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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子泷站在后面看着他，狭小的浴室站了两个人十分拥挤，两个人几乎贴着。周拙透过镜子回望过去，“出去。” 厉子泷解释：“我怕你摔跤。” 周拙重复：“出去。” 厉子泷走后，周拙一个人待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得矫情起来了，明明从前被肏前面他从来都没有反抗过，怎么现在又觉得不被尊重了呢？ 是他想要的太多了吗？ 周拙往前走了一步，忽然感觉小腹一酸，一股热流从女穴流下，濡湿了他的内裤，他猜测是厉子泷没清理干净的精液，他一走动就从宫口释放出来了。 好不容易洗漱完，重新换了身衣服，周拙已经不想吃饭了，从卫生间出来，他忽略极其显眼的厉子泷，回到床上倒头就睡。 厉子泷哪能让他饿一天肚子，昨天没刹住车把人折腾惨了，他现下只觉得愧疚，殷勤地把精致的饭菜端到周拙面前。 “小拙，别睡，先垫垫肚子。” 周拙被人从被窝里捞出来，有气无力地靠在床头，偏偏脸上还要装作恶狠狠地剜对方一眼。 然而厉子泷只会觉得他可爱。 “吃饭，啊——” 厉子泷一半饭一半菜舀给周拙，后者想接过勺子对方不给，犹豫了半天，才张口去吃。厉子泷也没有丝毫不耐烦，仿佛在享受照顾病人的乐趣，任“病人”怎么冷眼相待也不在乎。 吃了几口，周拙就吃不下了，朝厉子泷摇了摇头，自顾自躺下。厉子泷麻溜把东西收拾了，返回床上钻进周拙的被窝里。 周拙往后退给他让位置，但厉子泷不要，非贴着周拙睡，这个季节两个人贴在一起睡还盖着被子，哪怕吹着空调都能热出一身汗。周拙不想，“热，别贴着我。” “不。”厉子泷就要强人所难，“昨晚都是这么睡的。” “昨晚我又不知道。”周拙恼怒。 厉子泷不说话，紧箍着的手表明他的态度。 “别这样看我。”周拙别过脸，厉子泷任何一副可怜相都是装的，对方转头就可能变脸把自己压制住，他苦涩道，“可不可以，尊重一下我的意愿。” 腰间的手默默松开了，厉子泷小声问：“你不喜欢我了吗？你从来没有拒绝过我，但你现在总是推开我。” 周拙闭着眼睛，过了一会，他翻身面向厉子泷，温和的语气却最伤人：“可是你第一次操我的时候，我也没说过我愿意啊。” 厉子泷怔住，他确实半哄半骗周拙跟他上床，但是他看出来周拙喜欢他，内向敏感的乖孩子会躲在角落偷窥他，既然如此，那他不如满足乖孩子的好奇。而周拙身体的明明是意外收获，最后喜欢上周拙也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他把自己敲打清楚了，回过头却发现周拙对他的喜欢不见了。 大抵是厉子泷失落的眼神让周拙有些不忍，他无奈，伸手捂住了前者的眼睛，不想讨论这个问题了，“我好困。” 睫毛扫过掌心有些痒，紧接着周拙感觉掌心有些湿润，他一惊，想移开手，但对方却先一步躲进他颈窝里。 “可是，为什么要在我最喜欢你的时候这样啊……”厉子泷的声音嗡嗡的，“你有没有看过D市的那套房子，我以为会跟你在那里住很多年，每一样东西都是我自己选的，我装饰它的时候一直在想你会不会喜欢这里，不过现在也没用了，你都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周拙静静地听着，听到后面有些困了，来不及回应厉子泷什么就睡着了。 2 醒来时天又黑了，看时间已经晚上七点了，周拙没在床上找到厉子泷的影子，身下冰冰凉凉好像上了药，他打开灯找到手机，看到了厉子泷给他发的信息。 「我走了，学校那边要赶回去上课，这段时间我不会再打扰你。桌上的保温盒是晚餐，趁热吃，好好照顾自己。」 周拙关掉屏幕，叹了口气，或许是他也不知道要怎么面试厉子泷，他有些庆幸对方先离开了。 课还是要上，周拙第二天在三十度的高温下把短袖衬衫的扣子扣到了最顶，但还是因为奇怪的行为被身边的同学起哄掰开衬衫领口看到了脖子上的痕迹，还要被调侃“请假和女友约会，并且带着满身吻痕回学校欺负单身狗”。有人问他“对象是哪里的”，周拙只是含糊说“国外”，对方恍然大悟表示“外国人比较热情奔放”，周拙红着脸，想起来厉子泷在床上的表情，确实如此。 天逐渐变冷，周拙身上最后一点痕迹也消退了，他已经习惯了不再收到厉子泷的任何信息。 ---- [变成猫，变成老虎，变成被雨淋湿的狗狗。]这句话完美诠释我的XP
第28章 二十八 ======= 1 “周拙，记得去还球拍。”体育课搭档提醒周拙。 周拙坐在一旁表示知道了，刚刚跟搭档双打时，对面男生扣杀把球打到他下腹上了。同为男生，对面差点给周拙跪了，生怕自己给周拙一球断子绝孙了。 周拙知道只是打在下腹上有点疼，按理说没什么要紧的，但不知什么原因，休息了一会还是觉得小腹坠痛。他缓缓起身，把羽毛球拍拿去器材室归还。 在食堂吃了晚饭回到家，周拙呆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去洗澡，洗过澡顺手把盆里的内裤搓干净，忽然，周拙看到内裤上奇怪的红色痕迹，像是血渍。他皱着眉仔细看了半天，确认是血渍，心一慌，第一想法是不会被羽毛球砸了一下就把子宫砸出血了吧？再想觉得不太可能，或许是自己第二性器官开始发育出生理期了。 总之，周拙胡思乱想了半天还是挂了个妇科的号。 2 「宫内早孕（考虑胚亡）」 周拙看着检查报告上的提示如遭雷劈，从去产科医生让他去验血做B超，再之后听到医生告诉他他子宫内孕囊的大小看已有七周了，但胚胎已经停育了，流血是因为自然流产。 周拙懵懵地听完医生的话，最后只记得医生说他身体特殊，这两天孕囊会自己掉出来，让他明天再来医院检查。 走出医院周拙感觉手疼才发现自己已经把手背掐出一道红痕了，连忙松开自己的手。六神无主地站着医院门口，想了想还是给厉子泷打了个电话。 他以为他足够冷静，事实上拿出手机的时候手还在抖，号码播出去，他也没意识到Y国那边是凌晨三四点，第一通没人接，他又按了第二次，终于被接起，听筒里传来厉子泷浓重的鼻音，“Holle？” 医院门口的风有点大，周拙被吹得脸疼，最后蹲在角落跟厉子泷说话，“你在干嘛？” 那边听出了周拙的声音，似乎把手机挪开确认了一遍，有些不敢相信：“小拙？我这里是凌晨四点，当然是在睡觉。不过你给我打电话我还是很高兴的，怎么了，想我了吗？” “我……”周拙的声音有些抖，甚至抑制不住自己的哭腔，没有人知道他一个人等待抽血结果时候是多么心惊胆战，更没人知道他听到医生跟他说他孕7周但是胎停时有多无助，“我在医院。” 听到周拙的音调，厉子泷有些紧张：“嗯？在医院做什么，生病了吗？你一个人吗？” “唔，”周拙应了一声，继续说，“虽然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但好像还是得让你知道。” “什么？” “我还是发给你看吧。”周拙把检查报告放地上拍过去，电话没有挂断，但照片发过去之后一阵沉默，他主动说，“还好已经胎停了，医生说我的身体不适合怀孕，而且自然流产对身体没那么大伤害。” 听筒突然传来砰的一声，不知道那边是撞到什么，紧接着是厉子泷吸气的声音，“对不起……我好像，上次忘记吃药了。”他忽然记起自己上一次射进周拙前面的时候是没吃药的，他在国外独自一人，也没有吃药的必要，那时候回去找周拙也只是想跟他谈谈，谁知道精虫上脑忘记了。 周拙不想去纠结原因，事已至此，他也没期待厉子泷做什么，他从地上起来，有些慌乱，“哦，这样，我现在要回学校上课了，不说了。” “你还要去上课？你有没有不舒服？别去上课，回家休息好不好？我，我马上订最近的一班机票回去。”厉子泷挂着免提，迅速收了几件衣服塞行李箱里就打算往机场跑，“小拙，请假在家好好休息好吗？身体是你自己的，别让自己再次受伤。” 周拙想，明明每次带给我伤害的就是你。他顿了顿，“我知道了……” 3 周拙慢吞吞走回去，他脑子乱乱的，连公交车也忘了坐，独自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回到小区附近。 他想起医生说这两天还会流血，只好偷偷摸摸地去便利店买了两包卫生巾和安睡裤，他也没有了解过，随便拿了两包就付款走了。 站立在家门口，周拙忽然感觉小腹一阵痉挛，好似什么东西又从体内流出，他慌忙打开门跑进厕所。他坐在马桶上，脱下裤子，看到了底裤上有一块带着绒毛的血团，他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这是什么？是医生说的孕囊吗？里面是宝宝的胚胎吗？ 周拙忽然一阵反胃，蹲下来趴在马桶边吐得昏天地暗。 厉子泷是早上七点到的，在周拙家门口听到里面有动静才敲门。 过了一会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门后露出周拙苍白的脸，周拙看到风尘仆仆的厉子泷，呆滞过后忽然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冷静，眼眶刷的就红了。 厉子泷感觉心脏被攥住了，跨进房间关上门，“对不起，我回来了。” 4 周拙抱膝靠在床头，而厉子泷沉默地盯着塑料瓶里装着的一团血块，随后转过身来抱住周拙，“我真该死……” 周拙晚上没怎么睡，此时在厉子泷怀里才像是找到了安全感，靠着后者的胸口闭上眼睛。 周拙带着孕囊重新回医院做了一次检查，确认子宫内的东西已经流干净了。 从检查室出来，周拙看到厉子泷也拿了几张单子，但他没什么心情关心其他事情，沉默地回了家。 厉子泷申请了网课，最近都在周拙的房子里上课。周拙不能长时间请假，他就待在周拙这里给他做饭或点外卖。 周拙对于他的滞留也没表示厌烦，两个人同吃同睡，倒也没什么不方便。 呆了快一个礼拜，厉子泷感觉周拙脸上终于恢复了点血色，只不过整个人还是恹恹的，对什么都提不去兴趣。 某天中午，周拙下课回来，发现厉子泷不见了。重新习惯了某个人每天在他眼皮底下，还支配自己的一日三餐，乍一看不到人，他马上忍不住去问本人：「你回Y国了吗？」 过了一会，对面回复：「在外面有点事，帮你点了外卖等会送达。」 听到厉子泷没离开的消息，周拙莫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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