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了还叫家长? 他又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 裴珀菁被他这副“有骨气”的样子给逗笑了。 “那小明星还没来看你,你们俩吵架了?” 她打趣道。 “没有!”裴牧川反驳道,“哎呀姑姑你别问了,你别管了,你回自己公司去吧。” “我最近不忙,有的是时间管你的事情。”裴珀菁弯了弯唇,“阿川,我是不反对你找男生的。” “……” “但是你爸肯定是不同意的。”裴珀菁翘起了二郎腿,“你以后要是一意孤行的话,说不定你爸会把你从裴家撵出去。” 这一点,裴牧川倒是不怀疑。 他那个冷血的爸,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所以你现在倒不如多讨好你亲姑姑我,”裴珀菁双手环胸,“我这儿也没有多大的家业,不过让你和你那个小男朋友锦衣玉食地过一辈子还是没问题的。” 裴牧川翻了个白眼。 裴伯驹虽然能轻而易举地把他从家里赶走,但是不能轻而易举地把他从公司里赶走。 他们以为自己在公司这么多年就是混吃等死当个口头上的大少爷的? 不过裴珀菁这话,也给了裴牧川一点底气。 至少他姑姑不反对他和宋向隅的事情。 “姑姑,我惹他生气了。”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坦白道,“他现在身边有别人了。” 裴珀菁夸张地半掩嘴唇:“你这伤是被你情敌打的?” “……” 裴牧川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事实证明,“过来人”的洞察力是十分敏锐的。 “……是互殴,他身上也有很多伤。我肠胃本来就不好,他还打我肚子。” 他嘴硬道。 听到这话,裴珀菁耸着肩笑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她已经四十岁了,早就没有了年轻时候的激情和活力,听到这话的时候觉得这帮子年轻人格外有趣。 “那你打算怎么办?”她问道。 “当然是把人抢回来。”裴牧川的眼中浮现一抹狠厉,“谁叫别人先撬我墙角的。” “阿川。”裴珀菁敛去了笑意,“那个姓宋的明星,喜欢你吗?” “……” “我有听说过,”她道,“娱乐圈的那些人也是为了资源和钱不择手段往上爬的。你确定,他是因为喜欢你才跟了你?” “不是!他不是那种人!” 裴牧川脱口而出道。 回过神之后,他又觉得自己的话说得太满。 以前的宋向隅,肯定跟那些唯利是图的人不一样。 但是现在的他不确定了,因为几个月前,他和宋向隅的关系也是从金钱交易开始的。 包括沈易安,他们之间也是那种关系。 现在的宋向隅,到底怎么想的? 他无从得知。 可是如果宋向隅真的只是为了钱,那又何必在分开之后把所有钱都还给自己? 是真的厌恶自己至极,不想跟自己有一点关系了吗? 不,肯定不是这样。 宋向隅以前那么喜欢自己,他在他那儿肯定还是不一样的。 就算现在不喜欢了又如何?就算是真的为钱又如何? 他为什么只爱自己的钱,不爱别人的钱? “姑姑,你帮我。”裴牧川露出渴求的目光,“我要把他追回来,我不能没有他。” ---- 三合一太多了,我决定三合二,稍晚放上第二更,加起来是三章量。
第54章 又见瞿盟远 秦钰受了点皮外伤,擦了点药就能回家了。 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他又不着急带宋向安回家看外婆了。 裴牧川在医院里躺了一天就闹着要出院,至于他回了哪儿,无人得知。 这天,宋向隅需要出席一个活动,经纪人特地在一个月前就开始联系国外的品牌方借晚礼服,为的就是他最后风风光光地离开迦美。 准确地来说,宋向隅和迦美的合同只剩下不到一个月了。 可是纪寒在宋向隅的事情上却一点都不含糊。 大家都心知肚明,宋向隅的合同到期了之后就不会再续约了。 从这一点来说,他是感谢自己的公司的,至少他给自己配了一个不错的经纪人。 宋向隅坐在化妆镜前,望着镜中精致的妆容,他的眼神却没有聚焦,飘忽不定的。 化妆师是一位打扮很时髦的年轻小哥,他一边给宋向隅打阴影,一边夸他五官立体,根本就不用修容。 “等会儿能跟向隅哥合照吗?”他的眼中迸发出期待的光彩,“我这儿有向隅哥刚出道的时候采访的杂志。向隅哥等会儿能给我一个签名吗?” 宋向隅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灰绿色封皮的杂志,眼睛眨了两下。 “这是?” 他双手接过,“你还特地带了一本杂志过来。” “是啊,”那化妆小哥明显就是宋向隅的粉丝,知道自己今天是为宋向隅化妆,激动得翻出了自己压箱底的物件,“是我从二手平台高价收来的。” 宋向隅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他掏出了自己包里随身携带的马克笔,翻开了两页,忽然觉得这本杂志长得眼熟。 “这是……早些年的杂志?”飘洒地签下自己的大名之后,宋向隅愣住了片刻,“是我第一次接受采访的时候?” 这本杂志的封皮,和裴牧川书架上摆着的那本一模一样。 “是啊!”化妆小哥激动得语无伦次,“原来你还记得啊。” “嗯……” 宋向隅装作很久没有看见过的样子翻了两页,“有四五年了。” “对,四五年前的,特别有收藏价值。” 那化妆小哥立马侃侃而谈了起来,不过就是回忆当初宋向隅说了些什么,他喜欢的那些东西,当年一度成为追捧他的粉丝狂热购买的东西。 “收藏价值……”他喃喃了两句,然会轻声笑了一下,“这样啊。” “是啊,向隅哥当初说自己喜欢红玫瑰,我记得我当年还特地买了几枝来,插在花瓶里,放在客厅养了好几天呢。” 宋向隅脑子宕机了片刻。 “……我说过这话?” “你自己都忘记啦?”狂人的男粉丝并不介意地烟嘴偷笑,“其实杂志上也有,在另一页上。” 宋向隅求证似的去翻了翻,果然翻到了这句话。 提问:“您喜欢什么花?” 答:“红玫瑰吧。” 连他自己都忘记了。 所以在520的那天,裴牧川送自己玫瑰花的那次,是因为看到过这句话吗? 可是他知不知道,他不是天生喜欢红玫瑰。 是因为那红玫瑰,是裴牧川送过的。 看见宋向隅怅然若失的表情,化妆小哥还以为他是突然想起了几年前的东西心中感慨,便不动声色地退下去了。 宋向隅招呼身边的小马,“我去一趟卫生间。” “行,”小马给他收拾了一下桌子,“哥等会儿就要走红毯了。” “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宋向隅起身,手指轻轻撩起额前蜷曲的刘海,眼角的珠光衬得整个人华贵精致。 他很漂亮,在所有的男歌手之中,他称得上是最美的一个。 不过他不想指着自己的脸吃饭,这么多年来,除了偶尔能开两场演唱会、发表自己的专辑之外,他几乎一直在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他不想像现在这样得过且过地活下去,但是又好像不得不这样。 厕所那边的灯光并不亮堂,宋向隅的注意力本就不集中,一不小心就撞上了别人。 那人好像是故意似的,将人很大力地撞倒之后,又伸出手拉住了宋向隅的胳膊。 宋向隅晃了晃身形才稳了下来——他下意识地去看撞到自己的人是谁。 “小隅。”男人的声音略微沙哑,可以听得出声音的主人并不年轻,“你经纪人带你过来的?” 宋向隅的心颤了两下。 他抬起头来,在黑暗中一双闪着精光的眼睛对视了。 那个男人推了推银框眼镜,他身着一套灰黑色西装,穿着油得发亮的皮鞋,和那个小山村里的男人判若两人。 可是宋向隅不会不记得他。 “瞿……总。” 他艰难地开口,然后像是被烫着了似的甩开了手。 宋向隅在打量着瞿盟远,对方显然也在打量着他。 可是他的目光有些太炽热了,像是把人扒光了放在火架上烤一样。 “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漂亮了。”他满意地笑了笑,那声响在空旷的厕所门口显得有些阴森。 宋向隅忽然感觉自己的唇边很干。 “瞿总还有事吗?”他往后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我等会儿就要上场了。” “不急。”瞿盟远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你和迦美的合同快到期了,是吧?” “……是。” “那真是可惜,接下来去哪想好了吗?”瞿盟远好似闲谈一样,“去星影?” 他像是恍然大悟似的,拿拳头敲了一下自己的手掌,“确实该去星影的吧,毕竟沈易安在那儿。” 宋向隅忽然觉得难堪。“不用瞿总操劳烦心。” “沈易安能给你开什么样的合同,分成什么的都给你算好了吗?”瞿盟远并不想轻易放他离开,长臂挡住了他的去路,“跟着沈易安,你能捞到不少好东西吧?” 宋向隅感觉自己的胃中一阵翻江倒海,他很恶心,他对面前的人感到十分反胃。 “我能捞到多少好东西,跟瞿总有关吗?”他冷笑一声,“再怎么样我也没霸着迦美的资源,您大可以把那些东西换给旁人,也好让您再将那些人送到那些大人物的床上去。” 瞿盟远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他没想到对方这么不识抬举。 整个迦美,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正所谓过刚易折,这小子的性格还是跟五年前一样不讨喜。 “是,那些人没有你有本事,自己就能找到别人的床爬上去。”瞿盟远也懒得再跟他好声好气地讲话,“所以我这可是在帮他们啊,没有我,他们算什么。” 宋向隅不想跟面前的魔鬼再说一句话。 “瞿总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宋向隅推开了他的手臂,“我的助理还在等我。” 瞿盟远悠远的声音从后面飘了起来。 “小隅,我这儿有一笔大买卖。” 宋向隅浑身一僵。 “最近沈易安身边已经有新人了,”他对这些事情了如指掌,“你不考虑换下家吗?” “……不用。”他感觉自己的齿缝间都弥漫着一股寒冷,说话的时候都在打颤,“瞿总,这种‘好事’留给别人吧,我都要走了。” 瞿盟远垂首道:“可是人家点名道姓,只要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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