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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人天天在他脑袋里开辩论会，吵不出个所以然来，魏青阳只能艰难地支撑着理智告诉自己，要懂得体谅，他知道陆泱已经为他做了很多了。 让魏青阳稍感欣慰的是因为陆泱忙得像个陀螺没空陪他，他闲着没事拿钱买了点基金，涨势都很喜人。 陆泱在实验室里泡着的时候，魏青阳和窦意去网吧打游戏，没过多久就要开始念叨：“泱宝马上就过生日了，到底送他点什么才好……” 窦意听这句话听得耳朵快起茧：“你念了快一个月了，还没想好送什么啊！而且你不是说他生日快六月份去了，早着呢。” “就是没想好啊，要早点开始想啊，”魏青阳委屈巴巴，“这是我和他在一起以后他的第一个生日，怎么可以随便送一个生日礼物，一定要送有纪念意义的才行，但我脑袋都想破了，还是想不出来到底送什么才能让他觉得足够印象深刻。” 魏青阳想过送手表，送钱包，送香水，还想过送金条，但都觉得太普通太俗了，觉得很不满意，这些东西完全没有记忆点。 窦意简直服了魏青阳这个恋爱脑：“那你到底想送啥？你要不送陆泱一栋别墅吧，我保证足够让他印象深刻。” 魏青阳羞涩地说：“别墅我现在还买不起。” 窦意磨了磨后槽牙，说：“选英雄，快点。” 游戏过程中。 窦意问魏青阳：“你最近哪来这么多时间和我玩游戏，不是谈恋爱谈得正上头吗？” 魏青阳残血收割掉对面人头，优哉游哉溜达进草丛里回城：“我是想谈啊，最近陆泱很忙，没啥时间约会。” 窦意啧了一声说：“这学霸光环还真不是凭空就出现的。”他穿过河道往上路走去抓人，“谈之前是不是没想到这一茬？” “还好吧，”魏青阳耸了耸肩，“谈恋爱又不是过家家，怎么可能只有好的一面。而且这都是小问题，能克服。” “你看得还挺开。”窦意放技能控制住了对面上单，队友反应很快地跟上把人杀了，窦意回头，说，“给我个蓝buff。” “别啊，我也有点缺蓝，下一个给你。”魏青阳无情地拒绝了窦意的要求。 五一假期的时候，果然如魏青阳所料，因为陆泱空不出时间，所以D城之旅未能成行。 告诉魏青阳这个消息的时候，看到他有些失落的表情，陆泱心里也觉得不太好受，补偿似的亲了亲他的唇角，说：“对不起，青阳。” 魏青阳摇头说：“没事，以后多的是时间嘛。” 陆泱已经确定五天假期都要待在实验室，他问魏青阳：“那你这几天有什么别的安排吗？不用顾虑我，该和朋友们出去玩就去。” 魏青阳想了一想：“之前我室友他们说想去邻市玩一玩，租个民宿开轰趴，到处逛一逛什么的，可能会玩个两天的样子吧。” “那挺好的啊，人多也热闹。” 魏青阳垂着脑袋看陆泱，像耷拉着尾巴的大狗：“那我不在的时候，你要记得想我。” “我会的。”陆泱说。 魏青阳就紧紧地抱住了陆泱，侧脸贴着陆泱的黑发蹭了蹭，说：“我也会想你的。” 因为距离不算远，出发当天是租车去的，八个人坐了两辆车，除了曾星岚的女朋友和她带来的闺蜜之外，其他都是男生，到了地方，大家先各自选好了卧室，民宿的环境还不错，是上下两层的小别墅改装的，曾星岚和老板认识，所以租住的价格还算合理。 安顿好之后，离午饭还有一段时间，大家一致决定四处走走，再到吃饭的地方集合，魏青阳路过一家当地的特产店，进去逛了逛，给陆泱买了做工精良的手作小扇子和酥油饼。 下午大家去泡了温泉，魏青阳平时很活跃，话也多，不知道是不是和陆泱的旅行计划搁浅了，情绪一直不算太高，没怎么说话，那个新加入的女生在吃饭时眼神就不断往他身上瞟，泡温泉时游到了魏青阳身边来和他搭讪，问他怎么心情不好。 魏青阳笑了笑说：“没有心情不好啊，可能是中午没太吃饱吧。” 女生找了些话题尝试打开魏青阳的话匣子，聊熟了一些后，她直奔主题：“那个……就是，我想摸一下你的腹肌，可以吗？” 魏青阳被她的直白惊到了，但面上还是很淡定，只是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点，委婉拒绝道：“我感觉不太行，我对象对我管得比较严。” 女生有些失落，没说什么，过一会儿就离开了。 魏青阳松了一口气。 泡过温泉之后，魏青阳一行人又回了民宿，晚上大家凑一堆玩狼人杀，魏青阳每次当狼人时演技都很突出，把好人骗得团团转，结果最后被屠边，魏青阳把狼人牌扔在桌上，笑得肩膀都抖起来，拿到女巫牌被骗得把解药都给了他的平垣抓狂：“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魏青阳无辜地说：“没办法嘛，谁让我是狼人。” 这么几局下来，魏青阳拿到好人牌的时候其他人也死活不信了，有一次魏青阳拿到预言家，开局就被狼人刀了，女巫也没救他，最后好人阵营火速输掉了。 狼人杀玩累了之后，又换了真心话大冒险来玩，魏青阳今天运气不佳，总输，既不想选真心话也不想选大冒险，喝酒喝得醉醺醺，再下一次输的时候选了大冒险，要求是给通讯录里的第一个人打电话，在三句话内让TA唱出《月亮代表我的心》。 魏青阳通讯录里的第一个人是陆泱，他给陆泱的备注是“A泱宝”。 在打电话之前，魏青阳不动声色地吞了口唾沫，他把电话拨出去点了扩音键，只响了两声，陆泱就接起来了。 其他人都安静下来，屏息听着电话里的动静。 “怎么了？”陆泱带着点冷感的声音响起，在这一瞬间，魏青阳感觉自己这一天的情绪都被完全抚平了。 “想你了。”魏青阳说。 他不经意抬眼，看到曾星岚给他做口型：“三句，三句啊。” 魏青阳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 “这就开始想我了吗？”陆泱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我也想你。” “那我想听你唱《月亮代表我的心》，好不好。”魏青阳很随便地把大冒险的要求直接说了出来。 陆泱那头短暂地静音了几秒，接着，青年干净清澈的歌声从听筒处传来：“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魏青阳挂了电话，客厅里诡异地沉默了片刻。 过了会儿，平垣幽幽开口道：“感觉被塞了一嘴狗粮。” 魏青阳哈哈大笑，也没在意那两个不熟的男生诧异且微妙的表情，站起身来说：“喝得实在有点多，我先撤了啊，你们玩得开心。” 他确实是醉了，上楼的时候扶着把手都有点走不稳，进了房间把自己摔在床上，第一件事是给陆泱拨了个视频电话过去。 这一次陆泱接的速度就没那么快了，响了六七声，魏青阳在屏幕上看到了陆泱的脸。 陆泱戴着耳机，大约是在阳台上，垂着眼睛看手机屏幕，问魏青阳说：“今天玩得怎么样，要休息了吗？” 一般情况下，通宵玩也是有的，只是魏青阳提前上楼了，因为他想陆泱想得不行了，本来没那么想的，听到声音就觉得真的好想。 明明分开二十四小时都不到。 “感觉还行吧，随便逛了逛，又去泡了温泉。刚才喝了点酒，脑袋有点晕乎，和你打完电话就收拾收拾睡了。”魏青阳侧躺着，半边脸埋进枕头里，和陆泱慢慢说着话。 陆泱想起了一个问题：“怎么突然想听我唱歌？” 魏青阳没有说真心话大冒险的事，只说：“就是很想嘛。这是我第一次听你唱歌哎，你唱得好好听。” 和魏青阳发达的运动细胞相对应的是，他是个五音不全的人。不仅五音不全，他还听不出来自己唱歌跑调，小时候以为自己唱得很好听，被人提醒之后才发现原来不是这样。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含泪放弃了自己的音乐梦，学乐器的时候选择打鼓也是因为这个对节奏感要求更高，跑不跑调的也不影响。 魏青阳对唱歌唱得好听的人有一种天然的崇拜，他又发现了陆泱身上的另一处闪光点。 “刚才那首歌，还想再听你唱一遍。”大约是因为喝了酒，又只露出了半边脸，或者是困了，魏青阳的声音听起来不再那么中气十足，像梦呓，让陆泱感觉到心里某个地方变得很柔软。 他清了清嗓子，温温柔柔地唱那首很经典的十几年前的流行情歌：“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陆泱的歌声轻而慢，带着切实的情意，魏青阳不可思议地很快在他的歌声里睡着了。
第58章 === 陆泱听到电话对面魏青阳绵长的呼吸。 魏青阳的手机被放到一边，房间里只开了盏夜灯，所以屏幕很暗，陆泱看到的是纯色的天花板。 魏青阳睡着了，但是陆泱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并没有挂掉这个电话。 这是陆泱第一次对着一个人完完整整地唱完一首歌，在他还很小的时候，他常常听陆盈盈哼不知名的歌曲，陆盈盈有一把好嗓子，随性而唱就和电视上那些歌星们也相差无几。 陆泱遗传到了陆盈盈的歌喉，只是他从前没有唱歌的兴趣，也认为没有以此来取悦谁的必要。 他自己打破了这一原则。 魏青阳半夜惊醒了一次，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正和陆泱打视频电话，结果居然打着打着就睡着了，简直离谱，迷瞪着摸到了自己的手机，解锁之后揉了揉眼睛，屏幕内容停留在他和陆泱的微信聊天界面上，陆泱在十一点半的时候给他发来了消息。 [泱宝：晚安。] 再往上一条消息是他们的视频通话记录，28分钟。 但魏青阳记得自己电话拨通后，听陆泱唱歌没多久就睡着了，他甚至不太确定他有没有听完完整的一首歌。 魏青阳看着聊天记录，心里一阵一阵地涌上甜蜜，抱着手机又接着睡了。 —— 这两天任淼在实验室里待到快要变成一朵发霉的蘑菇，但一想到不止她一个人没有假期，她又平衡了许多。 陆泱正盯着仪器一丝不苟地记录数据，任淼和他做的不是同一个实验，结果还没出来，但她得一直盯着，这个过程有点无聊，她闲不住，把心里的那点别扭抛在了脑后，开始和陆泱没话找话：“你有没有觉得咱们的仪器精度有点下降了？” 陆泱侧头看了任淼一眼说：“好像没有。这批仪器是前段时间新添置的。” “呃，”任淼有点尴尬，“好吧。” 她坐下，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又放下，想起了一件事，问陆泱：“你加没加过林思渺微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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