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前阵子在教室里跟岑近徽打的那架,贺昀祯觉得自己嘴角现在扯着都痛,这小子下手实在太黑。 孟殿厘从小大小就是名副其实的战五渣,一身肌肉就像是摆设似的,脱掉衣服玩玩花活儿还行,但他跟贺昀祯打架就没赢过,更别提岑近徽了。 但孟殿厘以为贺昀祯是在危言耸听,他又不是被吓大的,还就真不信了。 “谁说我要当着人家男朋友的面......你去把人喊上来。”他就是属弹簧的脾气,越是难搞的他还就越放不下,他怒了努嘴朝贺昀祯使了个眼色,“反正是你室友,一块儿热闹热闹。” “你别发神经了。”贺昀祯白了他一眼,声音里都夹杂着些不耐。 自己下去,当着岑近徽的面邀请谢吟池来自己的生日趴,被岑近徽骂上两句算轻的。 换做以前他要是真喜欢,倒是不怕争,但人家毕竟都确定关系了,谢吟池对他又没有半点那方面的意思,他才不自讨没趣。 他自持身份,丢一回面子勉强能接受,不可能再有第二回。 孟殿厘哪能看不出来贺昀祯的顾虑,想了想,觉得这事儿也好办。 他摸出手机给他爹的秘书打了个电话,让秘书找个借口将岑近徽喊到公司去一趟,什么借口他不管,但他要让岑近徽立马到公司。 秘书在电话里显得很为难,但他挂了电话不到两分钟,就如愿看见岑近徽起身离开了座位。 谢吟池向应侍生示意他们这桌的上菜时间推迟一会儿。 岑近徽的公司离这里只有五分钟的车程,最迟一个小时就能赶回来,他正打算玩会儿手机打发时间,没想到没过多久眼前就落了一道阴影。 他还以为是岑近徽去而复返,谁料一抬头却看见了自己的另一位室友。 “这么巧......”谢吟池简直要惊掉下巴,没曾想会在这里碰见贺昀祯,他有些心虚的寒暄道:“你也来这吃饭?” 贺昀祯直接就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先是朝窗外看了一眼后,才将视线转嫁到他略显局促的脸上,言简意赅道:“今天我生日,在三楼开了个包厢跟朋友聚聚。” “你生日?”谢吟池一看就贺昀祯满脑子就是029的分析,实在是没有办法很得体的面对他,脑子也有些宕机,只会机械的往下顺着道:“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 虽然这句祝福听着不是很诚恳,但贺昀祯还是非常礼貌的对他表示了感谢,并且抛出了自己此来的唯一目的,邀请他道:“你一个人的话,不如上去一起?” 刚打开显示屏还不到十分钟的029察觉到谢吟池有拒绝的意图,再次不计前嫌的提醒道:“宿主,不建议拒绝,这是送上门的刷好感机会。” 谢吟池也知道自己不该拒绝,但是他总觉得自己想要拒绝的念头是出于人物基础设定的本能,就像他每天十点半前夕都会犯困一样。 而且,万一岑近徽回来了找不到自己怎么办? 谢吟池从刚刚见到贺昀祯的第一眼后就一直在躲避他的视线,此刻才艰难的抬眼,虽然被他等的略不耐烦的眼神给威慑住,但还是露出了抱歉的微笑,“不好意思,我不是一个人来的,我朋友刚刚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不过很快就回来了......” “朋友?” 贺昀祯原本平直的眼尾在略带疑惑的语气中微微上挑,他随手捡起挂在桌子一侧的餐牌,念道:“臻爱情侣套餐......你在等你女朋友?你什么时候谈恋爱的?我们学校的?” 谢吟池被他那句什么什么套餐和一连串的问题雷的外焦里嫩,他轻轻啊了一声,就像是蜜蜂蜇了屁股,赶忙接过他手里的餐牌仔细看,映入眼帘的花体小字让他一度陷入沉默。 还真是情侣套餐。 他点餐的时候怎么没有看到这个名字,不就是普通的招牌套餐吗? 回想起那满屏的爱心摆盘,谢吟池懊恼的碾了碾鞋尖,他还以为是这个餐厅的特色。 不过他倒是不怕岑近徽多想的,毕竟直男都在某些方面都共用一个脑子,但他面前的这位可不一样。 “不是,这个餐是随便点的,比较划算......”谢吟池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如果这个时候岑近徽突然回来被贺昀祯看到就真的解释不清楚了,“服务员推荐的,说是招牌。” “划算?”贺昀祯停顿了半分钟,似乎在思考他说这话的可信度,打量着他紧张的坐立不安,又觉得奇怪,“以你的消费档次,也不差这点钱吧?” “我朋友买单,他......条件不是很好。” “你这个朋友男的女的?” 贺昀祯颇有点闲得无聊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这对现在的谢吟池来说实在是无力招架,还不如一开始就告诉他自己是在跟岑近徽吃饭,现在说反而显得先前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 谢吟池脑袋一嗡,蹭一下就站了起来,“你不是说你过生日吗,别让你楼上的朋友等急了,咱们走吧。” 贺昀祯:? 谢吟池怕他还要追问,便主动走在了前面。 贺昀祯跟在他身后压了压翘起来的唇角,两三步追上他,引着他上了三楼。 孟殿厘站在窗口的位置一直等着,看见两人并肩从拐角处走过来,才放下心来,转身去拿新的酒杯。 包厢里灯光很暗,谢吟池跟着贺昀祯进去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亮度让人视物困难,加之其他坐在的人都在起哄,他偷偷看了一圈,居然没有看到一个异性。 紧接着,还没等他坐下,就被一个眉眼间带着点异域风情的男人给挤到了角落里,对方身上的香味让他闻的晕眩。 谢吟池一手抵在胸前阻止眼前这个男人的凑近,一边还得礼貌应付对方的攀谈。 贺昀祯坐在皮质沙发的正中央,在朦胧的光晕抵在他锋利的五官上,也有些难以亲近的模样。他见谢吟池被孟殿厘缠着问东问西,便一脚踹开挡在面前的人,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谢吟池坐下来。 旁边的孟殿厘则是十分殷勤的端了杯甜酒再次挤到他旁边,手也很不老实的攀上了他的细腰,“帅哥,能不能喝?度数很低。” 谢吟池知道自己目前的酒量不太行,但这种场合不喝一点实在是太扫兴了,他躲开了那只揩油的手,接过孟殿厘手里的酒杯,“一点点还行。” 谢吟池是有些馋酒的,但凡是他没喝过都会想要尝一尝,但是他很有分寸的抿了一口,发现手里的酒并不像孟殿厘说的那也度数很低,他就没有再喝了。 不知道是谁先喊着无聊要玩游戏,谢吟池也觉得干坐着吃果盘没什么意思,再吃下去他都要吃饱了。 贺昀祯给他换了杯粉红色的牛奶饮料,怪好的,他砸巴着嘴不自觉的就跟贺昀祯越靠越近。 他无意识的凑经让贺昀祯有些心不在焉,酡红的两腮有些像热的,看他眼睛还是亮亮的,不像喝醉了,贺昀祯总忍不住用余光打量他,眼神总有一瞬间的晃动。 他这样的,跟岑近徽不般配,眼瞎了才会跟岑近徽谈恋爱。 他以前那么娇的脾气,为了追一个男人就把自己搞的低三下四的,像被下了蛊似的。 还是瞒着别人的地下情。 以谢吟池明目张胆的做事风格,怎么会想到秘密恋爱,肯定是岑近徽的主意。那小子指不定是怎么想的,在一起了也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早晚得分。 贺昀祯烦闷的灌了两杯酒。 孟殿厘从茶几下面摸出一副扑克牌,数了数屋子里的人,然后抽出了一部分,“人多,玩国王游戏比较合适。” 国王游戏? 谢吟池倒是知道这个游戏怎么玩,但是他从来没有玩过。 话又说回来,一屋子男人玩这种游戏有什么意思。 抽到国王牌的玩家可以随意向其余任意牌的玩家发号施令,任意牌玩家不得拒绝。 这种游戏的尺度是大部分参与者共同决定的,少数服从多数。所以在两性人数平均的情况下,比较容易触发暧昧来电。 谢吟池开始抽牌的时候又看了一圈周围的人,心想该不会这一屋子的男人都是gay吧? 物以类聚,毕竟孟殿厘就差把gay写在自己脸上了。 一股潮湿的寒意顺着他的后脊涌上心间,谢吟池捏着手里的纸牌忽然有些后悔答应玩这个游戏,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牌。 运气还不错。 首轮就抽到国王牌的谢吟池基本上就可以规定本场游戏尺度,他在一众如狼似虎的视线中,缓缓开口道:“那就......1号和五号一起做10个俯卧撑吧?” 因为国王也是有自己的号牌,所以也不好提出太坑的命令以免坑到自己。 他话音刚落,拿到这两张牌的人就自觉地趴到一边做起了俯卧撑,他看众人没有对他的命令尺度提出异议,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十个俯卧撑很快就做完,第二轮也紧接着开始。 这一次谢吟池就没有那么好运了,抽中了一张任意牌,而本轮的国王则是坐在他身边的孟殿厘。 孟殿厘修长的手指夹着淡金色牌面的国王牌凌空晃动了两下,在谢吟池警惕的眼神中装模做样的想了一会儿,最后一开口就直接丢了个炸弹。 “三号和九号,干点什么好......要不就各脱一件衣服。” 他此言一出,就立刻有人接茬问道:“是上衣还是裤子?” 孟殿厘笑吟吟的啧啧两声,“当然是上衣,新朋友还在呢,脱裤子算怎么回事儿?” 谢吟池重新看了眼自己的牌,正是三号。 还好他穿的多。 谢吟池没有半点犹豫就遵照国王的命令将自己的外套给脱了。 而九号贺昀祯就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卫衣,他慢悠悠的瞥了身侧的谢吟池一眼,也没有扭捏,拎着自己的领口就将衣服从头扒了下来。 精壮的身材在昏暗的灯晕下也依旧惹眼,薄薄的腰腹肌肉没有刻意绷紧随着脱衣服的动作起伏。 谢吟池匆匆看了一眼就不好意思再看,只能战术性的端起面前的酒杯又抿了一小口,辛辣的液体润过嗓子眼才堪堪驱散了些意料之外的慌乱。 这种身材就是纸片人天生的,羡慕不来。 游戏又轮了几局,不乏有些过分的命令,但都没有轮到他,他轻松了一会儿也看的有些入神,直到第六局他再次受到国王牌的指令。 “9号和7号组合俯卧撑,做......20个?”对面的一个男生捏着他的国王牌兴致勃勃的发号施令,“谁是9和7?” 谢吟池猝不及防的又中招了,他有些无奈的丢下手里牌,“我是9......” 俯卧撑倒没什么,但组合俯卧撑的意思却是,两个人一上一下,一个人躺在另一个人的身下,上面的负责运动,下面的比较轻松,纯躺着数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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