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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事已至此，方闻只能走得尽量正常：“你好，今天我们只是试课，彼此熟悉一下。如果你觉得还可以的话，我们就订一下后续课程计划，如果你觉得我不适合你的话，直接说就可以了，不要因为考虑我的感受而耽误你的宝贵时间，好吗？” “OK！” 梁倩松了一口气，她本来还在考虑，如果不喜欢这个老师的上课风格要怎么办，毕竟昨天她舅舅看起来好像很重视这个老师。但是这个老师怎么有些跛脚？梁倩怕是方闻的痛处，所以没问他腿怎么了。 方闻端详了一下梁倩，这女孩和孔纵长得一点都不像。说起来，梁倩和孔纵确实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孔纵的姐姐也就是梁倩的妈妈——孔欣茹，是被孔纵家收养的孩子。 孔纵还不记事的时候，孔欣茹的亲生父母就在一起车祸中不幸去世了。孔纵妈妈看她孤零零一个人可怜，就把这个老邻居家的孩子接了过来。孔欣茹这个名字也是在孔纵父母和孔欣茹本人的商议下决定的，既保留了她的原名辛茹，又让她融入了这个新家庭。 这么些年过去了，孔欣茹早就把孔家人当成了自己的家人，孔纵父母对她也是视如己出。孔纵小时候不知道，以为孔欣茹就是自己的亲姐姐，所以在听到别人在背后嚼舌根说孔欣茹是被他家收养的孩子的时候，还对人家大打出手。 20分钟很快就过去了，方闻上课的时候就只是认真上课，不是梁倩喜欢的旁征博引、幽默活泼的风格。但是她不得不承认，方闻讲课确实很有一套，有他自己的体系和逻辑，形象易懂。 权衡之下，梁倩觉得上课有趣还是不如讲得明白重要，再加上昨天她舅舅把方闻吹上了天，所以她和方闻订了后续的课。 方闻心情复杂，他以后就是梁倩的老师了，而孔纵则是梁倩的家长，他们的关系有了新的变化，却不知道这变化是把他们拉得更近了，还是推得更远了。
第57章 道歉（1） == 孔纵早上特意给自己挑了一个长款的以佩戴舒适而著称的树脂锁，这锁价格不菲，是一个外国品牌出的新款。 不过恰恰因为它佩戴舒适，几乎无感，导致孔纵之前的sub都觉得这锁束缚感不强，戴着没有被主人管教和控制的感觉，所以这锁才一直闲置到今天。 上午孔纵几乎都要忘了这锁的存在，除了上厕所的时候。虽然锁前端的笼子上预留了孔位，但是孔位却不容易对准，所以想上厕所最好还是蹲着，以免弄脏裤子。上完厕所还要用纸擦一下，避免尿液残留。 除此之外，这锁并没有给孔纵带来什么太大的不适感，工作的时候他还是能全心全意地指挥。 下午梁倩和方闻试课的时候，孔纵正在上班，等他下班之后，先找了梁倩了解情况： -课上的怎么样 -还行吧 一般般 -？什么意思 -就是在考虑要不要换老师咯 -考虑什么？别考虑了 就他 这事就这么定了 -是我选老师又不是你 你凭什么说了算 -凭我昨天多帮你加了四节课还请你吃了顿日料 -切 你们俩啥关系啊 你们认识？ -当然 -他腿怎么了 先天的吗 梁倩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虽然她也知道打探这种消息很八卦，但是她就是忍不住，而且不问本人的话，好像就没有这么冒犯了。 -腿？他腿怎么了？ -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走路有些跛脚 好像膝盖上戴了什么东西 -哪个膝盖？？？？？ -左边吧 记不清了 孔纵脑子嗡地一声炸了，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时踹的就是方闻的左膝。 梁倩又给他发了几条消息，他眼睛看见了，脑子却不能正常运转，文字在他眼里仿佛成了没意义的符号。 怪不得方闻那天不愿意下跪，只踹了一脚况且还是戴着护膝的时候才被踹的，就伤到这种程度，说明他的膝盖肯定有旧疾。 孔纵在心里骂了自己无数遍，怪自己不问方闻为什么不想跪下，只知道强硬地逼迫他，更怪自己没注意方闻的状态，只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他晚饭也没心情吃，找了个偏僻的楼梯间，因为自责和愧疚一直哭到了该准备下一次接班的时候。 他红着眼睛到指挥室外面的储物柜放手机，又滴了眼药水，深呼吸好几次，调整好心情才进去接班。 同事问他眼睛怎么红了，孔纵只说是刚出去散步，被风吹的。 方闻和梁倩订了后续的课程计划，本来应该是高兴的，但是他却隐隐觉得有些良心难安。毕竟自己相当于是从孔纵家的钱包里拿钱，按理说，他怎么也应该打个折，但是自己只是个任课教师，说白了就是个打工的，实在没有这样的权利。 他当时说要赠送孔纵外甥女几节课，也只是想知道孔纵外甥女叫什么名字，可以留意一下她的课表——万一是孔纵来接送她呢？ 如果孔纵接受了他的好意，那这几节课就要他来交钱了。 他和梁倩试课结束之后，加了梁倩的微信。他一般都会用工作用的微信加学生和学生家长，只有关系比较近的才加私人微信，比如申冬冬。不过方闻第一次见孔纵就用私人微信加了他，加孔纵外甥女用得也是这个账号。 他自己都没发现，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把孔纵甚至孔纵的家人都当成了自己人。
第58章 道歉（2） == 孔纵下班从指挥室走出来的时候，被压在心底的各种情绪一股脑儿地翻涌着滚上来。他回到寝室把手机开机，弹出来了几条新消息，齐皓枫发来的。 -你跟他进展怎么样？ -我和小昭已经确定关系了 -[图片] 图片里，是两个人赤膊靠在一起的照片，柳昭眼圈红红的，嘴角却上弯得洋溢，脖子上还系着一个精致的皮项圈。 一般情况下，孔纵会说声恭喜或是调侃几句，但是他今天心情奇差，看着这张甜蜜的照片，再加上被问到了一团乱麻的进展，他手指划了几下，给了齐皓枫回复： -滚 齐皓枫和孔纵相识多年，知道他是什么脾气。孔纵高兴的时候，撒娇卖萌怎样都行；孔纵不高兴的时候，不管是谁，在他那儿都讨不到好。 齐皓枫把孔纵这种过于情绪化的行为归因于他的工作性质。他知道孔纵工作压力大，作息不规律，而且工作期间不能夹杂任何私人情绪。 在齐皓枫心里，孔纵已经病入膏肓了——不仅精神错乱，内分泌大概率也是失调的。他大度地不和病号计较，一手玩着柳昭小巧的乳头，一手回复孔纵。 -怎么了？要不要让小昭叫他出来一起吃顿饭？有些话说开了就好了 道理孔纵都懂，只是做起来的时候又是另一回事了。他看着齐皓枫发来的提议兀自纠结。 不过齐皓枫最后那句话倒是点醒了他，他确实应该和方闻说点什么。他点开和方闻的对话框： -睡了吗 -没有。 -我听梁倩说你们今天挺顺利的 -嗯。 -她说你膝盖受伤了 真的对不起 -不用，和你没关系。 方闻的意思是：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我的膝盖是自己作坏的，不是你的原因。 孔纵理解到的意思是：不用你来道歉，我的事情和你没关系。 孔纵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攥住挤压，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只能被动地承受胸口里的闷痛。 -那早些休息吧 如果你不方便的话 我再给梁倩找别的老师 -没事，晚安。 -晚安 互道晚安后，两人却都没有要睡觉的意思。 孔纵拿了些洗漱用品去洗澡了，还拿了cb锁的钥匙。树脂的锁不如金属的好清洁，每天都要打开笼子洗，不然时间长了会有异味。孔纵打开洗过之后，又给自己上了锁。 方闻放下手机给自己上药，他的膝盖红红的，肿得像个发面馒头。这药膏刚抹上的时候是凉的，紧接着是火辣辣的灼热，不过镇痛的作用倒是真的很明显。 孔纵觉得刚才方闻的表现是在推开自己，所以他给齐皓枫发了微信： -他可能不太想见我 -他膝盖伤了 -能不能麻烦你家那位帮我去看看 孔纵记不清柳昭的名字了，又不好跟着齐皓枫叫小昭，只能称呼柳昭为“你家那位”。 齐皓枫收到消息，拍了拍柳昭的屁股，“上次陪你来酒吧的那个朋友膝盖伤了，你空了去看看他？” “是吗？我问问他怎么回事。”柳昭本来跪趴在齐皓枫身边，舔舐齐皓枫挺立的欲望，但是说完这话，他也没问齐皓枫的意见，自顾自地起身跪行到床头拿了手机，然后一屁股坐在床上，背对着齐皓枫敲起了字。 可怜的小齐被孤零零地晾在下边，因为沾了柳昭的唾液，现在还凉飕飕的。齐皓枫心里责备柳昭没规矩，却并不生气。 没规矩就没规矩吧，谁让自己宠他呢。
第59章 道歉（3） == 柳昭给方闻发消息，这时候方闻刚抹完药，正准备躺下休息。 -你膝盖还好吗 -为什么这么问 -心有灵犀呗 我掐指一算觉得你可能又犯病了 -…… -说真的 怎么样了 -老样子 -真的吗？我不信 你给我拍张照片我看看 -关灯了 -那就开灯照呗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真没事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方闻知道柳昭死缠烂打的招数，无奈之下只好拍了照片发过去，不过拍的却是完好无损的右膝盖。 -方闻 请你不要把我当傻子糊弄 我要看两条腿 -…… -快点快点快点快点快点 方闻只好又拍了一张照片，还特意找了角度让膝盖看起来没那么肿，不过在和另一条腿的对比之下，依旧骇人。 -！！！你怎么弄成这样的 是不是那个男的欺负你了？？？ -不是，爬山累的。 -你猜我信不信 -事实 -呸！ 柳昭放下自己的手机，转过头对齐皓枫伸出手，皱着眉头说：“把你手机拿来。” “干嘛？” “快点给我。”柳昭不耐烦地催促道。见齐皓枫没有动作，柳昭索性跨坐在齐皓枫身上，自己去他手里拿，或者说强抢。 抢到了手机，柳昭用密码解了锁，但是他不知道哪个是孔纵，所以又把手机伸到齐皓枫脸前，问他：“哪个是他？” 齐皓枫一边慢条斯理地用手指滑动屏幕，点进一个对话框，一边悠悠地说：“小昭，没规矩也有个限度吧。” 柳昭听了这话乖了下来，糯糯地说：“知道了。” 但是刚接过手机立马又炸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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