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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打开手机就叫一连串的未接电话，几乎都是裴钧的, 随后一条短信就进来了： “看见了给我回个电话。” 别说, 他和裴钧还真是少有用短信交流的机会, 这人是生怕他看不见他的消息。 白子涵不用猜都知道裴钧打电话是做什么的, 不过时间实在是太晚了，他刚要收起手机准备第二天到了病房再和他说的时候，手机的手机就再一次开始振动起来。 果然, 他太低估裴队的执着了： “裴队，用不用我提醒你, 你已经超过了医嘱规定的睡觉时间了, 有什么事儿不能明天说。” 裴钧半靠在病床上，这一个星期的治疗让他的情况好转了不少, 至少现在睡前可以不用吸氧了。 “自然是检测结果的事儿，怎么样？” 白子涵一点儿也不意外裴钧知道他被叫过来做检测的事儿。 “算是一种慢性中毒，从现在检测的结果来看，应该已经有不短的时间了, 嗯，半年左右的时间吧, 现在来源还不明确。” 慢性中毒？而且一发病就是四个人： “那些四个人同时发病是存在什么别的诱因吗？” 裴钧的猜测白子涵也明白，如果存在明显诱因，那就说明最近凶手就下手了, 如果不存在, 那么反而有些难办, 那说明下毒时间可能在半年前，排查的难度就要加大很多。 白子涵靠在门口，徒手掰开了一瓶葡萄糖，晚上他就没吃饭，到这个时候血糖告急： “从现在的结果上来看，诱因的作用小，四个人体内的毒素含量都差不多，也基本是这种毒素会表现出来的一个累计值。” 白子涵这天晚上注定失眠，分析的结果和几年前陈牧的结果不停地在脑海里对比分析。 第二天他刚刚到病房，就见昨天那个凌晨还没有睡的人现在已经起身开始开案情会了。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排查这四个人的中毒源头，首先就是饮食，注意他们共同的地方，还有一点就是这半年来他们一直持续吃的东西。” 这一天队里的人几乎挨个走访这四个人的家，但是还不等排查出什么结果，就正碰到第五个发病的疯子… 裴钧虽然没有出医院，但是几乎随时和队里的人保持着联系，村子里的人吃的喝的其实都差不多，而且几乎都是自给自足，来宝村现在虽然住上了还迁房，但是这些天在村子里走访他们也发现，村子里的田地并没有完全被收走，几乎家家都还保留了一定的田地，还能养鸡养鹅。 白子涵趁着中午吃饭的时候过来： “怎么样？有眉目吗？” 裴钧揉了揉额角： “还没有什么明显的发现，而且已经出现第五个人了。” 白子涵坐到了他身边： “你觉得这个案子和之前那个打生桩的案子有联系？” 裴钧抬头： “这下毒是认为，现在已经发现的五人中，有四个人是在之前被传讯的那三十五人中的。” 裴钧一直在理清案件，他再次开口： “大规模的投毒案件很多都是一种报复社会的行为，但是看似他们谋害的是不确定的个体，但是往往却是一个特定的群体。” 白子涵微微皱眉： “特定的群体？” “没错，就比如之前3.18投毒案，就是一个学生长期被老师欺压，所以他在会议室的水壶中下毒，谋害的对象虽然并不是指定的那些人，但是却都属于老师这个群体。” 裴钧的话音落下，白子涵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所以你的意思是，凶手为此会特意毒害某几个人，他的目标很可能只是来宝村人，因为当年那两名死者也算是村名给逼死的，所以，如果这个投毒事件还是一场报复的话，那么他的目标根本就不特定，因为在他的眼中来宝村的人都该死。” 裴钧点头： “没错，确实是这个意思，而且参与过从前那个案子的人现在都有些年纪，这些人很多依旧还在村子里，所以这个报复的手段正好让他可以报复到想要报复的人。” 白子涵若有所思地开口： “既然想要让村子里的人都中毒，那么就是只有在一个共性的东西下手脚，村子里的人吃的多是自己家的，能在哪里做手脚呢？水？” 他骤然抬头看向了裴钧，床上的人笑了笑： “我们白主任能不能用些脑子啊，村子里的水源是一个水库，要想让那水库里的水达到致病的成都，那毒药怕不是要成吨倒在里面，而且我们第一时间就去查了水质检测报告，没有问题。” 白子涵白了他一眼，一时之间屋内的两人都没有出声，似乎都在想到底会是什么媒介，3.18投毒案中，那个学生用的是会议室的暖水瓶，这一次的凶手会用什么呢？ 过了一会儿，白子涵骤然抬头： “药，没有有可能，这些人都用了一样的药？” 白子涵到村里做过援助，对于村子里很多人的用药习惯都很了解，比如说很多年纪大的人他们有了什么头疼脑热的往往第一时间不会是去医院，而是用一些所谓“家庭常备药”。 就像他从前去过一个村子，那个村子里的人吃去痛片吃的就非常严重，在他们眼里去痛片几乎就是一个神药，腰腿疼可以吃，头疼可以吃，肚子疼同样可以吃，可谓是包治百病。 所以来宝村会不会也存在一种这样的药？ 裴钧立刻将电话打到了队里，按着白子涵疯猜测继续排查。 终于消息在第二天上午传来： “裴队，我们发现这个村子里很多人都在吃一种叫普维康的保健品，这种保健品正是大概大半年前开始在来宝村做宣讲的，当时弄得很是热闹，不停地在村子里做宣讲会，去参会的人一次会得到五个鸡蛋，所以当初几乎村民都去听过课。” “发病的几个人都曾经服用过这个保健品吗？” 吴辉同志传来了肯定的答案： “是的。自己他们的家里我们还发现了还没有吃完的普维康，现在我们已经取样送检了，不过我估计大概率会有问题。” 裴钧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目光闪过了一丝精光： “现在立刻去查普维康的生产公司，再一次排查杨焕生的社会关系，着重去查他有没有代理过普维康。” 作者有话说： 今天字数少，吃到被鱼刺卡到了，刚刚从医院回来 大家见谅哦，不过这一章好货多。 提醒一下，杨焕生就是最开始那几章中在精神病院被枪杀的人，失踪的杜红梅就是他老婆。
第39章 白主任教训的是 白子涵回来就知道了裴钧的排查方向, 他记着杨焕生这个人，这人就是被枪击死在精神病院的那人，这个案子一直都没有什么进展, 那个开枪的人就显示人间蒸发了一样，就这样在城市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还记得开始的时候裴钧是想要将这个案子和张明远女儿张妙被绑架一案并案调查的, 但是随着张明远一案的告破, 其中牵连的证据也几乎都没有指向杨焕生的, 就好像这两个案子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但是现在裴钧却骤然提出了再一次调查杨焕生的背景： “你是担心那个卖保险的也会代理保健药品？” 裴钧并没有否认： “杨焕生在死后他的账户里发现了几百万的存款, 以他正常的收入是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钱的，他躲到了精神病院中很显然是在怕什么人，之前在调查他的时候, 发现他的一些客户确实有不少村子中的老年人，这几年周边的村子都在拆迁, 村民的手中都有些余钱, 推销保险的客户和卖这些保健品的客户难道没有重叠吗？” 白子涵自然知道，这些保健品卖给他, 他简直会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但是就是那些有时候他觉得说是智商税都抬举了的保健品，却偏偏被一些年纪大的人追捧的好像是天上掉下来的神药一样，不让他买都不行。 但是推销这东西确实也需要技巧, 很显然，那些卖保险的三寸不烂之舌就是最佳利器。 裴钧看向了白子涵, 有些犹豫地提出了一个请求： “我下午想去一次来宝村。” 白子涵眼睛顿时一眯，伸手掏了掏耳朵： “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裴钧一把将人拉了过去, 双手放成了喇叭状, 在白子涵的耳边大声开口： “我说, 我下午想去一次来宝村。” 说完他立刻将手放下，然后正襟坐好，好像刚才幼稚的人不是他一样，白子涵被吼得任督二脉都打通了： “我说你是不是想在医院住到过年？怎么的？这病房的床是舒服是吗？用不用我搬一个送到了你家里？你要是没有之前的作死行为，这一次也不会出现肺水肿，没准就快能出院了，你最好继续作，然后再在医院住上个十天半个月。” 白子涵的话还真就将裴钧给镇住了，倒不是别的原因，而是这一次他确实是因为身体原因耽误工作了，如果后面住院的时间还要延长，他确实不能再任性，白子涵对于他的了解简直已经炉火纯青，虽然裴队的脸上没有任何的破绽，但他就是能看出他的心思，气焰立刻就高涨了起来，抬手就从白大褂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了笔： “如果你一定要出去，就签责任书，我给你批假条。” 一只蓝色的水笔递在了裴钧的面前，白主任老神在在地出声，倒是床上的人迟疑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他：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怎么？不请假了？” 裴钧靠回了床上，看着他： “我还有儿子要养，并不想英年早逝。” 白子涵轻嗤一声： “下周三复查一下肺部状况，如果水肿情况消失周五之前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不过每周都要回来检查一次。” 裴钧总算是看见了出院的希望，这一天到底是没有去来宝村。 白子涵下班之后就直接到了精神研究中心，林定这两天几乎就没有回家，一直在实验室，看见他之后立刻迎了上来： “你来了，正好，今天徐教授在，他是这方面的专家，我整理好了资料，我们一块儿去见他。” 白子涵一抬头，眼里闪过了几分惊讶： “徐鸣教授？” “是啊，你认识？” “嗯，之前见过，三年前我就请教过他，听说他这两年一直都在外讲学，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个月吧，上个月咱们学校有个讲座，好多大佬都过去了，他正好出席了讲座，机会难得，要不要去蹭节课？” 白子涵从他手里抢过了一半的材料： “那必须的啊，走。” 徐鸣在精神类药物的研究领域有很突出的成果，虽然五十多岁了，但是看着却也就四十出头的样子，幽默风趣，和那些和研究领域的老学究一对比那简直就是学生最喜欢的那类老师，白子涵上学的时候学的是临床，所以并不是他的学生，倒是三年前陈牧那件事儿之后，他听了很多徐鸣的讲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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