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跟你说了。” 白应榆察觉到祁淮眼神里的危险,直接推门要下车,被安全带拉了回来,又匆忙解开安全带,逃跑了。 留下车里的祁淮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一想到祁廷韫,他牙根都痒,就算祁廷韫说再多的花言巧语,他都不会信一个字。 …… 春节过了一半,眼见着要到元宵节的时候,白应榆收到了大学joe教授的邮件。 邮件里先是问了白应榆的身体,而后才说正事,关于学校钟楼的设计学校开始催着要了,joe教授的意思是白应榆可以留在黎市直接去实习,实习结束在回学校处理毕业的事。 但前提是,白应榆要在三月二十五号春假结束之前,把钟楼的平面图、剖面图,以及各种建模都发给他。 这个工作量是相当恐怖了,之前的几个月里,白应榆一直都没有和祁淮好好坐下来谈谈钟楼的设计。 现在对他们来说,这就是全新的任务。 祁淮白天去上班的时候,白应榆在家里抓耳挠腮想钟楼的设计。 现在再把半年前的作品拿出来看,白应榆尴尬得脚趾抓地,他完全不明白就这种作品,当时祁淮是怎么睁眼说瞎话,硬夸他的。 白应榆正打算把这个噩耗告诉祁淮的时候,门口响起了指纹解锁的开门声。 他以自己都没想到的速度,放下了手机,“祁哥!” 那声音像是夏天树上的甜桃,又脆又甜,含着几分委屈似的。 他跑着过去,祁淮正好穿着大衣从外面进来,脸色一般,但看到白应榆后还是笑了。 “小羊今天这么乖,在家都干嘛了。”祁淮一边换鞋一边问。 “在想钟楼的事……”白应榆叹了口气,“joe教授说一个月之内就要钟楼的全部设计图。” “这么快。”祁淮并没感觉到紧张,却还是附和了一句。 “对呀,我们还什么都没有做呢。平面图都没有设计出来。”白应榆垂头丧气,祁淮站在玄关,来不及进客厅,两人就坐在门口的换鞋柜上聊。 白应榆说了很多自己对于这个钟楼的新看法,转头问:“祁哥,你是不是把这个事忘了。” 祁淮没说话,拿出手机,从相册里翻出一张照片递到白应榆面前。 那是一个已经做好建模的建筑截图,以及平面图。 白应榆似乎没想到祁淮都已经完成到这个程度了,吃惊之余,他喃喃自语:“你自己都做好啦?” “嗯,那段时间你不愿意理我,我怕……”祁淮的眼神藏着几分落寞,“这是我的planb,如果你不愿意和我合作,我会拿出这个作品给你的学校。” 白应榆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心里情绪复杂。攻中好道文笔四 祁淮的作品和他不一样,祁淮的作品里风格十分明显,只要一看,就知道这是祁淮做的。 而白应榆设计的作品更加偏向建筑中“无我”,没有风格,大道至简。 灰白色的建筑,线条柔和中尽显野性般的犀利。 线条无限延伸向远方,又好像停留在原点。 “这个建筑窗户是不是太小了,也太少了。显得太肃穆……”白应榆歪着头,小声试探着提出自己的想法。 “想要什么样的,随便给你改。”祁淮如此大方道。 要知道,在建筑所里,没人能改祁淮的设计图,也没人能改得了。他就是权威,是金字塔的顶尖。 可面对白应榆,他就感觉白应榆说得都是对的。 “西扎也说过,窗户是建筑的关键和灵魂。你这个窗户这么小,怎么去感受灵魂呢。你觉得呢祁哥,其实也可能是我们风格不同。”白应榆很考虑祁淮的心思。 祁淮的视线一直就落在白应榆身上,心里在燃着一把火,烧得他整个人都热了。 “窗户要大一点呢,看到的不仅是风景,核心也出来了。” “嗯。”祁淮望向白应榆,脑子里一句话一闪而过。 窗户是建筑的灵魂,那白应榆应该就是是他的窗户。 是那扇打开就能看见晚霞的窗户。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两三天就完结啦 第142章 自己趴桌上 “算了,工作的事一会再说吧。” 白应榆瞄到祁淮脸上的情绪略显疲惫,便将之后要说的话都咽了肚子里了,“明天是元宵节,我让你买的黑芝麻和豆沙汤圆,你买了吗?” 祁淮轻咳一声:“楼下超市里只剩下水果味的了,我买了两袋……” “可我不喜欢吃水果的……”白应榆低头看向祁淮递过来的塑料袋,小声嘟囔了一句。 回来时路上堵车,祁淮想去商场来着,停车场入口排队排出去一条街,他怕白应榆一个人在家太孤单,便放弃了去商场,而是在家门口的超市买了汤圆。 “我陪你去外面吃完饭,我送你回来,我再去买,好不好。”祁淮怕看到白应榆对自己失望的表情,他几乎是哄着对方说的。 白应榆闻言,仰头疑惑道:“可以一起去啊,而且,我今天还在网上看到一个捏汤圆的教程,我们可以一起做,你如果嫌麻烦,我自己来也可以的。” 破镜难重圆,不仅仅是说说而已。两人在一起也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不仅是祁淮,就连被如此细心照顾的白应榆经常还会在某个瞬间患得患失。 他们的关系如履薄冰,看似光滑的冰面上,只要稍微用点力气踩上去,就会出现裂痕。 祁淮说:“那我们一起做,跟你在一起做什么都不麻烦。” 钟楼的事就这样被搁在一边,祁淮还以为白应榆是打算明天做。 没想到自己只是回房间换个衣服的时间,白应榆就已经穿上那件蓝色格子还画着树袋熊的围裙,里里外外地忙活起来了。 这半个月来,白应榆的头发长了几寸,唯独受伤的地方还有点秃,从背面看有几分滑稽。 白应榆回国后没怎么干过家务,更别提做饭,都是祁淮一手包揽的,这往桌子上搬了点糯米粉和黑芝麻,沿着白应榆走过的路线撒了一地。 “白应榆,你几岁了?”祁淮无奈走过去,跟在他后面收拾残局,“再捣乱今晚有你疼的。” 听到后半句话白应榆才停下脚步,带着几分不情愿的委屈回头看地上的糯米粉,刚想顶嘴,却发现自己理亏。 “今晚我不想要了……”白应榆哼哼唧唧,将手里的面盆递给祁淮,祁淮刚换上的灰色家居服,立马白了一块。 他轻咋舌,可又拿白应榆没办法。 被拉着洗手后,两人围在桌子前,白应榆把手机放在桌子中间立着,教程循环播放。 白应榆看了几遍视频,本以为上手肯定没问题,却没想到脑子会了,手没会。 意想不到的是祁淮对捏汤圆很快就上手了,估计是着段时间饭菜没少做,加上在建筑所里有不少模型都是祁淮自己捏出来的。 一边的白应榆见状,有点着急了,偷偷瞄着祁淮学了几次,捏是捏上了,却没有祁淮的好看。 “你是在捏建筑模型里的石头吗?榆榆,现在不是建筑理论的课。”祁淮故意嘲笑了一句。 白应榆脸皮薄,闻言红了耳尖,背过身不再给祁淮看了。 “转过来,我教你。”祁淮不忍心逗他,空出手用手肘碰了碰他。 “我自己可以的。”白应榆跟自己杠上了。 祁淮嘴角忍不住扬起弧度,没有强迫白应榆跟着他学,就在他轻松又捏了四五个后,感觉自己手臂上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靠了过来。 温热的呼吸尽数扑在他挽起袖口的小臂上,有点心痒。 “祁哥。”白应榆声音像是雨天里被打湿的棉花,祁淮手上动作一颤,喉结滚动,身体比他脑子反应得要快。 “你教教我,好不好,我自己弄不出来了。”白应榆泄气道。 祁淮看了眼白应榆脖颈间的红痕,那是昨晚他压着白应榆在镜子前做一些劳动时,有些失控后吻出来的。 移开视线,祁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而后抓过白应榆手臂,圈在自己身前,两只手从后面握住白应榆的手腕,指尖摩挲过他的骨节。 “力度太小了,要用虎口压住。” 白应榆没想到祁淮会这样来教他捏汤圆,手脚比刚才还要僵硬了。 祁淮的手掌比他要热,包裹住他的,带着薄茧的手划过他的指缝,酥麻的感觉从指尖绵延向上。 他稍稍往后躲去,正好撞进祁淮的胸膛。 “看懂了吗?小笨羊。”祁淮轻笑一声,俯首贴在白应榆耳边道。 白应榆禁不起撩拨,这一套动作下来已经面红耳赤了,他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摇头,他刚才压根没听到祁淮对自己都说了什么。 而后,祁淮又用这个方式教白应榆了一遍,白应榆感觉再这样下去这顿汤圆等到元宵节过了也都捏不完,强打起精神听着。 等他掌握技巧后,祁淮才大发慈悲似的放过他。 眼见着桌上的汤圆越来越多,祁淮已经停手,看着满桌子白应榆捏出来汤圆有点头疼:“榆榆,下次再玩,再捏下去吃不完了。” 白应榆学会了,捏起来一时间有点上瘾,一连捏了几十个。 “我能吃光的。”白应榆垂首,没听话。 “行,一会煮完你要是没吃光,我换种方式喂给你。”祁淮跟这种小倔羊简直无话可说,端着捏好的汤圆往厨房走。 祁淮刚才那句威胁,白应榆看似不为所动,其实是听在心里的。 看着厨房里祁淮宽阔的背,健壮的手臂……他还是把手里的汤圆放下来,帮忙收拾桌子。 祁淮大多时候都是这样吓唬白应榆,白应榆从国外待了三年回来,跟以前比变了不少,生活方式有时候还没有他规律。 像是昨晚白应榆熬夜,前天不想吃早饭,这些小事祁淮都能找到各种方式恐吓白应榆。 每次都是雷声达雨点小,上次说再熬夜就揍他屁股,不过是在镜子前面劳动时,用手捏了两把,压根舍不得下手。 可白应榆还是被祁淮的威胁治得服服帖帖的。 汤圆端上桌的时候,祁淮甚至给了白应榆少的一份,两人相对而坐,祁淮自己那碗小石头汤圆都吃光见底了,白应榆面前的碗还剩一大半。 他的勺子戳着里面黑芝麻汤圆,一脸愁容。 “再戳下去就漏了,吃几个了?”祁淮故意冷着一张脸。 “没数……我真吃不下了祁哥……”白应榆心虚时,说话的声音也低了下去。 祁淮起身,走到白应榆身边,把面前的碗端到一边,看着秃了一块的后脑勺,差点没绷住:“我刚才怎么说的。” “……”白应榆不说话了。 “起来,自己趴桌上。”祁淮摸了把白应榆的后脑勺,故作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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