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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晓没忍住，抓住那只距离自己额头仅有几毫米的手掌，放在自己柔软的手心里面珍惜的摩挲了好几下，才满眼酸涩说：“嫂嫂，嫂嫂请你吃饭好不好？” 虽然打不起出租车，但朱晓还是请得起一碗凉面加一杯绿豆沙的。 这家小店距离夏邺公司不远，走路过去也就不到二十分钟的距离。 由于夏衍公司地处高新区的原因，街道上的绿植都还低低矮矮难以遮阳，宽敞的车道上不时驶过辆辆高级轿车。泛着白的街道上一前一后走着两个汗流浃背的人，用自己年轻的身体，固执地与充斥冷气的高楼大厦割裂开来。 出了这一片后再往郊区走，便是拥挤的城中村还有充斥扬尘的建筑工地。 若是从高处看下来，低矮的楼房还有狭窄的街道才是这片土地的王。 朱晓轻车熟路的领着夏邺穿梭在小巷子里，身侧经过了许多卖15元自助盒饭、32元自助小火锅还有天津煎饼果子的店铺，硬生生忍着路边食物香气的诱惑，直到走进了一家有着透明玻璃门的店铺。 伸手拉开玻璃门上已经有些变形的铁质把手，冷气与面香即刻扑在了两人身上，瞬间吸走了朱晓与夏邺身上所有的燥热不安。 这是朱晓第一次带夏家人来这里，掉屑的卷纸松松散散摆在桌上，朱晓弯腰替夏邺擦干净了椅子还有他要用的那部分桌子，这才红着耳朵尖儿邀请他坐下：“坐，坐吧。” 朱晓虽是穷的坦坦荡荡，但依然还是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这是朱晓第一次请夏邺在外面吃饭，但朱晓唯一能请得起夏邺吃饭的地方，也就只有这类藏在城中村里面的苍蝇馆子了。 虽是小店，但这家店还是有许多值得称赞的地方，例如老板大方，面条好吃，黄瓜丝给的多，辣椒油喷香，还有充足的冷气。 你看，多棒的地方，多适合……像他一样的人。 穷还抠门的人。 “谢谢嫂嫂！”夏邺大声说，快快乐乐地一屁股坐在了吱嘎作响的木头椅子上，这声音吓得朱晓的小心脏都颤了颤，生怕夏邺一屁股把椅子坐塌。 “小伙子，你可好久没有没来了哦，原来你一周可至少要来个两三次啊。”卖面的大叔穿着一件洗到松散的老头衫，脖子上还挂着破了洞的棉质毛巾，乐呵呵地用手上的毛巾再擦了把桌子，看了眼夏邺后问：“你这是换了工作？这次还带了朋友？” “嗯，朋友。”朱晓答，“也……换了工作。” 从夏家的仆人摇身一变，变成了便利店常驻收银员。 “还是吃凉面？不加葱姜蒜？” “这次要葱姜蒜，还想要一碗泡菜。两碗凉面，还有两杯冰的绿豆沙！”朱晓笑着回，手上慌忙按下夏邺的乱摸乱动，“在这里吃，一碗凉面里面加点芝麻酱，谢谢啦！” “哟，口味变了？”老板打趣。 “我也要，加麻酱。”夏邺戳了戳朱晓，似是在埋怨朱晓不问问他想吃什么，“一，一样的，吃一样的。” “行，那就两碗凉面加芝麻酱要葱姜蒜，两杯冰绿豆沙，对吧？”老板最后再确认了一遍。 朱晓“嗯”了声，伸手拍了拍夏邺的手背，转身扫码付款。 “支付宝到账，18元——” 电子喇叭的声音响起，朱晓接过老板递来的两杯绿豆沙，还有两根黄白相间的塑料吸管。 “原先在夏家的时候，你们不是都喜欢吃那种清爽的面条嘛。我就以为你不要来着。”朱晓小声解释。 “咵咵”两声后，他大口嘬着自己那杯冰绿豆沙，口腔被凉丝丝的绿豆味儿占领。朱晓递给夏邺另外的那份，插好吸管的、溢出冰凉水汽的绿色塑料杯，示意他可以直接喝。 “我就喜欢吃那些黏黏糊糊的面条啊、米粉啊啥的，和你们不一样。”朱晓猛吸一大口冰沙，腮帮子一股一股，“你们还喜欢一年四季喝冰的咖啡、气泡水。我身体没有你们那么好，只有夏天热到不行的时候才敢喝凉的东西。” “绿豆冰沙，喜欢。”夏邺看着面颊鼓起两个圆球状的朱晓，一口直接半杯下肚，暑气瞬间被这杯三块钱的小东西击退，他满脸满足。 “嗯，我看你原来和夏衍一起出门吃饭的时候点过，在一个亚洲融合菜的餐厅，但是那杯要158块。”朱晓的耳朵尖又红了点，“用好漂亮的玻璃杯子装着的，上面还插着几片新鲜薄荷叶，绿绿的，叶片上面还有细小的绒毛。” 那天是他第一次与夏邺、夏衍两兄弟坐在一桌吃饭。 朱晓记得清楚，他那个时候在忙着大学社团招新的事情，活动一结束匆匆赶到餐厅里，身上的文化衫都还来不及脱下，乱糟糟的发型、简陋的衣裳与高档的餐厅格格不入，于是他可紧张、可害怕来着。 “那个，不好喝。这个，好喝。”夏邺抬了抬手中快要喝完的绿豆沙，猛吸一口直接空杯，吸管发出与空气战斗的”噈噈“声，及其的实诚与悦耳：“甜的，喜欢。” “真的？”朱晓听到这个话笑眯了眼，转身对着厨房里面忙的热火朝天的大叔，大声说：“叔叔，再来一杯绿豆沙，谢谢！” “好嘞！”戴着手套抓黄瓜丝的大叔秒回。
第17章 蜉蝣 “这家店真的很不错。夏衍一直没有给我楼上休息室的门禁卡，工作日的时候，杨晓桃那里的会议室多半会用来开会、招待访客。”朱晓捧着两碗黄瓜丝都要溢出来的凉面，细心地让每一根面线都裹上了酱料，“我经常到了夏衍公司以后没有地方待，也没有地方吃饭，总不能像根柱子一样站在前台等着，后来就会在这边闲逛打发时间。” 夏邺歪歪脑袋，喝了一口绿豆沙后接着听他碎碎念。 朱晓叹了口气，“原先我真的很体谅你的哥哥，觉得他工作忙，不愿意回家，没时间安排我照顾我，这些我都可以接受。现在想来，夏衍是真的没把我当回事吧。” 哪有人会让自己的恋人一等一个下午呢？ 夏邺接过朱晓手中的面碗还有木质筷子，大口大口狼吞虎咽，却在朱晓话音落下的那一秒，将靠近自己的那一碗泡萝卜泡豇豆推给了他。 “谢谢你啊，夏邺。”朱晓笑眯眯接过那个搪瓷小碗，“原先来这里吃凉面的时候，我可不敢让老板放葱姜蒜，也不敢加泡菜，生怕夏衍闻出来了骂我。” 现在，再也不怕了。 “我准备以后还要尝试生蒜就面，看网上很多人都这么吃，感觉很带劲儿。”朱晓很少说出“带劲儿”这个词，他说完自己都觉得有些羞耻，总觉得这种词语专属于活得自由、洒脱、无憾的那一类人，而不是自己。 但就算如此他还是很高兴，自己逗笑了自己，“哈哈，我这个话说得可真笨，好像青春期第一次喝到啤酒的那些年轻人啊。” 骑着机车蹲在马路牙子旁边，握着带红色标的墨绿色啤酒瓶子，猛灌一口带劲儿的乌苏，最后再打个舒畅的嗝，朱晓在十七八岁的时候，一直都想成为这样的人。 “你也是，年轻人。”埋头在碗里面扫荡面条的夏邺，听到这句话却停止咀嚼抬起了头。 朱晓没答话，只是垂下眸子小声说了句：“我现在……已经二十八岁了啊。” “嫂嫂，要活一百岁的。”夏邺却坚持着，认真地说，“才过了，一点点。” 一百岁？ 双性人不仅身体构造与他人不同，朱晓离开夏家后看了许许多多有关双性人的介绍与研究，才自知命短，人若蜉蝣。 但他依然开心得发狂。 距离一百岁，朱晓还剩下七十二年的时光。若这么算下来的话，他的人生，如夏邺所说，的确才刚刚开始。 “嗯，你说得对，才过了一点点。”朱晓瞅着他那在灯光下闪闪发光的眸子，眼眶就这么红了一圈，“我到底在伤心什么啊，可真矫情。我的人生，不是才刚刚开始吗。” 从面馆出来的时候，是江城一天中最火辣辣的时刻。 挤了一个多小时的地铁，带着浑身的臭汗还有疲惫，朱晓在楼下的超市里面买了一串打折的青提，一手提着环保袋一手牵着夏邺回了家。 刚刚踏进家门的那一瞬间，夏邺就和公园里面乱窜的疯狗一样，飞快脱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有裤子，还极具技巧性地来了个抛物线，让那些衣服一件不差的全部降落在了厕所的洗手池里。 ”嫂嫂，洗澡！“夏邺举起双臂环住站在冰箱前放青提的朱晓，耷拉着脑袋撒娇，”臭臭，不开心。“ “我们夏邺自己洗好不好？”朱晓整理了一下冰箱中的食品库存，蔬菜与肉类囤货所剩无几，看来他明天早上晚班结束后，需要再去一趟超市了，“直接抬起那个银色的开关，热水就出来了。” “这个我知道。”夏邺也没有傻到不会使用花洒，他顶了顶胯，不想朱晓把自己当成纯种大笨蛋，“可以出水，不能出来嫂嫂。” “……”说的似乎并不是没有道理，但又好像在无理取闹。 从小到大在澡堂子、游泳池还有宿舍的时候，大家不都是坦诚相见，鸡鸡见鸡鸡，满脸笑嘻嘻，甚至还会互相帮忙搓背。 怎么到了自己这里，还和夏邺生分了呢。 想到夏邺那似有似无的分离焦虑症，洗就洗吧，有多大点事啊，就当作澡堂子吧。朱晓在心里念叨。网上可说了，很多同寝室的男孩子都互相帮助呢。 再说了，上次夏邺在厕所不还帮他那个什么了，人还怪好的嘞。 越想越觉得自己有些自私，朱晓边收衣服边检讨，自己思想如此龌龊，可真该死啊。 十分钟后，朱晓后悔了。 我看该死的，是这光溜溜的傻子才对吧。 ---- 考虑了很久，夏邺掉皮前两个人应该是不会有插入式性爱（虽然我真的很想写）。 夏邺人是聪明的，但是在感情上其实也是笨拙的。他怕朱晓会痛，会不舒服，更害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夏衍，所以在做爱的时候更愿意承担“服务者”的角色。 但是没关系。。。快掉皮了。。。 我真的好想写黄（发疯中）。。。剧情真的很难写。。。。 只愿做到不负双性不负H:)
第18章 网纱 朱晓身上的衣服才褪下，夏邺就立刻风风火火地公主抱着他往浴室走。一路上，短短的时间里朱晓总觉得屁股下有一根粗壮的、滚烫的东西，不停地顶着他因为紧张而夹起来的臀缝。 “我先给嫂嫂搓背。”夏邺不由分说地抢过了花洒的使用权，调试好水温后打开开关，热水“唰”一下从花洒孔洞中喷出，给还在发愣的朱晓淋遍了全身。 看着温温热热的水顺着苍白易折的脖颈向下滑，沿着发红的胸乳到略收进去的小腹，水珠从细腻的皮肤上缓缓向下滚，夏衍的喉头也跟着不由自主地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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