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俊峻整个人都震惊了,他把手中的酒杯放在了茶几上,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你,你——” 彭俊峻真的没想到江秉争直到现在都还忘不了他的那个初恋,而且结婚后竟然还一直和那个初恋有联系,一直送礼物给对方。 彭俊峻烦躁地起身左右来回走了几步,然后坐回去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你这事不对!” 见江秉争一脸无辜加淡定,似乎没有愧悔的意思,彭俊峻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虽然爱玩,但不玩感情,更何况是涉及婚姻这种大事。 没办法看着兄弟误入歧途,他不由苦口婆心地低声劝道:“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你现在都已经结婚了,我看你和岑总过得也很幸福,何必还去找不自在?你可收收心吧,能找到幸福不容易,碰到对的人是多难的事啊?你可别犯糊涂。” 江秉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谁说他是对的人?我和他也只是联姻,凑合结婚,搭伙过日子而已,大家不都这样吗?日子凑合过下去就得了。” 江秉争正在说着,突然发现面前的彭俊峻面色僵硬,拼命地朝他使眼色,接着突然察觉到身后酒桌原本热热闹闹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了下来。 “你说……我们只是凑合结婚,搭伙过日子的?”岑以南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第8章 岑以南匆匆驱车赶到春水,没想到刚过来就听到江秉争说出这样的话。 心下发凉,他一时间都忘记了思考,一股寒意从身上涌了上来。 江秉争回头看到岑以南正站在他背后,莫名慌了一下,张了张口却蓦然变得张口结舌:“你……我……” 随即,他想到了什么,很快冷静了下来,自觉无愧于心,淡然地看向他道:“难道不是吗?” 周围隐隐听到有人倒抽了一口凉气的声音,彭俊峻更是整个人都麻了,他连忙起身打圆场道:“哈哈,玩笑,玩笑而已,江秉争这是在跟我乱吹牛呢,岑总你别往心里去,要是为几句玩笑影响感情就不好了。” 彭俊峻此时不由庆幸岑以南来得晚了一步,只听到了江秉争最后说的话,还不知道江秉争初恋的事,否则还不知道今天会闹到什么地步。 江秉争张了张口想说不是玩笑,可对上岑以南的目光,却不知道为什么无法说出口。 岑以南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了一圈周围的人,竭力保持着冷静,对江秉争冷冷地说道:“跟我出去。” 说完就转身当先走了出去。 江秉争竭力忽略自己慌乱的感觉,自省了一下,仍然发现无愧于心,当即站起身,就要跟着走出去。 彭俊峻担心江秉争出去之后还犯浑,连忙拉了他一下,小声提醒道:“好好和人家解释解释,别拎不清……保重啊。” 江秉争莫名其妙地拂开了他扯住自己胳膊的手:“我又没错,我怕什么。” 彭俊峻:“……” 彭俊峻被他气得呼吸一梗,索性一甩手:“行,你行,走吧走吧。” 眼睁睁地看着江秉争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彭俊峻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那边酒桌上或醉或没醉的人:“今天的事,我希望一个字也不会往外传出去。” 除了一个柴立整个人都已经傻了之外,剩余的人要么是真醉,要么是装醉,几个一直清醒的忙不迭的点头:“那是当然。” “我们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不知道。” 之前江秉争和彭俊峻避席到一边谈事的时候,虽然众人表面上都在如常谈天,但毕竟两人的身份摆在那里,还是有不少有心人一直在暗暗注意着他们。 中间两人说了什么听不太清,因为彭俊峻声音压得太低了,但江秉争却一直没刻意压着,还是模糊听到了一些字眼,再加上最后江秉争说的话…… 他们竟然一不小心听到了一个惊天大八卦! 原来一直以来在外表现得恩恩爱爱的江秉争和岑以南夫夫俩,实际上和许多联姻夫夫/夫妇一样,都只不过是为了利益绑定在一起,凑合过日子的。 不少人都把今晚的事暗暗地记在了心中…… 彭俊峻看了一圈这些人,在心中叹了口气,他知道,现在这些人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可难免回头就有哪个好事或嘴大的没一会儿把这事给爆了出去,毕竟人多口杂,谁也不好说是谁爆出去的,自己偏偏没什么办法…… . 江秉争跟着岑以南走在后面,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的牛气和理直气壮走着走着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越走越心虚,有一种脚底发飘的感觉。 岑以南沉着脸走在前面,一路都没有说话。 他脑中纷纷乱乱,思绪一片混乱,这几天一直隐在表面下被他忽视的一些小细节纷纷浮了上来。 江秉争不再主动亲他抱他。 减少了和他的亲密接触。 老老实实地没有主动求欢。 有时甚至还会拒绝他的亲吻拥抱。 有时略显不耐烦和冷淡的态度…… 还有在他受伤之前的一段时间,江秉争的公司突然变得很忙,总是加班…… 他之前将前者解释为江秉争受伤之后整个人的状态都受到影响,至于后者,公司忙碌加班都很正常,他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现在这些细节都像浮尘一样飘了上来,想到江秉争刚才的话,他说,他不是对的人。 七年之痒吗?可他们才结婚三年啊。 如果对江秉争来说,他一直都只是在和他凑合搭伙过日子,那他们这三年来的甜蜜恩爱,又算是什么? 岑以南坐在车里,手搭在方向盘上,看着窗外的夜色面沉如水,车里一时间安静极了。 江秉争坐在副座,双手放在膝上,不知道为什么不敢说话。 “你真是那么想的?”岑以南突然转头看向他,说道。 “什么?”江秉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说……和我只是凑合在一起过日子,因为联姻,”岑以南有些艰难地说完,眸子静静地看着他,“你真是这么想的?” ”是啊,”江秉争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难道不是吗?”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岑以南眼圈一红,他一下慌了,连忙手忙脚乱地上前抱住了他,“你、你别哭啊,大不了我给你吸,给你吸行了吧?每天都给你吸……” 岑以南正要挣开他,听到他的话却突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江秉争对他的态度也不对,不像是毫无情意只是和他凑合过的样子…… 而且枕边人对他的感情如何,这三年的甜蜜恩爱是不是真的,他对他的爱意是否真挚,他会不知道吗? 岑以南一下子回过味来,自己是心悦则乱,骤然听到爱人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头脑都被冲击的混沌了。 这其中可能是有什么误会,不过…… 他迟疑地推开了他:“你说……吸……吸什么?” 他想起这两天江秉争总是对他说一两句“吸”不“吸”的话,他原本以为是“吸猫”的化用,可……? 江秉争看他不像是要哭了,这才松了口气,理所当然地对他说道:“吸气运啊。” 岑以南:“…………???” 江秉争不放心地看了看他,担心他又哭了,又伸手把他抱进了怀里,哄道:“再给你吸一点儿。” “你等会,”岑以南觉得自己刚清明的脑子又变糊涂了,再次费力地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推开了他,“你说……吸、吸什么玩意儿?” “吸气运啊。”江秉争非常不满地看着小妻子,很不满意他将自己的气运说成是什么玩意儿。 “不许出言不逊。”他教训道,接着又将不懂事的小妻子一把抱进了怀里,抱得紧紧的,“放心吧,这次给你多吸一点气运,别再撒娇了。” 岑以南:“……哈?” 岑以南晕头晕脑,埋在他怀里糊里糊涂地说道:“不是,你说清楚,什么吸……吸气运……吸什么、气什么???” 江秉争不懂岑以南在装什么糊涂,或许是刚被戳穿,在害羞吧。 “别害羞,”他抱着他不放手,大度地说道,“你总是接近我,不就是为了吸我的气运吗?放心吧,我都知道,每天都给你吸就是了。” 岑以南:“…………哈?” 江秉争说完又连忙补充道:“当然,你要乖一点,不要总是试图冒犯天命之子的威严。” “………”岑以南:“………………哈?” “………” “………………” 一段时间后,拗不过岑以南坚决要求他把所有的一切都说清楚,江秉争无奈地看了妻子一眼之后,还是把双方都心知肚明的事实都说了出来。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诸如他们只是因为联姻结婚、在一起就是凑凑合合搭伙过日子啦,他是这个世界的天命之子啦,岑以南为了吸他的气运才需要各种接近他啦…… 听他说完之后,岑以南才知道了一切的“真相”。 沉默,沉默…… 无言的沉默,难言的沉默。 岑以南默默无言地被埋在老攻的怀里,傻傻地消化了一会儿。 还是消化不了啊我去! 岑以南差点就要跳了起来,往上一顶一下撞到了江秉争的下巴,耳听到江秉争的一声闷哼,他想到他的轻微脑震荡,连忙捧住他的头:“怎么样怎么样?没事吧?” “……我没事。”江秉争面无表情地给笨蛋小妻子揉了揉撞到下巴的头顶。 岑以南看他没什么异常才放下心,转念一想。 不对,异常很大啊!!! “…………”在用各种方式确定了江秉争好像不是在开玩笑,而是认真的之后…… 岑以南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 第二天,市中心医院。 两人站在神经科和精神科的岔路口。 首先,是神经病,还是精神病,这是一个问题。 昨晚的时间已经太晚了,再加上有些细节问题没有问清楚,岑以南还是不能确定江秉争到底是来真的、还是在和他开玩笑,就先带他回了家。 最后经过岑以南的初步确认,发现江秉争好像真的是在来真的…… 一大早起床,他就马不停蹄地带着江秉争来了这里。 他们没有去上次高空抛物事故之后去的市南中心医院,主要是因为市中心医院离两人的家和公司都近,方便看诊复诊。 当然,也有一方面是因为岑以南想到上次钱医生的“误判”,多少对市南医院有了些不信任…… 岑以南拉着江秉争先去了神经科那边。 江秉争垂眸看了看小妻子牵着自己的手,不置可否。 呵,这个别扭的小妻子,昨天晚上还拼命否认要吸自己气运的事实,结果一找到机会,还不是身体很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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