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摸一下。 南星回到底没那个贼胆,只是看了一路。 纪风长腿长,又着急进屋,不到十秒就抱着南星回踏入大门。 把人放在沙发上,纪风长起身,脖颈受到阻力。 纪风长又好气又好笑:“还不松手,抱上瘾了?” 南星回回神,赶紧松手,虚攥着拳头往身后藏。 得了自由,纪风长就把沙发上搭着的羽绒服盖南星回身上,转身出门。 南星回眷恋纪风长的体温,下意识问:“纪风长,你去哪里?” 纪风长高大的背影深藏功与名:“给你捡鞋。” 南星回耳根发烫,往纪风长的大羽绒服里缩了缩。经常穿的羽绒服上花果木香淡了很多,占据上风的是一种独属于纪风长的荷尔蒙味道,像是青草泥土味,又像是汗渍味。 不知怎么,南星回感觉脚背有点痒,就缩成一团伸手去挠脚背。动作之间,搭着的羽绒服跑走一部分,露出莹白脚背上的浅粉色疙瘩,一颗一颗膨胀起来,连成一片,看着吓人。 纪风长心里一紧:“别挠,你脚是不是过敏了?” 定睛一看,纪风长发现:“你手上也有。不是好了吗?怎么又突然过敏了?” 遇上南星回躲避的实现,纪风长脑海里灵光一闪:“是不是因为你摸猫了?你对猫过敏?” 南星回心虚,嗓音发紧:“我以前也偷偷摸过别人家的猫猫狗狗,没有过敏的。” 纪风长冷笑一声。 “那是因为你以前摸的都是家养的猫狗,人家主人打理好的,当然不会过敏。流浪猫就不一样了,没有人照顾,也没办法洗澡,身上指不定有多少细菌,你这个脆皮体质,不过敏才怪。穿上拖鞋,去浴室用温水洗洗,然后擦药。” 纪风长叹了口气:“算了,你拖鞋也被猫碰了,我抱你进浴室吧。” 纪风长动作很快,手上提着拖鞋就把南星回抱了起来,大步流星走进浴室,把人放到地垫上,叮嘱道:“你先用小刷子把拖鞋刷干净才可以穿,还有,你身上的衣服裤子也脱下来,我等会儿把你之前穿的内搭放浴室外面的小板凳上,你洗完澡自己开门拿。” “记住,用温水洗,不要用太烫的水洗,不然我怕你这个疙瘩受热会蔓延。” 南星回直点脑袋:“记住了。” 纪风长看他一眼:“这个时候倒又是乖孩子了。” 南星回眨巴还有些肿的核桃大眼,不敢说话。纪风长还在气头上,他乖乖听话才是明智的选择。 他这幅样子,让纪风长想批评他都说不出口,火气一下消散大半。 确定一切都安排好了,纪风长出了浴室,坐在沙发上一个人消化情绪。 他不是真想凶南星回,他也不是那种易怒易爆炸的人,他只是看到南星回又过敏了心里难受。 那肿成一片的疙瘩,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着都会害怕,那么多,肯定很痒。也不知道那小孩儿是怎么回事,明明知道自己过敏,还喜欢乱摸。还穿着凉拖鞋出去蹲半天,也不穿个外套,就穿个秋衣秋裤,这两天室外温度最高也就几度。 他本来还想着要是南星回喜欢猫猫狗狗就让他收养一只性格好的。现在看来,绝不可能。 然而,在浴室里冲洗的南星回不仅没有被凶之后的伤心,反而笑嘻嘻的,因为他知道,纪风长刚才是在担心他、心疼他。 这就是被人在乎的感觉吗?有点神奇,出乎意料的好,南星回洗澡的时候都高兴得哼小曲。 洗完澡,穿上合身的衣服,南星回打开浴室门,探出一个脑袋看纪风长的表情。 一脸严肃冰冷。 哦豁,还在生气。 南星回抿抿嘴唇,捏着药膏小步走向沙发。等会儿纪风长要是看到他的疙瘩,觉得他可怜,应该就不会那么生气了吧? 南星回自我唾弃。 南星回,你真不要脸,竟然这么利用纪风长的善良。 可是看到纪风长担心他,他真的好开心。 南星回脑海里天使和恶魔打架,手上动作熟练地给自己上药。他没什么本领,但给自己上药还是很熟练的,熟能生巧嘛。 纪风长假装看电视,余光落在南星回肿起的手背和脚背上,硬起的心肠又软了,还是没忍住先开口:“痒不痒?” 被纪风长一关心,南星回嗓子眼开始发酸,说话委委屈屈的:“痒,好痒的。” “怕痒你还乱摸?” 南星回扁扁嘴:“小猫可爱,我喜欢小猫,以前摸过小猫没过敏,我就没在意。” 纪风长张嘴,想说实在喜欢摸就去买一只宠物猫,话到嘴边,想到那只经常在门外喵喵叫的白猫,又没有说出口,总觉得这样对白猫不公平。 “纪风长,哥,你别生气,我以后不乱摸了,我就只看看。” 纪风长不生气了,嘴巴还是硬的:“想摸就摸,反正难受的人不是我。” 南星回没说话,眸子含着水汽看着纪风长。 纪风长无声叹气:“行了行了,别露出这种可怜样,你要是真想摸,那天我把白猫抓到给它洗个澡,到时候你再试试看过不过敏。” “纪风长,你别对我这么好,我害怕。”南星回心里滚烫得不像话。 纪风长不气反笑:“害怕什么?觉得我对你有所企图?” 南星回心想,纪风长要是真对他有所企图那就太好了。 “不是,我只是害怕你对我的好是固定的数量,你现在对我太好,就会加速用完你对我的容忍。” 纪风长笑了一声:“胡说八道的歪理,我不是那种善变的人。行了,你自己乖乖待着,时间不早了,我去准备午饭。” 南星回有点想跟着去厨房,但他脚背上刚擦药,不太方便穿鞋,药膏会粘在鞋上。想了想,南星回还是没跟去,捏着遥控器按按按,翻看着电视频道。 午饭纪风长做的是清炒藕片、糖醋排骨,还有一个煎蛋白菜汤,南星回吃得超级满足。 藕片清脆咸甜,糖醋排骨咸香脱骨,都很好吃。 南星回吃得开心的时候就不会说话,一筷子接一筷子往嘴里送,像一只贪吃的小仓鼠,吭哧吭哧,让看他吃饭的纪风长都食欲大开,吃得比平时多了些。 饭后,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着午间节目消食。 南星回指着电视屏幕上闯关的男人对纪风长说:“要是你去闯关,肯定能破他们的纪录拿个大冰箱回来。” 纪风长不置可否:“对我这么有信心?” 南星回面颊一烫:“我对你的胸肌超级有信心。” 纪风长低声笑道:“盯着我胸肌看,小流氓吗你是。” 南星回喉结滚动,眼睛转转:“我不是,我只是说实话。” 纪风长笑着站起来:“行吧,看在你这么会说话的份上,中午的碗我去洗。” 这可怎么使得。 南星回赶忙也想站起来:“不可以,中午的饭就是你做的,碗应该我来洗,做饭的人不用洗碗。” 纪风长抬手,不容拒绝地把南星回按回沙发上坐着:“你有你的任务,再擦一次药,确保你手脚上那些疙疙瘩瘩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不想再看到它们。” 南星回哼哼一声:“好吧。” 等他过敏好彻底了,以后他一定天天洗碗,绝对不能让纪风长觉得他光吃不干活。 南星回擦好药,站起来去厕所洗手,余光瞟到在厨房里面忙碌的纪风长,他脚步一转,走向厨房。 纪风长收拾得差不多了,看到他疑惑道:“怎么了?” 南星回:“洗手。” “嗯,”纪风长往旁边走了一步,让出了一个洗手池给南星回,“来这里洗吧,刚用了热水,你打开应该就直接是热水。” 南星回笑得甜甜:“嘿嘿。” 纪风长看他一眼:“傻乐。” 南星回晃晃脑袋:“我开心。” 洗完手,南星回没急着出去,而是站在纪风长旁边看纪风长收拾台面,看到一个黄色的搪瓷盆,南星回好奇:“这个盆子里面装的什么?” 纪风长顺手掀开盖子给他看:“认识吗?” 像是米饭,上面还铺着一层白糖,将化未化,同时一股酸甜的酒香传了出来。 南星回一喜:“是早上吃的那个醪糟吗?” 纪风长点头:“嗯。” 看到南星回眼睛亮晶晶的馋猫样子,纪风长问:“要尝尝吗?” 南星回更惊喜了:“可以直接吃吗?” “可以,我经常空口吃,我其实还挺喜欢直接吃的口感的。” 南星回猛点头:“给我来点。” 纪风长好笑:“给你来一勺,不能多了,你酒量要是不好,吃多了容易醉。” 南星回骄傲挺胸:“我千杯不倒。” 看他这么自信,纪风长相信了,想着估计是基因吧,有些人的基因就是喝酒千杯不醉。 纪风长给南星回舀了一大勺,还在上面加了点白糖,怕南星回吃不得酸。南星回尝了一口,就抱着玩眯起了眼睛晃脑袋。 “好好吃!” 纪风长失笑:“你是不是吃什么都觉得好吃?” “才不是。”他也吃过很多一顿饭几百上千的贵餐厅,但也没觉得那些东西比纪风长给他吃的东西味道好。 “就是你的厨艺好。” “就算你夸我,我也不可能给你加,吃完这点就算完。” 南星回抱着碗吃得更珍惜了。 可吃得再珍惜,也有吃完的时候。碗里都扒拉干净了,南星回还抱着碗意犹未尽。 纪风长朝碗里看了看,碗里还有点没融化完的白糖沾在碗壁上,他拿了菜板和番茄,欻欻几刀就把番茄切成碎,招呼南星回:“把碗拿过来。” 番茄碎倒进碗里,纪风长又给加了点白糖。 “糖渍番茄,等它渍一会儿再吃,味道更好。” 红艳艳的番茄配上白糖,颜色好看,闻起来清香,南星回捧着碗又开始傻乐:“看起来就好好吃。” 纪风长疑惑:“你这么喜欢吃东西,吃什么都觉得好吃,怎么也没长胖?” 说完纪风长就有些后悔,他不知道南星回以前的生活情况,虽说南星回长了一副精细养大的样子,但万一那只是假象,万一南星回以前吃不饱穿不暖,那他说这个岂不是戳人伤口了。 南星回理直气壮:“因为我挑食。” 纪风长的心放下了。 是他多虑了。 但挑食也不是个好习惯,纪风长半吓唬半认真道:“我做饭你要敢挑食,我就收拾你。” 南星回摇头:“不会。” 纪风长做饭这么好吃,他相信不管纪风长做什么他都会喜欢吃的。 南星回一直看着时间,看个电视都要分一半注意力在晚上,等了二十分钟,他实在忍不了了,满眼期待问纪风长:“现在可以吃了吗?是最佳口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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