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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闻莫名其妙，他不知道孔纵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想必是柳昭搞的鬼，但是那时候方闻给柳昭接连打了几个电话，全都打不通。方闻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所以他半试探地问孔纵： -怎么了？ -我有些事想当面和你说 -好吧，我明天中午12:00下课。 -好 明天见 -明天见。 孔纵今天还是值上半夜，但是今晚值完班，孔纵没有留下来等第二天早上的班车，而是在打车软件上叫了一辆车，连夜回了家。 回家之后，孔纵冲了澡，定了一个早上八点半的闹表，进入了梦乡。 也许是由于劳累过度，或者是由于入睡太晚，早上孔纵没因为晨勃又被锁住而疼醒，一觉睡到了闹表响。 他今天去找方闻的主要目的，就是去道歉的。孔纵知道柳昭昨天说的话应该只是随口说说，但是柳昭的话却提醒了他去道歉必须要有诚意。 那怎么表现自己的诚意？大概是投其所好。孔纵记得方闻调教自己的时候，很喜欢鞭打，所以他今天早早就起床了，准备狠狠抽自己一顿。 他也想过拿着鞭子去找方闻负荆请罪，但是一来他怕方闻还是那副冷淡的态度，二来他也放不下面子主动请方闻抽他，所以最后他还是决定自己动手。 他拿了方闻之前用的那根藤条，把它泡在水里，然后出门去了生鲜超市，他打算买些食材，中午带着午饭去接方闻下班。 他其实有些自作主张，昨天方闻只是同意自己去接他下班，没说可以一起吃饭，但是孔纵想如果先把生米煮成熟饭，方闻应该就不会拒绝了吧。 回家之后，孔纵把肉切成丝，用调料简单地腌渍了一下。然后把藤条从水里拿出来，脱了上衣，一下下往自己身上抽。藤条破风而过，抽在孔纵的皮肤上，留下一条条骇人的长痕。
第77章 道歉（21） === 虽然自己打会有心理准备，减轻痛感，但是自己打要用力的同时还要克制自己躲闪的本能，故而更加难捱。 孔纵没有手下留情，每一下都用尽全力，而且这次的藤条泡过水，韧性更佳，所以比方闻上次打他还要疼上许多。 他没有刻意控制藤条的具体落点，只控制在了约三指宽的条带里。 因为他一直保持着右手正手的姿势，所以紫红色的鞭痕几乎都是平行着从右侧肋骨斜向上攀至左侧锁骨末端。 咻、啪，这一下几乎叠着先前的鞭痕落下，饶是他有心理准备，也吃痛叫出了声。胸前的剧痛疼得孔纵不由自主地弯下腰，蹲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咬着牙强撑着站起来继续。 藤条咬上皮肉，胸肌和腹肌受激止不住地收缩、颤抖。《腹肌撕裂者》的余韵还未完全消解，此时更是雪上加霜。 孔纵的呼吸声逐渐加重，因吃痛而发出闷哼的频率也变大了。 藤条一下一下地抽在他的身上，很快就打满了落鞭的那一区域。他打藤的手法并不是垂直上下抽，而是侧压着打下去，推出一条比藤条宽一半的鞭痕，再借着刚刚的力道继续压过去，然后才抬起来接着打下一鞭。 这种打法比垂直上下的杀伤力更大，况且他现在每一鞭都压着旧伤，早已不堪一击的皮肤，在接连的击打和不算光滑的藤条的摩擦下，裂了口子，暗红的血液从那儿渗了出来。 孔纵看见出血了也没停手，又接着打了几鞭，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才放下藤条。他随手抽了张纸擦藤条上沾的血，有些血已经浸入了藤条的纤维缝隙之中，擦了几下也没有变化，索性把它又泡回了水里。 他对着镜子瞧自己皮开肉绽的前胸，绛紫的底色上偶尔有几道深乌木色的线条排列，还有些被抽得狠的鞭痕两侧泛着灰白，刚擦过的口子又有暗红色的鲜血渗出来。 他上手摸了摸，鼓起的一条条檩子重重叠叠，摸上去硬硬的，和往日的触感截然不同，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从这痕迹就能看出来，执鞭人异常狠戾且近乎病态地偏执刻板——两条平行线圈着的地方鞭痕交错姹紫嫣红，线外却未伤分毫浪静风平。 这算是中重度的惩罚了，孔纵对此却并不满意，因为打到后期他吃痛失了力，所以完全达不到他以往的水准。 他又抽了张纸擦掉血迹，然后去厨房忙活了。 他打算做些青菜肉丝粥，其实他最拿手的是皮蛋瘦肉粥，但是他猜方闻可能不吃皮蛋，所以改了青菜。事实上，方闻是喜欢喝皮蛋瘦肉粥的，不过孔纵要很久之后才会知道这件事了。 他拿了砂锅，淘了米，用花生油和盐拌匀，再加上清水，把锅坐在炉灶上，开了大火熬。 皮蛋瘦肉粥是孔纵从齐皓枫那儿学的手艺，他之前心血来潮，想给他爸妈做饭吃，又不知道做什么好，所以问齐皓枫要了一个又简单又好吃的菜谱。 ---- 虽然每章都会检查两遍以上，但是总感觉还有看不出来的错别字或是bug之类的，所以如果大家发现了，请务必要告诉我哦(●°u°●) 」 以及有任何建议或意见都可以提出来呀～先谢谢大家啦～o(≧v≦)o 话说这章节名起得实在太没水平，等我过一阵闲下来再好好想想，感觉可能会写到“道歉（30）”，自己都没眼看(´･ω･`)
第78章 道歉（22） === 孔纵在冰箱里翻出来一包速冻的奶香小馒头和六枚鸡蛋——冰箱里只剩这几颗存货了。 他起了锅水蒸馒头，又拿出了电饼铛煎鸡蛋。说起来，孔纵自己在家做饭的次数并不多，但是厨具倒是一应俱全。 他知道方闻应该吃些少盐少油的餐食，所以煎鸡蛋的时候特意没放油。 孔纵偶尔会给自己煎鸡蛋补充蛋白质，他喜欢吃那种蛋黄还是流心状态的煎蛋，不过想起来方闻貌似对生食有些抵触，这次闷了全熟。 因为孔纵爱吃溏心蛋的偏好，他订购了可生食鸡蛋的年卡会员，每个月会配送30颗来，通常情况下，孔纵一顿会吃五个，所以即使他很少开火，月末的余量也不会太多。 他看着锅里满满当当挤在一起的六个煎蛋，心想也不知道这些够不够他们两个人吃，实在不行自己吃一个，给方闻吃五个吧，毕竟方闻是病号，要补身体。 孔纵忘了，别说一顿了一天吃五颗蛋对其他人来说可能都很困难。 他饭量大，不过也不是每顿饭都必须吃，就这样饥一顿饱一顿的，完全随心情。他时常想自己是不是骆驼成精，吃一顿能顶好几天。 孔纵按照自己的饭量的双份准备午餐，但还总担心这些不够方闻吃。 事实上，如果这些让方闻自己吃的话，连吃两天也未必能吃光。毕竟孔纵不只煲了和脸盆差不多大的一锅粥，还煎了六个鸡蛋，蒸了16个小馒头。 他家供暖好，虽然刚开始供暖没几天，家里就已经28摄氏度了，又在厨房里烤着火，没一会儿就热出汗了。 汗滴顺着带些胡茬的下巴滴落，滑进胸前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他用铲子戳了戳蛋黄，感觉差不多了，把煎蛋盛出来，定了计时器，把电饼铛擦净收了回去。 孔纵习惯给所有东西规划出自己的位置，每次用完也会第一时间收回去。倒也不是因为他多勤快或者爱收纳，只是因为他实在懒得在每次用之前翻箱倒柜地乱找。 他又走回镜子前，血已经止住了。孔纵打湿了一条一次性压缩毛巾，擦着干涸的血迹。 这种毛巾方便又无菌，最适合他这种懒人，所以他在家里囤了很多。不过有一点不好的就是，这毛巾表面特别粗糙，就算打湿了碰在绛紫色的皮肤上也磨得要命。 血迹干了太久，已经不太容易擦掉了，他不得不加大力度，自暴自弃似的反复用粗砺的毛巾摩擦早已不堪一碰的皮肤。 其实用湿毛巾稍微敷一下就会好擦很多，但是他像脑子短路似的只知道用蛮力，擦了好一会儿才把血迹都清理干净。 计时器嘀哩嘀哩地响了，孔纵关了蒸馒头的火，又打开砂锅观察里面的情况——米粒已经被煮开了花。 他用清水稍微冲了下肉丝，把多余的腌料冲掉，然后把肉丝抖进滚开的粥里，用汤勺打了几个转搅匀，开始准备青菜。
第79章 道歉（23） === 考虑到方闻挑食，孔纵今天只买了油麦菜，他怕提前把油麦菜放进去菜会因为被闷太久而发黄，影响色泽和口感，所以他洗完菜之后，改了下刀就把菜丝装进了保鲜袋里。 孔纵家里没有保温饭盒，所以他又扯了两个保鲜袋，把煎蛋和小馒头分别装了进去。 看着锅里翻腾的粥，孔纵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到了某个现在正在上课的老师那里去。 他知道方闻和以前那些人都不一样，哪里都不一样。这让孔纵觉得新鲜，更让他觉得不安。 事态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控制，前所未有地，他害怕了。 这不再是他玩惯了的猫捉老鼠的游戏，现在他们两人的状态，更像一场漂流，从相识的那一刹那开始，就没有人能真正地掌控全局，他们被没收了船桨，无助地坐在两叶被细线拴在一起的轻舟里，被时湍时缓的溪流裹挟着，往不知何处的未来奔去。 那溪流的名字，叫天意；那根线的名字，叫缘分。 孔纵最近还在描摹字帖，根深蒂固的书写方式不是一时半刻能纠正过来的，不过还是有些进步。 他偶尔也会在白纸上抄写临摹过的字，只是心思总是飘走，再回神的时候，纸上早就不是字帖上的那些，而是重复了很多遍的：你喜不喜欢 就这五个字，大小错落地铺了满纸。孔纵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因为这被自己重复写了数不清几遍的话永远都只说一半，而且每次走神，纸上写的都是这没头没尾的几个字。 这个你指的是谁？喜不喜欢的又是什么？孔纵无从得知，只是最近这五个字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多，他闲下来的时候，总有一个听不出语气的声音，在他脑海里重复这五个字——你喜不喜欢，好像是疑问句，又好像是陈述句。 孔纵觉得自己可能精神出了问题，因为他有好几次在和同事闲聊的时候，都被这声音扰得脱口而出：“你喜不喜欢”，却又到这儿戛然而止。 “什么？” “额，我是说你喜不喜欢吃苹果？”孔纵只能随便编一个完整的疑问句出来，还好同事没有发现端倪。 除此之外，他最近在和别人聊微信的时候，也时常在输入框里无意识地输入这五个字，还好他总是在按下发送键之前，回过神来，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 不过，无论这个你指代的是谁、喜欢的对象是何，都不符合孔纵一贯的作风。 如果这个你指的是孔纵自己，是他在自问，那么就和他一向爱憎分明的态度矛盾。在他眼里，这个问题没什么可纠结的——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无感就是无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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