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瞬间从后背冒了出来,陈嘉乐再怎么说也是个185的大男人,规律的运动下他身材精壮,和细狗草包那样的体格相距甚远,而此刻他却完完全全被制服,连小幅度的挣扎都做不到。 “什么人?”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海里回想着最近的新闻,并没有听说过什么连环抢劫杀人案,但也不排除他是第一个受害者的可能。 陈嘉乐猜测身后的男人块头应该非常大,仅用一个手就能压住他的身子,并且呼吸喷在他的头顶,身高得足足有2米高。 “听着,我外套口袋里有钱,你可以自己拿。” 寂静的巷子里,陈嘉乐等了半天没有听到任何回应。他心跳快得离谱,脑内一片空白之时,他听到后头传来一阵轻笑。 一阵银铃一样,清脆婉转的笑声,在夜晚的角落显得格外骇人。 “黑鹰,松松。” 原来不止一个人! 那人话音落下,陈嘉乐感受到身上的压迫感轻了一点,他刚想挣扎,下一秒腰腹处一凉,贴上了一把刀。 陈嘉乐不再敢轻举妄动,他甚至在想要是今晚死了,人生究竟还有哪些遗憾。 他想他对不起母亲,对不起陈羽,但是其他的遗憾好像也没有了。因为遗憾来源于机会,陈嘉乐的人生没有什么机会,他能后悔的地方太少。 就在他天马行空想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身后那人又发话了: “把他转过来。” 淡淡的语气,却不容置喙。 “不要杀.......” 陈嘉乐的手被身后的大块头攥着,整个人被强迫转过身,他话还没说完,嘴唇上却贴上了比风更凉的东西——是另一张嘴唇。 沁人心脾的清雅香水味铺天盖地地袭来,陈嘉乐身边的男男女女都擦香水,但大都是廉价店买的四五十一瓶的,或者网上买的大牌盗版,闻起来刺鼻又头晕。 而此刻的陈嘉乐鼻息间闻到的,就像初春开的第一朵花那样,娇柔中带着些骄傲的冷意,他不知道他闻到的是晚香玉和鸢尾草的味道。 那一秒里他忘记了方才的惊慌,但紧接着,加倍的恐惧涌了上来: 这人在干什么? 陈嘉乐浑身僵硬,任由着那张冰凉的嘴唇在他的唇上覆着。 “你是怎么接吻的,教教我?” 这个男人,不,更像是少年的声音,十分清爽,但在这样的境况下实在是带着令人汗毛倒立的诡异。 陈嘉乐突然张开嘴想吐他口吐沫,下一秒一条小巧的舌头就探了进来,讨好似的勾着陈嘉乐的舌尖。 还有比这更奇怪的时刻吗? 陈嘉乐被束缚着和一个陌生人接吻,这个陌生人的嘴里有他最讨厌的绿茶的味道,对方舌尖又尖又软,把他的唇齿仔细地舔了个遍。 怒意瞬起,陈嘉乐用自己的舌头顶着那人的,想要把他推出自己的口腔,因此两条舌头的纠缠反而更显暧昧,他根本顾不上细想自己的举动,只想着明天一定要去警察局报案。 秋风习习,不远处传来了猫儿尖锐暧昧的叫声。 大约四五分钟后,那人退开了,连带着周身的香气都淡了。 陈嘉乐浑身肌肉绷,嘴角流出了透明的水滴。 他骂人的话已经低低地送了几个字出去,就听见对方说: “不要那么气,你硬了。” 陈嘉乐愣住了,他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身下的变化:阴茎鼓起了一团,浅色运动裤没有给他任何隐藏的机会。 又是短暂的沉默,那个少年再开口时心情显得很好: “我要走了,等三分钟后你自己拿开眼罩好吗?不然我怕你受伤。” 陈嘉乐点点头,他闻到面前的香味越来越远,过了一分钟,贴在皮肉上的刀子也被撤了回去,他几乎是瞬间就想扯下眼罩回头抓住这两个畜生,但猛然又想到了刚才那人的话。 他的声音那样温柔,陈嘉乐此刻却毫不怀疑,要是自己真的敢违背他的话,下场一定会很惨。 三分钟后,陈嘉乐拿下了黑色眼罩,巷子里早已空无一人,方才叫唤的那只黑猫正趴在地上,幽绿色的眼睛打量着他。 陈嘉乐强忍着胃里的恶心,伸手擦了擦嘴,捡起地上的手机转身走向了门栋。 另一边,纯黑色的古斯特内,黑鹰发动了车子,庞大的身躯坐在驾驶座上甚至都显得拥挤,他长得十分凶悍,但个性忠诚,是林钰晚最信任的保镖。 “少爷,我可再不会陪你做这么荒唐的事情了!” 壮汉的眉毛皱在一起,躬着肌肉喷薄的身子,显得有些滑稽。 林钰晚坐在后座,纤细的手上半截黑色手套显得禁欲又色情。他仿佛没听见前面人的话似的,一只胳膊撑在扶手上,摸了摸自己柔软的浅色唇瓣,看向窗外,目光中有些不舍。 他不知道在对着谁说话,一汪含水的眼睛纯真无邪,显得脆弱又多情: “我做得好吗?是初吻呢。” ---- 存稿已经放完,下次更新在明年。
第4章 Chapter 4 = 第二天早上八点,陈嘉乐穿着黑色的夹克衫,双手插兜站在派出所大门口。 “对,杏林苑,昨晚有人持刀强........” “抢劫?” 民警刚买的包子还没来得及吃,扔在桌面上散发出滚滚热气,他身体前倾,耳朵竖起,手里的笔握得端端正正,一副尽心尽力为民众办好事的模样。 两分钟的寂静后,民警有点担心自己的包子凉了,于是友善地提醒着对面长得和明星似的小伙子: “同志?” 陈嘉乐抿着唇陷入了沉默,他不知道怎么把“持刀强吻”这四个字说出口。 “没睡醒,走错了。” 说完陈嘉乐摆摆手,拢了拢没系拉链的夹克衫转身走出了派出所。 他一路随街买了杯豆浆喝着,小区里住的都是些老年人,平日里谁家电视坏了手机不会用都喜欢喊年轻人帮忙,由于陈嘉乐的职业特殊性造成他白天空闲时间过多,因此格外受到这些爷爷奶奶们的喜爱。 “哟,小乐起这么早,中午来我家吃饭吗?” 八单元的李大爷十分感激陈嘉乐上个礼拜帮他换了灯泡,每逢遇见都要喊陈嘉乐上他家吃点,借着吃点的名义还要灌陈嘉乐好几杯50度的高度白酒。 “不了李爷,我中午有事。” “什么事,有对象啦?” 自从搬进这个小区,陈嘉乐才发现这些大爷大妈的八卦热情丝毫不比他们这些小年轻少,不管聊什么都能回到谈对象这个话题上来。 “没呢,朋友找。” “这我可得跟你说说,我听楼下郭阿姨说,她侄女上回看见你可惦记上了,我瞅着那丫头不错,还是名牌大学研究生,你可考虑考虑?” 陈嘉乐脸上挂着营业式的微笑,心里想名牌大学博士生都得交钱,2000一次,早射八折。 但话当然不能这么说,他挠了挠头,真心实意地开口: “我哪配得上,李爷我先走了啊。” 说罢陈嘉乐脚底抹油,三两步就走进了小区深巷。 这种老小区人都起得早,不是上班就是老年人出来带孩子,陈嘉乐爬上四楼听见上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以为对面的女人又和老公吵架了。 “你算个什么玩意,大早上敲老子的门喊老子搬家,晦气东西!” 几天前和凌言吵过架的女人今日战斗力依然不减,陈嘉乐转弯上了个台阶,看见她门前站着个穿黑色西装戴银色眼镜的男人。 虽然陈嘉乐家境相当贫寒,但直播挣钱后平台也要求他捯饬捯饬自己,人靠衣装马靠鞍,因此他还花过几笔“大钱”去买所谓的潮流奢侈品。 这个男人一身穿的都是杰尼亚,手上拿着的手拿包,拉链是dior的字样。 “女士,我知道您也是租房在这的,我愿意出三倍的价格租下这里,剩下的钱都按月打给您,您看这样行吗?” 陈嘉乐虽然背对着他们,但耳朵是一个字也没落下,他扭着锁的手一顿,扯了扯嘴角,很想回头说不然你来考虑考虑我这间呢。 对面屋那个胖女人到底是个比陈嘉乐多活了几十年的,她白眼一翻,阴阳怪气打量着面前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 “你花这么多钱租这么个破屋子,要在里头弄些黄赌毒的勾当,你打钱给我,警察还不查到我头上来了,滚蛋!” ——砰 陈嘉乐关上了门,好奇心让他在玄关处换鞋时多站了一会儿,就想看看这满身大牌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意图,然而对方好像并没有纠缠的想法,迈开脚步咚咚咚地下楼去了。 外头太阳大得很,陈嘉乐今天起得太早不想睡回笼觉,于是进入厨房,把冰箱里的排骨拿出来化冻,他倒是真没骗李爷,今天中午胖子说了要来他这吃饭。 陈嘉乐人生有两大乐趣:一是赚钱,二就是和狐朋狗友们混在一起。 一群年轻人,都没学历,都没家世,没有那些虚与委蛇的弯弯绕,交情反而硬得狠。陈嘉乐只说自己在做直播,唯有胖子和几个关系好的朋友知道他还接些“私活”,其他人倒真以为他只是个不入流的小主播。曾经还有人劝陈嘉乐试试模特选秀,说他有些门路,陈嘉乐却说自己不乐意露脸,这件事只好作罢。 厨房里一锅水正烧着,陈嘉乐熟练地把化过冻的排骨倒下去,又往里加了葱姜料酒,他独立太早,做饭这件事对他来说如同喝水睡觉一样,是种本能。 排骨焖下去后一个小时,香味从晃晃荡荡的锅盖缝隙中溢出,陈嘉乐坐在沙发上打游戏,过一会儿门铃响了,胖子拎着两瓶啤酒站在门外,爬五楼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运动量,哼哧哼哧呼吸期间,一张堆满肥肉的脸洋溢出幸福的笑容。 “我爬到三楼就闻着味儿了,还得是陈大厨!” 陈嘉乐骂了他一句饭桶,伸手接过了他手上的啤酒。 “下午陪我去存个钱。” 胖子刚坐下就打开了空调,一边擦汗一边转头: “啊,昨晚又去接活了?” 陈嘉乐没搭话,胖子在后面絮絮叨叨说: “年轻人,还是注意一点,强撸灰飞烟灭啊..........” 陈嘉乐关了厨房的火,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要不你来试试?” 他裸着上半身,漂亮紧实的肌肉做什么动作都显得赏心悦目,胖子却害怕地缩了缩头: “别吧,我是直男。” 陈嘉乐快被他整无语了,随手拿起衬衣套在身上,端着汤走了出去: “没事多照镜子。” 两人拌嘴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把陈嘉乐这小破屋子的天花板都震得摇了摇。 “草,吓老子一跳!” 胖子脖子还没来得及伸出去,又被这声巨响给吓得更往里缩,整个人犹如一只肥硕的地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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