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对狗男男,祁非扬顿时拉下了脸色,也不再问室友的情况了,带着池言找了个空位坐下,启昼的公司食堂有好几层,这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在食堂碰上。 徐秋年的视线黏在池言身上,被身旁的纪冉不高兴地拽了下,才缓缓收回了眼,和纪冉去了另一边的位置。 “真晦气。”祁非扬呸了一声,看了眼四周,小声问池言:“渣男最近没来烦你吧?” 池言回了句没有,担心祁非扬再问起室友的事,顺着他的话岔开话题,“他们快回科芯了?” “快了吧,真希望他们明天就回去,不对,最好今天就消失。”祁非扬说着,话题又绕了回来,“你还没说呢,你这次生病,那个室友有照顾你吗?” 池言掀了下眼皮,没说话。 祁非扬于是有了猜测:“照顾了?” 被追问得太紧,池言知道瞒不过他的眼睛,只得点了下头。 秦故确实照顾了他,这一点他不想撒谎否认。 祁非扬冲他挑了下眉,吐出两个字:“有戏?” 池言没有正面回复,只说:“我和他只是室友。” 祁非扬哦了声,拖着语调,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我知道了,只是室友。” 他看着秦故,笑得越发意味深长。 两人又吐槽了几句渣男,饭吃得差不多了,池言收拾着回总裁办,这些天堆积了太多事情,等会儿还要交一份会议纪要。 他在食堂的奶茶店点了几杯奶茶,让老板一会儿送上去,一边看着手机一边走出门口,差点和等在门外的身影撞了个满怀。 池言退后一步,看到是徐秋年,面无表情从他身旁擦过,庆幸没有和他撞上。 见他走过,徐秋年连忙扭头,出声叫住他:“池言,等一下。” 他以为经过了上次,徐秋年就不会再来找他了,没想到徐秋年的脸皮比他想象中还要厚,刚和新上任的小男友吃过饭,这会儿又在门口堵他这个前男友。 不愧是渣男。 池言当然没听他的话,头也不回地往前走,食堂里有别的同事在,他不想在公司里和徐秋年有太多纠缠。 徐秋年在后面追了两步,停了下来,“听说你生病了,好点了吗?” 池言没有回他的话,眼看电梯到了,一步迈了进去,电梯门合上的最后一秒,他隐约看见纪冉出现在了徐秋年旁边。 他们的事和他无关,池言没有心思去掺和,他只希望徐秋年不要再来烦他,离他越远越好。 回到工位,池言把刚才的事在VX发给了祁非扬,然后拿着改好的会议纪要去办公室。 在总裁办待了这么一段时间,他对总裁助理的工作内容越来越熟练,不再像之前那样,一份会议纪要都要改好几遍。 秦故正在忙,看了一眼就让他放在旁边,聚精会神地处理着工作。 池言立在那里,没有直接离开,那天秦故跟他说过,如果徐秋年再来找他,就让自己告诉他。 虽然不知道秦故是不是因为在意,犹豫片刻后,池言还是开了口:“他今天又来找我了。” 秦故嗯了声,问了句毫不相关的话:“昨天送来的礼服试穿了吗?” 话题转得有点快,池言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还没有。” 秦故又说:“晚上回去试试。” 池言点了下头,回了句好的,刚转过身,冷不丁听见秦故说了一句。 “下次就说你有对象了。”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是交往对象还是结婚对象? 秦故没有说,池言也没有问,他只是会在工作的闲余,控制不住自己去想。 但不管怎么样,当听见秦故那句话时,他的心里便已经得到了答案,秦故是因为在意,才会对他那么说。 也就是说,秦故在意他。 想到这两个字,镜子里的池言脸上一热,双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一片绯红。 晚上回来试西装礼服,秦故让他先试穿看看,池言于是借用了他的衣帽间,衣帽间宽敞又明亮,他穿好礼服看着镜子,深吸了一口气才从里面走出去。 秦故在观景阳台上接电话,接完推开拉门走进客厅,看见客厅里那道颀长纤秀的身影,不自觉地看走了神。 剪裁得宜的西装礼服包裹着纤瘦的身躯,收紧的腰线优美且流畅,乌黑柔软的碎发轻轻洒落在额上,漆瞳微微转动着,肤色如雪一般,白皙中染着淡淡粉意。 身上的礼服不同于工作时穿的西装,多了几分优雅与贵气,池言第一次穿,又被秦故目不转睛看着,不免觉得有些局促。 他眨了眨细长的睫羽,迎上秦故的目光,慢吞吞地问:“是不是……很奇怪?” 话音落下,就见秦故径直朝他走来,走到他的面前停下,秦故比他高了一截,站得近时,池言总会下意识抬一下眼。 他浑身僵硬地立在原地,长睫轻轻颤了颤,漆黑的眸子中带着一丝不自然,甚至一时间忘了呼吸。 池言看着秦故帮他重新系了下扣子,又理了理他颈间的白色领结,离得实在太近了,温热的气息仿佛都交汇在了一起。 秦故的嗓音不急不缓:“系扣的时候由上往下,解扣的时候由下往上,下面的扣子不用系。” 池言顿了顿,愣愣地点点头:“好、好的……我知道了。” 秦故最后整理了下褶子,手滑过那截窄腰时,停顿了一下,随后慢慢抽了回去。 不过短短几秒,池言却感觉身体一僵,那只手好似带着灼热的温度,只是短暂的停留,便让他止不住耳根发烫。 “不奇怪。”秦故看着他,很认真地说:“很帅。” 被秦故这么直白的夸赞,池言既有些高兴,又感到不好意思,移开眼去,微扯了下唇角,很轻地说了声谢谢。 家族晚宴定在周末晚上。 地点在秦公馆。 到了当天,池言才知道,这次晚宴是为了给董事长秦骞提前庆祝生日,受邀人员只有秦林两家的近亲。 秦故和他的父亲关系一般,大概不想让他太有压力,所以才一直没有告诉他。 车开进霞安路的富人区,远远便能听见从秦公馆传出来的、悠扬起伏的西洋乐声,灯光与烛光交相辉映的庭院里,人影绰绰,在他们之前已经来了不少人。 大家都聚在院子的另一边,宽阔的草坪上,铺着白色桌布的条形长桌,桌上摆放着各种菜品饮品,这场晚宴有点类似于西式的自助冷餐会。 下了车,池言跟在秦故的身旁,快要走到庭院入口时,秦故忽然朝他的方向抬起手臂,池言愣了一下,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秦故出声提醒他:“手。” 池言这才从呆愣中收回神,耳朵一红,略不自在地将手穿过他的臂弯,和他的手臂挽在一起。 两人互相挽着,从庭院远远经过时,正在有说有笑的众人看到他们,不约而同看了过来,将视线落在他们挽着的手臂上。 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和秦故这么亲近,而且这些人还都是秦家和林家的近亲,池言不由地开始紧张,连带着走路的姿势也变得僵硬起来。 这时,秦故的右手忽然覆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抚了一下,好像在对他说别担心。 明明只是一个很小的动作,池言却莫名感觉放松了一些。 听说他们回来了,林婉云从喧哗嘈杂的庭院走过来,今天的她穿了身素色旗袍,唇边带着一抹浅笑,优雅又气质,同样走过来的还有秦骞,视线扫过他们的手臂,脸上神色一如既往的严肃。 秦故喊了一声:“爸,妈。” 池言下意识抽出挽着的手,也跟着礼貌地喊道:“爸,妈。” 比起之前稍微自然了一点。 “回来得刚好,晚宴还没开始。”林婉云微微一笑:“这几天你们很忙吧,正好今天晚上放松一下。” 秦骞则和往常一样,只要看到秦故便绷着一张脸,透着责怪的语气,“也不知道早点回来,人都快到齐了。” “快齐了。”林婉云没去看秦骞,只笑着看着面前的二人,接过话:“阿故的姑姑还没来,刚打来电话,说还有一会儿才到。” 秦故嗯了声,正要带着池言过去,秦骞却在这时看了他一眼,对他说:“你跟我过来一下。” 说着,也不管秦故同不同意,直接转身朝着另一边走去。 秦故立在原地没动。 知道他不放心自己,池言看了眼走远的秦骞,小声说了句:“你先去吧。” 秦故抬眼看他,同样压低声音跟他说:“在外面等我,我很快就出来。” 池言点了下头:“嗯。” 两人离得近,说话声音又小,看起来就像一对在说悄悄话的小情侣,全然忘了林婉云还在他们面前。 秦故跟着秦骞进了大厅,池言抬头,对上林婉云微笑的目光,略不自在地回了个笑,面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 “小言今天穿的真帅气。”林婉云笑着夸了一句,领着他走在前面,边走边说:“我听阿故说,你前几天生病了,身体好点了吗?” 池言点头:“只是一点小感冒,已经好了,谢谢妈关心。” 林婉云弯了下唇:“说谢多生分,家人之间互相关心是应该的。” 听见家人两个字,池言不由抬起眸子,微微呆了一下,所以,林婉云真的接受了他,接受了他和秦故结婚的事。 有客人来了,秦骞不在,只好由林婉云去接待,池言没跟着去,站在一条长桌前,独自给自己倒了一杯香槟。 他端着酒杯,低头抿了一口,宾客中有人在打量他,他假装没有看见,他和秦故的关系虽然没公开,但他们刚才那么亲昵,看到的人应该也能猜到了。 却不想,一道熟悉的身影忽然闯入眼中:“池学长?” 祝嘉南今天穿了件偏正式的西装,单手端着高脚杯,看到他走了过来,熟稔地打着招呼,“这么巧,我们又碰面了。” 池言怔了一下,很快明白过来,祝嘉南既然出现在这里,很有可能是秦家或林家的亲戚,他本就是个豪门公子哥,又是申市本地人,不管是哪家的近亲都很正常。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 “我知道。”祝嘉南见他愣住,微笑着说:“你是启昼科技的总裁助理,巧了,启昼的秦总是我表哥。” 池言:? 池言:表哥? 池言这下完全愣住了。 他忽然想起来,上次在酒吧碰到时,祝嘉南说他的表哥也是在申大毕业的,所以,他们说的其实是同一个人? “池学长?”祝嘉南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下,“是不是很意外?” 池言被他的声音拉回神来,移开视线,他不得不承认:“嗯,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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