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这么想就好。其实掰弯你们这个年纪的男生,不要太容易——让他爽到就行了!” 这下连夜色都遮不住盛朗脸上的红晕了。 杨景行看着哈哈大笑,“害羞个什么劲儿?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弱点不清楚吗?青春期的男孩更是憋得慌。能让他爽到,他什么都听你的。” 说着,忍不住用目光衡量着盛朗身躯的尺寸:“还是童子鸡,对吧?为了你的小学霸守身如玉?小学霸真有福气,第一口吃到的就是你这种尤物……” “把你那狗眼挪开!”盛朗把外套裹牢了,“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哪里有一开始就动手上的?” “那就多撩撩他呗。”杨景行心想我居然也有给人做恋爱导师的一天,说出去会被朋友笑出肺气肿。 “你们关系好,平时可以多做点亲密动作。他要不抵触,你就更进一步。唉,其实你只要决定了出手,自己会知道怎么做的。这是求偶的本能,我们生来就会的。” 这一夜,盛朗躺在宿舍的床上,一直反复品味着杨景行的那些话。 从对自己的认知,到对爱情的追求,再到对未来的期望。 直到快入睡的时候,盛朗才想起,娘的,忘了再敲杨景行一笔了! - 之后时间过得飞快,期末考试如期而至。 考完了后,学生们如放出牢门般一哄而散,校园腾了空。 林知夏他们回到了永安,享受着难得的假期。 睡懒觉,打游戏,连林知夏都暂时不做卷子了,成天陪着盛朗一道守店,看他收藏的漫画书。 因为汽修城的关系,永安的外来务工人员逐渐增多,租盛朗家的小旅馆生意又好了起来,连带着外婆的小店也热闹了许多。 王悦灵和钱维安也抽空跑过来玩了一趟,在林知夏他们的陪同下,参观了闻名已久,却被大人严禁来的永安社区。 在北区逛的时候,王悦灵还觉得永安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就是个比较老旧,卫生环境不好的老城区罢了。 等到了南区,天也黑了,各色的灯箱也亮了,流莺开始出没了,她才终于找到了一点想象中的永安的感觉。 “狼哥现在还打架吗?”钱维安很好奇地问,“有一帮小弟跟着你吗?” “早就不打了。小夏不喜欢我打架。”盛朗朝林知夏望了一眼,目光温顺。 “也没什么小弟。这些年,永安的治安至少在明面上抓得还挺严的,扫黄缉毒来的也比过去勤了。其实要是能有更好的法子,谁也不想做这种下三滥的生意。” “坚持一下吧。”王悦灵说,“我爸不是市规划局的吗?他说永安肯定是要拆迁的。说这里位置这么关键,偏偏老脏乱,让丰市的形象很不好。但是因为太大了,又和居民谈不拢,一直啃不下来。将来真的拆了,就你家这栋楼,少说赔偿好几千万!到时候你就是个真金拆二代了!” “这房子在我爸妈名下。”盛朗说,“我不是我爸亲生的,我妈又跑得不见人影。到时候还有得扯皮的。” 盛朗他妈也是个人物,离家十多年没回来过一次。要不是每年都会定期给外婆打几个电话,寄点钱和东西,还都当她已经死在外面了。 小伙伴们在盛朗家楼顶吃露天火锅。 王悦灵还去参观了盛朗的小阁楼,看到他书桌上居然整整齐齐地摆着不少书。 翻看一看,写着林知夏的名字。 再看床上,两个枕头,一张被子。 “那个……”王悦灵的声音有点颤,“小夏,你平时也住这儿呀?” “是啊。”林知夏反应很平静,“我家的床太小了,盛朗睡我那儿挤得慌。而且他这里的空调更给力一点。” 所以说,你们俩周末都睡在一块儿,不是你家就是他家嘛。 王悦灵猝不及防地被塞了满满一嘴狗粮,连火锅都没吃多少。 到了除夕,四家人同过去一样,聚在一起吃年夜饭。 今年的年夜饭是王高才同学一手包揽的。这小子在厨师学校里苦学了一年半,据说成绩还是年级前几名,在厨艺上很有天赋。 王高才张罗了一大桌子饭菜,有火锅有炒菜,鸡鸭鱼肉俱全,荤素搭配适宜,东南西北口味兼顾,其中还有他自己新创的菜式。 众人尝了,果真赞不绝口。 “现在都有饭店想签我们家高才了。”刘姐为这个不成才的儿子憋屈了十几年,如今才终于能扬眉吐气,“他们学校有推荐去五星级酒店,什么米其林饭店实习的名额,抢破头都难抢到的,老师却推荐了他去。” “你就要熬出头咯。”孙明珠的奶奶羡慕,“娃娃明年毕业工作了,你就轻松了。不像我们家的,上了大学,还得再养她四年。” 孙明珠高声说:“等我大学毕业了,赚大钱,好好孝顺回来,才不让您白养我呢!” 自信果真能让人焕发新生。 王高才自打学出一番本事后,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和以往不同了。腰杆儿直了,头抬起来了,连小肚子都挺了出来,有了点大厨的雏形。 吃完了年夜饭,大伙儿去江边放烟花。 全永安的孩子今晚都聚集在这里,互相攀比着新衣新鞋,新玩具新手机。 孙明珠和王高才放着一个最新款的冲天炮,吸引了一大群孩子围观。 林知夏和盛朗坐在花坛边,喝着奶茶,有一种花果山上的猴王望着一群小猴子在脚下撒欢的从容。 盛朗忽而碰了碰林知夏的手肘,递过来一个盒子。 “喏,春节礼物。” “靠!”林知夏猝不及防,他可没有准备什么礼物,“你怎么突然整这套?” “打开看看嘛。”盛朗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小期待。 林知夏把盒子拆开。 里面是一个文具盒,盖子上印着一个正在游泳的男生,白浪蓝波,挺好看的。 “眼睛还是绿色的,是你吗?”林知夏惊喜,随即摸到了眼睛部位颜料的凸起,“不对,这眼睛不是印上去的。靠,是你自己画的?” 盛朗又得意又有点害羞地笑了。 盛朗做模特赚了一笔钱,交了林知夏的冬令营费用后并没有剩下多少。上次杨景行过来,盛朗顾着向他请教,也忘了再敲一笔的事。 于是盛朗想买点什么送林知夏,发觉自己这点钱,买什么都拿不出手。 恰好逛文具店的时候,这一个文具盒进入了盛朗的视野里,觉得送林知夏再适合不过。 美中不足的是文具盒上的人眼珠是黑色的。 于是盛朗特意买了一支丙烯颜料,把眼睛给涂绿了。 盛朗笑着:“以后用着这款文具盒,随时都能看到我。多好!” 林知夏啼笑皆非。 “你又不是美女,我随时看你干吗?”他口头说着,却还是把文具盒抱在了怀里,“你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都没准备什么东西送你。” “干吗非得约好了互相送呀。”盛朗手臂一伸,将林知夏搂进了臂弯里,“我就是看到这文具盒想到了你,就买来送你了。回头你想起我了,再送我点小东西就行了。” 林知夏应了一声,下意识地把身子靠了过去。 盛朗的胸膛越来越宽阔厚实,气息干净又温暖,尤其是冬天,靠在他的怀里特别舒服。 对岸的新城区也在放着焰火,巨大的花火映得天空一片姹紫嫣红。 林知夏抬头望了望岸这边的烟火,说:“咱们的也不差。” “就是!”盛朗把他搂得更紧了些。 - 到了年初五,林知夏就得动身去参加冬令营了。 盛朗帮林知夏拖着行李箱,将人送到学校门口的集合点,问:“什么时候结束?” “十八号。” “我去!二十号就开学了。”盛朗挠头,“那咱们有半个月都见不着了?” “是啊。”林知夏瘪嘴。 他本来就有点小低沉,被盛朗这么一说,心里更有点不好受了。 过去哪怕盛朗跟队去外地比赛,也不过一周左右的时间。这两个少年自打认识以来,还没分开过这么久呢。 虽然说只是朋友,没道理这么难舍难分的,可是心里就是不大舒服。 “林知夏?”带队的老师站在大巴车边招呼,“就差你一个了。” “我得走了。”林知夏从盛朗手里接过行李箱,“到了那边给你打电话。” 盛朗抓着行李箱杆子的手却一时没松开。 林知夏抬头,困惑地望着他。 盛朗突然抓着林知夏的手往自己这儿一拉,将他抱住了。 温暖坚实的怀抱一下将人整个人包裹住,磅礴的气息兜头笼罩而来,呼吸里全都是这个少年带着皂角香的清爽气息。 一种莫名而强烈的情绪瞬间贯穿林知夏整个身躯,像是一道光透过灵魂。 而双臂有力的拥抱更是带来一股无与伦比的安心,瞬间抚平了他因离别而生出的伤感。 这个拥抱只持续了两三秒。盛朗松开手的时候,林知夏还没怎么回得过神。 “去吧。”盛朗笑容爽朗,“你给我布置的卷子,我也会好好写的。每天都向你做报告?” 林知夏点了点头,拖着行李飞快地朝大巴车跑去。 直到坐了下来,林知夏才朝窗外望。 车缓缓驶远,盛朗还站在校门口,英挺高挑,如一株青松。 “你朋友好帅哟。”邻座的一个女生显然刚才看到了那个拥抱,“你们感情好好。” 林知夏满脸通红。 女孩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夏其实本身属于性向不明确的那一类,可男可女,就看谁来攻略他了。 你们要的甜甜恋爱,后面只会越来越多,准备好牙刷吧。
第40章 大巴车足足开了近四个小时,将学生们拉到了邻市的一个风景区度假村里。 这地方是本省一处消暑圣地,倒是山清水秀的。可也正因如此,还没开春的季节,这里就是一片挺适合抛尸的荒山野岭。 学生们下车后环顾四周心茫然,纷纷吐槽。 “我真怀疑老师们是不是要对我们搞点什么野外生存训练。” “比如做不出卷子,就去野地里过夜什么的。” “或者直接在野地里做卷子,做不出来不准回酒店?” “不不!应该是老师们提着猎枪在林子里,专门狩猎做不出题的学生……” 老师们:“……” 冬天的度假村生意清淡,长久没住人的客房一股子霉味。伙食倒是不错,自助餐,味道一般,但是肉管足。 上了三天课后,林知夏觉得自己参加这个冬令营还是对的。 讲课的老师都是从高校里请来的大牛,都在各自的领域里取得了非常卓越的成就。他们犹如知识宝库神圣的守门人,给孩子们打开了一扇通往浩瀚学海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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