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叶偏头看了他一眼,说:“我这不陪你来了吗?” 夏知秋转头看他,笑了笑。 夏知秋想起十年前的营角巷,昏黄的路灯和鹅卵石小道,潺潺的水声掩盖了少年隐秘的,加速的心跳。 这里已经不再似从前了,但还好旁边的人没变。 停好车,两人沿着街道慢慢地走着,看到巷子口孙记面馆的招牌,拉了拉洛叶指给他看:“哎,那个是不是孙阿姨的面馆了?” “看看呗。”洛叶拉着他走进去。 孙记面馆里人超多,还有好几桌在排队,装修也不同于十年前了,夏知秋左右看了看,真的看到孙阿姨在前台为顾客点单,拉着洛叶挤过去:“孙阿姨!” “哎,这不知秋吗?”孙阿姨看到他们,惊讶道,“洛叶?你们都来了?” 洛叶朝他笑了笑:“孙阿姨好。” “小苏,帮我点下单。”孙阿姨对旁边的一个服务员说,走出来仔细打量了一下他们:“你们说说,多少年没见了?都不知道回来看看的。特别是洛叶,出国之后都没见过了,得有十来年了吧?” “这不回来了嘛。”洛叶笑道。 “行,就你会说。”孙阿姨笑了起来,“哎,你们先坐,吃什么?” “酸辣粉吧。”夏知秋说,转头看洛叶,“你呢?” “我也酸辣粉吧。”洛叶说。 “行,阿姨亲自去给你们做,看看阿姨的手艺有没有退步啊,”孙阿姨说,“你们先坐。” 两人在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夏知秋环顾了一下四周,看了看店里的装横,说:“生意这么好。” “人流量大,巷子口位置又好,”洛叶说,“最重要的是好吃。” 不一会儿面就上来了,孙阿姨特意把没有香菜的那碗放在夏知秋面前:“我还记得知秋是不吃香菜的,对吧?” “嗯,”夏知秋笑了笑,“谢谢阿姨。” “好吃,”洛叶低头吃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和以前一样好吃。” “好吃就好,”孙阿姨被他哄开心了,笑道,“我人是老了,我这手艺还没退步啊。” 夏知秋笑着听着,孙阿姨又问:“哎,周靳那孩子呢?怎么没和你们一起来?” “下次叫他来。”夏知秋说。 “这孩子比你们好,还回来过几次,”孙阿姨说道,却没有责怪的意思,“不管营角巷变成了什么样,这里永远都是你们的家呀。” “行,姨,以后我们肯定经常来,”洛叶说,“周靳也来。” “就你会说话。”孙阿姨笑了起来,“那你们先吃啊,我去忙了、” “好吃吗?”洛叶问夏知秋。 “嗯。”夏知秋一边吸着粉一边点头应道。 “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洛叶失笑道,抽了张纸巾帮他擦掉嘴角的油,“一嘴都是油,就不能注意点形象,好歹也是有粉丝的人。” “我有什么粉丝啊。”夏知秋说。 “嘿,上次我看了你那见面会的直播,”说起这个洛叶可就来劲了,“你一说话台下那群小姑娘叫得哦,我都快听不见你声音了。” “你怎么看了我见面会的直播?”夏知秋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怎么?我就不能看啊?我还关注了你微博呢。”洛叶欠揍道,“我也是你的粉丝哦。” “我靠。”夏知秋说了一句。 “我发现你学坏了啊夏知秋,什么时候学会的骂人?”洛叶挑挑眉,“我在你耳边说了这么多年都没教会你,我一走你就学会了?” “你管我,”夏知秋切了一声,“就只允许你说啊?” “行,你说,”洛叶顺着他的话说,“多说几句。” “傻逼。”夏知秋骂道。 洛叶笑得停不下来。 吃完饭跟孙阿姨打过招呼,两人走出面馆,后面忽然一个女生怯生生地说:“你好……” 夏知秋回头,后面站着两个女生,其中一个问;“请问你是夏知秋吧?” “啊,”夏知秋笑了笑,“是我。” “我好喜欢你!”女生的眼睛瞬间亮了,“请问可以合照吗?” “可以的。”夏知秋点点头。 女生站到夏知秋旁边来,与他合了几张照,又从包包里掏出一个小便签本和笔,问道:“可以签名吗?” 夏知秋接过,随手画了一个Q版的收回,签上名还给她:“谢谢你的喜欢,祝你天天开心。” “谢谢知秋哥哥,我会一直支持你的!”女生激动得脸都红了,“加油哦!” 待两个女生走了,旁边看热闹的洛叶才过来,捏着嗓子叫:“知秋哥哥,我也好喜欢你哦。” 夏知秋被他逗笑了,骂道:“神经病。” 两人走进巷子,街边开满了各种各样的小店,走进一家卖工艺品的店,老板还在给一位顾客画画像,周围围了不少人站着看。 夏知秋也看热闹似的挤过去看了看,洛叶也挤过来,问道:“这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懂,”夏知秋摇摇头,“我在用专业的眼光审视他。” “那你评价评价?”洛叶觉得好笑,说道。 “我说实话,”夏知秋说,“真画得没我好。” 洛叶笑了好一会儿才说:“行了,夏大画家,画得没你好你还看,走了。” 走出店,夏知秋问:“你还记得咱家在哪里吗?” “不就快到了吗?”洛叶啧了一声,前后看了看,拉着夏知秋跑了几步,“嘿,就这儿,白玉兰树都还在。” 这里改成了酒吧,灯光晦暗不明,院子里的白玉兰树下也摆了桌子,估计是太早,还没什么人。 洛叶转头朝他笑了笑,问:“请你喝一杯?” “好,”夏知秋伸出一根食指在他面前晃了晃,笑着应道,“给你个机会,就一杯。” ---- 感谢关注 鞠躬
第40章 夏知秋进屋里里看了看,里面是修得完全看不出以前的样子了,楼梯的位置倒是没变,台阶上放了一个顾客止步的牌子。 “好可惜,”夏知秋转头对洛叶说,“还想上去看看呢。” “要不跟老板说说,让我们上去看看?”洛叶问。 “算啦,没什么好看的,反正也不是以前的样子了。”夏知秋说着往外走,“去外面坐吧。” “你来过酒吧没?”洛叶问道。 “没,”夏知秋说,“你呢?” “去过几次,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 “那你还叫我来。” “主要是看跟谁来。”洛叶笑了笑。 不一会儿酒就上来了,不是一杯,是一桶。 “这啥呀?”夏知秋凑前去看了看。 “可乐桶,”洛叶往他那边推了推,“你试试。” 夏知秋拿着吸管喝了一口,酒精直冲天灵盖,冲得他一个激灵。 “什么啊?”夏知秋皱着眉一脸嫌弃地看着面前的那一桶,“好冲。” “可乐兑威士忌,”洛叶说着喝了一口,“还好吧?” 夏知秋又凑上去喝了一口,咂咂嘴说:“不好喝。” “酒不就是这样,”洛叶说,“有什么好喝不好喝的。” 夏知秋看到桌边放着的骰子,问:“你会摇骰子吗?” “会啊,你想玩啊?” 夏知秋点点头:“教我。” 洛叶啧了一声:“我们两个人有什么好玩的。” “你很专业啊,我不相信你只去过几次酒吧,”夏知秋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从实招来,是不是每天都去。” “那倒也没有,”洛叶说,“我还是挺忙的,一个星期一次吧。” “以后不许。”夏知秋指了指他。 “好好好,都听你的,”洛叶油嘴滑舌地说,“你说的就是圣旨。” “教你玩。”洛叶拿过旁边装了骰子的杯子,低头数了数,递给夏知秋。 夏知秋把杯子倒扣在桌子上,用力晃了晃。 “就是我喊这里面有几个几,”洛叶说,“随便喊一个,就比如说我喊四个三,你可以选择开我或者继续往上加五个三,或者你随便喊一个也行。” “我开了然后呢?” “比如说你开了,”洛叶说着拿开杯子,露出里面的骰子,“你就数场上有没有四个三,一可以代替任何数。” 洛叶有四个三,夏知秋有两个三。 “场上有五个三,大于等于四个三,就说明有四个三,那我说对了,就是你输了,喝酒。如果场上小于四个三就是我输了,我喝酒。懂了吗?”洛叶说,“不是理科生还有点难懂嘿。” “行,明白了,”夏知秋赌上理科生的尊严,扣上杯子用力摇了几下,打开一条缝看自己的骰子。 “我喊?”夏知秋问。 “行。” 夏知秋又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骰子,喊:“五个六。” “哟,喊这么大,”洛叶饶有兴趣地挑挑眉,“六个六。” 夏知秋又打开一条小缝看了看自己的骰子,一脸警惕地看着他,想了好一会儿才说:“七个六。” “开,”洛叶拿起倒扣着的杯子,“玩个游戏还那么认真,又不是跟别人玩,输了又不会怎样。” 夏知秋也拿开杯子,伸长脖子看了看洛叶的骰子,有两个六,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四个六。 “嘿,”洛叶幸灾乐祸地指了指他,“喝。” 夏知秋不情不愿地咬着吸管喝了一小口,被酒精冲得直皱眉。 “别耍赖啊,喝一大口。”洛叶快要笑死了,“你玩不起啊。” “激将法是吧,”夏知秋瞪着他,“行,喝就喝,喝多了你把我扛回去。” 夏知秋还觉得吸管太斯文,拎起桶直接往杯子里倒,喝了大半杯。 “哎,你喝不了别逞强啊,”洛叶被他那架势吓了一跳,“又没别人。” “你看不起谁啊你,”夏知秋把杯子扣回骰子上,“再来。” 男人奇怪的胜负欲。 如果夏知秋知道洛叶玩摇骰子一直都没输过,或者知道自己酒量很不好,一定不会和他玩这个游戏。 “宝,”洛叶看着他说,“你脸红了。” “真的吗?”夏知秋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是有点烫,“我只是脸红,我又没醉。” 洛叶笑得趴在桌子上,觉得他好可爱。 “继续啊,”夏知秋嚷嚷道,“怎么?你不会是怂了吧?” “行行行,我怂了,”洛叶点点头,“别玩了。” “不可以!”夏知秋伸长了手把他的杯子扣回去,“快点!”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喝醉的人永远不会说自己喝醉了。 比如夏知秋。 洛叶拿起手机点开录像,对着夏知秋,叫他:“夏知秋” 支在桌上撑着下巴,故意凶巴巴道:“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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