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书衍和祁映墨没去卡车车头坐着。而是跟自家连队的战士们一同坐在车斗里。 三连连长和教官向来跟战士们同甘共苦,弄到一点好吃的都会先人后己,这也是两年来大家之间感情越来越深厚的原因之一。 只有彼此真心对待,上了战场才会把其他人揣在心口,不管做什么事都会彼此考虑,没有人会冲动任性,这才铸就了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三连。 至于他俩的关系,三连的所有人也都心照不宣。起初还有人背地里议论,觉得他们两个不正常,更用奇怪的眼神看祁映墨,这些糙老爷们儿无法理解一个男人怎么能够心甘情愿雌伏在另一个男人身下。 但当祁映墨危急关头屡次救他们于水火,这些人也就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再看见祁映墨和丁书衍两人之间一起训练时相互不服输的模样、看见他们俩在战场上的默契,以及两人生活中彼此的照顾与体贴,大家便全都哑了火。 这是他们想要却根本得不到的感情,肝胆相照、一片赤诚,是兄弟情、亲情叠加了爱情,是真正的亲密无间,看上去幸福得令人嫉妒。 感情若是到了这个份上,什么雌伏不雌伏,根本没人在乎,只会觉得快活与痛快。 说到这事儿,可真是让一大帮光棍酸红了眼,直可惜自己不喜欢男人,不能和相好的一起参军。 然而实际上这两年一直陆陆续续在打仗,丁书衍和祁映墨俩人也没功夫享受床榻之乐,丁连长在孔先生那里定制的油膏,只用了一两罐,另有几罐在连里兄弟犯痔疮的时候送给他们用了,其他的还都原封不动地存着。 有时候难得到了安定的据点休息几天,祁映墨怕他憋坏了,主动求欢。 但都被自制力极强的丁书衍给拒绝了。丁书衍是怕自己禁「荤腥」禁太久。一旦解禁会太疯,把他哥身体搞坏。 尽管祁映墨现在身体素质比以前好了不少,可一晌贪欢,那秘处依旧要承受百倍压力,之后几天都会不太舒服,丁书衍担心军令说下就下,军营说拔就拔,要他哥拖着酸痛的身子上战场,他可舍不得。 实在憋不住了俩人也就互相撸几把,再不行就用别的方式解决,真正意义上的做爱其实没有几次。 而且经过两年征战,他们俩之间的感情越发深厚,人在战中,光为生死而焦虑就已经费尽了心思,两人在肉体上的欲望降低了不少,心灵上的契合却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几乎一个眼神就能互相明白对方的心意。 每每在生死一线间,丁书衍觉得能跟祁映墨在一起,此生再无遗憾—— 唯一有一点,就是还没能跟对方成亲。尽管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需要再用成亲或者婚书这样的形式来缔结或者证明。 可他们还是想拥有这么一场婚礼,像世间千千万万的有情人那样,昭告天地,获得亲友们的祝福。 祁映墨自然也是想的,只是没有说出口过,阿衍想什么他心里都清楚,没必要说出来给对方徒增负担。 现在这样就很好——他时不时地会这么想,如果没有遇上阿衍,自己的人生只会一片灰暗,不会活得这般痛快与精彩,当年把阿衍带回家,是他一生当中做过的最正确的事。 “哥,冻坏了吧?我给你捂捂手。”丁书衍握住他的手,呵了口热气,然后解开自己的棉袄,把他双手揣进怀里抱着。 虽然天放晴了,雪也停了,但风还是太过强劲,棉袄那么厚都能吹透,只有最贴近皮肤的地方还有些热乎气。 祁映墨没有拒绝,双手伸进他衣服里,还恶作剧地捏了捏他的胸肌:“我还行,有你给的怀炉,不算太冷。” “可算了吧,那怀炉就剩一点油,烧不了多久。”丁书衍也往他胸口掏,“不信拿出来瞧瞧,看还热不热乎。” 祁映墨莞尔一笑:“那上边沾过你的体温,永远都不会凉。” 旁边孙小五、六子、张大毛等人听了,齐声起哄:“噫——” 丁书衍脸上瞬间绽放灿烂又嘚瑟的笑容,颧骨简直飞到天上去,拉都拉不回来。 他哥现在真是越来越会说情话,而且经常是冷不丁说一句,把他这脸皮堪比城墙拐角的人都撩得小鹿乱撞,并且屡试不爽。 “你们几个,听我口令,脑袋向外转!”他艰难整回一张正经脸,对围在外圈的这些士兵下命令。 大家自然知道他要干什么,哈哈大笑着,按他的口令齐刷刷地把脑袋扭向一边。 两人坐在车斗最靠里的角落里,确实很适合做点什么。 丁书衍一手扶住车斗,挡住祁映墨的脸,一手拢住他的后脑,温柔地亲吻住他的唇。 祁映墨心里还有些害臊,但周围都是自家兄弟,他也没那么强的心理负担,主动张口伸出舌头,跟爱人恣意地缠绵亲吻,将这个本来轻柔的吻变得越来越激烈,暖流从唇边流淌进心里,再向四肢百骸扩散,冰冷的身体很快变得暖和起来。 卡车不知道轧上了什么,猛地颠簸了一下,俩人唇齿顿时错了位,丁书衍「嗷」地叫了一声:“磕死我了!” 祁映墨捧起他的脸仔细查看,见他下唇内侧被自己的牙磕得流了血,简直哭笑不得。 旁边那些扭过头去的家伙们纷纷又把头转了回来,看着自家连长的「窘相」更加来劲,没大没小地开始调侃。 “这是多久没亲了,这么使劲儿!” “教官您可嘴下留情啊,想吃肉咱们进城就有得吃了!” “我看是连长太心急,没想到自己坑了自己,哈哈哈!” 丁书衍完全不介意,他舔了口血,冲起哄的人们一扬下巴,得意地说:“我看你们就是嫉妒!” “对对对!就是嫉妒,嫉妒死了!” 欢声笑语中,车队缓缓开进了这寒城近郊,崔胡子之前驻军的营地。 赤戎军拿下这里已经有三四天,现在营地已经打扫干净,宿舍里暖炉热炕也已经烧了起来,就等大家拎包入住。 士兵宿舍已经分好,由负责后勤的士兵带大家分别带去自己的房间,方重湖的那个小勤杂兵张鸣橹也已经在院门口等待,见了丁书衍和祁映墨两人,便兴高采烈地迎上来,带他们去军官宿舍。 少年已经满了十八岁,这两年身高又长了,抽条抽得太快,光长个不长肉,看上去还是显得孱弱,像一株弱不禁风的小树苗。 但他气色还是很好的,毕竟平日也有在坚持训练,身体素质很不错。 “丁连长、祁教官,冻坏了吧!崔胡子这营地有管道供暖,屋里暖和得很。” 张鸣橹带着他们快步往不远处的一栋小红楼走去,喜盈盈地说,“今天过小年呢,能在年前结束战斗,看来今年能过个平安年了。” “小年吗?”丁书衍一怔,他只记得公历日子,什么年节早忘了,不过提起过年,他心里隐隐开始兴奋,确实已经两年没正经过年,上回吃饺子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 祁映墨浅浅笑道:“扫年和祭灶都没咱们的份儿了,不知道有没有灶糖吃。” “有!”张鸣橹开心道,“营长让后勤买了,每人都有一份,给大家放宿舍里了。今晚食堂还要开小灶,大锅菜里也有肉,听说还有酒,大家都能开开心心乐呵乐呵!” 一进宿舍楼,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感觉像是一下子从严冬步入了春天。 丁书衍情不自禁感叹:“嚯,这可真暖和!” “据说这里的暖气管道遍布整个楼,锅炉房在地下,一个炉就有五吨那么大,供暖绝对有保证!”张鸣橹兴奋地说,“这两天我睡得可舒服了!” 祁映墨摘下了脑袋上的棉帽,露出被压扁了的、有些长的头发:“这崔胡子给士兵的待遇也不错,可惜他自己是个草包。” 张鸣橹带着他们俩上了二楼,推开了一间宿舍的房门:“这是你们俩的房间,赶快歇歇,睡上一觉,今天没什么活动,营长说等你们休息好再找你俩。” 大门一关,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人,丁书衍好奇地往周围扫视了一圈,惊喜道:“这比鸿城那个营地的房间大不少!” 简直大了有一半,沙发、书桌都更高级一些,靠墙是双人大床。除了这些基础的家具,中间还留有很宽敞的空地,另外洗手间也大,居然还有浴缸。 “太奢侈了。”祁映墨想不起来上次见浴缸是什么时候,仔细想想,还是丁书衍带他去鸿城郊外游玩那会儿。 再想起那次的经历,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房间内暖气很足,丁书衍已经开始冒汗,他把帽子棉袄全都摘下来,甚至棉裤也脱掉,最后光着腿只穿衬衫,上手开始扒祁映墨的,脸上挂着恶作剧的笑:“脱了吧哥,不热么。” 他原本是寸头,比较好打理,上回还让祁映墨给他直接推了个青皮,现在长长了一些,脑袋毛绒绒的,配上现在这促狭的表情,有一种与他本身气质截然相反的可爱。 祁映墨忍俊不禁,抱住他的脸狠狠亲了一口,忍不住道:“小狗。” “小狗?”丁书衍把他棉袄扒掉,露出里边的衬衫,听到这个称呼有些惊讶,“我哪里像?” 祁映墨摸摸他的脑袋:“一早就有这种感觉了,跟大吞似的,粘人又乖。” “乖?!”丁书衍把他抱起来往柔软的大床上一扔,手速很快地把他的腰带解开,棉裤衬裤一把全脱了下来,露出光滑白皙的长腿,然后欺身压了上去,坏笑道,“看来以前我真是对你手下留情了,哥!” 祁映墨轻声笑了起来,搂住他的脖子:“平时像小狗,床上像小狼。” 然后微微抬头凑到他耳边,轻声说,“奶也喜欢,凶也喜欢。” 热气吹到耳朵眼里,烘得丁书衍整个人都烧着了,他哪还控制得住,凶狠地吻了下去。 🍗 第111章 甜蜜蜜 【想揍人的拳头蠢蠢欲动。】 比起在车斗里「被人围观」的亲吻,显然现在这个独处的空间里两人更放得开,祁映墨忍不住夹住丁书衍的腿,抱着他翻了个身,趴在他身上主动进攻。 丁书衍让着他哥,让对方好好发泄这股劲儿。哪怕嘴受伤了被亲得有点疼也没吭声。 但他的双手也没闲着,已经摸在了人家的屁股上,大掌隔着内裤轻轻揉搓那挺翘的臀瓣。 现在的祁映墨身上肌肉多了些,屁股更翘、更紧致,手感更好。 揉了好一会儿,那爪子就情不自禁要往裤衩里钻。但是感觉到对方亲吻自己的嘴顿了顿,丁书衍就又把手缩回来了,嘿嘿笑着:“还没洗手,不摸了。” 讲卫生这条底线原则被祁教官在全连反复强调贯彻到底,就是怕大家染上疟疾等传染病,丁连长自然是要起到榜样带头作用,已经被训练得相当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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