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风长闭着眼睛,嘴巴也不敢张太大,总觉得张太大泡沫就会顺着流进嘴里:“唔……不要……我喜欢络腮胡。” 南星回一噎:“真是奇怪的审美。” 用泡沫给纪风长把脸做了清洁,感觉差不多的时候,南星回就用水给纪风长把脸清洗干净,最后用毛巾给纪风长把脸上的水完全擦干净。 “好了。”南星回道。 纪风长长吐了一口气,试探性睁眼:“终于能睁眼了,世界真明亮。” 南星回哼哼:“你好夸张。” 纪风长笑:“一般夸张。你用的是你的毛巾给我擦脸?” 纪风长一问,南星回觉得手心里的毛巾变得烫起来,像是刚浸过开水一般。 脸颊绯红,南星回让自己镇定道:“嗯,顺手拿的,用都用了。你嫌弃我吗?” 纪风长还是笑:“怎么敢。我是怕你嫌弃我。” 南星回躲开纪风长浪子一样的笑眼:“你不嫌弃我,我也不嫌弃你。低头,我给你擦水乳。” “这个就不用了吧,我就没擦过这些,你留着自己用。” “不可以。你脸用洗面奶洗过,需要补水。” 南星回很强势,二话不说就把水乳往纪风长的脸上招呼。纪风长没法,屈服了。 “这个水乳像中药,一点都不像你身上的味道。”纪风长点评道。 南星回抬手嗅了嗅自己的胳膊:“我身上什么味道?我怎么没有闻到?” “我说不清楚,就是一股香味,不是你洗面奶的味道,也不是家里沐浴露的味道,单纯是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像是几种花果香的结合。” “你说得我像是香妃。” “对啊,你是香回。” 南星回被纪风长h、f不分的梗尬了一下:“好冷的笑话。” 吐槽完纪风长,南星回心里又涌现出一股隐秘的窃喜。他上学的时候,班上的女生谈论自己喜欢的人时,都会说他们身上有股很好闻的香味。 纪风长能闻到他身上独特的香味,那是不是证明,纪风长也有可能是有点点喜欢他的? “不好笑吗?” 南星回:“不好笑。” 嘴角却还是没忍住勾了起来。 一切准备就绪,终于到了入睡的时间。南星回进了次卧,抱起玩偶熊又放下。主卧的床虽然很大,但要睡他和纪风长两个人,再加一个小熊肯定会有点挤。 南星回想了想,只抱了个枕头去敲响纪风长的房门。 等了几秒,没有听到纪风长说请进的声音,南星回抬手,准备再敲一下。这时,门开了,南星回本该敲在门板上的手,不轻不重敲在了纪风长的胸口上,发出很小的三声闷响。 纪风长挑眉:“你这是干嘛?” 南星回也说不出来自己是怎么了,脑子一快就回了一句:“敲开你的心门。” 纪风长笑了一声,半真半假道:“恭喜你,成功敲开。” 南星回望进纪风长的笑眼里,像是被蛊住了,好几秒没反应,愣愣的。 气氛走向逐渐旖旎,又很快回归正常。 “阿切!”南星回走神的时候打了个小喷嚏,还好他及时侧头捂嘴,不然就要打在纪风长脸上了。 可能也打不到纪风长脸上。纪风长比他高半个头呢。他打喷嚏的时候下意识低头,应该会打到纪风长的脖子上。 “别在门口傻站着呢,进去吧,感冒了遭罪的是你。”纪风长侧身让开。 南星回不服,张嘴想说他才不会这么容易感冒,话还没说出口,鼻腔泛起一阵痒意,这下不用纪风长说,他自己就抱着枕头快步走到床边,拉开被子,放下枕头,脱鞋躺进去,一气呵成。 纪风长站在门边,看着他行云流水的一套操作,无声笑笑:“你这个上床的动作,像耍杂技似的。” 南星回躺在床上,露出一双大眼睛:“床上的杂技才不是这么耍的。” 说完,南星回和纪风长都顿住了。 纪风长怀疑南星回在开车,但他没有证据。 在纪风长即将张嘴的时候,南星回一把拉过被子盖头,瓮声瓮气的声音从被子里面传出来:“我睡着了,晚安。” 末了,被子里的小凸起又加了一句:“注意你的伤口。” 纪风长失笑。
第20章 南星回钻进被窝里完全是自我麻痹,好像躲起来刚才口出黄言的尴尬就不存在。 房间里很安静,南星回缩在被窝里能听见自己砰咚砰咚的心跳声,也能听到纪风长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纪风长走路稳当干脆,就算穿着拖鞋也不例外,不像他,穿着拖鞋走路踢踢踏踏的,光听脚步声就觉得他鞋底迟早要坏。 纪风长坐下,身边的床垫轻微凹陷,布料摩擦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南星回后知后觉,纪风长睡的主卧是硬床垫,不久前他的晚上他才因为床垫问题和纪风长换了房间睡。 一只骨节纤细的手缓缓从被子里冒出来,像颗发芽的种子。 纪风长看完种子发芽的全过程,声音带笑问:“这位同学,你有什么问题?” 南星回的手指像嘴巴一样开开合合:“你可以和我去睡次卧吗?主卧的床垫是硬的。” 南星回提出来,纪风长也反应过来。 纪风长笑:“本来我是准备换好衣服去你房间的,你先过来了,我就忘了。走吧,挪位置。” 纪风长穿好鞋站定,学着南星回来的样子,抱着自己睡觉的枕头。 南星回自觉傻逼,大晚上的瞎折腾,坐起来的时候不好意思和纪风长对视,垂着眼眸用指头刨开遮住眼睛的小卷毛。纪风长在旁边等他,也不着急,眸光沉沉,把南星回整理头发的这一幕从眼里看进心里。 如果南星回以后结婚了,那他每天早上睡醒就会这样在他伴侣面前整理头发吧?说不定他的伴侣还会上手帮忙,就像今天早上胡清远给南星回整理头发那样,温柔细致,时光静好。 心底涌起一股强烈不爽,纪风长轻啧一声。 大晚上的,想什么鬼片一样的画面。 “我好啦,走吧。”南星回和纪风长同款抱枕头姿势。 两个人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排排队抱着枕头进卧室,并排放好,再掀开被子躺进去。之前独霸一张床的小熊就被放到椅子上坐着。 南星回用的是纪风长新买的四件套里嫩黄色的那套,他往被窝里一趟,显嫩得不行。纪风长看得心都快化掉,牙齿压着舌尖,不让自己当场变态。 “小回。”纪风长闻声唤南星回。 “嗯?在呢。”南星回又被纪风长自然的低音炮酥掉了耳朵。 “你今天有遇到什么开心或者伤心的事情吗?” 南星回几乎一天不在家,纪风长心里总不得劲,就好像他和南星回的联系在慢慢减少。他想要听南星回给他分享,想要知道他不在的时间里南星回都遇到了什么事。 南星回沉吟着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今天遇到的事情我基本都给你说过了。但是我发现了一个八卦!我给你说,网吧老板好像和小夏是一对,或者是快要成一对了,因为老板的兄弟们都偷偷管小夏叫嫂子。” 南星回说的两个人纪风长都有印象,两个人各有各的特色,但凑在一起说话的时候又毫无违和感。最重要的,他们都是男人。 “你介意吗?男人和男人在一起?”黑暗中,纪风长强装镇定问出声。 “啊?”南星回小懵了一下,“我给你说这个不是介意,只是在八卦。我觉得男孩子和男孩子在一起没什么呀,谈恋爱只要开心就好啦。” “那你和我一起生活开心吗?”纪风长稍微转换了一下问话的方式。 南星回不知道话题怎么就从介不介意同性恋,转移到和纪风长一起生活是否开心上面,但他还是老实回答,笑得甜甜的:“开心啊。和你一起生活有种隐居的感觉,很舒服。” “嗯,”纪风长意味不明应了声,“开心就好。睡觉吧,你明天还要上班。” “纪风长,晚安咯。” “晚安,小回。” 旁边睡了一个暖炉一般的男人,就算已经道了晚安,南星回还是没有在第一时间睡着,他假寐闭着眼睛,脑袋却是在想,要是在冬天最冷的时候能够抱着纪风长睡觉,那一定很暖和吧。 胡思乱想着,南星回慢慢从假寐变成了真睡。 纪风长听着耳边浅浅的呼吸声,无声笑笑。明明只有声音,他却能想象出南星回睡觉的模样,肯定很乖,手脚都放得端端正正,只有胸膛微微起伏。 半夜,床头灯打开,纪风长在看着踹在自己大腿和腰腹上,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到南天门的两只脚默默撤回了睡前的想法。 南星回睡觉一点都不踏实,恨不得表演一套睡拳。 纪风长叹了口气,把睡得乱七八糟的南星回用一床被子裹起来,裹成人卷,端正安置在枕头上。 终于,纪风长安然入睡。 第二天早上,为了避免南星回醒过来尴尬,纪风长先一步把人解开,再眯着眼睛睡回笼觉。 南星回醒过来,看了一眼睡得沉稳的纪风长,再看看自己只占了一半床的姿势,给自己点了个赞。 南星回,真棒,你太会睡了! 想着十一点上班,这会儿天都还没彻底凉,勤快的纪风长都还没醒,南星回心安理得又闭上了眼。 再眯五分钟。 睡个觉,两人像在玩谍战。睡醒后,饭桌旁,谁也没有提起昨天晚上的共眠,也忘记了一起睡觉的目的是为了呵护纪风长手上的手指头。就好像,手指头只是为了一起睡觉而找的理由。 南星回又照常上了几天班,慢慢习惯了网吧的工作,就算夏知许不说,他也知道怎么处理遇到的问题。期间,他和夏知许的关系越来越好,两个人好得像一个人,同时也知道了更多关于夏知许和老板的八卦,每天都在近距离嗑cp。 纪风长给他准备的饭菜和小零食比较多,他也会分给夏知许一半,上班没几天,两个人各自长胖了两斤。有时候不悔和公猫溜达的时候会路过网吧门口,被南星回看到了就会把它逮进来,和夏知许一起带薪撸猫。次数多了,不悔每次路过网吧都不用南星回去抓,自己就大摇大摆走进来了。 周五,夏知许告诉南星回,他周末双休,南星回要是周末上班就要和其他人搭班,或者是一个人上班。南星回这几天就只和夏知许搭了班,和其他网管都不熟,所以夏知许周末休息,他也要休息,才不要天天上班。 周五晚上,纪风长来接南星回下班,南星回兴高采烈向他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纪风长陪着他一起开心:“可以周末双休还是不错的,等天气再暖和一些,周末我们就出去春游,之前答应带你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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