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思不懂咖啡,只看到时章手里那个杯子非常漂亮:“哪家店的速溶还用马克杯装呀。” “不是买的。”时章说,“家里人做的。” 刘洋“喔”了一声,梁思思挑了挑细细的眉。 “老板,我有一个小小的疑惑啊。” 刘洋把笔一扔,狗里狗气地挪到时章旁边,视线在时章的戒指上扫来扫去。 时章:“请说。” 刘洋贼兮兮地八卦:“您是结婚了吗?” 时章正好伸出左手,从书架上取下一本资料,整个实验室的人都看得清楚,那金色的环在阳光下闪耀得刺眼。 他语气淡然:“是的。” 实验室里立刻响起几声抽气声,不知是谁带头鼓掌,其他人也开始鼓掌,还有人学猴子叫,实验成功恐怕都没这么热闹。 刘洋兴奋道:“原来真是啊,恭喜老板!您上个月戴戒指我们就注意到了,猜了好久,都不敢问!” 时章:“培养瓶裂了道口子你们都要打电话来问我怎么办,这倒是不敢问了。”
第25章 晋江独家25 宋拂之这天把时章留的早饭给吃了,然后回去睡到了十二点才起床,睡得很饱。 之后连着几天时教授都早出晚归,宋拂之一个人在家睡到自然醒,享受愉快的暑假。 时章负责做早饭,宋拂之负责做晚饭,午饭各自解决。 宋拂之这才了解到其实时教授在暑假也挺忙的,有实验要盯,有学生要带。 洛琉璃是这段时间在家里昏天黑地赶稿,是不可能约出来的。 大部分时间宋拂之都一个人在家里,想干啥干啥,跟以前没什么区别。 每天也就晚上会和时章呆在一起,但两人讲的话也不多,各自在桌前做自己的事,真有点像高中生自习。 时教授偶尔会开视频会议,多半是跟别的实验室交流问题,偶尔也会给国外大学开讲座。 宋拂之顺路看过几眼时教授的屏幕,充满英文和公式,图片也不像想象中那样充满植物画,更多的是艰深的微观结构,宋拂之看不太懂,只觉得应当是很厉害的东西。 生活节奏平淡,宋拂之却觉得他的假期生活比以前变得单薄了许多,总觉得差些什么。 他刚开始没意识到原因,直到有天打开微博,刷新很多遍也没再看到章鱼老师的新作品时,才发现到底是缺了哪里。 以往有喜欢的太太退圈时,宋拂之也多少会怅然若失一阵子,不仅是因为再看不到好看的作品,而是因为有种错过的遗憾。 一个人退圈,她便以一种不明显的方式,从许多人的生活中消失了。 或许宋拂之这辈子和某个才华横溢的陌生人相距最近的距离,就是在网络上的一个点赞。 宋拂之关掉微博,慢悠悠收拾了一下自己,下意识就回了自己曾经的家。 回到家就好像回到了快乐老巢。 展示柜上积了很薄一层灰,宋拂之清理干净,欣赏了一会儿藏品,心情愉悦。 以前父母催婚,是因为他们都觉得宋拂之一个人在家没个伴儿,很寂寞,很可怜,但宋拂之从小就不这么觉得,他甚至是享受孤独的。 一个人的时候最安静,思想却可以自由地在许多世界间穿梭。 这些天来,宋拂之时不时就回趟自己家,看看漫画,翻翻写真集,跟充电似的。 结了婚,居然还要回独居的家里充电,也是挺好笑。 不过跟时教授同居也不费什么电就是了,每天都过得很规律,宋拂之硬生生从一个夜猫子变成了养生大师。 直到这天,宋拂之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男人银发披肩,五官陷落在刺眼的白灯里,很明显,男人发怒了。 这是章鱼老师在最后的漫展上cos的角色形象,但梦是不讲道理的,角色还在,剧情却换了。 宋拂之是年轻国王身边最受宠爱的男妃,夜夜独得宠幸,能在国王身边自由来去。 但他的真实身份是敌国卧底,为了获取王的信任和情报,他不得不牺牲自己的身体,乖顺地委于男人身下。 结果某日东窗事发,宋拂之还没来得及逃走,就被怒不可遏的国王囚进了地下监狱。 视野因为长时间的缺水断食变得模糊,看不清男人的脸,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炽热的体温与怒意。 平时的男人总会留三分温存,此刻却是完全疯了,掐住他的脖子凶悍发狠,让他整个人几乎要被钉进墙里。 窒息,疼痛,铁链激烈碰撞,发出有频率的冰冷响声,许久不断。 宋拂之想张嘴求饶,却被一个撕咬般的吻堵住了唇。 同一时间,对方的动作变得比吻还激烈。 让他仿佛死了又生,生了又死。 在生死的边际,他终于得以仰颈喘息,求饶的字句脱口而出。 喊的不是角色名字,而是::“章……!” 宋拂之倏地睁开眼,日光铺洒,房间安静。 床上只有他一个人,时教授已经离开了,家里静悄悄的。 宋拂之躺在床上没动,呼吸还很快。 阳光已经很烈,从窗帘缝中挤进来,劈落半床的金色。 虽说梦中人是二次元的角色,但宋拂之很确定是章鱼老师版本的,大概是因为力道太真实了,让他处于某种二三次元的混合态上。 从骨头里发热,发懒,浑身只有一个部位不懒,精神得不行。 这是梦的自然反应,但说实话,宋拂之已经很久没有做过类似的梦。 突然梦到,让老男人怪不好意思的。 也挺意犹未尽的。 或许是因为章鱼老师退圈了,所以他以另一种形式来给宋拂之看更新了。 但更合理的解释,应该是因为太久没解决过。 跟教授老公睡一起跟禁欲似的,没人开口提这茬,也没什么契机,自然没人会踏出第一步。 看来还是得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 宋拂之压了压心底的火,洗漱完直接回了趟家。 抽屉里的高科技们都被宋拂之消毒密封放好了。 有一两个长得很吓人,是他好奇买来的,根本没碰过几次,用得最多的还是小巧趁手的那种。 宋拂之挑了几个小玩具放进包里,又从书柜底下选了几本coser写真,挎着沉甸甸的包回了新家。 在路上宋拂之还挺想笑,他这一路弄的,跟仓鼠搬家似的,而且还得偷偷搬,不光明不正大。 书房里有两个书桌,一个人一个,都配了锁,但两人都没用。 宋拂之把写真放进最底层的抽屉,又在上面压了几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看着挺安全。 衡量许久,他还是给抽屉加了道锁。 虽然他相信时教授不会翻他的东西,但以防万一以后家里有客人来玩,或者小孩儿误把抽屉打开了呢? 况且时章一直很懂得分寸和距离,会允许他们之间互相存在秘密,应该也能理解锁的存在。 给写真集们安顿好住所后,宋拂之随机抽取了一本幸运写真集,另一手提着电力充沛的各位走向卧室,步伐稍显急促。 这么多天,时教授从来没有中途回过家,一个人在家很自由,宋拂之一颗颗解掉衣扣,抬手把上衣脱了,手臂肌肉伸展,衣服从指尖掉到椅背上。 光裸的皮肤陷入丝绸被单,质感凉滑,果然舒适,宋拂之颇为迷恋这种纹理的触感。 写真集搁在膝头缓慢的翻,宋拂之双膝分开,探手弓背,半晌,发出一声淡淡的喂叹。 久违的生涩,手肘抵着枕头,宋拂之咬紧牙关,闷声轻哼。 在新家的感觉到底是不一样的,想着这张床几小时前还躺着另一个男人,上面还残留着对方清淡的气息,便顿时生出一种怪异的被窥视的错觉。 估计是太久没处理过,宋拂之没多久就躬起了身子,微微皱眉,背后的肌肉很紧地绷着,颈边覆了层薄汗,鼓起很性感的一条筋。 宋拂之即使到最后也相当清醒理智,严格控制了角度。 掌着,捂着,没让床单被弄脏丁点。 结束半小时后,卧室完全恢复原样,空气清新如常。 宋拂之在自己的衣柜里寻了个安全的角落,把那袋或长或圆的东西埋了进去,下次用的时候也方便拿。 不一会儿,时章打了个电话过来,宋拂之悄悄松一口气,幸好他已经结束了。 时章说他晚上回来吃饭。 宋拂之坐在飘窗边喝咖啡,问时章晚上想吃什么菜。 时章说了几个家常菜,又问他:“在家无聊吗?” 宋拂之略感心虚,却实事求是:“不无聊,很充实。” 当晚睡觉的时候,宋拂之心里还隐隐有些顾虑,担心自己没弄干净,或者弄脏了床单但没发现。 时章一如往常地坐到床边、摘眼镜、关灯入睡,动作沉稳,长款睡衣上连褶皱都没有,规矩地躺到宋拂之身边,让他一颗惴惴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然而这样平静闲散的暑假生活没来得及过多久,宋拂之就要回学校了。 看到宋拂之晚上十一点还在桌前翻教材,时章问:“要开学了吗?” “嗯。”宋拂之敲了敲笔杆,“打算提前准备一下教案,开学前还有一大堆会要参加。” “大学也要开学了吧?” “应该比高中晚一点。”时章从电脑调出一张图,“这是我的新课表。” 宋拂之拍照存好,跟他说:“我们课表还没定,到时候定了就给你发一张。” 时章应了声,目光淡淡地扫过宋拂之书柜最下层的那个抽屉,上面安了一把小小的锁。 这把锁上周就在这儿了,当天晚上时章就敏锐地发现了它。 但他没问,也没必要问。 能和宋拂之结婚、同居、躺在一张床上入睡,这已经是时章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宋老师平时看着冷淡成熟,睡熟了之后倒是不规矩得很,爱翻身,腿也爱到处乱搭。 可能他体质凉,睡着之后会下意识地靠近热源,呼吸常常扑在时章耳边。 最开始的那几天,时章几乎整夜整夜地睡不熟,陷在小火慢煮般的浅眠里,神经在冲动和克制的交界处反复拉锯。 深夜难耐的时候,时章也想过一个人去客房睡,快天亮的时候再睡回来,但犹豫许久,他终究还是舍不得。 爱人就睡在身边,他怎么舍得去睡隔壁。 每天早晨,时章很早就会起床,可以避免较为尴尬的事情发生,也可以早些去学校,如果时间允许,他还能在办公室浅浅补个觉。 每天夜深人静,他太清楚自己最想做什么事情,但也太清楚他不能做。 哪怕只是一个不会被察觉的偷吻,时章也不愿乘人之危。 因为宋拂之明显还没和他亲密到那程度,他甚至往自己的抽屉上挂了一把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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