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存栩看在眼里,忍不住微微皱眉,但也没开口叫她。 听到大门开关的响动传来时,他才放下心来,开始做自己的三明治。 范枝做了两层,谢存栩就要做三层。 范枝用了冰箱里雍寒买的生菜和番茄,谢存栩也要用。 范枝在吐司里夹了煎蛋和午餐肉,谢存栩也要夹煎蛋和—— 等等,他好像没买午餐肉。 思索过后,他决定用火腿肠来代替。 最后多出来的那一层,谢存栩就用来夹虾仁。 范枝在吐司上刷了蛋黄酱,谢存栩想起那天吃火锅,雍寒坐在辣锅前,转头就往吐司上刷了辣酱。 范枝在牛奶里放了坚果,谢存栩就往咖啡里加糖。 范枝在三明治上画心形图案,谢存栩心中不服气,也在三明治上画心形—— 画到一半时,他陡然顿住。 等等,直男绝对干不出在早餐上画心形图案这种事来吧? 目光落在面前的吐司上,谢存栩拿着番茄酱沉默下来。 正犹豫不决时,他听到有人从楼上下来了。 这个时间点,别墅里只剩下他和雍寒,下来的人会是谁,显然不言而喻。 他紧张而又匆忙地将心形改成一对翅膀,然后拿刀对半切开,把三明治分装进两张餐盘里。 雍寒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台上摆了两份不同的三明治。 两层的制作精细,边上放着热牛奶,夹层看上去整整齐齐,顶层上画了一半爱心,。三层的制作粗糙,边上摆着热咖啡,夹层里塞满了乱七八糟的配菜,顶层不知道画了什么东西。 雍寒沉默片刻,目光落在那只三层的三明治上,出声叫他:“谢存栩。” 忙于给自己倒咖啡的谢存栩回过头去,冲他露齿一笑,还没来得及说话。 雍寒再度语气复杂地开口:“你喂猪吗?” 谢存栩:“…………” 一时半会分辨不出,对方是嫌他做得太多还是做得太差,他踟蹰两秒,小心翼翼地开口:“这地方也不让养猪啊。” 雍寒:“……” 他拧眉看向顶层乱七八糟的番茄酱,“番茄酱倒出来了?” “没倒啊。”谢存栩抬脚走向他,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三明治上的图案时,恍然大悟,“这是翅膀。” 雍寒的表情有点难以形容,“什么?” “翅膀。”以为他没听清,谢存栩又耐心解释一遍,“天使的翅膀。” 雍寒:“…………” 他把目光转向旁边的两层三明治。 谢存栩看过去,解释道:“那是范枝给你做的。” 雍寒面色如常地收回视线,没说话。 谢存栩手撑下巴,饶有兴致地打量他,“雍老师,你吃左边这份,还是右边那份?” 雍寒面色平平地扫他一眼,把手伸向左边。 谢存栩眉眼染笑,嘴角的弧度渐渐扩大。 雍寒动作一顿,又转向了右边。 谢存栩面上笑意凝滞,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下来。 雍寒手停在半空里,饶有兴致地开口评价:“你的面部表情很丰富。” 谢存栩:“………………” 对方说完,就端起了范枝做的三明治和牛奶。 谢存栩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转过身去靠在流理台前,垂眼望向脚边的地面,有点失望,又有点在意料之中。 明眼人也看得出来,雍寒更嫌弃他做的那一份。 他做了大约有两分钟的自我安慰。 既然雍寒不吃,那他就留着自己吃好了。 这样想过,谢存栩终于转回身来。 台上的三明治和咖啡不见了。 雍寒坐在餐桌边,手里握着餐刀,慢条斯理地用刀将三明治切成两小份,咖啡就摆在对方手边。 察觉到他投来的视线,雍寒抬起头来,眼露诧异,“你还站在那里干嘛?” 谢存栩回神,端起自己的早餐走过去坐下,轻哼一声道:“不是嫌我做的三明治太难看——” 对面仰头喝咖啡的人动作顿住,握着杯子紧拧眉头,开口质问:“你到底加了多少糖?” 谢存栩:“……” 他的声音降下来,不太确定地答:“也没多少……” 雍寒眼神黝黑深沉地盯着他。 谢存栩眼皮一跳,忽然就记起来,范枝放了多少坚果,他就加了多少糖。 他把自己手边的咖啡推过去,语气自然:“你喝我这杯,没加糖。” 雍寒没动。 谢存栩继续道:“我没喝过。” 雍寒眼神动了动,最终还是没伸手接,起身走向咖啡机。 留谢存栩坐在桌边,拿回自己的咖啡,又扫向雍寒喝过的那杯。 仔细回忆两遍,其实他也没有加太多糖。 怀疑咖啡的真实甜度,谢存栩心中微动,端起雍寒那杯咖啡,转头看了一眼对方。 雍寒站在咖啡机前倒咖啡,没注意到他的行为。 谢存栩收回目光,将杯子送到嘴边,仰头喝了一口。 醇香的液体滑过喉咙,他咂吧咂吧嘴唇,“也没有到很甜腻的程度啊。” 有人淡淡接话:“是吗?” 谢存栩说:“是啊。” 末了,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头点到一半,他突然神色僵硬地转过头去。 雍寒就站在他身后,轻眯眼眸审视他。 * 恋爱观察家:攀比之心不可取。
第44章 约会 谢存栩装傻,举了举手中的咖啡,理直气壮地解释:“和哥们共用杯子不是很常见的事?” 雍寒一顿,果然没有再追究。 吃过早餐收拾完厨房,谢存栩去二楼露台写歌。 听到楼下传来动静,他从藤椅里站起来往下看,发现雍寒站在车子旁边。 谢存栩双臂压在露台扶手上,笑眯眯地朝院子里喊:“你要出门吗?” 雍寒转过身来,语气平常地反问:“你难道看不出来?” 谢存栩也不恼,脸上依旧挂着明显的笑意,哦了一声,摆着手臂朝他喊:“拜拜。” 见他这副模样,雍寒心中觉得好笑,面上神情也不自觉跟着松缓下来,挑高眉毛问:“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谢存栩从扶手上撑起上半身,尾音微微扬起:“就是想和你说拜拜。” 雍寒站在原地,眼底掠过轻微的诧异,很快又转变为了然。 没有再回话,他挑着唇角,拉开车门弯腰坐了进去。 直到车开出别墅大门,雍寒还在想谢存栩。 明明已经是二十好几的人,有时候说出的话做出的举动,仍然还带着未褪的少年气。 不过,雍寒漫不经心地想,这并不让人讨厌。 雍寒中午没回来,谢存栩就自己煮了泡面吃。 他在泡面里加了半截火腿肠,剩下那半截留在餐桌上,忘了收起来。 待到睡午觉起来,拿着杯子进厨房里接水喝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被遗忘的火腿肠,走到餐桌边去看。 外壳包装还在原地没动,里面那半截火腿肠却已经不翼而飞。 谢存栩首要反应就是怀疑别墅里有老鼠,转身去翻厨房里的储物柜。 柜子里的东西完好无损,不像是被老鼠糟蹋过。 他也没再多想,将桌上的包装壳丢进垃圾桶内,就离开了厨房。 傍晚其他人陆陆续续回到别墅,陈鸣夏和范枝去厨房做饭,许睡带了尤克里里过来。 谢存栩把尤克里里借过来弹,又有点想念自己的吉他,抽空给纪哥发了条短信,叫他有时间给自己送吉他过来。 晚上吃饭,雍寒没回来,剩下五人大多坐得很随意。 导演派人来把男嘉宾买的衣服拿走,又挑时间送到了女嘉宾那边。 三位女嘉宾洗完澡后,围在沙发边拆礼盒,第一套是毛衣配短裙,第二套是衬衫配长款阔腿牛仔裤,第三套是短外套配白色连衣裙。 所有人里只有姜倪最高,长款阔腿裤最适合谁不言而喻。 许睡没有任何犹豫地选了第一套。 范枝迟疑地看了看第三套。 虽然的确很符合她平日里的穿搭风格,但是,范枝很快把视线转向第二套,她怀疑这套衣服是雍寒买的,所以她想选第二套。 仿佛看出她脸上的心思,姜倪靠在沙发旁,没有任何动作。 唯恐第二套被拿走般,范枝飞快伸手摸向装衣服的礼盒,犹豫着扭头道:“我想试试新风格。” 姜倪这才道:“这条裤子你能穿吗?” 范枝把礼盒抱在怀里,眼底掠过一丝不快,“那我先试一下。如果能穿,我就选这套。” 姜倪无声颔首,似是并不担心她抢走这套。 无端端就觉得自己像是被看了笑话,范枝沉下脸色,抱着衣服往卫生间里走。 她穿上裤子,并尝试着把腰提高,又把厚底运动鞋鞋拿出来换上,裤边还是长长地拖在了地上,走起路来很不方便。 范枝不甘心又无可奈何,最后还是脱下裤子递给了姜倪。 许睡站在旁边,不着痕迹地松一口气。认识姜倪这么多年,她还没见过对方穿小白裙。 男嘉宾的约会地点已经定下,女嘉宾的约会服装也已经选好,入住别墅的第一个周末很快就到来了。 周六早上,六位嘉宾分头出门,前往各自的约会地点。 谢存栩套上白色的连帽卫衣,又加了件外套,就抓起车钥匙出门了。 溜冰场在城内市中心,早上没什么人。谢存栩没戴帽子,领着摄影老师在北门外的树下等女嘉宾。 片刻过后,有个年轻面生的高马尾女孩子走过来,语气里难掩兴奋地问:“请问是在等我吗?” 谢存栩一愣,只觉得她的打扮有点熟悉,却怎么都回忆不起这张脸,最后摇摇头道:“抱歉,不是。” 高马尾女孩失望地道歉,转头沿着这座溜冰场继续往前走。 等对方完全消失在视野里,谢存栩陡然回想起来,那张脸他的确不熟悉,可那套衣服他相当熟悉。 他赌对了,雍寒选的也是溜冰场。 只是阴差阳错之下,来的人似乎并不是姜倪。 十分钟以后,从北门进入的谢存栩和许睡,在场外前台遇到了从南门进来的雍寒和四号女嘉宾。 四号女嘉宾叫庄嘉嘉,职业和年龄暂时要保密。 他们领了鞋子坐在场边换,雍寒和谢存栩做中间,庄嘉嘉和许睡分别坐两人旁边。 对面长凳上恰巧做了一对高中生小情侣,也在换鞋。 女朋友第一次来,不会穿鞋。男生原地蹲下来,给她系紧鞋带,然后扣好。 庄嘉嘉看在眼里,也伸手去推旁边低头换鞋的雍寒,故作不好意思地道:“我不会穿这个。” 雍寒抬头问:“你也没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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