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路走过来,地下第一层基本上就是一个缩小的医院,算得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不该有的都有! 贺若君微微蹙眉:“血液还没有完全变色,说明不久前有人才接受了手术!” 他脑海里突然想起地窖深处那个蜷缩的人性。 他不敢怠慢,只粗略的将第一层大致看了,顺着道路另一头的阶梯下楼去。 朱雀说:“阿若,他进来了!” 贺若君不慌不忙的走下去,发现楼下的房间依旧是开放式的房间,但是充斥了福尔马林的味道,让他捂着口鼻蹙眉不已。 他环顾四周,心想:“这里肯定有通风设备,不然这么高浓度的福尔马林人体根本受不了!” 第二层放着各式各样的动物标本,都浸泡在福尔马林的玻璃瓶里。 还有一些实验用的小白鼠,兔子,猫咪等等,都恹恹的被关在笼子里。有的一动不动的躺在笼子里,恶臭连连,应该已经死了很久了! 走到最尽头的房间,贺若君看的头皮发麻。 整个房间被玻璃门关着,保持在低温之中,房间里是个下陷的坑洞。 那是一个福尔马林泳池! 池子里泡着好些长条,男男女女,横七竖八,从小孩到中年人,接踵摩肩!有的狰狞不已,有的痛苦不堪,有的绝望冷漠… 饶是贺若君,看了也不由得连连后退几步,阴冷的地窖夹杂着福尔马林的恶臭,整个环境让人毛骨悚然! 贺若君捂着嘴巴腹中翻滚,反胃不已! 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鲜血把白色的衬衫染上了好几层颜色。 贺若君走过去,防备的用脚把他的脸露出来。 冯伯伦!这是自己找了很久,巍巍的父亲,冯伯伦! 贺若君大惊失色,拖起他靠在墙壁上,拍拍他的脸,发现他早就已经人事不省了! 他记忆里的冯伯伦严肃冷淡,与冯巍的眼睛生的很像,充满了成熟男人的魅力,举手投足之间十分有气质,总是跟在姚老太爷身后。 他待人接物十分有礼,就算是在大太阳底下等着自己好几个小时也一声不吭,一句抱怨也没有。 但此刻的冯伯伦双眼紧闭,眉头紧锁,脸色苍白,过渡失水导致唇部干涸起皮。他的后颈腺体的位置惨不忍睹,明显是被医用仪器强行植入了劣质的山茶。 血液把他的衣领染红,干透之后又再次浸润,多次浸染后在衣领上呈现出层次分明的红圈! “阿若,他来了。” 朱雀的声音刚落,姚太广的声音在贺若君身后响起。 “小君,你不乖!” 贺若君缩在冯伯伦旁边,惊恐的看着姚太广:“我睡不着,我怕,我找不到你……” “可是,男妈妈,这里是哪里?为什么冯叔……” 姚太广往前走了几步,说:“他不乖,爸爸才惩罚他的,你乖乖的,爸爸就不惩罚你,好吗?” 贺若君迷茫的点点头,突然又指着玻璃门说:“那些……那些……” 姚太广循循善诱:“呵呵,那些都是从医学院拿出来的,小君别怕!” “可是他们穿着我们家佣人的衣服……” 贺若君故作姿态的问:“是你杀了他们对不对?你别骗我,我知道我笨,我傻,可是我知道杀人是不对的!” 贺若君眼泪刷的流出来,控诉的指责姚太广! 姚太广当即变了脸色。 贺若君继续逼迫的问:“我爸呢?我爸是不是也死了?是不是也是你杀的?” 姚太广被刺激的有些发疯,一把把手边装着器材的不锈钢盘子推倒地上,双眼充血,目眦尽裂,拿着手术刀放在眼前。 摇头晃脑的又哭又笑,就像是一个疯子:“你们都喜欢他,都要找他!他是别人家的孩子,博览群书,温润有礼的Alpha!” “我呢?我只是一个不学无术,浑浑噩噩,整天和小混混儿混在一起的地底污泥!一个才分化就被一群小混混儿草的低贱Omega!一个甚至不知道被他们中的谁终身标记的低贱Omega!” “从小到大,他做什么都对,我做什么都是错!连公司都早早的交给了他!我呢?很本没人记得我!” “他娶的是豪门大户杨家的掌上明珠,我呢?我只是一个洗去标记只能被一个街头从小被人睡的妓女逼婚!” “他和那个女人就是天作之合一对璧人佳儿佳媳,我和我老婆就是无媒苟合怨偶迭生!” “凭什么?凭什么他就可以得到全天下最好的,我只能卑微的躲在阴影里被所有人践踏唾弃?” 姚太广疯疯癫癫的拿起手术刀在自己的手腕上划过,血液顺着手腕落下,完全不觉得疼的大笑着。 贺若君将冯伯伦护在身后,心想:看来是刚刚注射了毒剂,正在亢奋之中!加上山茶的毒副作用和突如其来的压力,让他精神失常了! 姚太广甩甩手上的血:“你真应该看看,当那位天之骄子知道他被我这样的垃圾睡了,还给他生个了一个孩子时候的表情,哈哈哈哈,精彩极了!” 姚太广唱着独角戏,大概是因为这些事在他心里藏了太多年,也或许是因为药物的作用,他疯癫的不知道姓甚名谁。 贺若君皱着眉头,恶心的说:“疯子!” 姚太广大笑起来,笑的弯腰:“对,我就是疯子!所有看不起我的人都该死!都该死!” “你是我唯一的儿子,小君,你过来!” 他笑的眼角都是眼泪,喘着气对贺若君招手:“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贺若君淡定的站起身来,一改之前怯弱乖巧的模样,听着耳机里白虎的破译结果,冷言冷语。 “你恨姚文韬,所以杀了他,把他封在了花园的松鼠里!你恨他的夫人抢了他,所以把她封在松鼠的底座里,要让深爱的两个人近在咫尺也永生永世不能携手!” 姚太广一听,不怒反笑:“小君,果然是我的小君,对对对,你懂,你懂我的意思!” 从白虎在耳机里说的,只有松鼠雕塑里有两具尸体,再加上之前贺若君见过姚太广依偎在松鼠怀里,才作此推断。 他眼中寒芒与恶心交织:“花园里的其他雕塑里,分别是你怀着孩子的老婆,小冯管家,你的妹妹,还有……” 贺若君一点一点的说出秘密,看着姚太广赞赏的表情,又说:“还有,姚……老太爷……” “呸!你这个人渣,你老婆当时都要临盆了,你怎么下得去手?” 姚太广冷笑的说:“那个贱人,谁知道她肚子里的蛔虫姓甚名谁!” 姚太广精神失常,后知后觉不对,质问:“小君,你也不要我吗?你也要离开我吗?不行,你不能离开我!你们都要陪着我,陪着我聊天,看我把姚家越做越大,做的比关陇还大!” “你们都要见证我的成功,见证我完完全全从一个肮脏的Omega蜕化变成Alpha!” “他们……” 姚太广指着福尔马林池里的尸体:“他们都是失败的产物!小君你相信我,马上就可以成功了,你看冯伯伦还没死,说明就要成功了!” “等我成功了,我帮你取掉腺体,变成一个强大的Alpha好不好?谁都不能欺负你的Alpha好不好?” 姚太广畅想着美好的未来,拿着手术刀往贺若君这边跑了几步。 贺若君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直接上前掐着他的脖子,低沉了声线嗜血的问:“姚离忧的那些谣言是不是也是你放出来的?你是不是连他也要杀?” 姚太广惨淡的笑笑,看着眼前陌生的贺若君,说:“可惜董绣那个笨蛋,没把人推进水池,反而把自己……啊……” 贺若君冷静自信,反手直接把人摔到墙上,顺着墙壁滑下来。 姚太广好像根本察觉不到疼,他手里拿着手术刀,眼里精光尽显,在毒剂作用下极速分泌肾上腺素,以超越人体极限的反应力弹跳起来,对着贺若君一阵穿刺! 毫无章法的打斗贺若君轻而易举的躲开,他弯腰躲过对方伸直过来的手臂,握拳用力打在对方的腹部,同时跳上飞踢在他的脸上,直接把人踹了老远。 姚太广撞在靠墙放着的一堆瓶瓶罐罐上,碎了一地! 贺若君轻松平稳的落地,突然腹部一阵针刺的疼痛,疼的他几乎站不稳,他连忙靠着墙壁,单手捂着肚子,痛苦不堪。 他一张脸惨白,豆大的汗水布满额头,扶着墙壁的手指发麻,指尖末梢神经与血液循环变缓导致手脚冰凉。 他在心里一阵心慌,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呼吸:沃日,老子还没用力,你疼个屁! 姚太广用手背擦了嘴角的血,要不是正处在亢奋之中,早就站不起来的他摇摇晃晃的拿着一张毛巾,从地上随手捡起一个还未打破的玻璃瓶,抽开盖子,倒满毛巾。 姚太广晃到贺若君身后,手臂紧箍在疼的蜷缩脱力意识模糊的贺若君脖子上,一手直接把毛巾捂在他的口鼻处。 喘着气说:“你知道为什么离开Alpha的Omega是很难孕育的吗?” “那是因为,没有Alpha信息素的安抚,稍微一点的情绪波动都能让怀孕的Omega痛不欲生,甚至流产!” “小君,爸爸不准你离开,你只能陪在我身边……你必须和他们一样,见证我的成功!” 贺若君的肚子里还在钻心的疼痛,是肥油得知不安全在躁动不安,他双手脱力,整个人瘫软,耳边还是姚太广神经错乱发疯的声音。 贺若君晕厥之前在心里怒骂:麻痹,吸入式麻醉剂!
第81章 81 十一月的凌晨四五点还是漆黑一片,有些冷,贺若君只穿着单薄的棉布睡衣,悠悠转醒,他正躺在花园雕塑旁边的草坪上。 他试探的动动四肢,发现身体很重,基本上感知不到四肢的存在,脑袋还算清晰,却十分困倦。 ‘麻醉还没过!也不知道肥油怎么样,哎…小忧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 看看天空和周围的环境,大概能知道自己所处的地方。 不远处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他努力的扭动还算能左右移动的头,看着姚太广,已经在松鼠旁边砌好了一面粗糙的墙壁。 墙壁就像是一个四四方方的长方形盒子,中空,一边高一边低。高的那边已经封顶,低的这边才及脚踝。 贺若君皱眉,心想:这龟孙子是打算把爷爷活埋进去呢? 冷风过境,贺若君一阵颤抖,他觉得体内有一股力量正在横冲直撞,想要破体而出。 脑回路清奇的他他在心里好笑:该不会是传说中的百年功力吧?或者说我筑基有术,结丹在即? 姚太广放下手里的工具,拿着一包东西走过来,看着贺若君面露微笑,迷惑的跪在他身边。 “小君,我的小君就和我一样,临危不乱!当时你爷爷逮着我去清洗标记,眼睁睁看着我痛到极致的生下你,我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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