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章温柔地亲了亲宋拂之的发梢,说的话却很强势,“今晚都听我的。” 高级订制的西装外套被随意扔在了地上,宋拂之看着时章白色衬上外穿着的一对袖箍,目光一下就变了。 皮革细带被满满的手臂肌肉撑得很紧,古典绅士的正装配件,束缚着楚楚衣冠下的兽。 从表面上看,没人能比时教授更加沉稳,他此刻带着杀手的妆,眉眼轮廓变得更有侵略性,便让他始终藏着的那份暴虐露出了端倪。 自从时章脱了外套,宋拂之一直盯着他的袖箍看,眼睛都不眨了。 “喜欢?” 时章牵着宋拂之的手放到黑色的皮质细环上。 “喜欢。” 宋拂之也不留情,用力捏了捏时章结实的手臂肌肉,在袖箍环绕的那一圈线条上摩挲。 岂止是喜欢,简直爱不释手。 洛琉璃的每个建议都是极为精准的,时章心里莫名腾起一阵不爽。 从角色选择到细节增减,再到时章亲眼看见的那段聊天记录…… 时章慢条斯理地把皮质手套再次戴上,露出半个手掌和有力的腕骨,禁欲感很浓。 时章难辨喜怒地问:“你平时和洛琉璃都在聊什么?” 宋拂之浑身一颤,因为他感受到了冰凉的皮革,这太疯狂了。 时章垂眸,斯文地补充道:“手套是干净的,放心。” 这不是放不放心的问题——宋拂之的腿筋又是一跳,时章似乎在催促他。 宋拂之吸了口气,答:“就,就聊得很正常啊,吃了什么,看了什么……” “看了什么?”时章问,“看到了什么好看的coser,你们会互相分享?” 宋拂之想夹紧膝盖,却被钳住了。 他哑声说:“基本上只有我在分享coser,她不怎么看。” 时章撕开包装,得寸进尺地追问:“那你最常分享哪个coser?” 像是生活中最私人的一面被一点点撕开,除了最好的朋友,宋拂之从来不会把这样的自己与别人分享。 那些难以启齿的偏好,和连朋友都不知道的幻梦想象。 其实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性幻想都是私密的收藏。那么多结婚多年的伴侣,或许都难以在这件事上向对方保持坦诚。 更何况是宋拂之,一向习惯了内敛,深夜里脑海中的那些场景,他甚至不愿在白天回想。 但眼前的人就是章鱼,是无数次出现过在他梦里的那个人—— 一身正装,英俊冷厉。 体温却那么烫。 宋拂之短促地呼吸,尽力放松,在骤然的酸楚中,艰难地敞开心扉。 他看着时章幽深的眸子,最后还是承受不住他这样直白的目光。 宋拂之闭了闭眼,说:“我最常想到的……是章鱼。” 时章抬起宋拂之的一条腿,又问:“在你的想象中,章鱼在做什么?”宋拂之扬起脸,暴露出脆弱的脖颈。 他半阖着眼看向时章,最是迷蒙的模样,吐字如雾:“就像现在一样。” 他们不是第一次在沙发上,但从没把这里弄得这么乱。 时章本在早上看到宋拂之抽屉里的写真集时,就很努力地在忍耐,直到他看到洛琉璃手机上的聊天记录,彻底失去控制。 可他没想到回家之后,被宋拂之一份大礼物直直砸中,在燃烧的欲望中又添入深情震撼。 这一天对时章来说像是宇宙大爆炸,又像一切结束的大坍缩,爱混合着欲倾泻而来,万物美好都被压缩到他怀中,在时章贫瘠的世界里繁茂生长。 时章想,文明时代的语言无法表达他想表达的东西,于是所有鼓胀的情感,都被倾注到他的动作里,顷刻爆发。 宋拂之这次结束,还算清醒。 他本想着终于能和时章一起休息一下,在乱七八糟的沙发上享受一下片刻温存,却没想到,时章只是埋在他颈窝里顿了片刻,就直接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宋拂之这会儿从骨头缝里都是酥的,突然腾空,哑着嗓子惊了声,很短促,飞快闭上了嘴。 时章低头笑:“怎么不叫了。” 宋拂之扯着时章的袖箍,像挂着保险绳拉环,艰难地清了清嗓子:“哑了,不好听。” “好听。”时章把人抱进书房,放到宋拂之自己的书桌上,“我爱听,别收着。” 突然接触到坚硬冰凉的木质桌面,宋拂之缩了缩身子,皱眉,没什么力气地踹了时章一脚。“来这儿干嘛?” 时章爱死了这样子的宋老师。 之前他也发现了,顶多连续两回,宋拂之就会到他给自己划定的那个“极限”,说什么也不想再来。 平时内敛庄重的老师,在餍足的时候浑身会散发某种骄矜的气质,放开了,透彻了,懒洋洋的任性。 吃饱了的宋老师就是硬气,敢跟时章闹。 宋拂之会轻轻踹他,让他停,然后轰他去洗澡。 时章以前要多听话有多听话,宋拂之踹他,他就走,即使时章还带着一身未尽的火。 在时章这儿,宋拂之就像源源不断涌出的清泉,施了魔法,多喝多渴,永远没有满足的时候。 后来,时章每周都很守规矩,一回就收手,收拾东西洗澡,没再让宋拂之踹他。 尽管宋老师越踹,他心就越痒。 今天,时章没有停下的打算。 宋拂之身上浅浅地披着一件柔软的外套,他拉着时章的袖箍,像牵着一头狮子的项圈。 “来书房干嘛。”宋拂之又问了一遍。 这会儿时章的仪容也不怎么端庄,衬衣扣子不知是被扯掉的还是被崩掉的,反正敞开了,半掩着绝好的身材,头发也散了,刘海落在眉梢,显得很野性。 时章双手撑到宋拂之身体两边的桌面上,把人圈在自己地盘里。 他问:“宋老师在这儿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 语气平静,眼神却燃烧。 宋拂之被问得稍愣,做贼心虚,目光下意识地往下方的抽屉瞟了一眼,又飞快地收回来。 时章已经知道了自己买过他的写真集,但是他为什么会这么问?难道他知道自己把书都锁在抽屉里了吗? 两人对视三秒,宋拂之在时章那种肉食动物捕猎的目光中,脊背慢慢发麻。 宋拂之嗫嚅,突然灵光一闪,“哦”了一声:“我确实有东西没给你。” 时章挑挑眉:“你说,我拿。” 宋拂之指了指他桌边的包里:“包里,有一个信封。” 这下时章也有点愣。 不应该是锁在抽屉里的写真吗?为什么变成包里的东西了。 但听从宋拂之的话简直是写在本能里的,时章翻开宋拂之的包,真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信封。 很轻,但有些厚度。 “拆开看看。”宋拂之笑起来,“都怪你回家得太突然了,我都忘了拿出去送你。”时章小心地拆开信封,从里面拿出了一小叠平整的树叶。 每一片叶子上都写着几行工整的小字。 “时章学校槐树下,差点被学生看到。” “帮小孩拿风筝,露营,晚上在帐篷里听到树叶沙沙。” “树叶飘进了隼隼花盆,捡之。” 一张张地看下去,像是一本充满自然气息的活页日记。 那时的场景、回忆,两人的谈笑风生,都浓缩在这一片片树叶里。 时章看完沉默了很久,很多话想说,却居然一句也说不出来。 时章的眼神很不平静,肌肉都收紧了,手指抚在宋拂之耳侧,一下一下,力道粗鲁。 宋拂之稍微躲了躲,问:“喜欢吗?之后还可以接着捡叶子做标本。” 时章低声问他:“还有吗?” 宋拂之:“什么?” “生日礼物。”时章说,“送完了吗?” 宋拂之笑着“啊”了声:“这次真没了。” “你送这么多,这么用心,对比得我就很寒酸。”时章说。 宋拂之笑了两声:“那你明年多送点儿。” 时章珍重地把树叶放回信封里,小心地放进抽屉里。 “但是标本不是这么做的。我之后告诉你怎么做植物标本。”时章说。 “噢。”宋拂之点点头,“行啊。” “那我这个简易版本的呢?”宋拂之晃了晃腿,明知故问:“喜欢吗?” 时章摁住他乱晃的腿:“要听实话吗?” 宋拂之滞了几秒,难道时教授真的不喜欢他做的简易标本? 但他还是点头:“你说实话。” 时章一边吻他,一边伸长手臂,从自己桌子的抽屉里摸出了一盒新套。 宋拂之余光瞟到了,感到震撼:“你是松鼠吗,到处藏?” “说实话,宋老师精心准备这么多东西……”时章用犬齿咬住宋拂之的耳垂,语气发狠,“让我想操死你。” 从没在教授嘴里听到这么粗鲁的字眼,宋拂之却像是被电了一下,突然又来了感觉。 时章温和地问他:“休息好了吗?” 这才不到半小时,宋拂之有点遭不住,说:“没有。” 时章拉着他,让宋拂之站着扶在书桌边缘。桌上躺着一朵玫瑰,大概是刚才被顺便带过来的。 时章利落地把盛放的玫瑰花朵从花柄上摘了下来,带着刺的花柄被放到一边。 花瓣顺着宋拂之凹陷的脊椎骨,一路轻轻往下扫,然后停驻。 宋拂之差点没站稳,被时章单手用力地捞稳了。 时教授体贴道:“那就先休息休息。” 他转了个话题:“休息的时候,再聊聊你还没回答的事情。” 宋拂之收紧肌肉,轻声道:“什么……” 时章耐心耗尽,懒得再打哑迷,直接道:“我下午回家拿衣服,看到了你书桌上摊开的书,我很熟。” 宋拂之瞬间冒了一身冷汗,心中紧张,腹肌跟着收缩。 时章还是那样把人捞在怀里,所以一切尽收眼底。 教授笑着做植物观察报告:“花被吃进去了一点。” 宋拂之瞪他:“……闭嘴。” 时章问:“你一直锁在抽屉里?” 都到这时候,也没什么可瞒的了,宋拂之“嗯”了声,哝道:“难不成直接摆在桌上,和数学书摆一起?” 时章笑了笑,继续问:“你是从自己原来的家里拿过来的?”宋拂之又“嗯”了一声。 “为什么要拿过来?”时章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有没有看着写真自己1 宋拂之猛地回头,嘴唇都被自己咬红了。 他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又欲盖弥彰地转了回去。 时章眯起眼:“真的有啊。” 宋拂之闭了闭眼,干脆破罐子破摔:“有又怎么样?” “我看你是休息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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