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没有拍摄。” 本来是有的,但因为天气预报说明天会有雨,担心许知鱼阴天下雨伤口会不舒服,统筹那边就给推到了后天。 谢逸自然知道,现在的他,比小李更了解许知鱼的拍摄动向。 理智告诉他,许知鱼的身体状况真的不能继续下去;但感情与本能却让他完全无法推开身前的人。 洗完澡后还带着几分湿意的手顺着上衣下摆钻了进去,顺着肌肉的纹路一点点攀爬。 许知鱼的手很软。 谢逸觉得,被触碰过的地方就像有蚂蚁爬过一般,又酥又痒。 “你可以,轻一点。” 理智的弦崩断,终究还是本能战胜了。谢逸越过沙发背,直接将人面对面抱了起来。 身体突然悬空的许知鱼,双腿自然地环上了他的月要,在月要后的位置,脚腕勾着脚腕,整个人紧紧箍着谢逸。 【为什么对我无语?是因为我猜到了你的想法了吗?】 【歪?为什么不回我?恼羞成怒又屏蔽我啦?】 【哥,你还在吗?】 【你不会真跑去做傻事吧?】 【不回消息就算了,电话怎么也不接?!给你五分钟,如果再不回我,我就要去嫂子那里告状了!】 叶景程发了一堆消息过来,还有后面五分钟的倒计时。直到倒计时归为零,也没有收到他哥的回复。 我可是跟你说了的,是你自己不出现,可不要怪我去嫂子那里告状哦。一边这么想着,叶景程拨通了许知鱼的手机。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屋里暧||昧的气氛。 许知鱼原本想着,要不不接算了,可是一想到这个时间还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有什么急事,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谢逸,伸手去拿过了手机。 看到来电显示,谢逸抬手就想直接挂掉。 “这个点说不定有什么急事呢。”许知鱼拦住他,接通了叶景程的电话。 “喂?嫂子!我哥在不在?” 许知鱼把手机递给他:“找你的。” 谢逸没好气地对着那边道:“不在!” “哦——”听到谢逸的声音,叶景程松了口气,“你跟嫂子在一起呢?那就好。没啥事儿我就先挂了。” 听到这话,许知鱼拦住了他:“等一下,你先别挂!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谢逸跟我在一起就好?” “啊……”没想到电话给了谢逸之后,许知鱼竟然还在听,叶景程努力在脑内编着故事,“那个什么,就是吧……” 许知鱼从谢逸手里一把拿回手机,直接开了免提,对着那边道:“之前你直接答应谢逸推了他工作却没跟我说的事情,我还没跟你计较呢。所以,你现在想好了再说,明白吗?” “……明,明白。”一瞬间,叶景程又想起了当年许知鱼做班长时,自己被支配的恐惧。 许知鱼的班长跟其他人当的班长不太一样。 其他人做班长管理班级,要么跟所有人打成一片,靠人情面子管理;要么威严拉满,靠威信直接镇压。 只有许知鱼,看起来温温吞吞,总是把“这样啊,没关系”挂在嘴边,不管是有人自习吵闹,还是上课迟到,总是笑眯眯来一句“没关系,下次别这样了”。 看起来毫无攻击力,可不知道为什么,班上所有刺头,包括叶景程在内,时间久了,一看到许知鱼冲着自己那么笑,就总有种汗毛倒立的感觉。 可仔细想想,许知鱼也没有做过什么让人心生敬畏的事,不会去老师那里打小报告,也不会立规矩惩罚人,但那样的笑看久了,心里好像莫名就产生了一种“我迟到、我吵闹、我有错”的负罪感。 “所以,这么晚了,打我的电话找谢逸,是有什么事吗?”许知鱼语气温柔。 叶景程却虎躯一震,老老实实把事情都一五一十给交代了。 “所以你觉得你哥会去□□?”许知鱼哭笑不得。 “不不不,没有!”叶景程赶紧大声表态,“是我自己中二想太多,法治社会,我们都是守法好公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 “恩。知道自己错了就好。” “那……嫂子,电话可以挂了吗?”叶景程声音颤抖着问。 听着那颤到快成电音的声音,许知鱼有些纳闷,自己有这么可怕吗? “恩,挂了吧。” 得了准许,叶景程终于挂断了电话。 许知鱼看着手机上结束的通话界面,看向了谢逸。 “是他自己瞎想的。”谢逸立刻撇清关系。 然而许知鱼还是猜到了大概的情况:“你是不是又不好好回人消息,让人家误会了?” “……”谢逸无法反驳。 但是想了一下,谢逸决定还是要为自己辩解两句:“这种离谱的想法太让人无语了,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就算我没有好好回他,作为一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他也不该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哦——”许知鱼了然地盯着他,“既然你知道作为一个守法的好公民不该有这种可怕想法,那你一定从来没有想过对吧?” “……恩,没有!” 许知鱼倒是能理解叶景程为什么会想多。 毕竟当年那些在学校嚼自己舌根的不良是怎么学乖的,叶景程应该也一清二楚。 看着谢逸一边心虚,又一边努力表态的样子,许知鱼噗嗤一声笑了,笑得谢逸更心虚了。 “知知……” 许知鱼突然拥住他,唇贴在他的耳边道:“想一想还是没关系的,我知道,你只是想想而已,不会去做的,对不对?就算是为了我,你也不会去做那么傻的事情的。” “……恩。”谢逸抬手回拥住他,“我不会的。” “要是哪天你真做了,被抓进去,我会立刻跟你离婚。”许知鱼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所以如果哪天你想离婚了,我却不答应的话,大可以试试去违法犯罪。” * 警方调查到穆宁身上的小道消息,很快也传到了营销号跟狗仔那里。 第二天,微博上就已经有了相关的讨论。 许知鱼窝在酒店沙发上背着明天的台词,背完一遍,就打开手机看一会儿。 “穆宁为什么会这么做?” “不知道。”谢逸在阳台晒着洗好的衣物,“正常人没法理解一个疯子在想什么。” “他真的吸du啊?” “恩,不仅吸,应该也贩。”谢逸说,“不过我也只是听他们说的,没有什么证据。” 要是有证据,他绝对会立刻提供给警方的。 是穆宁雇人替换了剧组道具这件事,已经可以说是板上钉钉了,至于穆宁的动机是什么,穆宁背后还有没有其他人,估计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从警察那里得知了。 “这么一个du狗儿子,他爸也真愿意认回家。”许知鱼摇着头,完全不能理解,“穆家那两个女儿那么优秀,干嘛非要认一个五毒俱全的儿子回去。” “因为是儿子。”谢逸抖了抖手里的枕巾,挂在了晾衣架上。 “……真是一个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理由。” 翟老头拿着许家的钱补贴翟富强,因为翟富强是儿子;余家不愿意认自己这个孙子,因为自己爸爸这个“儿子”,让他的儿子跟了别人姓,不再是余家的“儿子”…… 当然还有更多更多,生在连川市,许知鱼自然见过了太多陋习。 “不知道现在穆天成后悔没有。”许知鱼放下手机,重新拿起了剧本。 谢逸晾完衣服回来,看他又看起了剧本,也就轻手轻脚地去收拾了下卧室。 昨晚因为叶景程的电话,两个人最后还是谨遵了医嘱。想到这里,谢逸默默给叶景程的账本上又记了一笔。 等许知鱼这一遍台词背完,谢逸也收拾好了卧室出来。 “穆宁这事,会影响浩民集团的股价吗?” “会。” 许知鱼又突然好奇起来:“我们之前的事情,有影响到爸妈公司的股价吗?” “没有。我们一不偷二不抢,合法结婚,怎么会影响呢?”谢逸站在沙发后面,看着他脑袋上面的纱布,“伤口是不是该换药了?” “好像是吧。”许知鱼打开手机,看了眼备忘录,“确实该换了。” 谢逸已经拿了新的纱布跟要换的药过来,轻轻揭开旧的,消过毒后换了新的药,这才把新的纱布贴了回去。 “疤是不是很丑?”换完药,许知鱼仰头问他。 “不丑。” 许知鱼又问:“你说,伤口的地方,会不会不长头发了啊?要是不长的话,那不就要斑秃了?” “不会。”谢逸笑着说,“出院的时候,我问过医生了。不过就算是秃了,你也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是不是少了个限定词?” “什么限定词?” “在你心里……”话还没说完,酒店房门就被敲响了。 谢逸走过去问:“谁啊?” “警察,请问许知鱼先生住在这里吗?” 听到这话,谢逸立刻开了门:“请进。” 依旧是两人组的警察走了进来,不过跟上次不是一组。 许知鱼让出三人沙发的位置,自己坐到了单人沙发那边。 谢逸倒了水端过来,放在两人面前:“不知道这次是想来了解什么?” “是这样的,现在我们已经把这个案子的嫌疑人抓到了,对方提出想要跟您道歉,并积极做出赔偿,希望您能给出具一份谅解书。” “嫌疑人是穆宁?”谢逸直接问,“只有他一个?” “提出赔偿的是他,不过嫌疑人不止他一个。” “那个姓胡的?”谢逸又问,“还有其他人吗?” 两个警察交换了个眼神:“您怎么这么问,是有什么线索或者证据吗?” “不,没有,只是问问。”谢逸说,“知知跟穆宁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对知知做这种事?” “是这样的,据嫌疑人自己供述,他并不是针对许先生。”警察解释道,“他是因为被剧组解约后,心生怨怼,想要报复剧组,所以买通了剧组的道具师,替换了道具。他只是希望剧组出点事,是谁出事都可以。” 可谢逸还是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劲。 如果真如穆宁所说,那他被解约都那么久了都没行动,为什么不前不后偏偏挑了许知鱼拍这部分戏的时间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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