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寒带他进入店内的服装区,停在挂袜子的货物架前,开口问道:“有喜欢的颜色和图案吗?” 谢存栩屈尊降贵般抬头瞄一眼:“……” 入眼都是粉粉嫩嫩的颜色和图案。 雍寒道:“以后每天晚上睡觉,先脱袜子再上床。” 谢存栩:“…………” 他兴致缺缺地趴在雍寒的臂弯里。 后者取下一双粉色的小袜子,直接要往购物篮里丢。 谢存栩眼皮轻跳,眼疾爪快地伸出前肢抱住他的手腕,不让他放。 雍寒抽出自己的手,挠了挠他的下巴,“不喜欢?东西要配套才好看。” 哪来的套可配?谢存栩满脸问号地看他。 仿佛看出他面上的困惑,对方慢条斯理地解释:“你的饭兜不是粉色的吗?” 谢存栩:“…………” 他忽然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接下来的小衣服和小帽子,雍寒都是直接拿的粉色。 男人怎么能穿粉色?谢存栩扭过头来朝他怒目而视。 雍寒拍拍他的狗脑袋,“别撒娇。” 谢存栩:“?” 也顾不上什么廉耻心了,他从雍寒的臂弯里翻过身来,分开两条后腿,朝对方露出公狗独有的性别特征来。 眼神中也在拼命暗示他,醒醒吧,你儿子是公狗。 雍寒动作一顿,神情逐渐变得复杂起来,“崽崽,你爸爸可没有喜欢摸这个的嗜好。” 谢存栩:“………………” 显然在衣服颜色这件事上,他没有发言权。 好在最后挑小挎包时,雍寒终于没有再选粉色,而是给他拿了一个胡萝卜形状的毛线小包。 买完东西到家以后,雍寒就把小衣服小帽子通通倒在沙发里,先带谢存栩去卫生间里把脚洗干净,然后再抱回沙发上,拿起粉色的小袜子给他穿。 谢存栩满脸嫌弃地趴在沙发里,努力地将四条腿缩进自己的肚子下,不让对方有机可趁。 雍寒把他整只狗肚皮朝上翻过来,他又像绵软的糯米糍团子那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了回去,摆明了是不愿意配合。 雍寒面不改色地下指令:“坐下。” 谢存栩:“…………” 现在读档回酒吧,说他听不懂狗的指令还来不来得及? 在心底长叹一口气,他悔恨不已地爬起来坐下。 雍寒微微掀唇,朝他摊开一只手掌心,“握手。” 谢存栩垮着脸将肉肉的右爪搭进他的掌心内。 雍寒左手握住他的爪子,右手拿着粉色的小袜子往他的爪子上套。 谢存栩瞪圆一双狗眼,奋力将自己的短腿往外抽。 雍寒轻轻眯眸,冷不丁地收力松手。 受突如其来的冲劲驱使,谢存栩猛地后仰栽倒在沙发里,一路晕头转向地滚进角落里。 雍寒没再管他,拿起手机进入浏览器搜索—— 狗不听话怎么办? 最后将目光落在那行“狗对主人的情绪非常敏感”的黑体字上。 他若有所思地退出搜索页面,放下手机叫谢存栩的大名:“鳗鱼饭,爸爸要生气了。” 缓过神来的谢存栩眼露茫然,自己都还没来得及生气,雍寒又要生什么气? 他从角落里爬起来,抬头去观察对方脸上的情绪。 雍寒已经放下给他买的小袜子,沉沉的面色不似作伪,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谢存栩心中半信半疑,慢吞吞地踩着步子走过去,小心翼翼地从他身后探出毛茸茸的狗脑袋,仰头打量他的侧脸。 对方的侧脸线条冷硬而锐利。 不是吧,真生气了?谢存栩惴惴不安地缩回脑袋,难不成还要他一只狗来哄? 学着雍寒用手指戳他屁股那样,他伸出自己试探的爪子,在雍寒的后腰上轻轻戳了两下。 后者纹丝不动,头都不曾偏一分过来。 谢存栩收回爪子,有点紧张地搓了搓,继而晃着脑袋左右张望起来。 这该怎么哄?他单身二十多年,也没哄过人。 他局促地挠挠自己的狗脸,开始回忆对方生气的源头 ,最后沉默地将目光投向自己脚边的粉色小袜子,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谢存栩开始了漫长的思想斗争。 片刻之后,他认命地垂头去咬粉色的小袜子。 玩了几分钟手机后,雍寒就察觉到有柔软的狗毛从手臂边蹭过。 他没急着回头,等上大约两秒的时间,才缓缓地转过头去,垂眸就见小狗崽耳朵耷拉,嘴巴里叼着粉色的小袜子,乖乖站在他手臂旁,可怜巴巴地抬头望他。 雍寒满意勾唇,接过袜子套在他的脚上,揉着他的狗脑袋表扬一句:“崽崽乖。” 谢存栩神色沉痛地穿上四只粉色的小袜子,说什么都不再愿意穿粉色的小衣服,戴粉色的小帽子。 雍寒也没有再强迫他,由他单独在楼下客厅里玩,自己上楼去健身房里运动,离开时没有拿手机。 谢存栩心痒地看看手机,又竖起耳朵听听楼上的动静。 确认雍寒不会下楼后,低头从挎包绳下钻过,主动背起胡萝卜小挎包,从沙发上爬下去,挎着毛线小包踩着四只粉色小袜子,屁颠屁颠儿地朝书房里跑去。 平板和触屏笔还在书桌上,雍寒这些天都没有动过,也没有发现这两样东西被人挪动了位置。 他熟门熟路地爬上书桌,咬住触屏笔低头塞到自己的小挎包里,又吭哧吭哧地从书桌上爬下来,背着小挎包往回跑。 路过没关门的杂物房时,余光瞟到停在房间里的儿童车,脑中忽然就浮现出今晚在酒吧,赵二夸赞前女友家狗会骑滑板车的画面来。 较劲心理瞬间涌了上来,谢存栩扭头回到客厅里,将雍寒的手机也塞进小挎包,又背着手机一路跑回杂物房里。 杂物房里开着灯,他把雍寒的手机摆在与儿童车保持水平的位置,打开前置摄像头和十秒定时拍,然后爬上越野车,两只前爪搭在方向盘上,昂首挺胸摆出神气十足的姿势定格。 时间一到,手机自动拍下了他的照片。 谢存栩从儿童车上爬下来,取过手机放在地板上,低头蹲坐在手机前,用触屏笔输入密码解锁。 平日里雍寒解锁手机,虽然最常用的是指纹,但偶尔也会用密码。 对方输入密码的时候,也没躲着他,谢存栩就正大光明地趴在他手边盯着看。 手机解锁以后,他进入相册,打开自己的照片,垂着狗脑袋皱眉细看起来。 并且下意识地沿用了自己往日发微博时对照片的标准和要求。 然后看上半部分。 头顶毛发浓密,很好。 侧脸无死角,很好。 有脖子,很好。 没有驼背,很好。 然后看下半部分。 腿被拍得很短不说,脚上的粉色小袜子也显得格格不入。 谢存栩眉头皱得更紧,退出相册,想用修图软件把腿修长一点,再把粉色小袜子消除掉。 然而找来找去,也没在对方的手机里发现修图软件。 谢存栩动作利索地打开应用商店下载,然后偷偷把修图软件藏在工具汇总那栏里。 花五分钟时间修完图,他进入雍寒的微信,戳着触屏笔念念有词地编辑朋友圈新动态—— 会骑滑板车算什么,我儿子会开越野车。 照片 仅赵二可见,发送。 最后打开和赵二的对话框,双击对方的头像“拍一拍”。 两分钟以后,因为莫名的“拍一拍”而摸到雍寒朋友圈的赵二:“………………” 和雍寒认识这么多年,他怎么不知道对方心眼原来这么小? 作者有话说: 雍寒:风评被害jpg
第22章 博美 雍寒做完运动下楼,就看见谢存栩安静乖巧地坐在沙发上。 远看还不觉得有什么,走近后才发现,他蹲坐的姿势微微僵硬。 他停在沙发前弯下腰,略有狐疑地开口:“闯祸了?” 谢存栩:“……” 见狗崽子毫无反应,他又琢磨两秒,“该不会是又尿在地板上了吧?” 说完,还真就皱着眉去看沙发旁边的地板。 谢存栩:“…………” 还真就被雍寒说对了一半。 他虽然没尿在地板上,但也的确是做了亏心事,偷偷动了对方的手机。 不过在雍寒下楼以前,他就销毁了自己留下的证据。 朋友圈和对话框,以及相册里的照片,都删得干干净净。 触屏笔没来得及送回书房里,被他偷偷藏在客厅的茶几下面。 除了听到楼上传来的脚步声时,还没来得及删除的美图app。 好在他当时下载的时候,也留了个心眼,把美图藏在桌面的汇总图标里,对方多半也不会发现。 没有找到他闯祸的证据,雍寒也没有在细去追究,拿过自己的手机看上两眼,就去收捡摊在沙发上的小衣服和小帽子。 最后要拿胡萝卜小挎包的时候,谢存栩用两只爪子紧紧抱住包带,不肯松开。 雍寒瞥他一眼,“喜欢这个?” 谢存栩呜汪叫了两声,将挎包往自己怀里扯。 顿时觉得好笑,雍寒也没再和他抢,把挎包还给他道:“那你就拿着玩吧。” 当天晚上,谢存栩还想删掉他手机里的美图,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也就只能作罢。 好在雍寒也没有发现自己手机里凭空多出的软件。 自从有了小挎包,谢存栩就成天背着挎包不离身。雍寒偶尔结束工作行程回来,也会往他的小挎包里塞毛毡小玩具。 第一次是小恐龙,第二次是小刺猬,第三次就是一只戴粉色兔耳头箍,背胡萝卜小挎包的杏色小奶狗。 和毛毡小奶狗一起带回来的,还有雍寒不知道从哪买来给他戴的粉色兔耳头箍。 谢存栩:“…………” 他反对无效,被对方强制戴上兔耳头箍,穿着粉色的小袜子,背着胡萝卜小挎包,被迫拍了不少照片,还在雍寒的微博上留下了九宫格。 对方的粉丝甚至还公然在评论区里泥塑他,女儿粉管他叫妹妹,女友粉管他叫囡囡。 这类称呼看多了,谢存栩的内心也就渐渐麻木了。 再说回那些毛毡玩具,谢存栩自然不会以为,直男雍寒会做,或者说是有时间来做可爱的毛毡玩具。 那几天里他甚至开始怀疑,雍寒是不是背着他聪明可爱的儿子偷偷找女朋友了。 后来才知道这些小玩具都出自于心灵手巧的助理小丁之手。 雍寒往他的挎包里塞玩具的次数多了,谢存栩也尝试着往自己的挎包里塞东西。 第一次是脱落的衣服扣子,第二次是一块橡皮,第三次就是被他藏在茶几下的那支触屏笔。
74 首页 上一页 13 14 15 16 17 1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