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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心澄要赚快钱，又联系了李默言，但是出镜的活儿他做不了，海城熟人太多。偶尔帮个忙去秀场搭把手，或者剪剪视频赚个外快。 他大学学的机械工程，学的东西出来了也派不了什么大用场，还不如去保利宫的地下二楼做场德扑的荷官小费来的多。 但李寻不让他多去，一是怕熟人，他都是打听好了才联系梁心澄。二是梁心澄这脸招人惦记，拢共去了几次，那顾明杰咬着不放，老跟他打听。 本来这顾明杰和顾彦希有点儿关系在，是要避着的，可巧那天地下二楼VIP来了个大主顾，在保利宫出了名的大方。点了名儿，要“陆陆”来做庄荷，说赌嘛，这发牌的盘条靓顺，输了也开心。 梁心澄到的时候，才知道这局里有顾家的人。 顾明杰看了他一整晚，输了几十万。 不过这钱倒像那做局的人说的一样，输了也开心，美色当前，有点儿意思。没想到说了话却更有意思，那滴水不漏地，明着捧他，合着就是自己来发牌的，不是卖的，跟条泥鳅似的溜走了。 之后又堵了他几次，不管赢还是输，小费给的越来越多，梁心澄只拿该拿的，其他全数退回。顾明杰查了半天，他原不是在保利宫正经上班的，就是来赚个小费。 那这小费到手了却不要？什么意思？顾明杰想：“这小狐狸精钓我呢。” 他肯定是要更大的。 去了两三回，就按耐不住了，只说什么条件随他开，买房买车都行。“陆陆”摇摇头，“我就是出来打个工，顾总高看我了。” 顾明杰纳闷，你这样的出来打工，骗谁呢？不就是来钓有钱人的么。 “我就实话实说了顾总，我呢，欠了一屁股债，平时就爱赌，这窟窿吧，也在找人填呢。”顾明杰才笑，是在这里等我呢。又问除了赌，没别的原因了？ 陆陆眼波流转，“总不见得我家里有老母亲病入膏肓了我出来赚钱救母，我要是这样说，顾总信吗？” 顾明杰就喜欢这样劲劲儿的，只不过谈了半天，陆陆也没提价码。只说自己这赌的性子改不掉，谁接了手就是烫手山芋，他前面那个老板就是嫌窟窿堵不完，才和他分了手。顾总还是想想清楚才好。 话说的诚恳，顾明杰也没那么急色，想着现在有来有回地，也挺有趣，总逃不掉。 李寻见梁心澄发呆，叹了口气回身一屁股坐凳子上，“这几年梁卓和魏琮看在你的面子上也挺照顾我，我不知道你们俩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但梁卓心里有你，不然不会找了你那么多年。” 梁心澄低着头，轻声说，“我知道。” “知道你还较什么劲儿呢！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还凑什么钱呢。就你们俩这关系，不说能不能复合吧，他不心甘情愿养你一辈子？别人求还求不来呢，祖宗哎！” 李寻走之后，梁心澄坐在床上呆滞许久。那些话很对，只要一个电话过去，眼前的困境都能解决，只要一个电话而已。 这五年，他们并不是没有通过电话。 梁卓曾经找到过他，或者说差那么一点儿。 大二的那天他和往常一样下课和室友去食堂吃饭，突然接到一个来自海城的电话。挂掉之后电话又打来，好像是有预感他深吸一口气才接起来，手抖得厉害，“喂，哪位？” 梁惜唯在电话这边和梁卓对视，眼睛弯了弯。 手机号是两天前拿到的，魏琮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发给了梁卓，连带着一份一年前的入学档案。梁卓先通知了梁惜唯说周晓萍找到了，在崇市。又买好了两天后起飞的机票，出发前梁惜唯问他要不要先打个电话过去？ 梁卓摇头，怕他再跑。 可还是拿出了手机，他实在很想听听梁心澄的声音。 号码拨出去的时候，第一次被挂了，梁卓迟疑了许久，梁惜唯说我来吧，开了免提。 第二次才被接起，确实是梁心澄的声音。听到是梁惜唯，梁心澄沉默了很久，又问“怎么拿到的电话？还有没有人知道？” 梁惜唯说：“梁卓给我的。” 电话那头哦了一声，梁惜唯小声的说：“明天我和哥飞来看你，你和妈都好吗？”那边声音很嘈杂，听着像是下课。 梁心澄走到僻静的地方捏着手机说：“你告诉梁卓，不用了。我怕我男朋友误会。” “男，男朋友？”梁惜唯拿着手机惊愕地看向梁卓。 “嗯，我和他感情很好，他是崇市人，等毕业了我会留在这里和他结婚，所以别来找我了，麻烦你和他说一下。” 梁惜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说了句“梁卓在我旁边。” 电话那头良久又是一句哦。 挂掉五分钟后，又传来一张照片，是梁心澄和一个男生的合照，梁心澄笑得很恬静，穿着浅色羽绒服衬得人白里透红，旁边那个男生高高大大，也是咧着嘴笑，两人站一起非常般配。 梁心澄说麻烦让梁惜唯拿给汤慧看，当年不辞而别，想必汤慧担心极了。如今他过得很好，一切顺利，不要再担心他，假以时日会带着男朋友回海城看她。 给汤慧看是假，给梁卓看才是真。 梁卓在那个瞬间才意识到梁志军，原来也有对的时候。 在那个支离破碎的前夕，梁志军问他，如果梁心澄爱上了别人怎么办，梁卓说他不会，但假设如果真有那一天，那他也养他一辈子，顺着他一辈子。 梁志军笑了，说他太天真，真的有那么一天，梁心澄就再也不会回这个家了。 果真一语成谶。 挂掉电话后梁惜唯握着手机问他，“怎么办？哥…还去吗？” 梁卓曾经告诉自己，只要找到他，无论他要什么、想做什么，梁卓都会不遗余力地满足他。如今梁心澄的愿望很简单，他只是再也不想见他罢了。 他长久地凝视着那张照片才说了一句，“算了。”
第39章 38、前男友 “梁总，还有最后一位候选人，需要调整到明天再面试吗？”秘书Lily在门口询问。 三小时后即将起飞的航班，梁卓已经穿好了西装。“不用了，让他回去吧。刚刚面的那个，让人事通知他准备入职。” 一路走出办公室，梁卓还在对各个部门安排工作，Lily走到会客区和面试候选人解释，那个男生垂头丧气。 “连面试的机会都没有吗？我可以等梁总明天回来的。”Lily只能悄悄告诉他，梁总实在没时间再面试了，人选已经定好了。 那男生站起来，高高大大，是很阳光的长相，在Alpha里属于很讨喜的那一种。Lily和前台一对视，默默可惜，本来很看好的小奶狗没机会了。 从小在崇市长大的韩朗第一次来到大城市，海城的基建做的非常好，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令他目不暇接，找工作没多久又接到了卓越资本老板助理这个岗位的面试，他简直是兴奋地不敢相信。 当天接到面试通知后，他赶紧去买了身合身的西装，没想到今天西装上身才三个小时，连梁总的面都没见到，就被通知回家吧，没戏了。 前台Hana安慰他，他又露出小狗似的笑容道了谢预备离开。不成想刚一转身就和一个人撞在了一起，手里的咖啡也尽数洒在了那人身上。 他连忙道歉，见那人也是西装打扮，“对不起对不起！你是在这儿上班的吗？实在抱歉…我，我给你干洗费吧。” Hana站起身，“梁，梁总……” 韩朗这才抬起头看他，这人比他还高一点，眼神很冷，卓越资本经常上电视和杂志，可是去的都是市场部和融资部的老大。 这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地看到卓越的老板，心里不禁感叹：哇，好帅啊…怎么都是Alpha，人家是个高富帅，他还在这儿找工作…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Lily连忙去拿梁卓办公室的备用西装解释道，“梁总，这位就是最后一个候选人，我已经通知他回去了…” 梁卓盯着这个Alpha看了许久，因为眼神没有加以掩饰所以气氛显得诡异至极，韩朗只能尴尬地笑笑，梁卓又伸出了手。 他赶忙递上纸巾，梁卓皱眉没有接，“简历。” 韩朗呵呵傻笑，“哦…我没带。” “名字，什么学校毕业的。” “韩朗，晴朗的朗，我，我是崇大毕业的…” 崇大不是什么很好的学校，在今天的竞争者里，他毫无优势。 “Lily，航班改签，一个小时后。”秘书瞪大眼，“那落地后那个会议…” 梁卓边往办公室走边说，“改。”又回头看韩朗，很不耐烦的样子，“站着干嘛？跟我进办公室。” 韩朗看看四周，指着自己说，“我？”。 “你不是来面试的吗？” 韩朗连忙跟在他身后，梁总的脚步快到他追不上，看起来非常赶时间的样子。 办公室的人刚刚才松散了五分钟，没想到梁总竟杀了个回马枪，大家又急忙假装探讨工作的样子讨论得热火朝天，实则眼睛都悄悄注视着老板的方向，只见梁总带着个帅哥风驰电掣地进了办公室，然后“砰”的一下关上门。 众人疑惑，咦？不是要出差了吗？什么情况？Lily对着大家摇摇头…只能等奶狗出来，一切自有分晓。 一进办公室人事已经准备好了韩朗的简历放在了梁卓的办公桌上，梁卓并没有看，倒是一直盯着韩朗。 从刚刚开始，韩朗就被盯地起鸡皮疙瘩，“梁，梁总，我要开始自我介绍了吗？” 梁卓示意他开始，韩朗话没说到三句，正要介绍自己性格开朗，抗压能力强就被梁卓一个手势暂停。 “大学谈过恋爱吗？” 韩朗迟疑地点点头，又听梁总问道，“结婚了？” 韩朗惊呼，“没有没有！大学只谈过一个，分手了…” 梁卓起初背靠在椅子上，听闻起身给韩朗倒了杯水，杯子落在韩朗面前时发出清脆的声响，韩朗受宠若惊，捧着被子抿了口。 老板似乎毫不关心他的学习和从业经历，来回就问恋爱史，弄得他好奇。“额，梁总，我想请问一下，这个岗位恋爱经历很重要吗？” 梁卓点点头，“私生活也是人品的一部分，Alpha的品格我很看重，尤其是做我的助理。我想知道你们的分手原因是什么，你最好诚实点。” 韩朗又喝了口水，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看起来十分悲痛的样子说，“我们分手是因为他出轨了。” 梁卓歪头，“你确定？” “他说我太幼稚，想找个成熟的…我们真的感情很好，我以为他很爱我，他说过要为了我留在崇市的，没想到他竟然会出轨…如果没有这些事，也许我们已经结婚了吧。” 梁卓若有所思，“分手之后你们还有联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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