公子要去何处?” 王子俊转头看向他,道:“去见锡惠园见晋王,怎么了?” “身为公子贴身护卫,公子去哪儿,我都得跟着。” “那便跟着吧。” 王子俊走出卧房,江流紧随其后。小年子见状急忙跟上,好奇地看着□□。 江流转头看了过去,道:“我叫江流,是公子的贴身护卫。” 小年子闻言忙说道:“我叫小年子,是公子的贴身内侍。” 江流笑了笑,道:“以后多多关照。” 小年子也扬起嘴角,道:“好。” 自他跟了王子俊,小年子就一直是一个人,突然多了个伙伴,难免有些兴奋。 王子俊刚走进锡惠园,就听到一声怒骂,“没用的东西!本王养你们何用!来人,把他拉下去乱棍打死!”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求王爷再给奴才一次机会!”这声音是赵齐豫的贴身内侍。 王子俊眉头皱紧,眼底闪过冷笑,抬脚走了进去。一阵风吹来,只见一个花瓶朝着他的面门飞了过来。他下意识地往一旁躲,却见从一个身影闪过,将飞过来的花瓶接了下来。 王子俊不禁长出一口气,庆幸江流跟了进来,否则他定会头破血流。 赵齐豫看向王子俊,凶恶的表情不见,嘴角挂上了微笑,道:“俊儿来了。” 王子俊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平顺,道:“发生了何事,竟让王爷发这么大的火儿?” “这狗奴才给本王上药,竟笨手笨脚,弄疼了本王,真是该死!” “你们都退下吧,我有话与王爷说。” 平顺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忙爬起身道:“是,奴才告退。” 卧房里的人相继退了出去,脚步匆匆,就好似这房中有什么可怕的怪物。 赵齐豫见状变了脸色,面容扭曲地说道:“这些狗奴才,就该拉出去全部乱棍打死!” “若是将他们全部打死,就没人再侍候王爷,到时王爷便只能自己动手。” 王子俊冷眼看着赵齐豫,诅咒让他撕掉了伪装,露出了藏在懦弱外表下的兽性。 “本王是亲王,有权有势有钱,就算把他们全部打死,也少不了侍候的下人。” “天降神罚,诅咒横行,若王爷的病情传出去,别说找下人,恐怕整个晋王府都会变成禁地。” “诅咒……”赵齐豫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脖颈间的脓疮,一阵刺痛传来,他忍不住惨叫出声。 “都是刘焉那个贱人,若不是她生了赵荣那个孽种,惹怒了百花仙,晋王府怎会被诅咒,本王又怎会染上这等恶疾!” 看着赵齐豫丑恶的嘴脸,王子俊更加厌恶,道:“养不教父之过,赵荣落得那般下场,是王爷未尽教养之责,又怎能全怪晋王妃。” “你竟敢与本王如此说话!”赵齐豫瞪着王子俊,道:“你别以为本王只剩下你一个儿子,就可以为所欲为。若本王不上折子,求皇上让你入赵家族谱,你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 “你以为我稀罕这些?”王子俊嘴角勾起冷笑,道:“就算没有你,我依旧能走仕途,明日便可进宫谢恩,等着皇上封我官职。而你们争了一辈子的晋王府,如今不再是香饽饽,而是烫手山芋。早晚有一天会被抛弃,且已不远矣。” 见王子俊起身要走,赵齐豫忙出声阻止,道:“你去哪儿?” “我本就不稀罕这些东西,回王府也不过是信守承诺,既然王爷如此说,那我也没留下的必要。至于去哪儿,就不劳王爷费心了。” “站住!”赵齐豫闻言有些心慌,道:“你是本王的儿子,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不能走!” 王子俊讥诮地看着他,道:“众所周知,我姓‘王’,不姓‘赵’,晋王府我高攀不起,也不想高攀,王爷便守着这王府自生自灭吧。自此后,晋王一脉便再无传人。” “不行!你不能走!”赵齐豫大声喊道:“来人,拦住他!” 听到赵齐豫的召唤,数道身影飞进卧房,将王子俊和江流围在了中间。 江流环顾四周,握紧手中兵刃,道:“两方交战,必有损伤,若我一不小心杀了他们,公子应该不会怪罪吧。” “双拳难敌四手。”王子俊淡淡地说了一句,转头看向赵齐豫,道:“王爷既看不上我,为何又这般作态?” 赵齐豫怒瞪着王子俊,质问道:“王子俊,你是吃着晋王府的饭长大的,如今晋王府有难,你竟作壁上观,与白眼狼何异?” “白眼狼?”王子俊不由笑出了声,道:“我在别院过得什么日子,晋王可清楚?” “是刘焉那个贱人所为,与本王何干?”赵齐豫将责任撇得一干二净。 “若非王爷视而不见,晋王妃又怎会如此肆无忌惮?赵齐豫,我不稀罕做你的儿子,你就等着晋王府彻底泯灭吧。” “不,晋王府不能毁在我手上!” 赵齐豫神情激动地下了床,朝着王子俊便冲了过去。王子俊微微侧身,让开了赵齐豫的拉扯,赵齐豫一个不慎,摔在了地上。 零七见状连忙上前去扶,却被赵齐豫狠狠甩了个耳光,手上的浓水甩到他脸上,他下意识地去擦,眼中的恐惧藏都藏不住。 零七的动作被赵齐豫看在眼里,他从地上爬了起来,来到零七身前,一把抽出他的随身兵刃,狠狠地刺进他的身体。 零七下意识地握住刀刃,不敢置信地看着赵齐豫,道:“王爷为何要杀我?” “你就那么怕被本王传染?既然如此,那本王便亲自送你上路!” 零七顾不得双手鲜血淋漓,紧紧地抓着刀刃,乞求道:“王爷饶命,属下并无不敬之意,还请王爷饶属下一次。” 赵齐豫睁大眼睛瞪着零七,道:“若你现在松手,本王便让你死个痛快,否则本王会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零七不想死,可赵齐豫自从知晓自己被诅咒以后,就好似换了一个人,变得残忍暴虐,恨不能所有人都陪他一起死,即便再求他,也无济于事。于是他看向王子俊,将他视为救命稻草,道:“公子,求你救救我!” 王子俊冷眼看着,“我为何要救你?” 零七神情一滞,随即大声说道:“公子,王爷要出手对付司华遥,王爷要杀他!” 王子俊闻言一怔,看向赵齐豫的眼神越发冷,“王爷当真要杀他?” 计划被当场拆穿,赵齐豫更加恼怒,道:“还愣着作甚,把他拿下!” 身后的影卫看着赵齐豫,却并未动手,诅咒不是其他,能轻易动摇人心,尤其面前的人变得残忍暴虐,就好似被恶鬼附了身。 赵齐豫的脸因愤怒变得扭曲,道:“你们想造反?还不快动手!” 王子俊重复道:“你想杀阿遥?” “阿遥?”赵齐豫恶狠狠地看向王子俊,道:“他就是个无依无靠无权无势的下等人,有何资格骑在本王儿子头上。本王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你要想走得更高更远,他就必须死!” “你不是为我,你是为你自己!你胆怯,却有可笑的野心,你自己不行,就强加在我身上。赵齐豫,你这辈子当真是可笑至极!” “王子俊,你想找死!”赵齐豫最后的遮羞布被王子俊撕下,他看向王子俊的眼神变得凶狠,“来人,把这个逆子给本王拿下!” 王子俊讥诮地笑了笑,道:“来人,王爷身患恶疾,神志不清,恐其伤人,用绳索缚之。” 王子俊看着在场的影卫,道:“还不动手?我这是在给你们活命的机会。” 零七闻言一掌打在赵齐豫胸口,赵齐豫极速后退,‘砰’的一声撞在了墙上。 “王爷被诅咒,注定命不久矣,公子是晋王府唯一的继承人,我们理应听令于公子。”零七死死地按住腹部的伤口,强忍着疼痛,单膝跪地,道:“属下零七誓死效忠公子!” 其他人相互看了看,陆陆续续地跪了下来,道:“属下誓死效忠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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