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声点了下头,“嗯。” “那行,那我就先走了。”说完女生朝蓝昼和傅声挥了挥手,顺着阶梯小跑下去。 女生走后,蓝昼还站在一旁想着怎么跟自己喜欢上的暧昧对象多说几句,没想到的是傅声竟然主动开口,问了句:“女朋友?” 他声音带了点低沉,尤其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的时候,钩子一样落在人心上,酥酥麻麻的。蓝昼差点被苏的腿软。 蓝昼偏过头,再一次凑近傅声,一双浅蓝色眼睛带着笑望着傅声眼睛里的自己。 “怎么?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傅声笑了下,“我只是觉得你还真是一天到晚都在撩拨别人,不怕翻车吗?” 傅声对于不喜欢的人向来言辞尖锐,他的淡漠和高傲让他一向如此,不怕得罪任何人。 “怕啊,”蓝昼说,“可我不能因为怕就不去追逐啊,追逐狩猎的感觉——” “——我可是很喜欢啊。” 蓝昼笑了,笑的张扬恣意,笑的直白大胆,下一刻他像是撕掉了伪装,也不在用暗示,他一把拽住傅声的手腕,把人带向自己。 两个人的距离猝不及防地缩短,鼻尖终于相触,呼吸交缠,蓝昼漂亮又天真的面孔在傅声深黑色的瞳孔里急速放大,防备的距离彻底彻底缩短,暧昧的气息肆意铺开,蓝昼身上的香水味此刻代替蓝昼成为最狡黠的侵略者,强势地入侵傅声的五感。 海风像是从天边和海洋的交界处而来,映着皎白的月光,如同潜行的使者摘下暗礁的玫瑰,煮成一碗热烈的诱惑,闯进那个没有退路的地方。 “傅声,我喜欢你很久了,我可以追你吗?” “你喜欢我和我有什么关系?”傅声撩起眼皮,深黑色的眼睛里有些许不解,他掰开蓝昼的手,淡淡道: “而且是谁告诉你,我才是被狩猎的那个?”
第8章 蓝昼嘴角的笑意扩大,浅蓝色的眼睛里像是烧着一把火,连心跳都是快的。 他瞳孔里映着傅声俊美的五官和冷淡的模样,耳边是傅声低沉的声音,蓝昼的心里的火苗被傅声一句话点燃,顺着血液彻底烧到了五脏六腑,从来都是狩猎者的人遭到了同类的挑衅,这让蓝昼的兴奋感达到了极致。 蓝昼目光缓缓下落,落在傅声的薄唇上,不由自主地想亲下去,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但傅声偏过头,一下松开了手,他顾忌蓝昼的伤势,没敢把人推出去,蓝昼只是晃了一下。 傅声想走,但蓝昼长腿一伸,挡住了傅声的路。 “傅声,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 蓝昼捞过桌子上的背包,随意挂在肩上,他比傅声稍低了点,不得不微微抬头才能直视傅声。 他见傅声不说话,继续道:“限时狩猎,看我究竟能不能追到你。” 傅声像是听了好笑的话,偏过头道:“我为什么要和你玩?” “这样的反问我听了无数遍,”蓝昼笑着,“可最后他们都爱我爱的要死,心甘情愿和我上床。” “还真是自信。”傅声冷笑。 “当然。” “那你怎么知道你最后不会上我的床?爱我爱的要死呢?” 傅声看了蓝昼一眼,像是觉得有趣,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挑拨他。 “可我现在就已经爱上你了啊,老公。” 蓝昼眨了下眼睛,表情单纯,信手拈来的情话让人难辨真假。 可傅声对这种,根本不感冒。 “蓝昼,你是我见过最轻佻的人。” 傅声淡淡地评价了一句,随即跨步越过蓝昼朝下面走去。 和这个浪子说不通。 傅声走了,蓝昼笑着半坐在桌子上,指尖轻轻点了下。 现在他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而傅声看起来并不想和他玩,甚至想要漠视他,但怎么可能就这么结束呢?这才刚刚开始,他抛出了诱饵,卷起了风,谁也逃不出他的风眼乐园。 这就是他,傲慢自大,极度以自我为中心,猎物越是具有挑战性,他就越兴奋。他之前也遇到过难搞的,花些心思是必要的。 他了解他老公,这个人和他一样傲慢,同时淡漠成熟,理智冷静的吓人,但谁说理智不会崩塌,冷静不会崩坏,他不信傅声没有欲望。 他不信。 蓝昼从桌子上下来,顺着台阶走出了教室。 今天是拆线的日子,到了医院,医生看到伤口,当即眉头就皱了,下一刻职业操守上来,逮着蓝昼一通教训。 “你们这些小年轻,说了带伤期间禁忌辛辣禁止沾水,怎么就是不听的啦!你看看这个伤口,是不想好的啦?哦呦,是不是还喝酒啦?天啦,你们看看这个伤口!” 医生边气边招呼人准备拆线,蓝昼生平第一次被人这样“骂”,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 等蓝昼渐渐反应过来时,身边已经围了半圈穿无菌服的。而且还都是刚毕业没多久的实习生。各个跟看临床试验品一样看着他,胳膊猛地传来一阵痛,蓝昼下意识皱眉咬了下唇。 旁边的医生开始授课了。 整个拆线持续了不到一个小时,蓝昼只觉得疼的全身都在颤抖。 他其实是怕疼的,沉溺于幻觉的自我疼痛和被动的疼痛完全不同,被动的疼痛让他整个人陷入某种恐惧,眼前全都是无法掌控的黑暗,蓝昼全程闭眼,直到医生说了句“好的啦,别坐着的啦,还要接待下一位啦。” 蓝昼缓缓眨了下眼睛,等瞳孔再度聚焦,他才无声出了口气,从病床上下来。 “.....谢谢。” 出了医院,蓝昼浑身发冷的身子在太阳下站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再回过神来,蓝昼摸出手机,举起拆完线的胳膊对着太阳拍了一张照片。 疼可不能让他一个人白受着,要疼有所值呢。 周五的下午蓝昼没课,从医院回来就直接回了家,冲了个澡换套衣服,出门正好晚上九点。 从C大到后巷酒吧一条街地铁要一个半小时,蓝昼今天出来开了车,不和晚高峰凑在一起,白色的帕拉梅拉奔驰在公路,十点停在了昼夜门前。 蓝昼甩上车门,和形形色色的人一起汇入了人群。 酒吧从上次闹事到现在一直关门装修接受整改,今晚重新营业,整个酒吧都沸腾了,炫目的灯光搭在人的脸上,各色的酒水散发芳香,蓝昼刚走了一半,就被人拦了下来。 “蓝昼,好久不见。” 迎面而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是温和儒雅的长相,但他主动挽蓝昼的胳膊和笑意,倒和他的外表判若两人。 “喏,确实好久不见。”蓝昼把胳膊从那人怀里拿出,扫了眼旁边的人,笑了笑,“没空看你发骚,今晚你找别人。” 说完蓝昼就朝高台的方向走了过去。 半路上酒保认出他,喊了声蓝昼,蓝昼问还有没有座位,酒保说有。随后酒保把蓝昼带了过去,收到餐单的时候酒保明显愣了一下。 “蓝昼,你没少点东西?” “嗯?” “没有酒不符合你的风格啊。” 蓝昼举起自己还包着纱布的右手,“戒酒。” “对对对,我都把这事忘了,你先坐着,东西我一会儿给端。” 酒保走后,蓝昼手撑下巴,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周围,然后他的目光被挡住了。有人坐在了他的对面。 蓝昼收回目光,看向对面的人,嘴角勾起一个笑。 对面的人年龄看起来或许比蓝昼小一点,是看起来很可爱干净的男孩,五官清秀,也算是蓝昼喜欢的长相。 “晚上好啊。”蓝昼眼角弯弯,笑的天真无邪。 男孩被他这么主动一搭话,刚刚想好的搭讪词一下忘光,有些呆呆地看着蓝昼,蓝昼笑的愈发温柔。 “别紧张,第一次来?” 言下之意,你是第一次? 男生下意识摇头,然后又像是怕误会一样慌忙解释:“我...我其实来过几次,但....”说到这里男孩的声音一下小了,连头都低了下去,他小声道:“我其实是想来见你的....” 他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蓝昼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蓝昼非常讨厌这么优柔又浪费他时间耐心的人,但他依旧笑的温柔。毕竟长了一张他喜欢的脸,看在这张脸的份上,蓝昼不发作。 正好酒保也端上了小食,蓝昼把一盘樱桃推到男孩面前,浅色的眼睛盛着笑意,认真地看着对面的人,邀请道: “喏,要一起尝尝吗?” 与此同时,傅声和蒋行也推开了昼夜的门。傅声今晚跟傅沉出去参加了一个酒会,黑色的衬衫束进西裤,最上方的扣子开了一颗,鼻梁上随意架着一款金丝眼镜,简约高级的西装把他整个人衬得星光熠熠,加上那张冷峻的脸上淡漠的表情,像是斯文禁欲的人误闯了浪子的风流地。 他一进门就成为了焦点,各种探索直白裸露的目光巡在他身上,傅声只是淡淡地对旁边的人说:“去找徐萧。” “在高台。”蒋行抬下巴给傅声示意,傅声也看到了。 “走吧。” 傅声和蒋行今晚来昼夜主要是和徐萧谈上周闹事的赔偿。之前徐萧一直忙,没时间和他们见面,而明天徐萧又要出国,只能把时间约在今晚。 傅声并不喜欢把正事放在这么闹腾的地方谈,但作为闹事的一方,并没有资格对此有任何异议。 傅声一路拒绝了好几个邀请,到高台的时候徐萧正和人聊天,看他们过来,对他们招了下手。 “这是律师给我的赔偿协议,你们看一下,没问题签个字就行。”徐萧从旁边推过来一份牛皮文件袋,连带着笔都准备在一边。 协议蒋行已经提前在微信上看过了,这会儿直接签就行,徐萧给他们两个一人准备了一杯酒,傅声接过,说了声谢谢就放在了桌子上没动。 傅声一条腿随意踩在椅子上,一条腿随意撑在地上,不知怎的一偏头,就在乌乌泱泱的人群里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傅声:“.....” 明明上午还在对着他表忠心,说想和他玩玩的人,此刻却在和别人调情,还真是随心随欲。 傅声眯了眯眼,饶有兴趣地看着不远处的人。 不远处的座位,蓝昼正对着他的方向,叼着一颗殷红的樱桃,越过桌面,吻上了对面的人。隔着距离,只能看到接吻的脑袋,和蓝昼抬起对方下巴亲吻的姿势。 不知为什么,傅声觉得这一幕相当刺眼,又相当有趣,上午蓝昼说的话还回荡在耳边。 “傅声,我喜欢你很久了。” “我们玩个游戏,看我能不能追到你。” “可我现在就已经爱上你了啊……” 蓝昼这个人还真是知道怎么挑起一个人心底的胜负欲和占有欲,傅声搭在酒杯上的手轻点了一下,心想蓝昼还真是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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