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他从南方回京安,好不容易歇下来喘口气,准备约邵兴泽,没想到接到小丘的电话,说施音池易感期到了,状况非常严重,比以往都要猛烈,家里门快被砸烂。 “驭哥,你快来帮帮他吧,施家派了几个保镖在门口守着,怕他跑出去,我听见里面各种撞击声,哐哐当当的,太恐怖了!”小丘去年下半年才跟施音池,之前跟的是个beta艺人,第一次见到Alpha易感期,平时挺正常的人在信息素的影响下会变得如此狂躁。 “我不是给他衣服了,没用吗?”程驭困惑,施音池前几年连Omega的衣物都没有,也这么过来了,今年怎么会变得这么严重。 “我也不知道!啊——” 小丘突然发出尖叫,电话里传来清晰的踹门声,程驭赶紧说:“你别在门口呆着,易感期的Alpha非常危险,万一出了意外,不是你一个beta能抗衡的。” 小丘听话慌忙下楼,声音哆嗦:“我我我下来了,我让保镖去加固门,刚刚听见木头断裂的声音了!” “驭哥,求求你来吧,有你的信息素,应该能安抚他。” “那我现在去医院提取信息素浓缩液,送过去。”程驭当机立断,他不可能陪伴施音池度过这么长的易感期,只能去提浓缩液,之前以为靠衣物筑巢就可以,没想到还是得上医院。 “浓缩液能行吗?”小丘产生怀疑。 “应该没问题。他止咬器戴好了?”程驭怕过去送浓缩液被咬一口。 “戴了,不会咬人。”但会踹人啊!小丘听见楼上传来的狂躁发泄的声音,整个人瑟瑟发抖。 程驭马上开车去医院提取了浓缩液,去到施音池度过易感期的房子。 门口保镖见他来了,没有阻拦,程驭跑上楼看见门上加固了几条钢条,依旧能听见里面的“咚咚”声,可以想象里面会是一副怎样惨烈的情景。 “我的浓缩液。”程驭把小瓶子递给保镖,“我不亲手递了,麻烦你们帮个忙,谢谢。” “好的。” 保镖把门打开的那一刻,程驭呼吸凝滞,紧张地手心直冒汗,才推了一丝缝隙,门就被猛地从里推开,施音池头发凌乱眼睛布满红血丝,冰冷的黑色止咬器扣在脸上如同被禁锢的野狼,他早就闻到程驭的味道,直接狠狠踹了保镖一脚,保镖手一抖,浓缩液掉落破裂,散发出浓郁的青梅酒香,施音池精准找到程驭站立的位置,毫不犹豫将人往门内拖去,力气大得可怕。 程驭开始激烈挣扎,“施音池,你放开我!” 保镖们赶紧拉住他,施音池见猎物被人抢夺,愈发疯狂,单手怀抱程驭,另一只手则狠狠掰动那只觊觎的手腕,甚至听见了恐怖的骨裂声,保镖发出惨叫之际,他迅速将程驭拖了进去,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门“砰”的一声关紧,程驭被抵在墙上,他的胳膊并不纤细,此时此刻双手却被Alpha单手举到头顶,死死挟制住手腕。 Alpha透过止咬器,双目通红嗅着他的脖颈,钢铁材质的凉意紧贴肌肤,皮肤表层微微颤抖,他能感受到施音池焦灼不安的欲望,还有食物近在眼前却不可吞食下肚的喘息。
第49章 屋内一片漆黑,没有开灯,只有窗帘透出一丝微弱的光。 危机四伏,白山茶香味堪比盛花期的浓郁充盈整个房间,花香致浓令人头晕目眩。 程驭作为Omega,信息素被振发共鸣,闻到求偶的味道,体内开始翻涌。 现阶段最重要的是要稳住Alpha的情绪,他才有机会逃脱。 他屏住呼吸,带着微微喘息说:“音池,你放轻松,不要担心,我会陪你度过易感期。” 施音池长发凌乱垂在额前,目光尖锐如同丛林里的野兽透过发丝将视线定死在他身上,看得程驭胆战心惊,胸膛内发出“砰砰”的声音,心脏几乎跳到嗓子眼。 感觉到手腕有些松动,程驭迅速发力挣脱束缚,胳膊垂落下来,还没缓过神,施音池狩猎的方式改变,掐住了Omega紧致的腰身。 他闻到发自身体深处的青梅酒香味,不是那冰冷生硬的浓缩液,潜意识诱导凑过去想要吻程驭,但被那层坚硬的止咬器隔着,摆脱不了桎梏。 咬不到腺体的焦虑被无限放大,他不由得躁动,止咬器不停戳着程驭,皮肤红了一片,一阵钝痛。 程驭战栗着伸出手抚摸上施音池的脸颊,指腹描摹止咬器勒住的痕迹,“松开我,好不好?我跟你去床上。” 听见“去床上”三个字,施音池胸口起伏渐大,毫不犹豫转身,拉着他往床边走去。黑暗中,程驭回头望向紧闭的房门,手腕穿来剧痛,喊道:“疼,松开,我跟你走。” 被迫送上门的猎物和主动来到嘴边的猎物,当然是后者更能引发Alpha刻在骨子里天然的傲慢。 他刚一放开程驭,程驭立马往门口跑去。 施音池见状,怒火直冲颅顶——他的猎物想逃。仅存的一丝理智直接被欺骗烧了个干净,他大步冲过去,在程驭转动门把手前一秒,将人拖了回去,甚至没顾上程驭摔倒,贴着地面拖行。 眼看最后一丝希望磨灭,程驭不顾被扯住的胳膊,疯狂挣扎想要起身,鞋都蹭掉一只,却被人直接打横抱起,扔到了床上。 背被摔得一痛,他倒抽一口气。施音池的床上全是他的衣服,皱皱巴巴凌乱不堪,能感觉到Alpha在此之前受到怎样的煎熬,如何抱着嗅着蹭着Omega的衣物汲取抚慰。 “哥哥,你骗我,你要逃。”施音池居高临下俯视着床上的程驭,声音喑哑地开了口。 依旧是“哥哥”,这声音听得程驭毛骨悚然,汗毛耸立。 人的生理本能总是对危机非常敏锐,程驭双手撑着床面,下意识往后退,床单蹭出褶皱,拉远与Alpha的距离。 见程驭还要逃,施音池目光冰冷弯下身体,用手扣住了他那只没有穿鞋的脚腕,力气大得让Omega没法再往后挪动分毫。 程驭此时临近崩溃,他只听朋友们说过易感期的Alpha有多么丧失理智,现在真正见识后,才意识到文字描述多么苍白,身临其境的恐怖比他人口中的传达可怕得多。 “音池,我们还没在一起,我不是你的Omega,你从前怎么度过易感期,这次也能顺利度过,放我离开好吗?”他试图继续和Alpha讲道理,期盼着那一丝可能发生。 施音池平时那么听话,那么乖,怎么到易感期完全变了一个人。 施音池冷笑:“还想骗我。” 他狠狠一拽,把程驭拽到身边,伸手掐住的他的下颚骨,凑近去嗅对方的腺体,他饥渴地舔了舔嘴唇,又转回目光和程驭对视,发出恶魔般低语:“你觉得我还会上当吗?哥哥。” 紧接释放出饱含欲望愈发浓烈的Alpha求偶信息素,一步步诱导Omega发情。 没过一会儿,程驭的身体开始燥热,那种身体不受控制的恐惧再次浮上心头,蚂蚁噬心,感官被翻来覆去折磨千遍万遍,痒痛难耐。 信息素被调动起来,白山茶像疯了一般缠上去,抵死纠缠,不死不休。 程驭浑身发热,发出重重的喘息,施音池把手放在程驭的裤腰上,抚摸了一会儿柔软温热的肌肤,用力一扒。 程驭的双腿胡乱蹬了几下,重重踢到施音池的身上,Alpha不管不顾,空出一只手,焦急难耐地拉扯嘴上套的止咬器,纹丝不动无可奈何,注定吃不到身下的Omega,只能去触摸,手掌贴着腿部的皮肤往上摩挲,顺着腰线,缓缓延伸而上。 程驭的肌肤格外平滑,加上夏日汗液浸润,手感如同一块温润的玉石。施音池贴上来的那一刻,他不由得拱起身体,气息节奏变得紊乱。 “音池,你别这样。”程驭理智逐渐被Alpha同化,在慢慢流逝。 施音池充耳不闻,不仅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甚至可以用粗暴来形容,将包裹玉石的杂质一点一点剥离,最后只剩下那一身光洁。 太香了。 无论是房间还是床上的两个人,仿佛浸泡在被雨露填满的香氛里,白山茶和青梅酒相互交融,信息素柔软触碰紧紧贴合,他们那样契合那样匹配,吞噬脑中所有理智的念头,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 易感期七天,程驭被强迫发情七天,七天七夜,他就在这个幽暗的房间里和施音池一起度过。 Alpha有能量积蓄去消耗,Omega却不行,中途理智稍微有一丝回笼,施音池开门拿了一些小丘准备的流食端进来去喂他的Omega。 小丘想问程驭的状况,被施音池一双欲望与占有欲渲染的眼盯得吞回了肚子里,不敢多说一句。 程驭注意到门口光亮,再也生不出一丝逃走的想法,他的力气被欲望消磨干净,甚至连下床都变得艰难。 算了,等易感期结束再找他算账。 施音池将温热的粥一点一点喂到程驭的口中,整个人不再像第一天那样狂躁,变得柔和许多,由里到外的占有给足他安全感——这是他的Omega。 程驭刻在骨子里的抗拒,死活不愿意打开体内腔口,没法进行完全标记,依然浑身上下散发出他的味道,如此心安。 七日后,易感期结束,理智彻底恢复。 清晨,程驭朦朦胧胧从床上醒来,感受到刺眼的阳光,眼角不禁泛出生理性泪水,亮了? 这一周他在黑暗中度过,对猛然的光亮一时间无法适应,浑身酸痛无力,小眯了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见到施音池坐在床头两眼巴巴地望着他,嘴上的止咬器已被取下,只留下淡淡的印痕,凌乱不堪的房间也整洁许多。 程驭:“......” “哥哥,我错了。”施音池先发制人,主动低头道歉。 他早晨醒来,看见身边的人全身红痕,心里一阵饕足,给易感期的自己默默点了个赞。那一阵兴奋劲过后又有些发怵,给小丘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把止咬器解开,找保洁阿姨进来把房子简单收拾一通,洗漱休整后,坐在床头等待程驭的苏醒。 程驭喉咙发干,不知道该说什么。 “哥哥,你要打我骂我都可以。”施音池屁股一点点挪到他身边,“都怪我易感期失去理智,控制不住自己,才让你受伤。” 程驭满脸困倦,目光淡淡地望着他,施音池心头一紧,完了。 过了许久,程驭终于开口,“你就是这么追求人的?”嘶哑难听的音色,自己被吓了一跳。 “我...我...”施音池“我”了半天,没“我”出个所以然。 “等下放我走吧,现在不想看到你。” 施音池垂着头,手掌死死捏着床单,只见啪嗒啪嗒两下,床单被两滴眼泪润湿,晕染了一小块。他双目泛红,眼眶里滚出源源不断的泪来,吸了吸鼻子,想止住,没成功。 “哥哥你不要我了吗?”
77 首页 上一页 41 42 43 44 45 4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