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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断续续地醒，就这样过去两天，我才渐渐想起那天的事。 想起程予把我护在身下，流了那么多的血还安慰我不要害怕，让我不要睡觉。 心口一阵抽痛。 “雪停了吗？” “停了。” “程予现在在哪？” “……12楼124。” “我要去看看。” 李嘉木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扶我下床了。 我吊着左手推开124的门，与站在窗边的宋观视线相对，他有些惊诧。 “乐乐，你怎么上来了？” “我来看看程予。”
第43章 迁怒 6. “锁骨、肋骨、左手手腕、左腿骨折，中重度失血……” “程予他醒过吗？” “目前还没有。” 三天了，还没醒。 程予安静地躺在床上，右眉眉峰中间的缝线提醒我那天程予滴着血还在安慰我不要害怕，我咬着不断颤抖的下唇，鼻子很酸。 脸色、唇色惨白，头发被凝固的血结成一条一条的，就他那臭美的性子醒了肯定要崩溃。 “乐乐，你先回去休息吧。” “我想留在这等他醒……” “听话，你俩总得有一个人先好。等你好了，你来照顾他。” 我扭头望着站在门外的李嘉木犹豫不决，最后听到程予发出一声很轻的梦呓，才决定下楼回去休息。 傍晚吃饭时，我突然想起车祸那天是黎楠的生日，我那天回去之前还在想回去给黎楠一个大大的惊喜：房产证被寄过来了。 事发的太突然，这会儿各种短暂忘记的东西铺天盖地地汹涌回来，我忙指着桌上的手机让李嘉木给我哥打电话。 他抿嘴不看我，一筷一筷地扒菜。 “别打了。我上午去看过了，楠哥也在重诊监护病房……” “什么？” 我情绪太过激动，耳鸣声骤起，眼前一阵发黑，黎楠抚摸我的后背让我静心，却让我更加头晕。 “我哥……我哥怎么会进重诊？” “他那天晚上知道了，当时我在病房……” 祸不单行，我算是认识到了。 两眼昏花，我一把拔掉吊水的针准备下床，又被李嘉木按在床上。 “躺好，你得躺一两周。” “我没法躺了，我要去看看我哥。” 我挣扎着爬起来又被他按回去，原本看完程予后就一直压抑的情绪这会儿直接收不住了，再次被他按回床上，我忍不住捂脸哭了。 “妈逼，这日子没法过了。” “楠哥已经醒了，下午就转普通病房，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唐乐！” “我哥情绪不能激动的，他才好没多久。” “你吊着个左手故意去刺激楠哥？你他妈养好了再去，别他妈找事。” 我知道这事不怪李嘉木，一时情绪上头忍不住对他发火。 “你不会照顾我哥啊，我需要你照顾？” 李嘉木原本怒气冲冲的表情突然僵住了，他沉默地按铃叫护士，看护士重新将吊水的针扎了进去，他才慢慢坐下。 我说完那句话就后悔了，心想着怎么跟他道歉时，突然看到李嘉木抹了一把脸，再次抬头时眼睛很红。 “嘉木？” “唐乐。” 李嘉木扭头平静地叫了一声我的名字，他收拾饭盒装进塑料袋里，平静地说话。 “我就是贱，上赶着给你当免费护工，上赶着给你哥当免费保姆，上赶着赖着你。” “嘉木，对不起。我刚刚傻逼了，你骂我，你别骂自己啊，李嘉木！” 我急忙伸手去摸他，吊针戳得我手背很痛，李嘉木望着我冷笑一声，他起身拿起垃圾袋径直走了。 在我哭得稀里哗啦时，他又回来了。 他把水果放在床柜上，用湿巾擦掉我脸上的泪水，默默说了一句。 “我就是犯贱。”
第44章 矛盾 61. 头晕、反胃让我干呕了一会儿，我见李嘉木回来了，嚎两嗓就睡下了。 期间半死不活地扎针补充营养，昏昏沉沉看见李嘉木背着帆布包走了，眼睛眯着眯着就睡着了。 夜晚他扶着我上厕所时，我才意识到我俩虽说都是男生，但还是不太一样，要不是李嘉木表现得很平静，我可能后面几天都会憋着等他走了再上。 不知道程予醒没醒。 我趁李嘉木走后偷偷上楼几次看过，程予房间里很多人，我偷偷瞄了两眼不敢进去。 宋观看见我，跟里面的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打完招呼出来找我。 “乐乐，你怎么上来了？” “给你发信息你没回我，我想上来看看。” “他上午醒了。不要担心，你回去好好养伤，等他再醒了我给你发信息。” 他骗人，没给我发过信息。 我又上去偷看几次，程予门口守着人，我不敢过去。 我心里内疚，但又害怕程予家里人知道程予是为了护我才被撞成这样，我不能拿我和我哥的未来开玩笑。 我不可能像电视剧里那样什么都不考虑，推开门就嚎啕大哭，现实是我只能擦了擦脸下楼。 算了，还是等宋观给我发信息吧。 而且，我有点想逃避了。 我有点害怕程予醒了和他说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想问的太多，能给的又很少。 我很感激他，不能否认我还喜欢他。 车祸那时强烈的爱意根本无法压制，漆黑寒冷中得不到他的回音，我甚至有种冲动想跟他一起离开这个疲累的世界。 但，喜欢不能当饭吃，我还是要走。 …… 一周多没吃饭，看见李嘉木吃着淡然无味的盒饭都觉得香，我眼巴巴瞅着他让他喂我一口，吞咽的口水仿佛都是葡萄糖的味道。 “忍忍，你明天就可以正常饮食了。” “那我想吃麻辣诱惑。” “你想吃屁，待会儿给楠哥打个电话。” 吊完水，我给黎楠打电话。 “乐乐？” “哥，你好点没？” “正在吃饭……你呢？别瞒着我，乐乐要说实话。” 黎楠声音恹恹的，一字一字地说，语速很慢很慢。 我潜意识把程予那边的事情瞒着，跟他说我快要好了，左手还要两三周才能恢复。 “乐乐……” “嗯？” “……你好好养伤，别担心我。” “哥，我在扬州买了房，房产证昨天寄到家了。” 我以为黎楠听到会很高兴，没想到他只是轻轻回了一声“嗯”，听起来很疲惫。 隔着听筒，我听到他缓慢的呼吸声。 “乐乐……哥哥对不起你，不该嫉妒你。” “黎楠，别自己一个人瞎想！” “嗯……你好好养伤，我睡会儿。” 李嘉木在一旁听着，眉心直皱。 “楠哥怎么了？” “不知道，嘉木你晚上帮我去看看我哥吧，麻烦你了，明天回去请你吃饭。” “你夜晚自己能行？” “能。” …… 我把能收走的东西都收起来，发现抽屉里多了一张银行卡，背面贴着密码123456。 “嘉木，我抽屉里那张银行卡怎么回事？” “宋观给你的。” …… 我把银行卡塞进兜里，打算今晚无论如何都要去看看程予。
第45章 争执 62. 晚上七点半左右，我鼓起勇气上楼了。 十二楼灯光要比楼下灯光亮一些，我在12楼的走廊里踱步。 “乐乐？” 宋观和上次看到的那个漂亮女人从电梯里出来，我抿嘴咽下想问的话，微笑着冲他点了下头。 简短的介绍让我不由地再次打量眼前的女人，不得不感慨怪不得程予、宋观有这样优秀的相貌，他妈长得这么漂亮，想生出歪瓜裂枣都难。 宋观他妈进病房说了两三句话就拎包走了，但就在这几分钟的时间里她看了好几次我的脸，走前拽了一下宋观的胳膊说有事跟他说。 我在他俩出门说话的功夫坐下端详程予有些惨白的脸，他安静的时候颜值真是倍增，沾血的头发已经被洗干净了，发色褪成灰白色衬得他脸色更苍白了。 宋观送走他妈回来后也盯着我的脸看，面对我疑惑的表情，他突然笑了。 “程予中午醒了几次，别担心。” “我明天就出院了......” “没事可以过来看看，程予一醒就问你。” 我侧脸看了一眼睡得沉稳的程予，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被暖热的银行卡给宋观看，又怕他反悔要走，捏紧紧的。 “这个是什么意思？” “还你的，程予用的医药费。” 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我默默把卡收回装着。 “我明天还过来。” 可能是见程予现在情况在好转，我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心又变得坚定了。 下楼时想起下午情绪不太稳定的黎楠，我回病房拿着自己的银行卡下楼转钱，把宋观给的卡里的钱转到我的账户里，这样才能安心一些。 【余额：2,8,.】 我以为我看错了，趴在自助取款机上“个，十，百......”一个一个地数，反复三次才敢确认宋观给我的卡里有28万。 我怕他拿错了卡，即使有些不舍，也不想以后逃跑被他以诈骗勒索罪送进监狱，那时还谈什么美好未来，只能手捧窝窝头，眼泪肚里流了。 医院夜晚九点多院子里还有很多人，凛冽的寒风吹得我脸又痛又麻，我剁了剁脚听电话里的呼叫音乐。 “乐乐，怎么了？” “宋哥，你是不是给错卡了，里面挺多钱的。”虽然对他来说不多。 我听到宋哥的笑声竟然觉得有些温暖，对着冻僵的手呼了呼热气，听他安静的呼吸声。 “没有，给你的。” “你是不是知道我想做什么了？” 我剁了剁冰凉的脚，声音刻意放得很低很轻。 “你想做什么啊？乐乐。” 我原本只是有点怀疑，现在听到宋观笑着敷衍我，我更加确定他知道我的计划了。 “计划高考以后跟宋哥混，你考哪我就去哪读专科。” “好啊，到时候租个公寓金屋藏娇。” 宋观电话那头传来了程予的咳嗽声，我随便打了声招呼就挂断了电话，回去路上心跳加速、口干舌燥，太阳穴、两手手心有些发热，后背也因为焦躁汗湿了。 63. 翻来覆去睡不着，下床关了房间里的灯，拉上窗帘让室内暗下来。 掀开被子从内裤里拿出微软的性器上下撸动，记得上一次自慰还是在高一，越是想撸一发宣泄一下，越是达不到那个点射不出来。 我闭上眼睛喘息，汗水从额头滑下，双手加快撸动的速度依旧无果，右手慢慢松开性器往身下探去，中指在顶在那圈褶皱上一点点碾磨探进一节指节，竭力撑起臀部方便抽插，只是轻轻碰到那里就让我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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