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花显得很空,但独自芬芳也足够张扬。 方燃知触摸茎枝,食指被攻击人的刺扎出伤口,溢出一枚很小的血珠,跟花的颜色一样。 提醒他别奢望太多。 汪秋凡:【怎么不回?】 汪秋凡:【没看见?】 汪秋凡:【需要我再发一次吗?】 方燃知的瞳孔映出这样平常又折磨人的字句,唇瓣抿得极其紧致。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早就可以冷静,只要不让先生看见那么......不堪的他,就行。 方燃知回复:【录节目。】 汪秋凡:【我在看直播,今天你们已经结束了。】 方燃知无意多聊,言简意赅道:【账号。】 流程熟悉,汪秋凡发了一串数字过来,跟上次的不同,又是新卡号。方燃知打了十万块钱过去,半句废话都没有。 汪秋凡:【收到了。】 汪秋凡:【下次见。】 方燃知最后喊住他:【你找茶茶姐了吗?】 汪秋凡:【没有,只找你,我可不想跟你鱼死网破。】 方燃知累极般地倒床上,枕头与被子同时盖住脸,想闷死自己似的。 福利院院长......呵。 好想先生啊。只要离陆霁行稍远,两个人又分开几天,方燃知便不敢再主动打扰,很怕耽误他工作。 和待在他身边时完全不同。 上次打电话,已经是四天前的事了。 他们都这么久没联系了。 如果明天跟先生打电话,就解释......狡辩一下他今天怼傅文傅导的事吧。 次日方燃知做饭,卓轻邈照常尽职尽责地帮忙打下手,第一期录制即将结束,休息两天才会继续第二期。 用完餐,卓轻邈又仔细看方燃知做饭后小点心,越看越觉得可爱:“燃燃,要不你教我做这种甜点吧。” 方燃知:“你们等着吃不就好啦,不用学的。” “可它们真的好看,”卓轻邈被激发少女心,“看起来就很好吃,要是学会了,我以后想吃的话就能自己做,多方便啊。” 确实是这么个理,方燃知点头:“很简单,你先看我做。” 卓轻邈眸亮:“好。” “......看见了吧,你小情人儿和他般不般配,”傅文把镜头安排交给副导演跟策划,出门打电话,幸灾乐祸地故意说道,“霁行啊,看见弹幕了吗,好多人都在嗑 CP 呢 ,你觉不觉得他们确实配?” “你眼瞎了?哪儿配?”陆霁行语调冰凉,“我让你把他们分开。” 傅文哼笑:“对不起,日常生活综艺没剧本,不做任务,他们爱干嘛干嘛,粉丝爱看。” 私人电脑挂着的微信响了声提示音,陆霁行点开,忽而低笑出声。 那晚傅文被怼后嫌丢人,不会像小学鸡似的告状,但此时的报仇反击也好像是个笑话,垮脸问道:“你笑什么?” 陆霁行给他的微信发了张截图内容。 只只:【先生!】 只只:【我今天试着做了一种新的小甜点,和给大家的不一样,回家做给你尝尝好不好。】 只只:【图片】 焦糖掺着玫粉色,表面酥脆地微微膨炸开,仿若欲开|苞的花骨朵,香甜的气息似乎要冲破屏幕而溢出。 教卓轻邈捏完简单的甜点造型,方燃知就去蒸箱看自己新研发的做法,偷偷拿手机拍照,发给了陆霁行,有点忐忑。 蒸盘里只有两个新点心,嘉宾有六个人,根本没法分,方燃知也没打算分,自己全吃掉,尝尝味道,继续改进。 “回家”的字眼很能让人愉悦,陆霁行看着镜头里背对摄像机悄悄看手机的方燃知,很想把人拖进怀里揉脑袋。 陆霁行:【好。】 陆霁行:【只只,晚上回卧室跟我视频,我有事跟你说。】 得让他离卓轻邈远点儿。 还在绞尽脑汁地思考,今天该以什么理由才能打电话的方燃知,看见消息眼睛瞬间晶亮。 我是知知:【好!】 陆霁行对着电话那边的傅文说:“新点心,只有我有。” 傅文:“......” “狗男人,爆炸吧!”傅文恼羞成怒,狠挂电话。 可以视频,方燃知肉眼可见地雀跃,连续教了卓轻邈做了三种小点心。余光瞥见监视器后从外面回来的傅文,唇角又很轻地微微下压,方燃知发愁,晚上要怎么解释啊。 他不该对傅文不敬,不该对外说陆霁行可以一夜六次,也不该撒谎说那天晚上他们做了,还五次......每句话的每个字眼都犯了错,很不乖,要好好道歉。 不知道傅文有没有先跟陆霁行说,又是怎么说的,有没有添油加醋,希望先生不要怪他。 “怎么了?为什么只看着我不说话。”今天陆霁行回了紫荆小区,背景是主卧的床头,方燃知熟悉一切。 “噢......没有啊,”方燃知揪住被角,不敢吐露实话,视线贪婪地盯着手机屏幕里的人,“先生,你刚洗完澡吗?” 陆霁行头发是湿的,脖颈有被发梢打湿的痕迹,宽松的浴袍开到胸口,只露出锁骨便被布料掩住,想让人看,又故意不给人看太多,丝毫没有在公司西装革履上班的板正。 “嗯,”陆霁行说,“头发没擦干。” “那你快去擦干。” “没事。”陆霁行说,“你洗漱了吗?” 方燃知把睡衣拿出来,先放床脚:“还没有呢。” “去洗吧,”陆霁行缄默了很短的半秒,补充道,“拿着手机,我看着你。” 柔软的睡衣直接被攥出皱巴巴的弧度,方燃知差点手抖,控制住欲试的声音:“好。” 去翻内裤时镜头翻转,照到了床头柜旁边的一只广口瓶,里面盛着半瓶水,插在瓶口的红玫瑰开得很艳很张狂。 陆霁行以为是每个嘉宾卧室里都会有的装饰品:“花是节目组安排的吗?很漂亮。” “啊?”方燃知坦诚,小声回答,“是傅导给的。” 陆霁行蹙眉:“谁送的?” “......傅导。” 玫瑰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丑了,陆霁行默然,凶狠地盯着那朵破花。 为什么不扔掉? 方燃知低喊:“先生。” 陆霁行强行收回眼神,没说出越界的过分话,缓声:“怎么了?” 指腹不自主地摸裤缝,方燃知给自己打气:“先生,镜头能不能往下点,我想看看你。” 喉结明显滚动,陆霁行沉了声调:“看我的什么?” 方燃知舔嘴唇,不敢抬眼直视:“胸肌。” 寂静、沉默。 “等一下,”陆霁行突然下床往书房走,步履稳重,“我先记个工作要点。” 等下就是可以的意思,方燃知抬眸,期待:“好。” 书房的灯不如卧室亮堂,呈暖色调,陆霁行坐在平日用来办公的桌前,进入工作状态般,从整齐的文件下方拿出一个黑色的笔记本。 掀开,最新一页写着两条不算旧的内容: 和姓陆的小畜生联系,要狠做一次。 和姓卓的走得过近,要狠做一次。 陆霁行面色沉冷,犹如在签几亿的合同,极度认真,遒劲有力的字体写下今天的工作要点。 收姓傅的花,要狠做一次。 勾引我要看我胸肌,要狠做两次。
第9章 方燃知作为艺人,要合理安排饮食,注重形体锻炼,身上的每处肉的形成都恰到好处。 流畅、漂亮,不羸弱,又有薄薄的肌群,看着单薄,触碰却极佳。 而陆霁行作为一个很自律的人,再在方燃知的渲染下,常年锻炼,身材一绝。是并不夸张又会让人垂涎的肌理线条,爆发时很有力量感,方燃知无数次藏在他怀中时都会显得尤为娇小。 不过方燃知现在并不能切身体会这种力量,只能望梅止渴地看两眼。 多看两眼。 手机屏幕中的背景还没从书房换到卧室,陆霁行难得以慵懒的姿态倚着椅背,大手拽开胸口的浴袍,饱满线条尽览无余。 喉结滚动发出音色,陆霁行难掩愉悦和逗弄:“只只,看见了吗?” 两人相距上千里,方燃知却已经细致地在数回去的日子,迫不及待地想看到真正的陆霁行。 下午的甜点吃多了,嗓子发黏起痒,想喝水,小心清咳两声才好,方燃知不敢看太久,又实在忍不住,眼神飘来飘去像做贼心虚:“嗯......看见了。” 镜头只照到颈窝,陆霁行的脸没入境,但他笑了一声,很明显。 方燃知羞赧至极,想装鸵鸟藏起来,心里警告自己别浪,会显得很轻浮,嘴巴却不跟主人同步,说:“想摸摸。” 啊......到底在说什么呀,方燃知扔了手机,慌乱:“先生,我要洗漱了。” “嗯好,”陆霁行当没听到他的不好意思,在人看不到的地方嘴角提扬,正经道,“手机立起来。” 刚才说好要看他洗漱,方燃知又磨蹭地把撂在洗漱台上的手机拿起来,放在搁牙刷杯的置架上,调整角度,后退两小步到淋浴下方的位置问:“先生,你能看见我吗?” 陆霁行声调微沉:“能。” “能看见全部吗?” “能。” 热水哗啦洒下,浇淌在流畅纤白的身体上,方燃知没抬眸看手机,不然不敢保证自己的眼神会不会挟杂引|诱,这是他在面对陆霁行时惯会做的事。 勾出双方的火就不好了,他不在先生身边,不能替他解决。 “只只。”通过电子设备传出的低喊有些失真,被浴室的水流掩盖更显朦胧。 眼睛看见胸肌的画面不听话地在脑中重复演绎,被这么一声喊,方燃知以为自己隐秘的心事被戳中,肩颈微绷:“嗯?” 陆霁行问:“你晚上回来会看自己的直播吗?” “啊?”一上来谈工作,好像老板检查,确定员工有没有好好工作为公司创造利益。 方燃知知道陆霁行不是这个意思,以为他不清楚流程:“我们每天晚上收工回卧室,直播就结束了。综艺后期要以录播的方式重新播,没有回放功能,现在没有办法看的。” “那你在微博搜过吗?”陆霁行说,“有些粉丝会录屏。” 方燃知摇头:“没有。”抬眸看立在置架的手机,长睫被水打得很湿,像被谁欺负狠了似的哭过,“先生,是怎么了吗?” 陆霁行正要回主卧,睹视这幕不自觉地微顿,二楼走廊没开灯,视野晦暗,那抹深究的目光被赋予贪婪野性,像极了野兽。 “没有,”陆霁行重新迈开步子,推开卧室门进去,背景重归亮堂,“我看到有很多人在网上拉郎配嗑cp,跟你说一下。” “嗑谁跟谁啊?”方燃知很新奇,一档日常向的生活综艺有什么好嗑,也不会有那种感情碰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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